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就在這個靜謐的夜裡,我一個人抱着九兩在即將熄滅的篝火之前,他們都睡去,沒有蟲鳴,甚至在深夜,連微風吹拂的聲音都沒有,我也安靜的抱着九兩,把頭埋在用我的日本式軍大衣包裹着的她的身體上。
直到我聽到了她的心跳聲,雖然輕微,卻因爲近距離的接觸,加上心靈上的震撼,這無疑是像鼓點一樣重重在擂在我的耳朵裡,我不敢去相信我聽到的懂,拉開了軍大衣,直接把耳朵附了上去,我再一次聽到了,那微不可聞,但是卻是真的真實存在的心跳聲。
“軍醫!軍醫,快來人啊!快!”我對着帳篷就叫了起來,黑三第一個衝出帳篷,穿戴的都非常的整齊,看來他壓根兒就沒有在睡覺,之後是猴子,這個人雖然長的逗,但是絕對是一個尖子兵,各方面的素質什麼都非常的好。
軍醫出來之後,因爲我今天對他的動作,所以對我並不是非常的友好,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看我的眼神兒明顯的有點怪異,我對他叫道:“軍醫,來,你看看,我聽到了她的心跳聲。”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僅是軍醫,所有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兒了起來,似乎認爲此時的我已經瘋了,軍醫站在哪裡看着我嘆氣道:“放棄吧,幾個小時之前就已經沒有脈搏了。”
“我讓你過來看看,這是命令!不,這是請求,我求你了。”我明知道,我越是這樣就越會加重他們對我神經已經分裂的懷疑,我還是不得不去這麼說,我在跟軍醫說了這句話他無動於衷之後,我拉住了黑三的手,說道:“你相信我這次成麼,我真的聽到了。”
黑三看了看我,這纔對軍醫點了點頭,道:“兄弟,你就看看吧,不管真假。”
軍醫看了我一眼,這才走了過來,再一次的拉住了九兩的手腕,閉上眼睛開始把脈,這一次,還是過了二三十秒的時間,他送開了九兩的手,道:“真的已經不在了。”
“還是沒有脈搏麼?”我問道。
他對我點了點頭,道:“小凡哥,我不怪你剛纔砸我一下,都是大老爺們兒,我雖然不知道你跟這個女孩子是什麼關係,但是我還是勸你一句,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
“可是我明明在剛纔聽到了心跳聲!”我大聲的叫道。
“小凡你差不多點!想一下林家莊的小妖!”黑三對我大喝了一聲。
我不再說話,因爲現在,我說的越多就越沒有用,我抱起了九兩,回到了進入了帳篷,招呼軍醫道:“如果你認爲我還算是一個朋友的話,跟我過來,做一次最後的嘗試。”
我把九兩放在被子上,用一個毛巾搭住了她的胸膛,這是一個非常好面子的女孩子,不管她是死是活,都不會希望有人可以看到她狼狽的一面,我對軍醫招呼道:“兄弟,求你,看一下,是否還會有心跳,如果沒有,證明我瘋了,你一槍崩了我,可以不?”
軍醫看了看我,沒說話,而是走了過來,打開了隨身的醫藥箱,取出了一個聽診器,慢慢的放在了九兩的胸膛之上,我在旁邊小聲的說道:“雖然有些微弱,但是有,絕對還有,您仔細聽一下。”我對軍醫小聲的說道。
他對我點了點頭,拿着聽診器,像是對待一個病人一樣的在那邊處理九兩,最開始,他的臉色很平靜,他越是平靜,我就是越擔心,我不怕我是瘋了,而是怕我剛燃起的希望,只是錯覺而已。
wωω★ttka n★¢〇 軍醫拿着聽診器,不停的在那邊轉換位置,過了一會兒,他臉色忽然一變,道:“我也聽到了!奇蹟!這真的是奇蹟啊!”
我聽到他這句話全身癱軟,心情徹底的放鬆了下來,軍醫也非常明顯的不可抑制的興奮,對我道:“小凡哥,這個是你的情侶吧?現在是還有非常輕微的心跳,但是有一點我要跟你說,救回來的希望非常的渺茫,可以說,能有這麼意思心跳,是奇蹟,但是跟死,區別不是很大。”
“救她!我不能說什麼報答你的話,但是你以後出了什麼事兒,是我可以幫的上忙的,可以找我,只要我能,我盡我所能。”我對軍醫說道。
他站起來,在帳篷裡不停的踱步,似乎非常的頭疼,我不敢去打擾她,九兩現在是一個病人,軍醫雖然是個醫生,但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這裡的藥品,醫療器械什麼的,都極其有限,甚至可以說沒有,讓他去救一個頻臨死亡的人,的確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我走出了帳篷,對守在外面的士兵和黑三說道:“九兩真的還沒死,還有心跳,或者應該說是,還沒有死透吧。”
我怕他們不信,還指了指帳篷道:“真的,我沒瘋掉,軍醫正在想辦法治療。”
在這個時候,我們一羣人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沒有人會看我的笑話,我看到了我在說出這個消息時候,大家臉上的放鬆和笑,他們真的是在爲我擔心的,黑三再一次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放心吧,只要一息尚存就會沒事兒,你可別忘了,當年的胖子和二蛋,都已經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屍體都被我冷凍了起來,不照樣被救活了?”
他說的話,沒有安慰到我,因爲我們倆都知道,這一次的情況,跟上一次明顯的不同,上一次,二叔的謀劃就沒想着讓他們兩個死,這一次呢?
我們每個人都在期待的軍醫,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最後我對他說道:“你不要有壓力,盡全力就行。”
他對我點了點頭,道:“我會的。”
這是我們整個小隊的事兒,我們像是一家人一樣的,開始去搶救我們的家人九兩,軍醫需要用電擊的方法來刺激擴大九兩的心跳,這邊兒不可能有現成的設備,隊伍裡的一個瘦高個,直接就拆掉了我們這個隊伍中唯一的一個電源,那是一個不知名的設備,用裡面的電瓶,改接電路什麼的,都是由那人來完成。
等這一切做好,軍醫滿頭大汗的拿着那兩個線頭,在這個深山裡,對九兩進行電擊,他不敢,我只能在後面給他鼓勵,那兩個線頭碰撞,產生激烈的火花。
軍醫拿着,去觸碰九兩。
她的整個身體,都被電的一抖一抖的,這個帳篷裡前所未有的靜謐,我們包括軍醫都是連呼吸都壓抑着。
一次,兩次,三次,軍醫的臉上,汗水密佈的如同是剛經歷了一場瓢潑的大雨,我拿過毛巾,溼了水,在旁邊像是一個護理一樣的給他擦汗。我知道,不管九兩能否搶救過來,我都不會怪他,看的出來,他也已經盡力了。
直到第五下,這邊兒沒有心電圖,不可能看出來她心臟波動的頻率,只能他電一下,我聽一下,來看是否復甦了九兩的心跳,對的,直到第五下。
“砰。。。砰。。砰。。。”我聽到了九兩那逐漸強力而穩定的心跳聲。
“可以了!”在那一瞬間,我喜極而泣,九兩的身體卻在此時開始劇烈的掙扎,然後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小凡哥,把她倒過來!”軍醫對我叫道。
說的時候,他很自覺的背過身去,避開接下來香豔的場景。
我把九兩的整個身體背轉過來,放在我的腿上,實際上在我還沒有把她背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吐了,大口大口的開始往外面吐血,猩紅的血,我一看頓時就慌了,這剛心跳平緩起來,怎麼就又吐起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