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大驚,一旁的太監連忙上前,“皇上……”
夜子然端坐在龍椅上,看着堂下的文武百官,連一句話都未來得及說,便合上了雙眸,死了。
太監嚇得跪在地上,命人前去請御醫,最後大喊道,“皇上駕崩了!”
巫月國剛剛登基的皇帝,不到半日,新皇駕崩,這乃是有史以來,登基之後,死得最早的皇帝。
夜魅晞亦是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他形神一頓,跪在地上,朝着天空扣了三個響頭,夜子然死了,那便說明,他的父親與母親如今已經真正地在一起,他這一輩子已經無緣再見,只待來生了。
初夏與香寒立在一側,注視着夜魅晞眼眸中的淚光,俊美如斯的容顏,透着感傷,他緩緩起身,肅然轉身,“回宮。”
“是。”香寒與初夏二人連忙上前,未夜魅晞重新換上暗紅錦袍。
夜魅晞美眸流轉,嘴角噙着淺淺地笑意,更顯得明豔動人,他擡步離開墨顏閣,過去所有的一切,已經隨着宸妃與司雪衣而隨風而去,如今,他心中在乎的只有一個人,便是鳳傲天,爲了她,他什麼都可以做,這皇位,這巫月國,便是他送給她的聘禮。
當夜魅晞重新出現在皇宮之後,百官還未在新皇的悲痛中走出來,便迎來了新的帝皇,對於他們來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有了皇帝,他們纔有了支柱,儘管,對於這位五皇子,他們並不看好,但是,先下,已經無其他的選擇。
當日,巫月國晌午還舉行着登基大典,下午便昭告天下,新皇駕崩,下一任新皇由五皇子夜魅晞繼任。
夜魅晞並未像夜子然那般的大肆鋪張,而是目光淡淡地注視着眼前的百官,接着拿出了已經備好的證據,將夜子然如何謀害先皇,如何用計害死夕月公主的罪行逐一地列舉出來,更是將二皇子與三皇子之死也是由新皇一手策劃的詳細過程公佈於衆,轉瞬,新皇屍骨未寒,便被扣上了弒兄殺父的罪名,成爲了遺臭萬年的罪人。
夜子然,這個在太子位子上坐了整整十年的人,算盡了心計,卻在最後奇差一招,輸得慘烈,丟了性命不說,身後更是臭名昭著。
他也是第一個被削去皇位的皇帝,死後,他的屍體被夜魅晞以十大惡罪處以鞭屍,而後,那已經不成形的屍體不過是草草地收斂,並未葬於皇陵,而是尋到了一個蒼涼之地,將他草草葬了,竟然連一個墓碑都沒有。
夜魅晞想起自己的母親,想起妹妹夕月,還有他這些年所受的苦楚,夜子然能有如此的下場,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
亦是此事,讓百官對這位五皇子有了重新的審視,深宮之內,哪個人不是戴着面具過日子,而夜魅晞無疑是隱藏地最深的那個。
翌日,夜魅晞便進行了登基大典,對於夜子然,已經盛了巫月國的禁地,無人提及,夜魅晞剛剛登基,便施行了一系列的政策,更是整頓了朝綱,因着,這些年來,先皇不問朝政,整日沉迷於酒色,而太子一直在謀算着,雖然掌控着朝政,卻並無任何的建樹。
這些政策下發之後,百官們對於夜魅晞又進行了新一層的認識,他們在官場摸爬滾打數十載,對於這後宮傾軋之事亦是心知肚明,對於夜魅晞的瞭解也不過是後宮之中傳來的流言蜚語罷了,素日,他甚是低調,與他們接觸甚少,可是,如今,他便這樣正襟危坐,那眼眸中透着的威懾,讓他們望而生畏,他的手段,殺伐決斷,讓他們心生膽寒,他們這才發現,原來,他們之前所認知的夜魅晞,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以至於,如今,看着他成爲帝皇,所行駛的手段,亦是措手不及,毫無心理準備。
於此同時,夜魅晞亦是啓用了一名女子爲丞相,她便是凌霜雪,若是從前,百官定然反對,可是,經歷過鳳國女子入朝爲官之事,如今,又看到新皇的手腕,他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凌霜雪淡然地站立在最首,她意外與夜魅晞爲何會對她如此重用,可是,似乎又覺得他如此做,必定是有所打算,或許,他是在給她信息,他開始信任與她?
這些時日,她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出現,當她得知了他的過往,心中對於他更多的是疼惜。
下了早朝之後,夜魅晞便走出勤政殿,凌霜雪立在一側,等待着他。
他緩步向她走來,看着她,“過些日子,我會出去,朝堂之事便由你先處理着。”
“皇上是要去鳳國?”凌霜雪看着他,低聲問道。
“這與你無關。”夜魅晞語氣淡淡道,“你若是想要待在朕的身邊,便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臣明白。”凌霜雪心中瞭然,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夜魅晞徑自轉身,他稱帝之事,爺定然知曉了,這些時日,待他打點好一切,便會去她的身邊。
邊關,貓公公躲在看出,看着鳳傲天流連於兩個男子中間,濃情蜜意,讓他甚是吃味,恨不得即刻衝上前去,然後將她攬入懷中,讓他們休想再碰她一下。
他絞着絹帕,幽怨地看着鳳傲天的身影,不免嘆着氣。
且不說夜魅晞登基,那日,雪珂與楚凌天拜堂之後,深夜,洞房花燭夜,她看着被他五花大綁地躺在喜塌上的楚凌天,歪着腦袋,“今夜的洞房花燭,我說了算。”
楚凌天並未被捂上絹帕,他能開口,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鮮紅嫁衣,頭上戴着鳳冠,卻難掩她身上散發着的英氣,明明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可是,卻透着讓他看不清的神秘。
他沉聲道,“你可知,一旦成親之後,你我便有了夫妻之實,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這輩子都要跟定我。”
雪珂轉着雙眸,“是啊,不過,卻是婦唱夫隨。”
“笑話,我堂堂玄墨國的將軍,你若是與我圓房的話,你便是我的人,我要是回玄墨國,你必定要隨我回去。”楚凌天眸光透着低沉,注視着她。
雪珂擡手,將綁在他四肢的繩索解開,緩緩起身,雙手環胸,“救你的人如今已經在準備着了,你還是走吧。”
楚凌天穿着一身紅色喜袍,有些不解,難道,她便這樣放了自己,他不是應道高興,然後,將這個女人狠狠地揍一頓之後,將她對自己做過的事情,重新在她身上做過一遍嗎?
他如此一想,徑自起身,行至她的身側,“你當真要放我走?”
“對啊。”雪珂幽幽地說道,“我從來不會強人所難,我不想你我成親之日,有太多的血腥味。”
楚凌天聽着她的話,她當自己什麼?真的是東西嗎?想要的時候拿來玩玩,不想的時候便棄如敝履?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低頭,吻上了她的脣,撕扯着她的衣衫,“洞房還未入,我怎會離開。”
雪珂看着他如此地模樣,似是瞭然,接着擡起雙手,環上他的頸項,“好。”
楚凌天低頭,注視着她的容顏,心思一怔,他覺得自個有種被算計的感覺,當他怔愣時,雪珂已經伸手,接着他的喜袍。
楚凌天橫抱着她,轉身,便行至喜榻,將她平放在牀榻上,低聲道,“這是你招惹我的。”
雪珂淺笑道,“你是我擄來的。”
這一夜,*帳暖,直至天亮時,雪珂靠在他的懷中,把玩着他胸前的青絲,有些事情,早已經命中註定,也許,他與她本就有此一劫,或者是有此一緣。
楚凌天幽幽轉醒,擡眸,注視着她,“跟我回玄墨國吧。”
雪珂看着他,“我不會跟你走的。”
楚凌天眸光一暗,接着從牀榻起身,穿着中衣,看着她,“我要走。”
“我放你走。”雪珂用錦被包裹着自己的身體,語氣淡淡地說道。
“你這個女人……太無情。”楚凌天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她便這樣將自己吃幹抹淨之後,毫不留戀地推開?
雪珂低笑一聲,“走吧,不然,便沒有機會了。”
楚凌天深深地看着她,穿好衣衫,轉身,踏出了寢宮。
雪珂淺笑着脣,直到他的身影徹底地離開,她嘴角的笑意緩緩收斂,慢慢地起身,看着牀榻上那豔麗的落紅,她穿戴妥當之後,便踏出了寢宮。
魂站在一側,看着她的模樣,“捨不得了?”
“有何捨不得的。”雪珂嘟着嘴,接着向前走去,離開了皇宮。
魂盯着雪珂的背影,無奈地嘆着氣,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飛身隱與暗處,如今軒轅彧還未離開京城,在主子還未回來之時,他要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這兩日,邊關甚是安靜,鳳傲天一直在等待着獨孤星夜有所動作,冷千葉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形影不離,不知爲何,他害怕,一旦放開了她的手,便會永遠的失去她。
鳳傲天看出了他的小心翼翼,她不禁啞然,他的敏感,總是能夠表現地如此地謹慎,尤其是對於自己在意的人。
冷千葉握着她的手,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他一手拿着兵書,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對於他來說,笑這個表情,好像與他無關,他與慕寒遙一樣,都是冷漠的人,所以,從來不苟言笑。
可是,如今,只要有她在,他便會覺得心裡是踏實的,總是會不自覺地展開笑容。
鳳傲天看着他這幅霸道的模樣,由着他的性子,慕寒遙這兩日,依舊忙碌着部署,雖然,看着與素日一樣,實際上,他們一直在暗中佈置着。
慕寒遙擡步,進入營帳,便看到冷千葉與鳳傲天相互依偎的畫面,他眸光閃過一抹晦暗,陰沉着臉上前,接着坐在鳳傲天的身側,擡起手,從冷千葉的懷中將她拽入自己的懷中。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這幅模樣,想着,原來,冰塊也有吃醋的時候,不禁覺得好笑,接着輕咳了幾聲,看着他,“怎麼了?”
“皇上,臣有些乏了。”慕寒遙盯着鳳傲天的雙眸,低聲道。
“乏了,便去歇着。”鳳傲天挑眉,看着他說道。
“皇上陪臣。”慕寒遙說着,起身,便牽着她的手走出了冷千葉的營帳。
冷千葉看着慕寒遙與鳳傲天離開的身影,冷漠的雙眸溢滿淡淡地憂傷,接着低頭,看着手中的兵書,只要她能夠在他的身邊,他又何須計較太多呢?
想及此,冷千葉低笑一聲,他何時變得如此沒有出息了?
鳳傲天被慕寒遙牽着步入他的營帳,她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拉入懷中,低頭,霸道地吻上她的脣。
鳳傲天眸光一眨,嘴角劃過笑意,這個吻表示着他所有的不滿。
慕寒遙低頭,直視着她,“皇上,臣是不是太自私了。”
鳳傲天笑着說道,“爺喜歡。”
慕寒遙嘴角掛着淺笑,冷峻的容顏透着淡淡地柔光,他擁她入懷,低聲嘆了口氣,“皇上,臣真的控制不住。”
鳳傲天擡眸,擡手,落下他的下顎,笑着說道,“爺喜歡。”
慕寒遙緊盯着她,笑意更深,接着說道,“臣會盡量剋制,儘量改正。”
“好。”鳳傲天知曉,對於他們來說,內心都有着各自的驕傲,而她如今是他們的主宰,她想要誰,必定逃不過她的掌心,可是,她如今需要的是他們的真心,因爲,未來的路,長途漫漫,危機重重,她需要有人能夠陪着她一起前行。
貓公公冷哼一聲,主子還真是偏心,這些日子,都沒有想起他來。
鳳傲天自然知曉暗中偷看着的貓公公,他如今怕是早已醋死,可是,她偏偏不理會他,這個時候,除了他盯着,還有一個人,不,應當是兩個人一直盯着她。
“主子,楚凌天離開了皇宮之後,便被軒轅彧遣回玄墨國了。”魄的聲音突然傳來。
鳳傲天低聲道,“嗯,怕是要回去面壁思過。”
“夜侍妃已經登基,他任命凌霜雪爲丞相。”魄有些不明白,夜侍妃如此做的目的。
“那個女人不簡單。”鳳傲天眸光一沉,“等他回來,爺自會收拾他。”
魄聽着鳳傲天的話,便知,主子定然是要讓夜侍妃好看的。
慕寒遙在一旁聽着魄的回稟,京中,如今相安無事,可是,越是如此,鳳傲天便知,只要軒轅彧一日未離開京城,京城便有危險。
棲國的軍營內,魅姬這幾日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亦是知曉了鳳傲天來到了邊關,而且,還救了冷千葉,想起冷千葉,她美豔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厲,她從未輸過,對於冷千葉,她勢在必得,即便是得不到他的心,也要讓他成爲她的人,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獨孤星夜依舊蒙着面紗,他眸光冷沉地注視着鳳國的邊關,神色莫辨。
付寒站在一側,低聲道,“二殿下,鳳國皇帝如今親自坐鎮,計劃是否照常進行?”
“嗯。”獨孤星夜微微點頭道。
付寒看向獨孤星夜,他的心思,深入大海,行至邊關這些日子,從未見他笑過,而他總是神出鬼沒,甚是神秘。
他不知,獨孤星夜到底在想着什麼,但是,他明白,這一仗,關乎着棲國的命運。
魅姬飛身離開了營帳,不到片刻,便落入鳳國的軍營。
鳳傲天正聽着魄的稟報,待聽到外面傳來的響動,她嘴角一勾,如今,她正閒着無聊,竟然有人想要來給她解悶,她自然樂得喜見。
冷千葉走出了營帳,待看到魅姬時,他冷漠如塵的容顏,眸光透着冷沉,看着眼前的魅姬,並未開口。
魅姬擺出一副妖嬈的身姿,魅惑地盯着冷千葉,“將軍還真是好狠的心,當初,將軍可是說我是你的人,如今,怎得就忍心將我拋棄?”
冷千葉聽着她的話,依舊沉默不語,他心中在擔心着,鳳傲天若是聽到她的話,若是生氣了該怎麼辦?想及此,他飛身而出,一掌打向魅姬。
鳳傲天牽着慕寒遙的手走了出來,看着冷千葉正打向魅姬,她翩然旋身,擋住冷千葉的掌風,攬着他的腰際,落在魅姬的對面,笑看着他,“還想着要碰她?”
“不是,臣……”冷千葉緊張地看着她,搖着頭,他只是不想讓她再提起那幾日的事情。
鳳傲天勾着他的頸項,第一次,擋着軍營將士的面,親吻着他的脣,接着說道,“不是,就乖乖地站在爺的身邊,爺的人,誰敢碰?”
她的聲音不緊不慢,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懾,將士們這才明白,原來,冷將軍也被皇上給收服了。
冷千葉沒有半絲的不自然,聽着她的話,所有的擔憂已經拋之腦後,如今的他,眼眸中都是她,他緊握着她的手,不發一言。
慕寒遙站在一側,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依舊穿着如此的暴露,再看向站在一側的士兵,沉聲道,“都去忙吧。”
“是。”士兵們連忙應道,接着便各自散去。
魅姬嘴角微勾,打量着眼前的鳳傲天,她長着一張雌雄莫辯的容顏,卻也是俊逸非凡,渾身透着帝王之氣,隨意地握着冷千葉的手,她在向自己宣佈着主權,警告着自個,冷千葉是她的人。
“原來是鳳國皇帝。”魅姬並無半分見到帝王的禮數,依舊是那一副勾魂的模樣,注視着鳳傲天。
鳳傲天眉眼微挑,接着轉身,“這個女人,爺賞給你們了。”
“是。”魄嘴角一抽,他纔不喜歡這種女子呢,不過,主子說了,自然是要讓他們好好教訓她。
鳳傲天牽着冷千葉的手,轉身,離開向營帳內走去。
冷千葉跟着她的腳步,一步一步地走向營帳內,慕寒遙站在原地,並未跟上前去,這個時候,他知曉,若是,他也跟着進去,又會控制不住自己。
冷千葉步入營帳,有些害怕地將她攬入懷中,“皇上,臣害怕。”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語,頓時有些無奈,她對於他來說,當真是重要到了如此無法自拔的地步。
她輕拍着他的背,“你總是如此,讓爺想要對你做些什麼,都無法下手。”
冷千葉鬆開她,看着她,“皇上,臣是不是變得不像自己了?”
鳳傲天挑眉,“嗯,爺還是喜歡原來那個冷冷淡淡的你。”
冷千葉聽着她的話,接着垂眸,“也許臣再也變不回去了。”
鳳傲天擡手,劃過他的鼻尖,“現在的你,爺更喜歡。”
冷千葉俊美如塵的容顏,染上一抹華光,擡手,將她攬入懷中,雖然,她是皇帝,可是,不知爲何,他總是覺得如此抱着她,更是自在。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聽着他的心跳聲,她嘴角勾起淺淺地笑意,也不知寒瑾如今如何了?
“哎,族主剛纔吐血了。”風清在一旁說道。
風雲看着他愁雲滿面,“是啊,他已經有半月未吐血,如今,吐血……怕是……”
風清想及此,亦是搖着頭,“如今,離八十一日還有六十六日,若是族主再吐血一次的話,那麼,便抵不過這第一死了。”
“哎,族主如今的氣色比起幾日前,更蒼白了不少。”風雲不住地搖着頭。
鳳傲天自冷千葉懷中離開,便覺得心口一窒,秀眉緊蹙,她眸光透着冷厲,“該死的,他竟然吐血了。”
冷千葉聽着她的話,看着她的神情,焦急地問道,“皇上,您怎麼了?”
鳳傲天收斂起情緒,“爺告訴你,日後,若是再讓爺看到你對自己下狠手,爺便將你丟了。”
冷千葉聽着她突如其來轉變的語氣,他有些不解,輕輕地點頭,“臣明白。”
鳳傲天握緊他的手,“爺的人,只有爺說了算。”
“皇上,您是在擔心寒瑾嗎?”冷千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哼,他也不例外。”鳳傲天冷哼一聲,接着拉着他行至軟榻上,接着靠在他的懷中,“這麼長時間,還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爺要你等何用。”
魄低聲應道,“屬下知錯。”
他也想早些將這個女人制服了,魔女也是名滿江湖的狠辣人物,她的武功自然是不弱的,與他們比起來,更是不相上下。
魄示意着手下快點,接着親自動手,與魅姬糾纏在一起。
魅姬對付這些個暗衛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可是,看着突然橫空多出來的黑影,她眸光一暗,接着便迎上他的掌風。
奈何她剛剛恢復武功,如今,也是折騰了許久,再加上魄的武功主要是以快很準,自然輕功了得,與魅姬的棉柔,多了幾分狠戾。
魅姬吃不準,轉瞬,便結結實實地捱了魄的一掌,她身形不穩,向下倒去,接着,便看到魄手中的劍直直向她刺來。
她接着飛身,躲開他的劍鋒,卻中了他的一腳,重重地甩落在地上。
鳳傲天聽着外面的響動,勾着冷千葉胸前的青絲,擡眸,注視着他始終凝視着自己的容顏,笑着問道,“可還記得,爺給你喂血時,你那副倔強的模樣?”
冷千葉聽着她的話語,回想着,那時的自己對她是憎恨的,反感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他永遠都忘不了她當時含着血渡入自己的口中,卻沒有一絲的血腥味,反而帶着甘甜。
他低頭,脣角蹭在她柔軟的脣瓣上,低聲道,“皇上,您可還記得,當初說過的答應臣,臣若是踏平鳳國,您便會還臣一世自由?”
“嗯。”鳳傲天點頭,“爺說話算數。”
“那麼,臣定然會踏平棲國,到時候,臣便可以擁有自由了。”冷千葉將頭抵在她的肩上,輕聲說道。
“你想清楚了?要離開爺?”鳳傲天眸光一暗,沉聲問道。
“皇上便是臣的自由,擁有了皇上,便是擁有了自由。”冷千葉聽着她話中吃味的語氣,心中這些時日的擔憂總算放下心來,他知曉,早在她將他從地牢內帶出來的時候,他便已經將自己的心遺落在了她的身上。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又是一陣好笑,這種肉麻的話,能出自冷千葉的口中,還真是讓人歎爲觀止,她側眸,注視着他,“這話是你何時想到的?”
“不能說。”冷千葉勾脣淺笑,那超凡脫俗的容顏,猶如雪蓮花開般,透着沁人心脾的魅惑。
鳳傲天眸光微沉,正色道,“日後,只准在爺面前笑,不許對旁人笑,知道嗎?”
“是。”冷千葉點頭,看着她,“皇上,臣記得您給了寒遙一塊玉佩,臣這裡可什麼都沒有。”
鳳傲天眸光閃過一抹狡黠,“那兵書不是爺給你的。”
“臣想要皇上的貼身之物。”冷千葉看着她,他們總歸在一處待着的時日不多,這一場仗結束之後,怕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不會再相見了,他只想有一個她隨身攜帶的東西,戴在自己的身上,能夠在想她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那你想要什麼?”鳳傲天看着她,心中腹誹,她從來不知曉,他還會如此計較。
冷千葉拿出懷中的匕首,接着將自己胸前的青絲割下,接着遞給她,“臣想要這個。”
鳳傲天瞭然,想着她還真沒看出來,他還有着不亞於貓公公的心思,可知,這頭髮可是有結髮之意,他的意思非常明確,他這輩子只能是屬於她的。
她接過他的匕首,然後,將自己的一縷青絲割下,分成兩份,而後,纏繞在一起,拿出兩個錦囊,將纏繞在一起的兩股青絲放在兩個錦囊之中,一個遞給他,一個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冷千葉接過她手中的錦囊,嘴角揚起暖暖地笑意,鳳傲天只覺得他的笑甚是純淨,不染一絲的塵埃,她擡手,將他的手緊緊地握着,“你還真會算計。”
冷千葉看着她,“臣的孃親曾經也是將自己的青絲割下,與臣的家父分別帶着的,可是,後來,家父一直在邊關,直至去世,都未回去,而母親也未看到他最後一眼。”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語,透着淡淡地憂傷,她輕拍着他的肩膀,“如今,爺給你這個,便是爺在你的身邊,記得,無論日後遇到多大的險境,你都要給爺好好地活着。”
“好。”冷千葉擡眸,看着她,他明白,自己漂泊的心終於尋到了彼岸,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到處遊蕩的孤魂,而是,有着牽掛,有着思念的一副有血有肉的人。
他將那錦囊小心地放在自己的懷中,緊貼着胸口,這裡,有着他最珍惜和牽掛的人。
鳳傲天知曉,冷千葉從未向旁人說過如此多的話,也從來不會將自己內心的孤寂說與旁人聽,而他如今能夠對她推心置腹,那便是,他已經讓她走進了他的心裡。
她突然想起她的前世,她始終看着的那個人,如今,她從一個冷漠的人變成了一個懂得如何去珍惜的人,她是不是應該試着放開自己的心呢?
營帳外,魄已經將魅姬拿下,接着沉聲道,“這個女人交給你們了。”
那些暗衛面面相覷,他們可不喜歡這種女人,更何況,身爲暗衛,怎麼可能動女人呢?
魄也知曉,可是,主子有命,他們只有遵命的份,一臉嫌惡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魅姬,哎,長得一副好皮囊有什麼用,中看不中用。
鳳傲天聽着外面已經許久沒有動靜,自然知曉魄已經將人拿下,她並未出營帳,“怎麼?不喜歡?”
魄聽着鳳傲天的聲音,便知道有希望,連忙回道,“主子,您是知道的,暗衛是不能動女人的,而且,她……屬下等實在是難以下口。”
鳳傲天聽着魄的話,嘴角一抽,想着,這個女人的身材與容貌那也是無可挑剔的,怎麼就入不了他們的眼呢?
她轉眸,看向冷千葉,“那女人長得也算是天姿國色,難道入不了你的眼?”
冷千葉即刻沉下臉來,接着說道,“臣不喜歡。”
鳳傲天看着他這幅模樣,亦是回到了從前,連忙笑道,“哦,那誰喜歡?”
她的聲音不大,可是,卻能讓整個軍營的士兵們聽到,將士們對於這樣的美色自然是垂涎的,可是,想着她的毒辣,他們還是敬而遠之的,畢竟是棲國的女人,還是要三思而後行的。
魅姬躺在地上,覺得自己何時淪落至此,以她的容貌,竟然無一人應答,這簡直是對她的侮辱,這比殺了她,還覺得殘忍。
鳳傲天半天聽不到響動,不禁幽幽地嘆息道,“玄墨國你是回不去了,邢無雲那個臭小子,如今在樂啓國可是過得甚是逍遙呢,廢了她的武功,將她帶到芙蓉閣,以她的姿色還有魔女的名號,自然能成爲芙蓉閣的頭牌。”
“是。”魄頓時鬆了口氣,只要不是讓他動手就好,連忙擡掌,便要將魅姬的武功廢除。
突然一道深紫色身影落下,將魄的掌風劃去,伸手,便將魅姬拉了起來,轉身,便離開了營帳。
魄看着遠去的人影,接着步入營帳,“屬下該死。”
“爺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鳳傲天眸光透着冷凝,她就是要給軒轅彧點顏色看看,挫挫他的銳氣。
冷千葉擡手,將鳳傲天攬入懷中,低頭,吻上她的脣,想着,她的身邊到底有多少的男子,他無法想象,日後,他能夠陪在她身邊的日子又有多少。
鳳傲天覺得冷千葉自從對她表明了心思之後,便變得有些不正常,她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主動點還是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樂啓國,邢無雲再一次地被衛梓陌累倒在了地上,這幾日,芙蓉閣成爲了一片灰燼,每一處是完好的,而衛梓陌也在芙蓉閣最後一片磚瓦砸落在地上的時候,才停歇。
他的身上沾染着的何止是脂粉味,還有一股濃濃的花香,他眸光一暗,接着轉眸,看向身側安然站立的紫雲,“你這裡怎會有暗香?”
“三殿下真是好嗅覺。”紫雲未料到,他竟然會這麼快便發現了,隨即如實回道,“這乃是主子讓奴婢特意灑下的,說是三皇子喜歡這樣的香氣。”
“誰喜歡。”衛梓陌低吼一聲,他最討厭這種香氣,頓時覺得一陣惡寒,連忙飛身而出,卻被紫雲攔下。
“三殿下,您先等等。”紫雲連忙上前,將賬本遞給衛梓陌,“這是芙蓉閣這幾日的損失,一共是兩千萬兩。”
衛梓陌看着她手中的賬目,這裡面事無鉅細地標註着這裡每一個物件的價格,還有,這幾日芙蓉閣內的盈利,他眸光一暗,接着看向紫雲,“拿兩千萬兩銀票來。”
“是。”對面酒樓的掌櫃聽到衛梓陌的聲音,連忙拿出兩千萬兩銀票,接着行至芙蓉閣下面,遞給了紫雲。
衛梓陌足尖輕點,便回了酒樓,飛身入了溫泉池內,連帶着衣衫,低吼着,鳳傲天,你竟敢算計我。
邢無雲癱倒在地上,卻是笑意滿滿,還不住地放肆大笑着,這聲音,足足能讓衛梓陌聽到,而且,聲聲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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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耐噠們,剩下的一千,明天補上,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