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恨這個世界的亂七八糟,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危險似乎已經解除,場面也不再僵硬,所有的事情終於回到了現實,一切都那麼真實,真實得讓人看不清楚.
他們之間慢慢開始產生一種看不見的隔閡,誰都沒有第一個捅破那層薄膜,反倒是讓對方覺得沒有任何的信任可言。
先是獵狼的設計,那個有關於邱志明和晴依的視頻被他剪輯,蘇小詠看到,然後又是這樣,董豪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反正誤會就是誤會。
面對這樣的情景,董豪只能是尷尬這樣打個圓場說,你們忙,我還有事,我還得回去給我的兩個兄弟收屍。
但他沒有,是遠傳傳來的槍聲破壞了這尷尬的場景,獵狼逃了,他的西北風正在出逃,阿華還在海面上拼命,戰鬥還沒有結束,邱振東誓死要保護的東西還在上面。
“我們的趕緊回去!”蘇小詠第一個動身,邱志明緊跟其後,最後的是董豪,他有傷在身,行動不便。
阿華的表現很勇敢,憑藉幾艘遊艇就將獵狼打跑,這還不算啥,問題是他還追着獵狼打,跟他周旋,讓他沒有迴旋的餘地,小遊艇有小遊艇的優勢。
漸漸地,海面上消失了聲音,有一股讓人恐怖的氣氛襲來,就像海風一樣呼嘯。
“不好!”邱振東意識到什麼事情被自己忽略,“晴依!”
他知道的,獵狼已經派人去追殺晴依還有就是眼前的這個夏曉芸,但是夏曉芸出現在這裡,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如何發生的,所以……
晴依身上的媚、藥暫時不會發作,以爲冷水的作用會讓她消停一會兒,但她很疲憊,清醒過來之後知道自己剛纔意亂、情迷,心裡些許的責怪自己,也有一點恨自己,那無疑會在她幼小的心裡留下創傷。
葉子在照顧她,但身邊只有她這麼一個女人,白鐵忽略了的就是留了兩個強悍的男人在她們身邊,沒有什麼人可以用的。
但,誰又能料想得到,獵狼這傢伙會來一個回馬槍,直接把“槍口”對準沙碧,還有聶雲虎,在他們的身上裝有定位儀。
獵狼並不認爲自己失敗了,因爲他覺得自己還有翻身的機會,無論情況怎樣的惡劣,只要看準其中的時機,那就一定不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他回來了。
他不會笨到把西北風開回來,因爲強悍,但是太過於笨重,逃命的時候跑不快,所以只是一艘剛纔搶過來的遊艇,西北風只是他的一個幌子,它走在前面,後面追上去方便。
葉子相對於他們來說還小,不僅年齡小,工作經驗也小,但她要面對的是惡魔,獵狼那一頭惡魔,獵狼他回來的目的就是要來劫走晴依。
晴依是邱振東收養的義女,要是她在自己手中,勝算一定會大得多,他把所有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想到了,倘若要是想不到,那他獵狼也就不是獵狼。
嗚……
馬達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恐怖,因爲恐怖的獵狼正在靠近葉子,葉子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情,這個時候求救一定來不及,所以一切只有靠自己。
“爸爸,爸爸救我……”晴依也意識到危險的存在,獵狼的氣息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怖。
但葉子是個警察,是個好警察,她的職責不僅是捉拿壞人,還要保護人,所以現在她的目的就是保護身邊的晴依安全,她只有把恐怖藏在自己心裡,然後還要安慰晴依:“不用怕,有我,有我在!”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是除了讓他們靠近之後纔是開槍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她所有的希望還是以爲會有人來救她們。
她一頭把晴依抱在自己懷裡,然後一起藏在遊艇的後面。
噠噠噠……
葉子本來是準備等他們靠近之後自己纔是開槍的,但她猜錯了,這一次先開槍的獵狼。
獵狼似乎永遠都是那樣的裝備,遊艇前面的是機槍,後面的突擊步槍,葉子清楚地看到,機槍就掌握在獵狼的手中,突擊步槍抱在後面那個人手裡。
晴依聽到槍聲這一次倒是很配合,但四肢被綁着的沙碧跟聶雲虎的表現倒不是很安分,他們聽到槍聲似乎已經產生一種本能的反應,一個勁兒的想要逃出去。
葉子知道他們跟獵狼是一夥的,只是不知道那人就是獵狼,但知道那人是壞人,一輩子跟他們對着幹的壞人。
“你兩老實點兒,要不然我殺了你們!”葉子的聲音很孱弱,在槍聲面前顯得太渺小,或者他兩根本就不會理會,也根本不會在乎葉子,葉子在他們眼中微不足道,要是她手中沒有槍根本就構不成威脅。
獵狼他一定是瘋了,在一陣的機槍掃蕩之後似乎放棄射擊,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爲他火力全開朝着這邊撞了過來,葉子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閃!
要是一個人絕對可以逃過,但現在身邊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晴依,她的身體很柔弱,別說是逃了,就是走路都很困難,無奈獵狼的攻勢有那麼猛,絕望之下,葉子只有做出最後一搏,一把抓住晴依的手腕就往外跳。
也還好就是那一跳拯救了兩人的性命,獵狼直接撞過來,很乾脆地就把剛纔他們躲藏的那艘遊艇撞個稀巴爛。
雖然兩人撿回了一條命,但是葉子完全和晴依分開,不知她生死的時候一把槍已經指在葉子的腦袋上,再加上剛纔獵狼撞過來的時候海水飛濺到臉上,這個時候顯得特別的狼狽。
“啊……”晴依被獵狼一把從地上揪起來,殘忍的獵狼還是扯住晴依的頭髮,晴依可憐極了。
“你個天殺的,放開她!”葉子就在旁邊叫罵着獵狼,但是迫於腦門上的威脅她不敢亂動,在心裡面的咒罵已是不少於千百次,儘管發生的時間短暫得可以忽略。
獵狼回來有兩個目的,第一個很直接已經實現,那就是劫持晴依,繼續劫持晴依,第二個就是無意之中發現還有獵虎的兩個生死傭兵。
他現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當然會捨不得殺兩人,所以就將他們兩個一起救走。
晴依被他抓住,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像是一隻小羊被他牽着鼻子走,直接走到聶雲虎跟沙碧的面前,然後從自己的褲子上麻利拔出一把軍刀,亮鋥鋥的擺在晴依面前。
“你要幹嘛?你不能動她!”葉子以爲他要殺了晴依,但他沒有,他只是抽出刀子要割斷綁在兩人四肢上的繩子,然後要和他們亡命天涯。
他們都是僱傭兵出身,所以無論到哪裡都一樣,只要是有命賣,可以活着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然後足夠了,所以對誰是老大,他們無所謂,畢竟本來就是無情無義的代名詞。
他們還劫持了本來停在岸上的遊艇,然後帶着晴依一同出發,葉子的槍被他們繳了,當時沒有殺了她已經是給足了面子,走的時候還要她不準動,一轉身就打爆她的頭。
在死亡面前誰不會害怕,只是還沒到怕死的時候。
晴依繼續被捆着,然後被帶到一個不知何處的地方,在哪裡她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自己該要如何面對,自己確實悲慘的一生。
“晴依,”邱振東在最後的時間裡趕到,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再次被劫走,“獵狼你個畜生。”
兩艘遊艇,沙碧將晴依扛在肩上,像是一個什麼物體似的一動也不動,她是沒了動的力氣,可邱振東明顯看見眼淚水從她眼珠子裡掉下來,那便是所謂的父子連心。
遊艇已經走遠,但邱振東毫不死心,就算前面是冰冷的海水,就算前面是萬丈的深淵,就算前面荊棘叢生,他還是要衝過去,衝過去拯救自己的女兒晴依。
後面追着的人還有白鐵,但是來不及,知道他們已經走遠。
可結果不是這樣的,獵狼他調轉游艇回來,抱着自己手裡最喜歡的ak47,然後朝着邱振東就是無情的掃射。
邱振東不是銅皮鐵骨,再加上剛纔替蘇小詠當了一顆子彈現在有點踉蹌,獵狼也是下定了決心要殺他,所以這是天時地利,獵狼終究還是朝他開槍。
噠噠噠噠……
槍林彈雨的頓時射穿邱振東的身體,千瘡百孔。
那一幕,晴依看在眼裡,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在自己眼前這麼倒下去,那悲壯的場景,晴依再也喊不出來,就算嘴沒有被堵着,她也早就嘶啞了喉嚨。
“爸!”
邱志明的聲音從後面穿透過來,那一聲,可以響遍整個海岸,那是一種悲痛的叫喊,一種感動天地的吶喊,但無論如何,邱振東是活不過來的。
他們三人是最後跑過來的,董豪手中捏着巴雷特,他做了各種嘗試,但獵狼的身影已經超出射程範圍之內,無論誰的槍法再好,那也無能爲力。
“爸,你挺住,我是志明,我們好久都沒見,不要,不要……”邱志明第一個衝過去把邱振東抱在懷裡,海水拍打着他的身體。
邱振東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之後閉上了眼睛,走的時候是笑着的,因爲不枉此生,人生難免遺憾,他覺得自己應該幸福。
邱志明悲痛欲絕,他跟邱振東相認是在船上,從夢幻島來到金勺魚島的路上,他們就在那時候相認的,都是因爲手臂上的紋身,邱振東的是隻老鷹,邱志明的是隻雛鷹。
他把自己的代號叫做血鷹,就是要自己時刻銘記,要給自己父親報仇,同時也要像父親那樣偉大,做一個正直勇敢的人,之前以爲他都做到,但之後纔是發現,做到的一切都沒用,因爲沒有誰會知道,該知道的人都死了,就死在自己的面前。
結束了,一些都結束了,他們一心想要獵虎的命,終於他死了,但是付出的代價太大,死了這麼多的人,一切都不值得。
一個隊員跑過來給白鐵報告:“遊艇被他們損壞了。”
那當然,他們萬事俱備,做好了一切會想到會發生的事情,必然做好了退路,所以他們會那麼順利,稱心如意。
那一刻,邱志明的心更加是崩潰,爲什麼來的太突然的幸福會消失的那麼快,他不甘心,也不服氣,詛咒給他命運帶來這麼多的苦難。
沒有人能夠安慰他,這一切,是徹底的傷痛。
當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當一切都恢復平靜,當一切我們看不到的lang潮,這裡又像以前那樣安靜,吵鬧的只有海lang的聲音,反反覆覆,一lang高過一lang。
阿華立下大功,他所追隨的彪哥用一輩子來捍衛的東西,也就是那批寶貝,所謂的國寶,是阿華帶着他們兄弟攔截下來,但是犧牲了全部兄弟的性命,包括阿華,自此再也沒有找到阿華的蹤跡。
白鐵清點了人數,縱使在海面上到處漂浮着屍體,但似乎沒有他警衛隊的人員,因爲都是邱振東的兄弟們,他們不顧一切,在阿華的帶頭下眉頭都沒皺下。
俘虜了獵熊,這是他們最大的收穫,同時也是最大的失敗。
鮮血染紅了整片海域,他們都是英雄,他們都偉大,但是再過不久,海底真正的霸主就會聞到這神聖的血腥的味道,然後一擁而上,可以在幾分鐘的時間就讓這一切都消失。
獵狼走了,走的時候頭都沒回,並且把他們的工具全部毀壞,也就是說,他們還要繼續留在這裡一段時間,能不能活着回到現實之中還未知。
夏曉芸抱着獵虎的屍體在礁石上坐了一下午,海風吹在她臉上,吹得像是高原紅,獵虎的屍體開始僵硬,流出來的血慢慢開始凝固,凝固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這個男人用情至深,或許是把他當做了前一個男人,但現在抱着的這個男人教會她瞄準,教會她上膛、開槍,學會殘忍地去殺人,甚至是學會生存,學會無情,學會面對。
她學會的東西太多,但大多都是獵虎身上的東西,在某些方面還可以看見獵虎的影子,但已經沒有人會在乎。
咚……
她抱着獵虎的屍體跳海了,海面上飛濺起lang花,然後又消失不見。
夏曉芸之前對董豪有恩,在這裡關懷她的幾乎沒有人,當他來看望自己老朋友的時候看見她做出傻事的一幕,想他也是會奮不顧身,一個華麗的縱身就跟着跳了下去。
當然,他不是下去救獵虎的,因爲那沒有必要,他是衝着夏曉芸去的。
當初他落魄的時候是夏曉芸幫了他一把,給了他一飯之恩,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動物,總是把感恩二字掛在嘴邊,然後做出一系列別人看來是愚不可及的事情。
董豪就是這樣做的,小恩惠也是小恩惠,總之他就是記得了,因爲他覺得他有這個能力將夏曉芸救上來。
夏曉芸無法呼吸,但掙扎着看到獵虎的屍體往下沉,冰冷的海水往他身體裡灌,他終於閉上了眼睛,她被董豪拉上沙灘,然後看着平靜的水面什麼都沒有,捂住嘴哭得那麼傷心。
“他死了活該,但你爲什麼要那麼做?他就是一個混蛋,你沒必要爲他殉葬,那不值得。”他就坐在她旁邊,然後大聲和這個他以前叫做“芸姐”的**聲說話。
夏曉芸抓住他衣服領口,然後很無力地喊道:“爲什麼?爲什麼?”然後又繼續哭泣。
董豪一激動,胸口就會無比的疼痛。最後卻又不敢大聲說話。他強忍着疼痛在原地坐了一個多小時,竟是相對的無言,彼此不知道彼此的感情如何的複雜。
那一個多小時都浸泡在水裡,直到lang潮退了下去,他們就是要把自己折磨致死。
晚上,海岸上燈火輝煌,卻是最原始的柴火,因爲邱振東要在這裡火葬,然後埋在這片土地上,讓他繼續守候在這裡,他在這裡停留了一輩子,習慣了還是習慣了。
當然,他不會孤獨,因爲還有從海面上打撈回來的屍體,那些之前都是他的兄弟們,到了地獄,他們也好有個伴兒,雖然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阿虎的屍體。
或許,找不到是一種好事,就像獵虎一樣,永遠沉睡在了海底,成了一個謎一樣的存在。
那一晚,白鐵集結了所有的子彈,然後全部打完,因爲他知道了彪哥就是他之前的兄弟,最好的生死兄弟,還有,他保護的那批文物,價值連城,這是對一個無名英雄的致敬,只可惜來不及道別。
哦不,應該說是還來不及敘舊,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只有用子彈當做禮炮,鳴槍。
想必這樣正好,這裡金勺魚島,從來沒有人在這裡久居過,上來搶地盤的都不得好死,這本來就是一個預言,現在預言挨個實現了,果然又死了好多人。
蘇小詠抱着隨行蹲在地上,看着熠熠的火光,看到這麼多人同時被火化的裝壯觀場面,心裡頭感到無比的失落。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明明都已經給自己父親報完仇,但爲什麼還是那麼的空虛,但她還不明白,原來之前的活着,都是爲了報仇,把那件事情當做是人生的一份目標,所以當任務完成之後她會覺得無事可做,全身的不自在。
熊熊的烈火還在燃燒,紅透了半邊天。
“很慶幸我還活着,希望你不會食言答應我的事情。”強哥此時就站在白鐵的旁邊,他真是一個幸運兒,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都沒死。
中強和小強也跟着沾光,經歷那一場生死之後,他們認定強哥就是他們生命中的貴人,所以鐵了心的要和強哥一起幹。
但強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家人,有個賢惠的妻子,有一對可愛的兒女,出來做海盜完全是被生活所迫,但他是出了名的好人,對家人好。
所以,他沒死,是上天給他的恩賜,但他還得給一個人求情,因爲出來之前,他們說好要立功,只要立功,白鐵就可以網開一面。
但白鐵的回答是:“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好嗎?你知道的,我們現在的情景很窘迫,能不能活着回去還是另一回事呢?”
“能,當然能!”強哥很是堅定且自信地說,因爲他心裡有個念頭,有對家庭的希望和信仰。
白鐵對他卻又是一種懷疑的態度:“你就那麼確定?難道你有辦法走出去沒說出來,你可是這一帶的海盜!”
強哥直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絕對沒有其他的路自己跑出去放下他們不管。
“志明,別太傷心了,老邱他的功勞我們都記着,黨和國家不會忘了他所付出的,你也要保重身體。”白鐵自己也是一身的蒼老,還要過來安慰別人也是難爲情。
燃燒的火光映紅了邱志明的臉龐,他正在看着一個英雄的遠去,聽到白鐵的安慰也是冷冷的回答:“謝謝白叔叔,這段時間您也辛苦了,您的功勞也不小。”
白鐵長嘆了一口氣:“我是無所謂啦,看慣了生死,身邊的人一個接着一個的離去,新的一個又一個的來,唉……倒是你們年輕人,還要面對的很多,還要經歷的事,人活一輩子,誰還沒有個生死別離,人會死,但心不老嘛。”
他的這一番看淡,倒是讓邱志明舒緩了一口氣,難道生活不就是這樣的嗎?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只是還沒來得及和自己的父親感受親情。
上陣父子兵。他們的第一次合作,說不上是失敗還是成功,索性也就那樣吧。
獵熊被狼狽地捆綁在旁邊,不過這一次,有人看守他,讓他看看死去的人,相信他不久的將來就要被送上法庭,這也是他的結局。
但他看着火光笑了,笑得讓人覺得無措。
“我想,你是看到自己的靈魂飛上了天,”白鐵漫不經心地看着他,“哦不,應該是下地獄。”
獵熊告訴他自己爲什麼要笑:“這裡是個荒島,人煙稀少,鳥不拉屎,沒有人會來,你們走不出去的,哈哈哈……”
就當他笑着的時候,遠處黑夜之中出現了亮光,白鐵一緊抱在手中的槍桿子,發現已經沒了最後一顆子彈,那海面上駛過來的像是船隻,但是敵是友,他無從考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