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到底在做什麼打算,我現在還猜不透,他在外面打仗的那幾年的經歷,像是一個潘多拉的魔盒,他在林家莊隱忍了二十多年,到底做了多少謀劃,沒有人知道,我所揭開的,似乎只是冰山一角。
我從七爺爺那裡出來之後,感覺相當的無力,雖然爺爺對我這樣的安排並無半點不妥,可是還是讓我又點難受,或許每個人,都不喜歡這種被人支配命運的感覺。
回到家裡之後,回了房間,二叔在牀上還沒有睡,看來今天晚上,他還是在等我,我何嘗不想跟他談談?談一談,在他眼中的爺爺。
“胖子是不是都看出來了?”二叔問我道。
“是不是爺爺做的?我還沒有對胖子說。”我對二叔說道,我的話,他應該聽的明白。
二叔看了我一眼,道:“遲早你會明白,你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包括三爺爺的死和林二蛋的詐屍對麼?”我問道。
二叔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他雖然閉着眼睛,還是對我道:“這本書,你先拿去看着,其實你大可以答應那個劉胖子做他的徒弟,現在這個世道不一樣了,沒有什麼門閥之見,多學點東西,藝多不壓身。”
他說完,丟給我一本兒黑色的書,沒有名字,我一下子把所有的煩惱都拋到了腦後,尼瑪,我終於可以做一個陰陽師了!只要自己夠厲害,就可以不靠着別人,自己解開這所有謎團的真相!
可是我打開這本書之後,立即就傻眼了,我對二叔說道:“你玩我呢這是?”
這本書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而且是我看不懂的文字。
“總有一天你會看的懂上面的文字。”二叔對我說道。
“那我現在拿着幹什麼?”我納悶兒道。
“現在拿着先熟悉熟悉。”他道。
我瞬間汗顏,跟這麼一本兒書,有什麼可熟悉的?
我拿着這本一看就知道是武功秘籍卻死活看不懂裡面內容的書無可奈何,明明已經很用心,眼睛都看花了,也不懂上面到底是哪國的文字。最後,抱着這本黑皮書睡了下去,在夢裡,夢到了我的爺爺,他坐在一條板凳上,眯着眼抽着旱菸袋,這是他第一次在我夢裡出現的這麼安詳。
在夢裡看到爺爺的那張笑臉的時候,我似乎在那一瞬間明白了所有的事兒,睜開眼,二叔還沒醒來,或許他醒來了還在裝睡。
我不傻,所以我現在明白了,爺爺爲什麼會在我的夢裡笑,因爲他的目的達到了,父親說他紮了一個紙人的老孃,是在我們倆被債主上門討債的時候,讓我老孃來還債,可是我卻忽然的想到了另外一層。
他除了讓我老孃爲我家擋掉一次災難之外,他還在早就我,我父親和紙人母親所生出來的孩子,是陰陽師的體質,這纔是爺爺的謀劃。
他似乎在提前二十多年,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經開始爲我的一生做準備,那他到底在圖謀什麼?我林小凡的飛黃騰達?
我在他們都沒有醒來的時候叫醒了女警,因爲女警是和吳妙可母女擠在一個房間,我不可避免的吵醒了那對母女,林小妖還在迷糊着,估計是因爲自己的皇后命局激動的昨晚沒休息好,在我和九兩準備出門兒的時候,吳妙可追了出來,胸前的一對飽滿隨着她的奔跑一顫一顫,顫的我心頭髮慌。
她只是穿了一個白色的背心,裡面是真空的。我發現,我有一雙發現細節的眼睛。
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眼神兒異樣,臉有點微紅的跑到我的身邊,遞給我一張紙,說道:“字我已經簽好了,交給你三水叔吧。”
我接過來,她扭頭就走。
至於她回頭之後有沒有掉眼淚,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
我們兩個開着車直接去了鎮上,今天要做的事,就是找到林三水,徵求他的同意,打開祖墳,畢竟有關林三水老爹,和我爺爺所做的事兒,到現在爲止,全部都算是臆測,需要去證實。
按照吳妙可給我的地址,我們兩個來到了鎮醫院後面,在一排小民房裡,這條民房裡髒亂臭,簡直算是鎮上的貧民窟,看到這個我不禁的也挺佩服林三水,這麼大歲數了,長的也不是跟二叔那樣可以做一個少女殺手,在村子裡當個村長,當個村子裡的首富,這在鎮上真算不得什麼。
等我們敲開門兒的時候,看到牀上有一個熟睡的女人,肚子已經凸起,林三水只穿了一條內褲給我們開門兒,看到女警九兩跟我的時候,他何止是錯愕,幾乎整個身體都嚇得顫抖了起來。
“林三水,有人舉報你涉嫌非法同居,現在已經被正式批捕了。”九兩還故意嚇他道。 wωω⊕ тт kan⊕ ℃o
林三水的臉色瞬間都白了,我本來對林三水也非常的不滿,可是看到他們現在的環境,我忽然也挺可憐林三水的,這只是一個上了年紀想要個孩子的普通人而已,我們不能強加給他太多封建的枷鎖,再說了,這是在林家莊,如果在外面,離婚是多大的事兒?
“九兩,別嚇三水叔。”我瞪了九兩一眼,道。
林三水的臉色這纔有點緩和,這一次離婚,似乎也磨去了這個男人身上僅存的那點霸氣,他有點輕微的佝僂,對我們道:“走去外面說吧,她比較貪睡。”
“呦呵,知道關心人了?我看她也不比妙可強到哪裡去嘛。”九兩陰陽怪氣的說道,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九兩都跟吳妙可母女睡在一起,只要她不跟我假裝親熱,那娘倆也不會敵視她,現在的三個人,甚至要情同姐妹,當然要和吳妙可同仇敵愾。
林三水的臉上,馬上又由青磚白,非常的糾結於難受,可是卻無力反駁什麼。
“九兩你夠了!”我不能任憑這個女漢子攪局,且不說我現在對林三水的理解,就憑今天我們是要來找林三水辦事兒的,就不能屢屢的得罪人家。
林三水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們繞過了民房前的臭水溝,找了一家早餐店,現在這個點兒,人還不是很多,點了兩籠小籠包三碗八寶粥,幾個人一邊吃一邊聊。
我沒有對林三水說所謂林小妖的鳳儀天下命局,只是說,要給林小妖治臉的話,需要打開二爺爺的墳看看,林三水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道:“打開吧,沒事兒,只要能治好小妖。”
九兩馬上就看着林三水,又想要冷嘲熱諷,我趕緊在桌子下面踩了她一腳,卻換來她更重的一腳回報,徵求了林三水的同意之後,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在我們出了門之後,我把那張吳妙可簽過名的離婚協議偷偷的塞給了林三水。
他自己打印的東西,接到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是什麼。
他打開那張紙,全身都在顫抖。
我們繼續往前走,他卻站在那裡,等我回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一個四五十歲的大老爺們兒,蹲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女警嘟囔了一句。
等我們開了車門要上車回去的時候,林三水忽然衝到了車上來,上了車,胡亂的擦一下眼淚,道:“我要回林家莊看一看。”
“三水叔,要不要緩緩?”我看着他道,現在他這樣的狀態,真的適合回村子?
“沒事兒,警察同志,你開車吧。”林三水擠出一個笑臉道。
回了村兒之後,我們沒有回家,本來想要見林小妖一面的林三水在車上忽然變卦,這更說明了這個男人在此時心情的糾結。我們叫上胖子,也沒叫別人,畢竟來說這次開林三水老爹的墳,就是看看,也算是對先人的不敬。
因爲有過徐麟破我爺爺墳的經歷,這次的我們倒是輕車熟路,很快就挖出了那口黑漆棺材,年頭太多,棺材幾乎已經腐朽殆盡。胖子累得滿頭大汗的蹲在墓坑邊上抽菸,我就對她道:“胖爺,走,找個地方撒個尿?”
說的時候我對胖子眨了個眼,他接到會意,站起身跟着我走到了路邊兒,我還沒開口說話呢,胖子就已經說道:“小傢伙兒,我剛準備找你單獨談談,現在小妖臉上的黑痣,還不能沒,還是那個風水先生的例子,小妖臉上沒了黑痣,就等於是黑狗被殺,你信不信馬上會有人來帶走小妖?”
我被他這句話給嚇住了,道:“不會這麼玄乎吧?現在還會有占星官,那些人還會信這個?”
胖子瞪了我一眼,道:“越是那樣的人越信這個,就算不信也寧信其有不信其無,要不你試試?”
“那咋辦?”我哪裡敢試?如果小妖的臉上的黑痣沒有了,忽然來了一羣荷槍實彈的士兵把她搶去做老婆了,我找誰哭去?
“要不你先把婚結了,破了她的身子,讓她的氣運轉接到你的身上,然後再去掉黑痣?”胖子看着我道。
我口乾舌燥的,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瞧把你小子給出息的,這還猶豫上了,就是胖爺我年紀大了,年輕二十歲,不,十歲,我馬上跟你做競爭對手!”胖子哼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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