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好豐盛。早知道有這麼多好吃的,我就經常來。不過,來多了不要煩我。”吳家說說。
“哪裡的話,您是請都請不到的客人,我歡迎您天天都來。”李志浩接話。
“那好,我就天天來。”吳家有就着他的話回答。
李志浩從牀底下摸出一瓶茅臺酒,得意地說:“吳書記,這瓶酒我存了十年,不是捨不得喝,而是沒有遇上能配喝這種酒的人;今天終於派上用場。”
“莫開,”吳家有制止,“喝農家樂。”
君子不奪人之愛。將心比心,他家也保存一瓶,一樣捨不得喝。
“哪裡的話,你是什麼人?”李志浩邊說邊使勁,瓶蓋被擰開,“你不喝這種酒誰還有資格喝?”
替他惋惜,也看出他真誠。
酒倒出來是綠色,濃香撲鼻,真正的陳年老酒。
“來,我敬你一杯。”李志浩站起來碰杯,“感謝您對我及家人的支持。”說完一仰脖子,一口而盡。
這麼喝受不了,杯子太大。
農村喝酒的杯是兩用,既當茶盅又當酒杯,能裝二兩;吳家有隻有二兩的量。
老伴不甘示弱,扯下一隻雞腿放在吳家有碗上。
“雞肉就不吃了,不滿你說,每餐都有吃的,吃膩了,還是你們多吃一點,”吳家有將雞腿退回碗中,“我喜歡吃辣椒炒茄子,還有苕粉肉好吃。”
李同生說:“城裡的辣椒沒有吃頭,一點都不辣,還是菜園的辣椒好吃。”
“那就吃魚。”李志浩邊說邊要挾魚,“嘗一嘗自家養的魚。”
“我自己來。”吳家有下箸。
不吃過意不去,主人是養魚專業戶。
李同生斟滿一杯,要敬酒。
“下桌敬。”父親訓斥道,“完全不懂規矩。”
下不下桌都是一碼事,批評他是爲了借題發揮。
兒子的酒敬完後,李志浩說:“我這個兒子就是有點稀裡糊塗不大懂事。”
吳家有說:“不錯。聽小丁說,你寫了不少詩是不是?”
“不做正經事,”?李志浩搶上話,“寫詩,練武、開車,見什麼愛什麼,樣樣都想學,樣樣都不精。”既是責怪兒子,也是表揚兒子。
李同生說:“寫了幾百首詩,但是隻發表幾十首。”
幾十首也不是小數目,
“不錯吧。”吳家有肯定道,“文山區公所的餘秘書,寫了一輩子詩還沒有發表一首,聽說他兒子不錯,在全國還有一點名氣。對了,他這次入圍拔尖人才。”
李同生沒有想到餘銀地會捷足先登,居然把工作做在他前面。
不是做工作,是丁山在聊天時談到。由於他是餘興林的兒子,還由於父子兩人寫詩,所以吳家有就有印象。
“吳爺爺,我這次也入圍了。”一般情況喊吳書記,突然喊吳爺爺聽起來有些拗口。
“你也入圍了?”吳家有驚喜地問。
“莫聽他吹牛。”李志浩故意貶兒子。
“真的。”李同生申辯,“並且只有我沒有爭議。”
有出息,野雞抓了祖墳頭。
李同生把三個人的情況作了事實求是的介紹和分析。此時不能說假話,馬上就要兌現。吳家有也不會聽一面之詞,如果出入太大,不僅不會幫忙,還會看扁你。
也就是說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再不幫兒子恐怕沒有機會,李志浩說:“吳書記,我知道您是真心想幫同生,也想盡快解決他的根本問題,何不借此機會幫他一把,既解決了問題,又好說好聽。”
“我心中有數。”吳家有沒有說硬話,而是模棱兩可。
儘管不滿意也沒有辦法,還得裝出滿意的樣子。
不便再問,也不好意思再問;不能要求縣委書記像市儈小民一樣發誓賭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