小鼠子帶着幾個人,把屍體拉到了八寶山公墓,找了鄰近的幾塊空墓地,葬了他們四個,還把胖子那臺馬薩拉蒂一把火給燒了,說是給胖哥送去,省的在陰間沒有代步的工具,看他們離開後,我又倒在了牀上繼續呼呼大睡起來,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張敏和林曼曼還有童童三人躺在我身邊呼呼的睡着,我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看着身邊熟睡的三人,知道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因爲睡了太長時間,現在已經不困了,反而是肚子特別的餓,怕吵醒她們三個,我就躡手躡腳的起身,光着腳拿着衣服,走出房間後才輕輕的把衣服穿好,因爲我怕有人投毒,所以做飯的東西都限制在一個房間裡,還特意讓人把門窗都鎖死了,現在很顯然是不能去廚房找吃的,而且餓的又受不了了,只好自己出去想辦法解決一下溫飽。
來到院子裡,靜悄悄的,我看所有房間的燈都熄滅了,院子裡也沒有活動的人,看着頭頂上的大月亮,估算了一下時間大約能用凌晨兩點左右,這個時間去哪裡找吃的?超市是最好的選擇,想着就往外走,怕開車吵醒大家,就選擇徒步出去,自從亂世後,全世界的晚上都是一個樣子,靜的出奇,沒有車子沒有行人也聽不見蟲鳴,我一個人揹着槍慢悠悠的出了院子,剛走了一條街,突然身後有人惡狠狠的問了一句“誰,說暗號……”我一聽,知道是遇到暗哨了,趕緊舉起手說:“我,衛信……”對方很顯然不信,打着手電繞到我前面照着我,我趕緊伸手擋光線“哎呀,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誰呢……”我趕緊伸手扒開他的手電,纔看出來原來是小鼠子,“哥,這麼晚了你出來幹啥啊……”我捂着肚子蹲在路邊看着他說:“來看看你們巡邏隊有沒有偷懶,順便找點吃的,對了,你也不是巡邏隊的,你出來幹啥?”小鼠子跟我蹲在一起說:“我睡不着,出來看看,跟你一樣,看看那些癟犢子有沒有偷懶……”我看着他笑了笑問“那你看見他門沒?有沒有偷懶?”小鼠子笑了笑說:“我也剛出來,蹲路邊上大號呢,就看你出來了,我以爲有敵情呢,拉了一半就躲起來了,結果是你……”說着站起捂着肚子說:“哎呦,你可得等我會,我把剩下的弄利索咱倆一起去檢查……”說着從褲兜裡掏出紙來就往對面跑去,我暗罵了一句懶人屎尿多,繼續蹲在地上等他。
小鼠子方便完後,笑着走了回來衝我擺手說:“走,咱倆去弄點吃的,順便檢查檢查……”一路上俺倆就選黑暗的地方走,避免讓巡邏隊的人發現我們,在一條規劃好的巡邏路線內等着,正好旁邊有一家超市,我和小鼠子就進去翻了一圈,找到幾瓶鐵盒罐頭,用手電一照既然還是紅燒牛肉,這東西保質期長,還找了幾塊壓縮餅乾和一瓶白酒,乾脆和小鼠子坐在超市門口喝着白酒啃着壓縮餅乾吃着紅燒牛肉罐頭,一邊吃着一邊聊着,小鼠子一個勁的說自從我們接管了這些人後,他們纔算是過上了好日子,我笑着說:“哪裡是好日子,好日子能死四條人命?”小鼠子嚼着壓縮餅乾說:“這些都是不可抗拒的因素,那敵人在暗處,咱在明處,砸能防的了……”我把剩下的半盒牛肉罐頭一股腦的全倒在嘴裡,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裡祈禱着黑大個趕緊快點來吧。
“哥,別動,巡邏隊過來了,咱看看他們警惕性咋樣……”說着和我悄悄的趴在地上,遠處四五個人有說有笑的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我心說這幫兔崽子,讓他們巡邏,弄得像散步似的,而且明明夜班的巡邏隊一共是十五個人,流動巡邏十個人,暗哨五個人,這裡還不算設置的明哨,怎麼就四五個人出來了,剩下的人哪去了?這幾個巡邏隊的叼着煙,搖頭尾巴晃的在街道上嘻嘻哈哈的說笑着,一邊往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我心想必須得整治他們一下,就偷偷的把吃剩下的罐頭盒子,使勁的衝對面的牆上扔了過去,鐵盒子撞在牆上,又彈到了一邊,在空曠的馬路上叮噹作響,幾個巡邏隊員一聽有聲音,立刻都警覺起來,端着槍就問“誰?暗號……”我沒回答他們,“誰?說暗號,要不然老子可開槍了……”我聽他這麼說,怕他開槍引起大家的恐慌,就躲在暗處衝他們喊“寶塔鎮河妖……”,對面的幾個人一聽我喊這句,頓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站起來和小鼠子走了出去,打開手電向他們照去,對面的人一看是我和小鼠子,立刻就放下了手裡的槍,笑着說:“哎呀,我合計誰呢,原來是信哥和小鼠子啊,嚇死我們了……”
我沒有說話,站在他們面前嚴肅的又說了一次“寶塔鎮河妖……”,他們幾個見我又說這句話,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今天的暗號怎麼都忘了麼?”我衝他們喊到,對面幾個人面面相覷,“今天晚上的暗號不是‘包子餡餅熱豆漿’麼?”我一聽這他媽是誰給設置的暗號啊,小鼠子很顯然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就指着他們幾個說:“你說說你們幾個啊,‘包子餡餅熱豆漿’是白天的暗號好不好,晚上早就換了……”他們一聽小鼠子這麼說,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也沒人告訴我們啊……”
我揹着手,硬裝出一副領導範,圍着他們走了一圈問“巡邏隊其他人呢,怎麼就你們幾個?”一個大個吱吱嗚嗚的說:“俺們打撲克打輸了,所以俺們出來巡邏了……”我心說這幫癟犢子玩意,拿這麼一大羣人的生命開玩笑,讓他們巡邏還在那打撲克,就讓他們帶路,過了兩個彎後,在一個小屋子前停了下來,屋子裡嘻嘻哈哈的聲音很大,還能聽見裡面的人摔打撲克的聲音,我二話沒說,衝着門就是一腳,直接把門踹開,走了進去,屋裡的人很顯然被我突如其來的闖入給嚇到了,但等看清楚是我後,都膽怯的把牌仍在桌子上,站着不動了。
“我可都認識你們,拿你們都當兄弟,你們就這樣報答我麼?”我衝他們喊着,“讓你們巡邏是給我巡邏的麼?那院子裡好幾十口的人都等着你們給他們創造安全環境呢,你們他媽的在這裡玩撲克……”說着我擡腳把桌子踢翻,指着他們的鼻子罵道“明天白天都他媽的在院子裡站好,老子非得收拾收拾你們不可……”說完轉身就往出走,剛走出去沒兩步,身後一個細小的聲音說:“裝什麼人五人六的,在這裡玩起裝大爺來了,呸……”我一聽這是在罵我啊,就轉身回到屋子裡,角落裡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子正在伸手拉扯身邊的一個看起來和我年紀差不多的人,示意他別說了,我推開身邊的人,走了過去,和他站了個對臉,這小子雖然年紀看起來跟我差不多,但是個子可比我高出一頭,如果換在亂世之前,我是絕對不敢和人這樣面對面的站着,不過亂世之後,大大小小的場面經歷無數,我也不膽怯這樣的對峙了。
“兄弟,怎麼稱呼啊?”我盯着他的眼睛問,他白了我一眼轉過臉去用不屑的語氣說:“大丈夫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曹帥就是我……”我笑着說:“哦,帥哥啊,聽說過,巡邏隊裡你是老大麼,以前沒打過交道,今天認識了……”他看都沒看我,繼續用不屑的語氣說:“咱那能跟赫赫有名的信哥比啊,我這種小人物,死了都沒人記的我,還是你牛逼啊,咱比不了啊……”我強壓住心裡的火,小鼠子在旁邊也看出來我臉色不好看,就指着曹帥罵道“草你媽,你怎麼跟信哥說話呢……”旁邊的人也紛紛勸他別說了,誰承想這個曹帥是個蹬鼻子上臉的人,見大家勸他,小鼠子又罵他,伸出手指着小鼠子罵道:“你算個****啊,你在這裡跟我吱吧。”
我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在自己管轄的範圍內,被一個巡邏隊的人這樣侮辱,不僅是我對這個大哥的身份的侮辱,更是對我個人的侮辱,學着杜凱那一招,腳下前後站,左手擋住他的胳膊,一哈腰,想用肩膀抗起他,來一個過肩摔,不過因爲地方小,況且我壓根就沒練過這招,也使不熟,肩膀根本就沒抗起來他,但還是用盡自己的力氣把他甩了出去,雖然動作沒有杜凱那樣華麗,但效果基本上可以算是大同小異,屋子裡的人見我動手了,紛紛過來勸架,一邊攔着我一邊勸我說:“信哥信哥,行了行了,別生氣別生氣,別跟他一般見識……”曹帥站起來二話沒說衝過來對着我的臉就是一拳,因爲我被人拉着躲不開,這一圈正打在我臉上,我趕緊想掙脫開身邊這幫人,可他們抱着我不放,嘴裡說着“消消火消消火……”可實際上卻只是拉着我一個人,轉眼間我讓曹帥打了好幾下,我心裡暗罵道這幫兔崽子玩意,這是在拉偏架啊,我衛信扛着槍出生入死這麼多次都僥倖活了下來,今天被自己人拉偏架打成這樣子,我要是不教訓教訓他們,明天開始我怎麼站在這羣人面前,怎麼讓他們服我。
小鼠子在旁邊見我捱打了,嘴裡罵着“我*,你敢動信哥……”一邊抄起旁邊的一個暖壺就衝曹帥頭上砸了過去,塑料做的暖壺砸在曹帥腦袋上,立刻就碎了,裡面的玻璃暖壺膽碎了一地,小鼠子不但沒停手,抓着手裡剩餘的半截暖壺,劈頭蓋臉的一頓砸,旁邊的人見小鼠子動手了,趕緊又拉着小鼠子,我心說這幫狗孃養的,不一下治服你們是脫不了身了,擡起右腳,衝着站在左邊拉我的人肚子上就是一腳,踢開了他,左胳膊立刻就可以自由活動了,掄起左手卯足了勁一個大巴掌就拍在了右邊拉我胳膊的人臉上,一個響亮的耳光後,拉着我的人手都鬆開了。
我見脫身了,趕緊跑到小鼠子身邊,擡起腳衝着那幾個拉着小鼠子的人一頓踹,剛把小鼠子拉出來,曹帥就撲了過來,直接把我按倒在地,拳頭不停地往我身上招呼,嘴裡罵着“我*,你不是牛逼麼,你能當大哥,老子也能當大哥,我*……”其他人還想上來拉着,小鼠子端着槍衝着他們大罵道“*的,都他媽給我老實站着,拉偏架是不,你們他媽的也不看看這是誰,都他媽老實給我呆着,一會在收拾你們……”說着就過來要打曹帥,我一邊擋着曹帥的拳頭,一邊喊“都給我靠邊,誰也別過來……”小鼠子被我這麼一喊,知道我要自己解決這件事,給自己找回面子,就端着槍站在旁邊不動,看着我,其他人也只好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不在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