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終於坐不住了,潘紅升和張博文已經潛入虛空人聚集地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比三十年還要長!
沒有人比他更心疼潘紅升,更擔心潘紅升的安危。
別人都不知道,當看着潘紅升跟恐怖的黃道死拼時,他心裡是什麼滋味,作爲長輩,既想要讓自己的孩子成長,又擔心孩子會受傷……
好在潘紅升很給他爭氣,不但挫敗了黃道的挑戰,這個時候已經是獨挑大樑的架勢!把南華和自己都遠遠的甩在後面!
“老爺子!老爺子!”就在他呆呆出神的瞬間,潘紅升和張博文已經有說有笑的回來了,他的心總算是回到肚子裡:“你們兩個小子!怎麼纔回來?中途放棄了?這纔是明智的選擇!你們一開始這個計劃就是荒誕的!走走走,趕快走吧!”
“您這裡說什麼呢?”張博文詫異的看了老爺子一眼:“我們搞定了,把他們都打跑了。”
什麼!老爺子的眼珠子幾乎凸出眼眶:“什麼?!搞定是什麼意思?打跑了?那些傢伙肯逃跑嗎?”
“當然不肯,但他們別無選擇。”潘紅升看看頭頂,只見一架帶着美國軍方標誌的間諜戰機一閃而過……
“小心,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他一擺手,張博文利索的鑽了進去。
老爺子愣了一下,只好跟着鑽了進去。
一路上潘紅升沒有說話,老爺子也沒有說話但是他們都知道彼此心裡在想什麼。
潘紅升不自然的避開老爺子的嚴肅的目光,但老爺子始終沒有說話。
張博文還是一副老大沒神經的樣子,這犢子過足了殺癮十分滿意,搖頭晃腦的在聽音樂。
潘紅升恨不得直接從飛機上直接跳下去。
“崽子,你打跑了他們?”老爺子板着臉問道:“既然有能力擊敗,爲什麼要放他們跑?”
潘紅升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說什麼話都瞞不過老爺子。
老爺子從小看着自己長大,對自己瞭如指掌,就算他歷經百鍊在老爺子面前還是個孩子。
“沒錯,我放走了他們。”潘紅升索性直言不諱:“我有機會殺死他們,但我沒有這樣做。”
聽了這句話老爺子嚇得連忙看看前面的駕駛員,壓低聲音:“你個犢子!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啊!有些人正憋着找你茬,不知道嘛?!”
“愛找找去!我懶得搭理他們!”潘紅升也有點火了:“我纔不在乎!”
老爺子被氣得鬍子一撅一撅的,半晌沒說出話來。
一旁的張博文耳機音樂開的大大的,閉着眼睛渾然不知。
機艙裡還是剛纔那三個人,但氣氛已經陡然不同了。
“崽子,我告訴你:你的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了,但有句話你必須聽!糊掉總部你一定要說是敵人主動逃走的!你們怕中伏所以撤回來,說打的很艱難!不然會有麻煩!”
潘紅升知道老爺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在內部有很多人嫉妒他,嫉妒他的地位和受到的矚目,嫉妒他受到的賞識。
被主席親自任命爲國安組的魁首,那是多大的榮譽?
很多人巴不得他出狀況出問題,好落井下石取代他的位置。
就連黃道的徒孫黃威都是那種貨色,陰暗角落裡潛伏着多少雙冰冷怨毒的眼睛?
潘紅升沒有說話,但他已經認同了老爺子的話。
回去之後只見軍用機場的氣瘋異常緊張,那些戰鬥機都開始往油箱裡加油,那些預留的跑道已經開始啓用了。
這是怎麼回事?張博文有點好奇的拔耳機:“這是要軍事演習?”
“不對,一般的軍事演習不會把預留跑道也啓用啊……”老爺子皺起眉頭來:“一定是聯合軍事演習!”
聯合軍事演習?潘紅升感到有點不對勁,因爲中俄纔剛剛進行了軍演,現在的局勢已經比較穩定過了,爲什麼會又起干戈?
這不大符合在國內外交的政策;一般若非見招拆招,中國是絕對不會率先採取這樣激烈的措施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下飛機他們就問場地裡的地勤。
“你們還不知道?老美髮飆了,帶着日本英國在太平洋軍演呢!這不是咱們也得精神起來了。”
“這個時候搞軍演?”老爺子皺起眉頭:“有病嗎?”
“不用搭理他們!”潘紅升冷笑一聲,他知道這是美國人在那邊吃了大虧後的發泄行爲,本質上就跟小孩子沒了糖果賭氣坐在地上抹眼淚哭鼻子的行爲差不多。
果不其然,軍事演習進行的是轟轟烈烈異常熱鬧,但沒到三天福特就被迫中止了這種幼稚的行爲。
因爲現在美國國內正處於經濟恢復期,這種航母編隊十幾萬人吃喝拉撒在外面怎麼受得了?
此外他們還有債務,雖然中國沒有開口要,但國內國際都成爲笑柄了。
甚至是自己國家的脫口秀節目都拿着個開涮,討論的議題是如何還上中國的鉅額債務。
很顯然,無論她們從那個角度來講都是理虧的,人家在關鍵時刻借給你錢幫助你,你能說出什麼來?
再次把中國醜化?這有點行不通,有點自己打自己臉的意思。
過去一直被自己描繪爲不民主,沒有言論自由經濟閉塞落後的國度,居然能成爲自己的債主,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自己又是什麼?
要靠着你吐了不知道多少口水的國家資助才能度過危機?
潘紅升在自己辦公室悠然自得的喝着茶,報紙上的三條消息讓他精神一震:“在太平洋海域發現奇異生物跡象,探險隊在小島發現有外來生命跡象。”
“美國軍方突然進行的軍事演習,讓世界各國的軍事專家都摸不到頭腦?”
“美國總統福特公開場合表示:與某個東方國家的利益對立,或許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潘紅升把報紙隨手往地上一丟,說實話,這些消息的前兩條沒什麼營養了,最後一條卻是有點讓人撓頭。
看來福特這孫子是急了,但他是有苦說不出。
因爲整個再造人計劃幾乎都是瞞着大衆和國會議員們進行的,自從前任政府垮臺以來,這都被列爲嚴格禁止的研究項目。
福特敢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搞這一套,說明他是個很有膽量的政治賭徒,這種人一旦認準了的目標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他心裡明白,自己跟報紙上這個左手插兜的男人,必定還有更多的故事。
德懷特·福特。
這個帶着和藹微笑,剛剛四十出頭的年輕政治家,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