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救不救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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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李敏嘴角勾了勾,道,“臣妾現在都是階下囚,猶如籠中之鳥,娘娘說讓臣妾帶誰走,是不是該先想到,臣妾如今的現況。”

“隸王妃如今雖說是在京師裡宛若被困,但是,本宮以爲,隸王絕對不會坐視不管。”淑妃這口咬的很定。

李敏垂眉宛若稍作考慮:“娘娘如果是因爲今日的事,心有餘悸,以爲自己不能護小公主周全,何不實話與皇上坦白了,讓皇上給小公主另尋養母。娘娘得到皇上的寵愛,皇上應該相信娘娘的一片真心誠意。”

淑妃聽到這兒,像是有所感嘆,站了起身,站到窗前,彷彿看着窗外的天空。今晚月色極暗,宛如被藏在了烏雲裡,被什麼給遮住了面孔。

“皇上那人,本宮一直以爲,隸王妃很瞭解。畢竟,當初本宮找隸王妃求醫的時候,事實已經如此。隸王妃應該比本宮看得更清清楚楚。”淑妃道。

“但是——”李敏說,“娘娘當初,可是憑着一股勁兒殺回到了棋盤裡,獲得了主動權,如今,離後位不過也是一步之遙。”

“本宮的優勢和劣勢,不要說隸王妃,宮裡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后能坐得了這個後位,可以說,與太子的努力不無關係。皇上能看中太子,這是爲何呢?隸王妃心裡應該很清楚的。相比之下,太子終究是皇上的兒子,而我們這些後宮的女子,其實什麼都不是。皇上把女子玩轉於手掌之中,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看看,之前後宮裡的廝殺,哪個女子終究不是被皇上傷透了心。但其實,本宮想說,哪怕皇上不動手,早晚也有人對其動手。”

“娘娘這樣說,臣妾心裡就明白了。哪怕皇上再對娘娘做出任何事情,娘娘可能因爲病過的緣故,早已看淡了一切。娘娘從心裡早就原諒皇上了。既然如此,臣妾更不明白了,爲何娘娘不對皇上坦白呢?”

“對皇上坦白的人,何止本宮一人呢?皇上能相信他人的話,這個六宮裡,不會有如此多悲劇發生了。”淑妃回頭看着她,低聲說,“知道華小主最後對三王妃交代了什麼遺言嗎?”

李敏幾乎不假思索:“大概是,不想三王妃走她那條路子。而說到華小主最後怎麼栽的,何需多言嗎?”

淑妃嘴角一彎,那抹弧度不知道是笑還是苦,說:“隸王妃果然是個聰明人,明白人。到底是姐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李敏道:“如果真是姊妹倒是好。大難臨頭時,夫妻都能各自飛,更何況是姐妹而已。”

淑妃聽她這話不由垂下眼:“你這話說的也沒有錯。到了生死關頭,除非是真心相愛的人,怎有可能有人爲了他人不要自己的性命呢?”

只有真心相愛的人。李敏對這話並不太苟同。來到古代,體會最多的,不僅僅是和王爺的夫妻之情而已。這裡的有些人讓她心靈的觸動更大,讓她甚至願意爲他們付出所有。

“娘娘是在宮中,不能外出。臣妾對此深表理解。所以,娘娘身邊的人,固然只有皇上。這是娘娘的悲哀,也是六宮女子的悲哀。”

“隸王妃是走南闖北之人,眼界高闊,自然是本宮這種金絲雀不能比的。”

把自己比喻爲金絲雀?李敏淡笑:“娘娘大可不必謙虛。以娘娘的實力,與皇后一較高低都有可能,否則不能殺回六宮,超過其他人,成爲獨一無二的貴妃。”

“大勢已去,今晚過後,皇上心疑的對象多了一個。”

“如果娘娘是想說,皇上猜忌娘娘和臣妾自己的關係,繼而做出猜忌娘娘和護國公之間的關係。臣妾想說,這種疑心,既然在很早以前已經有這種謠言傳出,皇上的疑心,莫非會比他人少?皇上那個人,娘娘自己都承認了,皇上是個多疑的人,誰都不會信的人,纔會把女子都玩轉於手掌之中。”

淑妃因她此言,不由眸光閃了閃,接着,沉思片刻的樣子。

正因爲李敏說的話都沒有錯。這些事,是人都能想到。只是,皇帝想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而已。

“娘娘。”李敏道,“娘娘不是會坐以待斃之人。既然娘娘把一切都看的那麼透,娘娘不可能心裡沒有對策,否則,不會把臣妾招到這裡說話。”

“隸王妃所言,都是無假。本宮找隸王妃來,其實只想問一句話。本宮知道隸王妃與華小主有宿怨在。因此,收回明公主,撫養回明公主,是不是對隸王妃而言,是無法辦到的事情?”

李敏淡淡然地一笑,說:“娘娘此話是考驗臣妾的爲人?也是,如果是有宿怨,是仇人的女兒,當然是不可撫育的。仇人的兒女未來長大了,必然報復,恩情種下的會是惡果。但是,臣妾以爲,收養這樣一個女兒,對臣妾來說倒是毫不費力。”

“隸王妃此話如何釋義?”

“收了這個孩子,對臣妾來說,臣妾只當她是個孩子罷了,普通人的孩子罷了,不會賦予更多的情感,也不可能賦予更多的情感,只能說是可憐吧。至於,未來這女子想如何報復臣妾,臣妾以爲,真相有一天終會大白不說,她想報復臣妾或是護國公府,不過是以卵擊石的行爲罷了。”

淑妃無疑是被她這話一驚,彷彿才突然間看透了她這個人似的。

是,李大夫很自信,但是,衆人所看到的,所想的,無非都是李大夫因爲自身的醫術很自信。李敏璀璨的醫術博取了衆人的眼球,以至於大家都忘了她的另一個身份。其實,這個身份還蠻重要的。

她是隸王選中的女子。隸王爲天下梟雄,英豪,其目光獨特,普通女子難以入眼。能博得隸王好感的女子,讓隸王鍾情的女子,怎會是凡人?只憑過人的醫術就想博得隸王的心,如何可能?

這人定是與隸王情投意合,與隸王有着本質上的相似之處,纔有共鳴的可能。從這點出發的話,這個女子,與隸王定是有很多相同相似的地方。比如,李敏剛纔說的那些話。

護國公府可絕對不是簡單的貨色。區區一個,親生孃親都被親生父親殘害的女子,想報復護國公府?

淑妃的心頭頓時猶豫了起來,把不把回明交給李敏來養?李敏真會把回明好好撫養嗎?李敏都說了,同情心是有,但是,護國公府不是普通的人家,護國公的殘忍之心,她李敏一樣有。

可是,不交給李敏,這六宮裡其實早已個個自危,不僅僅是因爲看到了李華等人的下場,更重要的是,皇上,確實年紀大了。

只有年紀越大的人,用心更是險惡,因爲疑心更重,手段更爲殘忍,畢竟,都是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淑妃正猶如李敏所說的,是生病過的人,是久病過後倖免一死的人,那種對死亡步步逼近進而被迫採取行動的感悟,比任何人都要深。因此,李敏才說她,不可能不知道皇帝的想法。

她是早就看透了。

“本宮還是希望,隸王妃把小公主帶走。雖然,隸王妃說的話,本宮有顧慮在。但是,皇上對女兒或許有憐憫之心,其他人,對於小公主定是沒有憐憫之心。”

“娘娘爲何對小公主有憐憫之心?”

“隸王妃希望本宮說實話嗎?”

“娘娘請說。”

“隸王妃,本宮深知人生的盡頭不遠了,所以,可能是憐憫小生命的緣故吧。本宮哪怕對這樣的一條小生命下手,也毫無用處,不如,保着她遠走高飛。或許,隸王妃會笑本宮癡心妄想。不過,本宮確實是想,在陰曹地府裡的時候,活的舒坦一些,但願,閻羅王記得本宮做的一些善事。”

有死的覺悟的人,各種各樣的想法。有的人,或許更情願壞事做盡,與死神一搏。有的人,則心理上希望得到死後能得善終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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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屬於後者,皇帝呢?

誰都猜不透萬曆爺的心思。

“隸王妃知道太后娘娘如何了嗎?”淑妃突然這樣問。

李敏一邊心裡琢磨她爲何突然問這句話,一邊則答:“皇上之前倒是有和臣妾提過見太后的事兒,只是沒有想到,皇上先讓臣妾來景陽宮了。”

可能皇帝心血來潮吧。認爲,六宮裡未得清淨,怕是魏香香與十一爺的事之後,再有奸細出現,對於奸細特別敏感。所以,先把她送到淑妃這裡來了。

淑妃好像不想提皇帝這樣安排的目的,只說:“如果皇上有讓隸王妃見太后的心思的話,或許本宮可以自己做主,讓隸王妃先見太后一面。”

李敏眸光裡一閃:“娘娘如今是和太后經常見面嗎?”

聽早上皇后說的話,似乎是如此的。

淑妃點頭:“太后娘娘病了以後,是本宮每日到福祿宮探視,安排。前段日子,太后娘娘病危的時候,因爲皇上的旨令,本宮服侍太后榻前,接連一個月沒有休息過。好在太后後來病情穩定了,不需本宮徹夜服侍。再有回明公主到了景陽宮這裡,本宮要照顧小公主。如此一來,每日本宮到太后那兒探視一回,代皇上孝敬太后。”

“娘娘不在太后榻前的時候,豈不是無人照顧太后?”

“有太醫在。每日都有太醫在福祿宮。太后身邊有好幾個老宮人,都是對太后忠心耿耿的,皇上信得過他們。”

這話言外之意已經很顯然,皇帝沒有派其他後宮女子前去福祿宮服侍太后。只有淑妃在這件事上,反而得到了皇帝的信任。

李敏心頭琢磨了下。皇帝哪個不找,找淑妃,本身這件事是否意味着,皇帝早認爲她和淑妃有一腿子,所以,安排淑妃的話,淑妃到時可以直接找她去看太后的病了。

六宮裡,真唯有淑妃能得到皇帝的信任嗎?當然不是了。皇帝哪個都不信任,哪個都當棋子看。

儼然,淑妃自己也有覺悟,知道皇帝安排她去福祿宮的目的一樣在於此,纔敢大膽地邀請她李敏去看太后。

去看太后的話,有什麼危險的地方嗎?

會不會去到那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皇帝設了什麼圈套給她。李敏只想,哪怕她現在不答應淑妃,皇帝終究會押着她去看太后。倒不如現在和淑妃先過去福祿宮探情況。情報首先是第一,掌握情報的人,才能擁有主動權。對於一個大夫來說,一樣如此。

不知道病人病情的大夫,怎麼做都是被動的。

早知道,早掌握情報,都是更好的事。

這回,李敏回去先和自己爺爺說了,李老經驗比她足,陪着她去看太后的情況,肯定是最好不過。

李老聽說要去見太后,感覺這一進宮,皇帝見了,皇后見了,貴妃見了,現在連太后都見了,倒是一下子,全部最顯要的人都見到了。真可謂,驚嚇全在一天裡頭了,比炒股更驚心動魄。

興致勃勃的,第一次穿到皇宮裡的老人,應聲說好,不用猶豫。

李家爺孫倆,就此提了這邊中醫大夫常用的一個藥箱,是李敏讓小李子給準備的,跟隨淑妃一塊坐着轎子前往福祿宮。

那時候,夜色都深了,濃得好像化不開的墨筆。寒風咧咧,颳着東西好像鬼哭狼嚎的淒厲。

李老把古代的棉襖再往自己脖子里拉了拉,冷風進了脖子比較冷。女子有狐裘裹身,倒也好些。

轎子走到福祿宮的時候,見着宮門開着,可見,淑妃之前先讓人傳話了。裡頭的人,看見他們來,並不吃驚的樣子。

三頂轎子停在了門口。淑妃先下了轎子,有朱公公親自扶着上了臺階。一個姑姑站在李敏的轎子旁邊等李敏下轎子。

李敏走下轎子以後,回頭先看看自己爺爺。李老走下轎子時,被風颳得假髮都快掉地上了,趕緊拿手捂着帽子和假髮。

前面屋門口的臺階上,站了兩個穿着朝服的人。仔細看,是太醫院的服飾。一個是許仁康,一個是劉御醫,都是李敏非常熟悉的人。

顯然,這兩人看見李敏過來以後,臉上都不由自主浮現出一抹驚駭。

要說太醫院的太醫重新遇到她李敏,個個的心裡頭肯定都是忐忑的,不安的,複雜得要死的。

只因爲這些老狐狸,一方面嫉恨李敏的才華,一方面,卻知道沒有李敏不行。愛恨交加,簡直比情人之間的情感更爲宿怨。

李敏和李老,跟着淑妃上了臺階。

前頭兩個太醫對着淑妃拱手道:“臣參見貴妃娘娘。”

“都進屋去吧。”淑妃說。

外面天冷,淑妃主要是生怕凍到了貴客。

兩個太監把屋門打開的剎那,外面的一行人,沒有一個敢遲疑步子的,急匆匆進了屋裡。主要是,屋裡住了病人,病人也怕受寒。

大寒已至,這天凍得,只怕沒有把這個世界都凍成冰了。

一羣下人哆哆嗦嗦的,有個奴才甚至沒有鎖住嘴巴,漏出了一聲氣息,說:“這是前些天,天氣轉好的報應嗎?”

前些天?

李敏後來才知道,她離開的那段日子,有一段時間天氣又異常了。剛好,這個不太冷的異常發撲的氣候裡,她老公趁着老天爺給的這個機會,組織了早在邊界待命的軍隊,讓自己胞弟領着部隊,衝進了東胡大營裡,把東胡人殺得個人仰馬翻。

東胡人由於失去了冒頓單于這樣的英豪率領,一時可謂是羣龍無首,於是,突然遭到北燕護國公的突襲時,完全反應不過來。

剛好精銳的部隊,跑到了高卑去了,本想借高卑國內叛亂的時候,坐享漁翁之利。沒有想到,高卑的國王並不如傳說中那樣的病弱無能。死守之後再一舉反擊之下,再加上東胡的部隊得知可汗死了以及老巢被北燕人突襲,東胡的部隊無一不是潰不成軍。

據說餘下的東胡人連夜不要命地逃跑,從本來的大本營撤退了數千裡,以逃避護國公部隊的追擊。

護國公見好就收,沒有讓部隊再長驅直入。因爲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此大傷了東胡人的元氣,東胡人短暫的時間內,哪怕來明開春,都沒有這個機會來反撲北燕了。

這等於是,護國公西邊的危機解除了。再有高卑國認了李敏這個親以後,高卑與北燕的關係再進了一步。北邊危機隨之而解。如此一來,護國公三面受敵的困境,基本消除。

無疑,這是在大明京師關內的主子頭頂上懸起了一把利劍。

這隻利劍,正以可怕的速度在增長着。

瞭解這些的李敏,可以想象皇帝此刻對她老公的焦慮應該到了哪個地步。說真的,要不是她老公逼迫皇帝到如此,皇帝倒真的會和她一見面馬上把她殺了。但是,現在,護國公如此猖獗,皇帝如果真的把她殺了的話,等於是,把自己後路,把自己手裡的籌碼自己給給自己斷了。

不,暫時不能殺她!

李敏無疑底氣更足了些。

屋裡燒着炭,但是,很顯然,空氣並不顯得渾濁。顯而易見,這都是因爲這裡的太醫,已經受過李大夫定期開窗透氣的教誨了。

病人都是虛弱的,是心肺腦病人,更需要氧氣。尤其在這個古代,並沒有造氧供養的設備給病人提供特別足夠的氧氣。

淑妃坐在了椅子裡,大夫她帶來了,接下來,大夫做的專業的事兒,她不懂,旁觀就是了。

該焦慮的,肯定是太醫院的太醫了。

許仁康對於李敏,幾乎看是不敢看的。只要想到以前,他騙李敏做出來的事兒。最後,皇帝沒有斬他的頭,大概也是想,憑他那本事,能從李敏手裡騙得一本醫案,已經是很不錯了。留得他這人在,總有些用處。

劉御醫,是個中規中矩的人,算是這羣人裡頭,唯一和李敏沒有結過怨的。對於李敏這樣一個人物,這個善於明哲保身的古代大夫,總是帶了一顆敬畏的心,因此,讓他總是免於了非難中。

上前,劉御醫對李敏拱袖,態度謙卑:“臣,參見隸王妃。”

“劉御醫,許久未見。”李敏對這羣老狐狸,可謂是印象深刻。都是同行嘛。

劉御醫聽到她好像沒有忘記自己,眼睛裡不由含了一抹微笑的得意,說:“臣,願意爲隸王妃效勞。”

“聽說,太后娘娘病了。”李敏提起了話頭,“本妃本想過來探望,後來因爲一些事情耽誤了,等到今日纔來探視太后,但願太后娘娘不會怪罪。不知道,太后情況如何了?”

劉御醫邊說邊領她往屋裡面太后躺着的房間走,說:“太后自那夜病發以後,一直都沒有再醒來過。”

簡單一句話,可以說是都佐證了李敏當初的推斷。

這個老太后,果然是,想利用她的時候,沒有想到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結果差點把自己害死了。

對於這個老太后是怎麼一回事,李老一樣早就聽孫女提過。因此,揹着手跟孫女進去查看時,聽到劉御醫這樣說並不吃驚。

要吃驚的是劉御醫,小眼珠骨碌在李老臉上琢磨了起來。由於李敏以前帶過徐掌櫃當助手,如今李敏身邊的助手換了這麼一個老頭子,劉御醫不禁想:這個老頭與李敏什麼關係?有什麼過人之處?

李老察覺到了對方射來的目光,擡起眼角掃視對方一眼:看這人年紀也有了,八成這個醫術應該是不差的。而且,看這人敦厚相,想必是個做事十分穩靠的人。在醫術上,應該是中規中矩,不會冒進。

到了太后睡着的榻前。李老略微掃過病人臉上一眼,即道:“這用的是鎮肝熄風湯。”

劉御醫,以及在後面跟着進來瞧動靜的許仁康,就此都一驚,目光射到李老臉上的時候,很顯然帶了一些傾佩以及狐疑的態度:這老人從哪裡來的?感覺,比徐掌櫃要更強!竟然這樣一眼,都能洞穿他們用的什麼方子。

說到這個鎮肝熄風湯,首先得說,李敏在這個古代看過的藥典方劑裡頭,確實有這個方子的。因此,李老可以推斷,這個方子應該是這裡的大夫用的最多的一個方子。因爲,這個方子,哪怕是現代,都是很多大夫常用的一個方劑。不言而喻,是個好方子。

好方子,不僅僅是因爲它療效好,而且對大多數病人都管用,是個平穩的踏實的方子,因此很多大夫纔敢經常用這個方子,因爲它四平八穩,對於大夫行醫來說,危險性也低。李老做此推斷,當然根據還在觀察到劉御醫這種人,看起來就是四平八穩的性子。

鎮肝熄風湯,可以用於中風初起,也可以用於中風以後的病人。西醫來說,可以是腦出血、腦腫瘤或是腦梗阻的後遺症。眼看李敏之前說的,太后這應該是腦出血後遺症。

腦出血初期病發的時候,病死率極高。可以說,太后這條命夠大的。能存活下來,實屬不容易。

李敏檢查了下太后的瞳孔,李老跟在後面看了下,初步判定,沒有形成腦疝。

可見古代太醫院,作爲古代最高的醫療機構,本事還是不小的。在腦出血初期的時候,由於治療得當,做得好,因此,腦疝沒有形成,可以說,直接把在死神關頭上的病人拉了回來。

腦疝沒有形成,只能說,暫時挽救了病人的性命。但是,很顯然,顱腦內壓仍存在高壓危險,腦水腫存在着,所以,病人昏迷不醒。按照中醫來說,是法子用盡了。

現代的藥物裡頭,比起中醫的藥材,還是有許多比較好的特效藥。尤其是這藥,是直接進入病人的靜脈系統,不像中醫,要通過腸胃,如果病人本身腸胃有了問題的話,導致藥效大打折扣。剛好,太后屬於這種狀況。太后當時體內大出血,包括胃都在出血,這個胃已經壞了。怎麼灌藥,都難以維繫好的藥效。

李老與孫女的意見基本相同。要給太后治這個病,只能採取西醫的方式了。現在問題只剩下一個,給太后用這個藥,值得不值得?

要是平常的病人的話,李敏和李老直接不用說,就給病人用藥了。雖然,他們帶來的藥不多,可以說支支都是珍貴至極的東西,是無價之寶。

眼前這個病人不同,掌握了生殺大權,是死是活,都可以直接讓他們兩個醫生是死是活。大夫出於自衛,完全可以考慮,是不是把這個病人救回來。

病看到這裡,李敏和李老心裡都有底,不用再在這個地方逗留,走了出去,同淑妃說話。

李敏按照和爺爺商量後的決定,對淑妃說:“娘娘,太后這個病,依臣妾來看,有些地方需要斟酌,還請娘娘允許,讓臣妾回去翻翻醫書,想一想給太后怎麼治。”

淑妃聽她這話,也像是早有所料,答:“那就,本宮先讓人,送隸王妃迴護國公府吧。”

再把李敏勉強留在皇宮裡,沒有什麼用了。淑妃其實早想把他們兩個人送走的了,只是出於私心,想讓小公主的病再穩定一些。現在,回明用了李敏開的藥以後,都沒有發燒。太后的病也看了,是沒有理由留他們在這裡。

朱公公親自駕來馬車,送李敏和李老回去。

見太后暫時沒有什麼情況,淑妃像以往,交代留在這宮裡的人幾句話,都是要好好照顧太后的話,緊接離開了福祿宮。

餘下這太醫,和守在福祿宮的老宮人,一個個,卻是好像都心有餘悸的,仔細回想李敏剛纔的話和動作,很想從李敏的言行舉止裡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這個太后,究竟是死是活?還有得治嗎?

許仁康和劉御醫的眸光裡飛閃着,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出聲的。只怕這一出聲,反而把事情給搞砸了。

和李敏打交道有過,都知道李大夫的脾氣不能惹。這種情況下,李敏既然放了這樣的話出來,最好都是安靜地呆着,閉住各自的嘴巴,否則,肯定會讓他們這些自以爲是的人,死得很難看。

太監把屋門重新關上。太后的屋裡,再次陷入了一片靜寂得像死一樣的黑暗之中。

太后那滿臉皺紋,宛如急速衰老的老樹皮的臉,一樣被掩蓋在了黑暗裡頭,彷彿遮住了這個皇宮中那處陰暗一樣。太后的身體,早就瘦骨如柴了,裹在昂貴的金絲被裡。再美再華麗的東西,都掩蓋不住其底下的醜陋。

李敏坐在車上,這會兒,不是大夫,是身爲一個人,在回想剛纔見到太后時太后的那幅樣子。

確實是令人觸目驚心。

想當初,她初次見到太后時,太后容光煥發,精神飽滿,年紀比起同齡人,顯得都要年輕的多。畢竟太后那時候,在宮裡手握大權,幾乎說一不二。萬曆爺也是十分孝敬她。

只是太后沒有想到,皇帝早對她起了異心了。這中間,太后更沒有想到,會栽在一個幾歲孩童的手裡。如果太后有一天醒來,會不會瘋狂地報復這些人呢?

這些,都是李敏需要慎重考慮的。因爲,太后是個面子十分沉重的人。爲了面子,太后曾經在她面前,連死亡都顧不上了。

再有,太后死都拉不下的這個面子,如果,她李敏救回這個人,這個人,真能報恩嗎?

不見得。皇宮裡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不懂的報恩的,只記得仇恨的。只由於,皇宮這個地方太過黑暗。沒有人認爲,報恩有好報,更多的是,做了好事反而被人坑的結果,導致,皇宮裡的人心早就涼透了。

淑妃要不是看開了生死,八成,這會兒對她李敏一樣落井下石。

“先睡吧。”李老和孫女一塊踏進屋裡時,叮囑孫女說,“天哪怕塌下來,你也不是一個人。總歸,先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

她肚裡的孩子現在都多少個月了。這個時候,可以說是個關鍵期。要是這時候孩子早產了的話,可想而知,後果有多嚴重。她要生產,也絕對不能在這裡生產。因爲哪怕她在這裡把孩子平安生下來,這孩子一出生,有可能就落入最可怕的宿敵的手裡了。

想到這兒,李敏眼睛一眯,似乎對皇帝安的什麼心思,有了一丁點兒的觸摸到。

皇帝,要是真存了這個心思,想等她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再動手。

不,不能!不能讓其得逞!

李老親自待在她屋裡,等到她閉上眼睛睡了再回自己屋裡休息。

天色茫茫的。

小李子在院子裡斥着大牛和小翠:“叫你們兩個辦點事兒都沒有能辦好?是不是要我餓你們一頓?我要是餓了你們,你們對主子哭可憐?”

“不,李子哥,我們不敢的!”兩個孩子一塊哀嚎着說。

李老要不是在這裡呆了有幾天長久了,都看不出小李子這是幹嘛來着,爲何無緣無故故意刁難兩個小孩子,不可恥嗎?但是,呆久了就知道,古代人的思維果然是尊卑等級劃分的一清二楚。

小李子這是在立威,否則,這兩個孩子,以後不會聽他的話,放肆還得了。有點像現代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不一樣的是,古代的奴才官兒,殘忍的多了,哪有讓底下人反抗的機會。

李老背過身去,選擇視而不見。

兩個孩子跪在那裡一直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哭給他和孫女聽的。

皇帝這個狼心狗肺的,真的是心腸黑到無話說了。

終於,是睡下了。

夜裡,那輪烏雲裡藏着的明月,似乎開始悄悄地露出了一點臉蛋兒。

距離護國公府甚遠,蘭燕只要想到李敏已經近在咫尺,卻摸不到觸不着,連面都見不到,心窩口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身旁,她師傅在山裡的一處破廟裡燒着柴火,柴火上架了一隻他們從附近村莊裡抓來的雞。

聞着烤雞的香味,許飛雲是口水流到三尺長。

那晚上,不巧遇到了皇后的人以後,他們這就理所當然地撤了。誰讓他們現在是人少,單槍匹馬的,哪怕他們這會兒衝進去,想救李敏,也是有心無力。

“師父——”蘭燕肚子餓,也沒有胃口。

許飛雲撕開了烤雞的一條大腿,不管她,先嚐了起來,邊吃邊贊:“味道好極了。”

“師父!”蘭燕再重重地跺腳。

“不吃的話,餓暈了頭,你還能做什麼事。”恐怕是被徒兒叫得多了,擾了吃烤雞的興致,許飛雲不情不願地開了口。

蘭燕只得坐了下來,對烤雞沒有興趣,是用棍子,把埋在柴火中烘烤的番薯給挖了出來,剝掉了烤得黑漆漆的番薯皮,啃起了裡面金黃色的肉。

許飛雲瞧她一眼,輕聲說:“吃點肉。吃這點東西而已,根本不敵肚子。”

要說她師父,對她真的沒得說了。許飛雲只有她這個女徒弟,當然對待她,比對待男徒弟的態度要好得多了。不過,她蘭燕從不敢把從師父那裡受到的特殊待遇當事兒。

師父對她好,是師徒之道。她蘭燕,肯定要對師父回報師徒之情。

拿起一把匕首,師父喜歡吃烤雞,她給師父切雞。

許飛雲看她動作,許久之後,嘴角上揚像是露出一抹笑意說:“難得,爲師原先都以爲,我是白養了你們了。”

“師父這說的什麼話?”蘭燕平靜地說,“師哥和我,都把師父當親爹一樣。”

親爹?許飛雲皺了個眉頭:“爲師有那麼老嗎?”

最多,不就比他們大個七八歲年紀。

蘭燕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師父肯定年紀比我們大。我們不孝敬師傅怎麼行?”

這話說得,許飛雲當場沒了胃口了。他真是,收了一羣,不知道怎麼形容的徒弟。

“師父,聽說師父已經讓三師兄他們回來——”蘭燕沒有注意到他表情,只想着,給他切了肌肉,他這會兒該高興了,因此趁這個良機打探一下情報。

北峰老怪的名氣之大,肯定是,找來拜師的人有許多了。許飛雲自己收的徒弟,十幾年了,累積起來的數目,當然有一定的可觀了。由於,和護國公結拜兄弟,是他許飛雲自己的事兒,因此,之前出了衆多的麻煩事兒,許飛雲也不會說告訴他那些與護國公無關的徒弟們。主要是,爲師的責任,不可以把隨意把徒兒拉入危險之中。

現在,他召集其他徒弟,原因很簡單,這次出事的是伏燕。告訴伏燕的其他師兄弟,那是該履行的義務。那些徒兒,有權利知道這個事兒,畢竟他們一羣人,都拜在他許飛雲門下學藝時,生活在一起,培養起來的感情自不用說,相當於親兄弟一樣。

“嗯——”老半天,許飛雲出了這一句聲音。

蘭燕其實還想問,北燕那邊是不是有消息傳來。因爲她這次跟師父出來以後,和北燕之間的聯繫,都是以師父爲主了。

李敏回到京師的事,應該是傳到北燕了,恐怕還不止北燕,高卑那邊應該一樣接到了消息。

按理來說,應該都有行動纔對的。

可現在是,好像只有他們師徒倆在這兒徒勞無功,心急又無力。

“皇上——”許飛雲罅隙的眸子裡飛閃過一道光,嘴角微微一抿,“皇上暫時不敢對她動手的。一旦動手,不說北燕,高卑國的國王,都把她扶正爲高敏公主了。萬曆爺,那是吃了豹子膽,敢殺高卑皇室的公主?”

“因爲這個緣故,所以王爺有持無恐?”蘭燕驚異地問,“那是,要讓王妃一直留在京師裡了嗎?”

“怎麼可能?我聽公孫說了,她產期都近了。皇上可以不殺高卑國的公主,但是,高卑國公主生下的孩子,到底不是屬於高卑國王室的了,是外戚,冠的是他人的姓氏。”

“皇上這是準備對世子動手嗎?”蘭燕心頭猛地一個寒戰。

“現在,暫時不是打仗的時候。北燕的軍隊,剛與東胡人交戰過,需要休整。天氣又這麼冷。”說到這兒,許飛雲眼裡貌似浮現出了一抹困惑,“現在,恐怕王爺和公孫都想不明白,爲什麼讓她重新出現在京師裡?”

248 小公主的病3 徐氏藥堂人蔘朱潛軼事二三事陸陸129 餞行朱潛軼事二三事貳叄177 婆婆的宣誓182 越來越熱鬧了196 混亂246 不可能上當184 對峙風水師朱潛軼事二三事柒陸75 真的太遲了273 七叔17 剝一層皮82 原來是老公244 李華的結果89 夫婦同行144 收拾叛徒52 讓你裝死朱潛軼事二三事叄朱潛軼事二三事柒陸121 免死金牌202 爺來了朱潛軼事二三事肆伍26 初次出手266 陪產148 變動5 李家人124 王爺救駕271 聲東擊西90 真是被人害死的91 謎底揭曉朱潛軼事二三事肆捌104 黃雀在後166 不一樣的病人233 回去不回去172 都督府朱潛軼事二三事拾陸149 被發現了50 李瑩的算盤77 有喜了156 黑風谷36 當然不能自賤朱潛軼事二三事柒伍149 被發現了230 老爹要和女婿見面199 我爹是誰144 收拾叛徒朱潛軼事二三事柒陸144 收拾叛徒20 說是絕配小柴胡湯朱潛軼事二三事壹223 病因大博弈39 賴在她這兒了42 不拿白不拿58 誰是花魁123 李大夫被抓起來了211 誰當誰的棋子朱潛軼事二三事叄伍朱潛軼事二三事肆肆216 說認就認13 藥幫264 燕都裡的動靜272 尤氏回京217 抵達朱潛軼事二三事叄陸朱潛軼事二三事貳叄32 第二次見面211 誰當誰的棋子260 一家61 真正被叫做閻王的那個男人152 馬家父子慘死35 非娶不可68 太后有請朱潛軼事二三事壹173 神仙不一定是好事朱潛軼事二三事叄捌朱潛軼事二三事拾59 二次進宮朱潛軼事二三事拾叄34 所謂託法朱潛軼事二三事陸捌朱潛軼事二三事肆貳朱潛軼事二三事陸壹148 變動170 荒唐的鬧劇朱潛軼事二三事伍陸116 王妃受傷了60 這些人簡直不怕死17 剝一層皮134 爲徐氏正名222 認不認246 不可能上當127 如此父親朱潛軼事二三事柒伍156 黑風谷241 來自古代的動靜277 收拾李瑩朱潛軼事二三事柒朱潛軼事二三事陸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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