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救了我們的朋友,我還以爲我們也可以做朋友。”林德冷然說道:“可是你居然殺了他,那麼,就去死吧。”
美人魚毫無表情,整個人就像是空了一樣。淡淡地說道:“你們是爲了我肚子裡的孩子而來的,這孩子是他的,如果你們當他是同伴,就讓我生下來孩子之後再殺我。”
“這孩子是他的種,但是你卻不是人。”林德冷笑一聲:“人和畜生所孕育的孩子不算是人類,只是畜生而已。”
看到林德絲毫不爲所動,美人魚提出了最後的要求。“那你動手吧,不過求你一件事。”
“什麼?”
美人魚咬牙切齒地說道:“殺了殺害他的人,爲他報仇。你們是朋友是同伴,那麼他被冷血謀殺,你們一定要讓兇手血債血償。”
林德質問道:“他不是你殺的?別想用這種花招,來騙取我的同情。今天你死定了。”
“他不是這條美人魚殺的。”永村廣道,“林桑,他的傷勢是被這跟竹杖刺穿而死的。我想起來,我們看到過某個臥底的傢伙拿這根竹杖。”永村廣將青竹杖遞給了林德。林德拿到手中,這跟竹杖的重量還在金屬之上,摸上去冰冷如玉,但是卻柔韌無比。林德手臂發力,就是合金也能折斷,但是竹杖卻僅僅是稍微的彎曲而已。
“啞巴?”林德也想了起來。
“我看過他的傷,傷口是這根竹杖造成的。”永村廣肯定的說道:“看來,這個世界有什麼事情令她必須顯露身份了。”
林德森然道:“還有一種可能,她認爲我們絕對無法完成這次的任務,所以不再需要掩飾了。”回過頭看着美人魚,林德卻猶豫了。本來以爲她殺了小分,那爲隊友復仇。殺她林德毫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小分不是她殺的,自己要殺了她取出隊友的孩子就爲了讓自己有可能變強?
永村廣看了他一眼,將法鉢遞給林德,自己慢慢地移動方位,擋在了林德身前。“這法鉢可大可小,罩住人就是以我們的力量也無法破壞,顯然是件寶物。林桑,你看看。”
林德低頭仔細看着法鉢上的咒語和圖案:“這好像也是一個曼陀羅,好像是將法陣縮小完整的繪製在法鉢上,然後穿插咒語。挺不錯的東西。不過對我沒用。我又沒有什麼要放在保險箱的,平拿這個別人會以爲我是乞丐。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慘叫。林德愕然擡頭,卻看到美人魚已經倒在血泊之中,永村廣正俯身取出她腹內的胎兒。
“胖子,你……”
“周炳林是你的朋友,你不能爲了自身利益殺他的女人取他的骨肉,這樣太不人道了。”永村廣站起來。接過法鉢拿着已經成型的小小胎兒扔進了法鉢中,“但是他不是我的朋友,我殺她取胎就沒有問題。”永村廣看着林德的眼睛:“還是說,林桑你要爲她報仇殺我不成。”
林德心中頗感難受,但是事已至此,追究還有什麼意思。自己已經做好了做大反派的準備,殺她也是這次來蛇島的目標。永村廣只是做了自己心中不願意面對的事情而已。
“把他們葬在一起吧。”林德嘆了口氣,連續揮拳打在地面上,片刻間石地就出了一個大坑。將兩人的屍體埋葬在一起,填平了坑,又用手砍下一塊大石削成碑豎起來。“世間萬物都有死亡的一刻。但是生者爲渺茫的希望也要堅持下去。小分,如果恨我的話,那就在下面等我吧,終有一天我也會去的。那時候,再向你賠罪。”
埋葬好屍體。天也已經亮了。在山頂發現了酒店老闆所說的草,永村廣打包背了不少。兩人準備下去。可是林德再怎麼努力,那一對肉翅都無法再次出現。離開了青娘娘所在的石室,林德已經無法再向那裡那樣任意運轉體內的能量。沒有翅膀直接躍下這數百米高的懸崖,林德和永村廣雖然厲害,但是也心頭蠻擔心的。這要是下去。就算不摔死。恐怕一個筋斷骨折也跑不了。而爬下去的話,這滿峭壁的毒蛇討厭。雖然青娘娘說了穿上她的青皮甲。就不會受到蛇的攻擊。可是萬一她的皮甲過期了呢?人還是要靠自己來的安心。
林德想來想去,想到一個辦法。他又拿出佛珠,讓永村廣抱住自己的腰,心中想到:“傘。”手中立刻出現一柄大黑傘。吹了聲口哨,林德躍下懸崖。在快接近地面時,打開了傘,傘在巨大的衝擊力前,幾乎是立刻翻轉了過去。不過這一緩和衝擊力對林德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他在空中一個翻轉,讓自己落到一株大樹的樹冠上,又抓住一根粗枝。將下墜之力徹底化解,平安落下。
躍下懸崖剩下的就輕鬆了,穿過杉木林的時候,蟒羣果然沒有再次攻擊兩人。
來到海邊,一眼就看到遊戈在海邊的那隻海鹿。林德本來已經讓它走了,可是它看起來依然在這裡等候着兩人。看到兩人,興奮躍出水面,在空中一個翻滾落回水面時,掀起的巨浪甚至衝到了岸上。
永村廣道:“看來它跟定你了。”
林德笑道:“忠誠自有回報。”
永村廣道:“忠誠?我看是被你弄上了癮,根本是毒品症。”
“判斷一件事情,要從實際效果出發,而不能用出發點斷定。”永村廣登上小船,而林德跳到海鹿的背上,催動它向港口出發。經過一天旅程返回港口,林德拿出一粒丹藥餵了海鹿。海鹿吃下藥後,在水面不停地翻滾,掀起滔天巨浪。片刻後,它發出一聲大叫,衝上岸來,幾乎將林德和永村廣壓在身下。
在岸上海鹿身體萎縮,片刻後,化爲一個身高足有三米,藍色皮膚,手足粗大的巨人。跪在林德面前叩首,他還不能說話,但是卻已經有了相當的智慧。
“人是萬物之靈,你既然可以變**身,就好好體會爲人的喜怒哀樂。也不往你我的這一場交情。”林德撫摸他的頭道:“去吧。”海鹿再次叩首,然後呼嘯而去,看來變人讓它興奮之極。
回到酒店,看到他們安全返回,孫雅微笑着迎接兩人:“歡迎歸來,還順利嗎?”
林德苦笑一聲:“順利的過了頭。”讓永村廣將草藥給了老闆,自己則向孫雅詳細地說了經過。
說完永村廣也辦好了和酒店老闆的交易,將滿滿一口袋金幣扔在桌上發出哐啷一聲。“一千二百枚,買船都夠了。早知道就多拿一些,保準成大富豪。”
孫雅將袋子扔到腳下,“這東西夠用就行,多了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去學院,去見高盧老人。不過他騙了你們,你們還要去嗎?”
“要去。”永村廣堅決地說道:“他是利用了我們,可是我們何嘗不是在利用他來增強自己的實力。青娘娘也說,他是最好的老師。上次出發前他教我們的確實大幅度提高了我們的實力,我感覺得到,他還有很多可以提高我們實力的方法。”
孫雅點頭道:“到是這個理,既然已經取回來了人魚胎兒,留在我們手裡也沒有用,給他能換來增強實力。”
林德起身道:“那我們現在就去,離莉莉出海還有幾天,在那之前,能多學一點就是一點。”
再次來到學院,高盧老人還是在那間掛滿各種寶劍的房間中接待他們。
看到兩人,高盧老人稍感驚訝:“兩三天不見,你們兩人進步神速,看來這兩天一定是有什麼奇遇。”
“裝什裝,你應該知道我們碰到了誰。”林德將法鉢放在桌上,“你要的東西。”
高盧老人低頭看了看,拍手讓人把法鉢收下。林德提醒道:“洗乾淨記得還給我。我只答應給你裡面的東西,可沒答應把裝東西的也給你。”
高盧老人搖頭道:“難道在你眼中,老夫還會貪圖你這小玩意不成?”
林德毫不客氣的回答道:“萬事皆有可能。”
在之後的十天中,林德永村廣就住在了高盧學院中。高盧老人到是說話算數,每日都花幾個小時教導兩人。兩人武學基礎雖然不紮實,但是自身條件過人,短短十天中,對於劍術的能力和認識都大有長進。尤其是永村廣,相比林德他的進步更爲神速。這是因爲林德經常不學劍,而是跑到高盧學院不對外開放的圖書館泡着。永村廣幾次問他,到底在看什麼,林德都笑而不答,最後永村廣索性不問了。
十天後,孫雅來通知兩人,莉莉的船補給已經完成了,明日就準備出海,讓兩人回酒店準備一下。林德直接閃人,永村廣則是向高盧老人辭行後纔回到酒店。他回到酒店就看到團隊所有人圍着林德,永村廣走過去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