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父親這麼說,心裡就高興壞了,本來我以爲,二叔要黑家的人找我,是因爲他在最後給我留了一封信。
這封信裡,他交代了那個紅衣棺材裡的人,這個人,是我的二奶奶。
而二奶奶,則來自於山東聊城,所以那封信,纔是二叔給我最大的提示,去山東聊城,就要找一個人,宋知音!
我推測出這個並不是無的放矢,這是我深思熟慮了半天的結果,黑三口中的那顆大樹,黑三的爺爺在找他談判的時候,不可能是名利,因爲這些東西,身爲大樹的他肯定不會稀罕。
那麼,百分是九十九,就是跟紅色棺材類似的東西,龍脈。
或者說龍氣,這絕對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可以打動大樹的東西。
二叔的籌碼就是:別打林家莊的主意,要龍脈嗎不是,哥們兒再給你找一條。
所以,不管是龍脈那封信,都跟二奶奶有着密切的關係,所以我纔會在這晚上,找到了我奶奶。
誰知道二叔真的是神算算無遺策,竟然還在父親那裡給我留了錦囊妙計?我頓時欣喜異常的道:“快給我來看看,我雖然想到了可能是跟二奶奶有關。可是心裡還是沒底兒。”
父親遞給了我,這是一封信,老式的牛皮紙信奉,還有膠帶把信封口封的非常嚴密,似乎害怕別人看到,這樣我就更高興啦,二叔越是認真的東西,肯定就是提供的信息越珍貴!
我打開之後一看,好懸一口老血沒噴出來。
信封裡面有一張紙,上面的主要內容就寫了兩個字:
去宋。
兩個字兒的下面,卻寫了一行累死ps的小字兒,看來氣非常的高端大琪上檔次:看完銷燬,不要給任何第二個人看到。
“上面寫的啥?”父親問我道。
“沒啥。二叔在上面寫,除了我,不能給第二個人看,爸,我也是被他逼的。。。”我道。
“好,你注意安全,早點睡。”父親非常淡然的道,說完,就扭頭回了房間,他不是一個八卦的人,這點好基因我竟然一點都沒有遺傳到!
父親走之後,我忽然很想笑,笑誰?當然是笑我二叔,去,宋,這兩個字兒,多大事兒?不就是說黑三來的時候我要去,去了就找我二奶奶宋知音?我還以爲有多絕密的提示呢。這個我跟我老爹都想到了好嘛?
二叔你是多懷疑你侄子林小凡我的智商?
拿我們都想到的東西這麼絕密的給我,我忽然對我剛纔把我二叔當成諸葛在世的想法表示質疑了。
大方向已定,山東聊城,再鎖定一個宋知音,這下的目標可搜索範圍就更小了,這也讓我對山東聊城之行有了那麼點信心。
第二天早上,告別了眼淚汪汪的林小妖白珍珠,有媳婦兒有家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起碼在你遠行的時候知道有一個人在家裡盼望着你的歸來。
黑三開車,我坐副駕駛,胖子跟林二蛋坐在後排,本來胖子死活要坐前排的,他在一大早就找我商量,說我們半路打這個黑三一頓吧,上次他把我胖爺打的太慘了,幾乎毀了我這張帥氣的臉,不過小凡,我知道這次你們結成了戰略同盟夥伴,胖爺我下手輕點,保證不打死他。
他不說我還能讓他坐副駕駛,說了肯定就不行了,就算是這樣,黑三跟劉胖子在路上好幾次都差點下車單挑了,黑三現在算是有求於我,因爲他感覺二叔在走之前肯定給我留了信息,對胖子算是很剋制了,但是就算再剋制的人,也經不住胖子的賤啊!
我跟林二蛋都要笑的岔氣了,就這一路上看着這倆人如同活寶一樣的互掐,一天半後纔到了山東聊城。
黑三家的勢力大,我們來的時候,剛下高速公路,就有幾輛車朝我們亮了亮大燈,他們在前面開動,我們在後面跟上,看來這是接我們的人。
這下胖子又開始賤了,叫道:“呦呵,黑三大少爺怕被我徒弟打死,這是找了幫手來?胖爺我奉勸你多找點人,不然還真不夠我徒弟熱身的。”
“師傅,我餓了,一個人也打不了。”林二蛋道。
胖子一巴掌摔到了林二蛋的後腦勺上,罵道:“就他孃的知道吃。”
——他們師徒倆的對話頗爲搞笑,可是我卻看到黑三黑着一張英俊的臉,我竟然在他的臉上看出了那麼一絲不甘和怨氣,就問道:“你怎麼了,轉性了?”
黑三看着前面指引我們的車,道:“前面的這幾輛車,都不是我的人,這事兒整的。”
“啥,不是你的人?”我問道,不是你的人幹嘛高速公路下面接我們?
“是他的人,他以爲我爺爺的失蹤是想要霸佔那所謂的龍脈,這是派人監視着我們呢,這事兒搞的,真他孃的憋屈!”黑三骨子裡其實還是個桀驁不馴的人,被人這麼嚴密的監視,下了高速就有人接着,我聽了都有點火,更何況是他?
我可以想象的到,接下來我們幾個在山東聊城的一切舉動,都會在對方的嚴密監視之中。事兒他孃的我怎麼感覺越來越複雜了?
想到這裡,我也一陣的鬱悶,這是把我們當犯人處置呢?
“不過也正常,到了他們那樣境界的人,誰都不相信,只相信他們自己。”黑三卻在這個時候反過來勸我道。
“等下他們會帶我們去酒店,不出意外的話,房間裡會有攝像頭,你們別擔心什麼,他們也只是防備,不會真的對我們怎麼樣,大不了,老子就把這個捅國外的網站去,看誰損失大!”黑三道,想不到這傢伙還是個憤青。
我們在車子的牽引下道了酒店,想到房間裡會有攝像頭,嚴密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洗澡的時候內褲都不敢脫了,就算都是大老爺們兒,被人看到光着身子也不太雅觀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在酒店要了一間包房,一邊吃早餐一邊商量接下來的行動,說實話,住這樣的酒店,這樣消費,還真是我跟林二蛋這倆土鱉開天闢地的頭一回,林二蛋這傢伙更過分,幾乎把酒店自助點的東西都給清空了。看的人大堂經理都直搖頭感覺不可思議,而我們商量接下來的動作就是,我二叔跟黑三的爺爺,去找龍脈,這幾乎是可以肯定的事兒了。
所以胖子道:“接來下胖爺會在遊山玩水之餘,遍訪聊城的景點,看看有沒有什麼名山大川,我感覺他們去這個地方的機率會比較大,只有這個地方會有龍脈麼不是?”
“你以前倒過鬥兒?”胖子這麼一說,黑三就疑問道。
“我倒你一臉,胖爺我是個道士,紫府山玄真觀劉天賜劉真人就是在下。”胖子道。
黑三白了他一眼,沒有理他,他現在最信任的人應該是我,他問道:“你有什麼打算,哦,不,你二叔有什麼指示?”
“我會單獨行動。”我道。
胖子這時候聽我這麼說,也陰陽怪氣的看着我,似乎在懷疑,你單獨行動能幹點啥?
我也沒理他,有些話,我不方便說,我也終於體會到了二叔那種,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說的感覺。
吃完早飯,我們都要分頭行動的時候,忽然酒店的服務員敲開了我的門,送來了一套衣服,服務員很漂亮,笑的時候還露出倆小虎牙,道:“先生,您朋友給您定的衣服。”
我拿起來一看,衣服上還夾了一個便條:衣服換了,瞧你們三個穿的熊樣兒,簡直丟我黑三爺的人!
我不禁啞然失笑,不得不說,這個黑三,其實也挺細心挺可愛的嘛,像極了我大學時候的那個富二代舍友,天天罵我土鱉,卻會在我被別人罵土鱉的時候跟人拼命,不知道當年那個自稱宇宙江湖第一帥的他,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換上一身我看不懂牌子但是憑手感就感覺特別值錢而且還合身的衣服,人靠衣裝馬靠鞍,我也格外的精神,可是出了酒店門兒。
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羣,我忽然發現,我其實比黑三他們知道的,也多不了多少。
只是他們要找的是我二叔還有黑三的爺爺,我要找的,是宋知音。
還是一個幾十年前沒甚至更早,就被我爺爺關緊棺材裡的人,我要去哪裡找?
——迷茫了一會兒,我決定去圖書館,找一本當時的縣誌什麼的,因爲宋知音,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說不定縣誌裡面就有記載。
這一干,就耗費了我一整天的時間,什麼都沒翻着,壓根兒就沒有一個姓宋的達官顯貴!我回到酒店之後也聽到了胖子的抱怨:“這裡像樣兒的山都沒有,哪裡來的狗屁龍穴?黑老三你確定他們來了聊城,而不是在聊城下車,打的去了別的城市?”
黑三一下子不敢確定。
而我,則百分百的確定,二叔就在這裡,是我們沒有找到而已。
回了房間之後,我就打開電腦,繼續在那邊搜索姓宋的達官顯貴的信息。
可是還是一無所獲,最後,我實在是無可奈何的想起了二叔的那個字條。
去宋。
我乾脆就打開了百度,直接輸入了這兩個字,卻跳出來一個搜索結果。
求一份兒去宋齋的路線,越詳細越好。這個問問的提問者,是一個拼音。
我翻看了一下回答,忽然發現有一個人給了一條路線。非常詳細的路線。
回答者的百度id,叫林八千。
我瞬間就驚出了一身冷汗,再去看提問者的拼音,他孃的,竟然是:
立nbaq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