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吃了一驚,他要帶紅妹出去過夜。
不是在拼命?
最高興的屬紅妹,陪夜的生意最划算,可以洗澡,可以睡席夢思,可以睡空調房,還有不菲的陪夜費。
這一次失算了。
紅妹沒有想到,捨得在女人身上花大錢的人卻在其它方面是小器鬼。
關上房門就開始……
心滿意足之後抓緊睡覺。
還有兩次計劃,半夜一次,天亮一次,這才划算。
瞌睡不由人,漸入佳境時有人搖頭;不理,繼續搖,並且使蠻力。
“取消了。”他說。
意思是“半夜一次”取消了。
不對,怎麼有男人聲音?睜開迷糊眼,滿屋都是男人。壞事,這才爬起來穿衣。
就地過堂。
捉賊拿贓,捉姦捉雙,沒有狡辯的必要,只能怪自己沒運氣。
全部承認,只有一個請求,就是少罰一點,身上的錢全部奉送,並且不要收據。
態度誠懇,但是錢太少,傾其所有也只有五百來塊錢。
女人身上只有幾個毛角。
“實話給你講了,不湊齊兩千塊錢就帶到局裡去。”他們之中有人說話。
不能進局,在這裡還可以打私碼,上局裡就得公事公辦。他是有單位的人,這種事捅到單位會受處分。
他要紅妹想辦法找姐妹們借。
紅妹杏眼圓睜,說他不夠意思想一毛不拔。
五百塊錢不是他的?
“不要臉,五百塊錢是你的?”紅妹質問。
明白了她的意思,五百塊錢應該是她的臺費。
只能等天亮再說。
李同生還算守時,不出七點就出現在餐館門前。
沒有看到吳軍,擴大搜索範圍,發現前方六百米遠的地方停着一輛北京吉普,估計是吳軍的車,便走去。問清房號便上樓。
“喲,好熱鬧。”見滿屋都是人,李同生說。
熱鬧個頭?老子在受辱。吳軍趕緊站起來,想拉“救星”到一邊說話,被人粗暴制止:“還怕醜,怕醜就不嫖娼。”
說得太難聽太直接一點。
“趕快拿錢救命。”吳軍伸出兩根指頭。
見李同生有些不肯,一旁的人嚷着要把吳軍帶走。
“多少錢?”李同生問價。
“一千五。”吳軍說。
剛好有一千五,不過不能全部拿出來,還得有保命心肝,一路上還要錢花銷。“只有一千塊,”李同生說,“不過得打收條。”
“什麼,還要收條?”有人不滿道,“要收條就一分不能少。”
等於同意降價。
“不是指你們,”吳軍討好道,“是要我打收條。”
這還差不多。
打什麼收條,還想手握證據不成?吳軍看出李同生心事?,不悅地說:“快把錢拿出來,回家就還你。”
在外人面前不宜內訌,只得掏錢。
衆人散去。
正在慶幸化險爲夷,沒想到紅妹找他要錢。
太不夠哥們義氣了吧?
她不管,沒有錢不準下樓。
打借條?
不行。
扣身份證?
不行。
“那你說怎麼辦?”吳軍火了,想打人。
“打吶,除非你把我打死,不然還要賠醫藥費。”沒想到紅妹軟硬不吃。
李同生拿出兩百塊錢解圍。
嫌少,不接。
只得求她。
李同生說下次補上。
“再加一百。”紅妹作了讓步。
李同生不敢拿出錢包,怕她看見還要加價,只得用手在夾克口袋裡摸索,拿出一摞十塊,一張張數給她;多了一張,正準備收回口袋,卻被紅妹搶走。
紅妹頭扭着水蛇腰,一左一右地下樓……
二十九
李同生滿以爲吳軍會變得老實一些,那知道剩飯一碗。
從武漢回來後,吳軍將700元現金和600元白條遞給李同生,算是結清欠賬。
白條被退還,李同生說不能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