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臺戲,可是,四個妖孽男子,卻性格迥異,如今聚在一起,又是怎樣的一副美豔場景呢?
龍隱走進內堂,便看到貓公公跟夜魅晞正看着他,他不過是微微點頭,便看向風傲天,只是看了一眼,擡眸看向貓公公,“她睡了幾日了?”
“今兒個已經是第四日。”貓公公接着說道。
龍隱碧波微轉,接着便將她從龍榻上抱了起來,轉身便要離開。
夜魅晞卻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你這是要帶爺去哪裡?”
龍隱擡眸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再這樣沉睡下去,會死,你難道想讓她死了?”
夜魅晞又是一頓,低聲道,“無風不是把過脈,不過是太累了嗎?”
“是太累了,只是她之前爲了剋制情毒,用靈力壓制了情毒,故而在把脈象的時候察覺不到。”龍隱擡步便越過了夜魅晞,徑自向前走去。
貓公公連忙下了龍榻,衝上前去,“你要帶主子去哪裡?”
“去一個能救她的地方。”龍隱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而此刻,邢無雲跟無風亦是歇息好了,正趕了過來,便看到龍隱抱着風傲天踏出了帝寢殿,二人對看了一眼,接着便上前站在他的面前。
“讓開。”龍隱看着他們二人,冷冷地說道。
“怎麼了?”無風看着龍隱略白的脣泛着冷意,他似乎察覺到了不對。
“你將掌心放在她的心脈處。”龍隱看着他低聲道。
無風接着擡手便放在了風傲天的心脈上,連忙收手,“是我診斷錯了?”
“你如今該知道我要帶她去何處了?”龍隱冷冷地說罷,便足尖輕點,帶着風傲天離開了帝寢殿。
無風呆呆地站在原地,流星卻緊緊地跟了出去。
邢無雲看着無風,“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風看着他,低聲道,“她的心脈受損,只是之前她隱藏地太好,而這些時日,她一路奔波,強撐地回宮,而後便昏迷,故意讓我探不出來。”
邢無雲的身形一頓,向後晃了一下,“那究竟會如何?”
“不知道。”無風搖着頭,有些頹然地轉身便離開。
貓公公跟夜魅晞亦是站在他的面前,衛子陌也走了出來,看着無風轉身離開的落寞身影,他們沉默不語。
“是我疏忽了。”貓公公垂眸,臉上堆滿了痛苦之色,猛然轉身,便入了帝寢殿,如今龍隱將她帶走,希望能夠將她救醒。
夜魅晞幽幽地嘆了口氣,擡眸看向邢無雲,“你去看看他,表面上看他什麼都表現的不在乎,其實心思最重。”
邢無雲看着夜魅晞,“你跟他不過數面,倒是很瞭解他。”
夜魅晞低頭看着地上自個鞋子,接着說道,“我去看看貓公公。”
“好。”邢無雲應道,接着便轉身去追無風。
衛子陌看着眼前空空蕩蕩的石階,驀然轉身,前往自個的寢宮。
流星跟着龍隱,見他前去的地方很是奇怪,他跟到半路,竟然跟丟了,不禁有些煩悶,他隨即閉上雙眸,感應着風傲天的氣息,接着便又沿着那氣息向前走去。
龍隱帶着風傲天來到一千年前,他們分別的地方,那是一個碧水寒潭的山洞,步入山洞內,便看到裡面的擺設很是乾淨,竟然沒有一絲的塵埃,耳邊傳來涓涓的水聲,他低頭看着懷中安睡的她,接着穿過山洞,便看到眼前有一座碧波寒池,陽光灑下來,五光十色。
他將她小心地放在地上,接着褪去她身上的衣物,而後將她抱入寒池內,緊接着他亦是一絲不掛的坐在寒池內她的面前,他緊閉着雙眸,掌心擡起,抵在她瑩潤的雙肩上,那寒池內的水在這一刻竟然結成冰,整個露天的崖低,原本是四季如春,可是,此刻卻被白色籠罩着,透着刺骨的寒冷,瞬間變成了冰谷。
流星感覺到風傲天的氣色越來越弱,他加快了腳步,當趕到山洞的時候,卻找不到入山洞的機關,在外面徘徊了許久,想了許多的法子,終於入了山洞,擡眸看着眼前的山洞,突然覺得這裡很熟悉,他狐疑地向前走着,直至穿過山洞,接着便感覺到一股冷意襲來,他忍不住地縮了一下脖子,打了一個寒戰,擡眸便看到眼前是一個寒池,不過,池水已經結冰,他擡眸看着眼前崖牆,似是被冰封,而龍隱身無寸縷,那雪白的肌膚上覆蓋着一層冰霜,銀髮如雪,白色的眉毛,偏白的脣亦是如此,再看到風傲天,她身上卻透着淡淡的粉色,被綠色的光芒籠罩着,整個人容光煥發。
流星再看向龍隱的時候,卻看到他的身後竟然……竟然……是一條蛇尾,他大驚失色,想起風傲天曾經說過,倘若他再變成蛇的話?他嚇得想要衝上前去,卻被那綠光給打了回來,流星站在原地,卻已經是冰冷刺骨。
不知過了多久,流星的身上也沾染着冰霜,連帶着嘴角都在發抖,可是,他卻倔強地站在原地,看着龍隱跟風傲天。
貓公公看着外面的天色,距離龍隱帶着她離開之後,如今已經過了五日,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流星追上去之後,也沒有傳來消息。
如今帝寢殿內,頭一次這麼熱鬧,大家都聚在一起,冷千葉跟慕寒遙負手而立,站在帝寢殿外,直視着前方。
貓公公則是坐在軟榻上,擔心不已。
夜魅晞想要說什麼,可是,卻又不知如何說起,他很擔心很擔心,可是,他相信她會平安回來,也許,這就是他在最絕望的時候,內心抱有的一絲希望吧。
慕寒遙跟藍璟書依舊端坐在書房內批閱着奏摺,以此來麻痹自己。
邢無雲不停地搖晃着扇子,擡眸看着無風自那日之後再未說過一句話。
易沐待在梅香宮,沒有出來過。
衛子陌站在窗邊,一如既往。
如此又過了五日,如今已經是第十日了,貓公公有些等得焦急,接着起身,“我要去看看。”
夜魅晞起身擋在貓公公的面前,“你去何處看?”
“不管是哪裡,總比待在這處什麼都不做的好。”貓公公接着冷聲道,“魂,你可是跟着的?”
“戰龍的速度太快,跟在半路跟丟了。”魂低聲回道。
“那流星呢?”貓公公緊接着問道。
“流星在半路也跟丟了,只是他後來好像又跟了出去,可最後,屬下還是沒有跟上流星。”魂低聲回道,怪只怪他的武功不如流星。
貓公公隨即又重新坐在軟榻上,“到底還要等多久,怎得一點消息都沒有?”
“也許很快。”夜魅晞亦是看着殿外,他也等得心急如焚了。
山洞內,流星凍得發抖,待看到龍隱的身體已經慢慢地變成蛇形,他這下越發地慌亂了,牙關打顫,“小白蛇,不能做傻事啊。”
龍隱仿若沒有聽到,只是繼續將自個的靈力輸給她,流星卻急的掉眼淚,站在原地無能爲力。
如今已經是二十日,風傲天的壽誕已經過了五日,這二十日,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一輩子那麼長,日夜的煎熬,他們幾乎寢食難安,每個人卻還要保持着最好的狀態,等着她回來。
他們這才發現,原來,自認爲很強大的他們,卻在她生死關頭的時候,一點忙都幫不上,卻只能像傻瓜一樣地等着,等着,等着……
慕寒瑾看着風清落了下來,“可查到了?”
“沒有。”風清搖頭道。
慕寒瑾接着擡步便離開了帝寢殿,飛身趕往梅香宮,便看到易沐待在寢室內修煉靈氣,他徑自擡步入內,接着便看到易沐緩緩地收起靈力,“我感應到了一點,不過,很微弱。”
“要不結合你我二人之力看看。”慕寒瑾接着說道。
“也好。”易沐點頭,接着二人分別將內力打出,凝聚在一起,閉着雙眸,感應着風傲天熟悉的氣息,只是那氣息依舊是很弱,卻比適才要強了很多,不到一會,他們二人便感覺到一陣寒意襲來,連忙收起內力。
二人擡眸看着對方,“那個地方很冷,而且將她的氣息全部封了起來。”
“恩。”慕寒瑾接着說道,“如今能感應到她的氣息,就說明她還活着。”
易沐點着頭,因損耗太多的靈氣,有些虛弱地坐在軟榻上,擡眸看着他,“等我歇息會,再試試。”
“不了。”慕寒瑾搖頭道,“在她的心中,沒有比我們相安無事來得重要。”
他說罷轉身便離開梅香宮,接着步入帝寢殿,一一掃過他們的臉色,“她如今還活着。”
貓公公有些暗淡的雙眸閃過一抹驚喜,“那就是說主子還好好的?”
“恩。”慕寒瑾點着頭,“我想應該是龍隱想出瞭解她身上情毒的法子。”
“那就好。”貓公公這才放心下來,“既然如今知道主子無事,那便等着主子回來。”
“恩。”慕寒瑾點着頭,接着說道,“不要擔心。”
山洞內,流星的睫毛上已經結了一層冰霜,整個人身上更是籠罩了一層冰,接着便聽到轟隆的聲響,天搖地動,那冰霜在此刻漸漸地劃去,緊接着便看到龍隱收起了靈力,臉色更是白得比貓公公臉上鋪着的白粉還要可怕。
流星身上的冰也化了,他連忙擡步衝了上去,便看到龍隱抱着風傲天上了寒池,她還在昏迷着,只是整個人比起之前卻越發的紅潤,流星看着龍隱身後的蛇尾,嘟着嘴角看着他,“小白蛇,你……”
龍隱看着流星,接着移動着蛇尾上了岸,而後小心地風傲天的衣衫爲她穿好,接着將自個的衣服穿了起來,轉身看着那蛇尾,只是一遍一遍地擦着,直至最後,那蛇尾褪去,變成了一雙腳,只是那雙腳上卻不似以往的白嫩如玉,而是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斑點,觸目驚心,流星看着他,“你這是……”
龍隱看着他,低聲道,“流星,聽我的話,帶着王尊離開這裡,我不想讓她看到我如今的樣子,你只要告訴她,我去了一個地方療傷,待痊癒之後便會來找她,不要告訴她這個山洞,知道嗎?”
“不要。”流星搖着頭,看着他,“你會死嗎?”
龍隱擡手摸着流星的頭,“還真是小鬼頭,我怎麼會死呢?我可是神龍,活了兩千年的神龍,怎麼會死?”
“你騙我。”流星看着他,冷聲道。
“你放心,我不會死的。”龍隱看着自個的雙腳,“這山洞是我修煉的地方,兩千年前形成之地,這裡匯聚了我所有的仙力,我要在這處療傷,可是,不能有任何人前來打擾,否則就會前功盡棄,你明白嗎?”
流星眼角溼潤只是點着頭,“難道連聖主也不可以來嗎?”
“這個地方,早在一千年之前我便待她來過,之前我也答應,帶她來這個地方,如今來了,也便足矣,流星,如果你不想讓我死,不想讓她難過,你永遠都不要告訴她這個地方,知道嗎?”龍隱看着流星,見他沉默不語,“聽到嗎?”
流星點着頭,“好,我不說,永遠都不說,可是你也要答應我,活着回來。”
“好。”龍隱點頭,接着垂眸看着風傲天,嘴角掛着燦爛的笑容,銀髮披肩,碧波深情,他依舊是那般的美豔動人,如冰雪精靈,美得驚心動魄。
他輕撫着她的容顏,“王尊,不知我們還會不會再有下一個一千年呢?”
流星背過身子,抖動着肩膀,咬着脣,害怕自個哭出聲來。
龍隱低頭吻着她的脣,只是這樣,他便覺得自個這兩千年的等待是值得的,她的心終歸是有了他的位置。
他認真地描繪着她的眉眼,輕輕的,柔柔的,他要將她牢牢地記在心裡。
“流星,帶她離開。”龍隱看着流星,低聲道。
流星用衣袖抹着眼淚,轉身看着他,“小白蛇,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恩。”龍隱點頭,接着看向流星,“你可要記得,倘若你告訴她真相的話,我便會即刻消失,可要切記。”
流星微微一頓,連忙撲入了龍隱的懷中,“小白蛇,小白蛇,你不要走。”
龍隱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低聲道,“快點走吧。”
“恩。|”流星點着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轉身看着風傲天,用靈力將風傲天拖起,用他小小的身子揹着她離開了山洞。
待他踏出山洞的那一剎那,回頭的時候,卻看到眼前的山洞變成了白霧,恍然見不見了蹤影,他連忙就返回,卻什麼都看不見。
他呆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小白蛇,你一定要回來啊。”
他吸了吸鼻子,看着趴在自己背上的風傲天,他咬着牙便帶着她向前走去。
易沐歇息了兩個時辰之後,接着重新施展靈力,感受到了風傲天的氣息,他連忙睜開雙眸,便衝出了梅香宮,接着飛身落入帝寢殿。
貓公公擡眸見是易沐,正要開口,便看見他環視了一下四方,便入了書房,看着慕寒瑾,“我感應到了她強烈的氣息,而且越來越近。”
慕寒瑾一聽,連忙放下手中的御筆,下了軟榻,“走。”
易沐點頭,接着便跟慕寒瑾擡步離開了帝寢殿。
貓公公見狀,連忙起身,便跟着他們二人,無風低垂着眸子,在這一刻有了光芒,他亦是起身,便追了出去,剩下的人也連忙跟上。
一時間,形態各異的男子,便飛身離開了皇宮,向着同一個方向而去。
流星揹着風傲天,終於忍不住一面嚎啕哭了起來,擡頭看着前方,耳邊迴盪着龍隱的話,不,他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他咬着牙,只是向前一步一步地走着,直到一白一粉的身影落下,他擡眸看清來人的時候,他剛剛強壓回去的淚水如今已經如決堤的洪水氾濫不已。
慕寒瑾看着只有流星,卻不見龍隱,他上前一步,便將風傲天從流星的身上抱入了懷中,低頭看着她的氣色,再看向流星,正上前撲倒在他的懷中,“嗚嗚……嗚嗚……你們終於來了。”
“龍隱呢?”慕寒瑾低頭看着流星這樣,低聲問道。
“龍隱他……”流星想要說,可是,卻搖着頭,“他爲了救聖主,動用了靈氣,受了重傷,他走了,說是找到療傷的法子。”
慕寒瑾見流星這樣說,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正要問什麼,卻見貓公公也落下,疾步行至慕寒瑾的身旁,看着風傲天,頓時鬆了口氣,“主子沒事便好。”
流星仰頭見貓公公,想起龍隱來,更加地悲傷,接着又從慕寒瑾的身上離開,直接衝到了貓公公的懷中,“嗚嗚……貓公公……嗚嗚……”
貓公公見流星哭得這樣的傷心,便將他抱在了懷中,低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流星看着他,“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不是好好的嗎?”貓公公抽出絹帕擦着他滿臉淚痕的臉,接着擡眸卻並未看到龍隱,接着問道,“龍隱呢?”
流星剛剛止住的哭聲,又響了起來,“他走了。”
貓公公又是一頓,“他怎麼可能走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流星就把適才對慕寒瑾說過的話重新跟貓公公說了一遍,貓公公擡眸看着慕寒瑾,顯然流星的這番說詞,似乎很難讓他們信服。
可是流星如今越發地傷心,根本沒有心思多說一句。
其他的人陸續落下,無風搶先一步,站在慕寒瑾的身旁,仔細地爲風傲天診脈,待看到她安然無恙之後,這才鬆了口氣,“她身上的情毒解了?這怎麼回事?”
慕寒瑾看着無風,“情毒當真解了?”
“恩。”無風點着頭,“似乎是有人將她身上的情毒用極強的內力強行化去了,如果不是絕頂高手,而且,沒有深厚的內力,是無法辦到的。”
“難道?”慕寒瑾轉眸看着流星,“是龍隱嗎?”
流星抱着貓公公,轉身看着慕寒瑾,淚眼汪汪地點着頭,“恩,他畢生的修爲。”
慕寒瑾抱着風傲天,身形一晃,“那麼他?”
“他走了,真的走了,他說不讓聖主去找他,不然,他就會消失。”流星一面說着,一面又哭了起來。
無風看着風傲天,又看向慕寒瑾,“我們回去吧,她再過一個時辰便會醒了。”
“好。”慕寒瑾點頭,接着便抱着她轉身離開。
邢無雲行至流星的身旁,接着說道,“龍隱當真走了?”
“恩。”流星點頭如搗蒜,接着說道,“你不信嗎?”
邢無雲不知道,只是覺得龍隱不是普通人,能夠用他畢生的修爲,那麼,他如今當真能走得了?
貓公公看着流星的衣衫透着溼氣,“你這是怎麼了?”
流星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蹭在貓公公的身上,就是不說話。
貓公公也不多問,只是抱着他轉身離開。
夜魅晞站在慕寒瑾的身旁,看着風傲天,“倘若她醒了,知道龍隱爲了她,又該傷心了。”
衆人聽着夜魅晞的話,亦是沉默不語,這一刻,他們的心思越發地沉重了。
一個時辰之後,風傲天緩緩地睜開了雙眸,擡眸看着有無數道目光正看着她。
她眨了一下雙眼,接着起身,感覺到有些頭疼,“爺這是怎麼了?”
“主子,您終於醒了,您知道您睡了多久嗎?”貓公公看着風傲天醒來,連忙將她抱入懷中。
風傲天擡眸看着他,想起自個回來之後便覺得很疲倦,接着便睡了過去,她低頭看着自個如今渾身輕鬆自在,接着深吸了一口氣,被她強壓下的情毒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她擡眸看着眼前的他們,似是猜出了什麼,“龍隱呢?”
衆人聽着她醒來之後說得第二句話便是問龍隱,他們都知道,她已經猜出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流星聽着,又流淚了,眼眶紅腫,只是看着風傲天,接着說道,“聖主,您沉睡了四天四夜,龍隱趕來的時候,知道您因爲壓制情毒,而導致心脈受損,便抱着您離開,流星跟着追了過去,後來,就看到龍隱用了整整二十天,將自個所有的靈氣化解了您身上的情毒,可是他……”
“他如何了?變成蛇了嗎?”風傲天看着流星,沉聲問道。
“流星看到了他的蛇尾,他將您救回之後,他的蛇尾變成了人形,可是上面卻佈滿了黑斑,他說,他找到了法子療傷,他不願讓你看到他醜陋的樣子,所有就將您交給流星離開了,他說讓您等着他,等他痊癒之後便會回來。”流星如實地回答着,將關鍵的隱去了,按照龍隱的話告訴了風傲天。
風傲天沉默了片刻,從龍榻上起身,接着便走踏出了帝寢殿,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不發一言。
貓公公跟在她的身旁,她卻擺手道,“爺只是剛醒來,有些發怔,爺自己靜會,你們都別跟來。”
“主子……”貓公公擡起腳,卻始終未跨出去。
風傲天只是向前走着,一步一步,清冷的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極長,卻透着蕭條落寞。
夜魅晞行至貓公公的身旁,嘆了口氣,“我記得上次你離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她現在需要冷靜一下,畢竟,剛失去軒轅彧,如今,龍隱也……”
貓公公點着頭,“我只是很擔心她,她明明很難受,卻還是要強裝堅強,可知這樣,讓我越發地心疼。”
夜魅晞妖嬈一笑,“這就是她啊。”
貓公公一頓,轉眸看着夜魅晞那俊美妖媚的容顏透着淡淡的柔光,他這纔想起,是啊,這就是她啊,由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冷千葉跟慕寒遙未料到如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轉眸看着慕寒瑾,“反正也睡不着,去喝酒吧。”
“好。”慕寒瑾點頭,接着看向藍璟書跟易沐,還有邢無雲和無風,“可是去?”
“喝酒爲何不叫我?”夜魅晞轉身緩緩地走近慕寒瑾的面前,擺動着衣袖,低聲道。
慕寒瑾看着他,“如今什麼事都少不了你。”
“那是自然,我難得回來。”夜魅晞看着他,“更何況,爺很願意看到我們大家和睦相處的,不是嗎?”
慕寒瑾看着夜魅晞,“你是變了還是沒變呢?”
“變與沒變有那麼重要嗎?”夜魅晞美眸流轉,接着搶先一步,“去攝政王府吧,慕寒瑾,你可還記得,當時爺跟我,還有安王一起賞月飲酒,她唱得那首曲子?”
慕寒瑾如何能夠忘記,他點頭道,“好,既然我們大家的緣分是從攝政王府重新開始的,那便去攝政王府。”
“好。”邢無雲上前應道,“飲酒我自然樂意,只是不知道有人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
他說罷便將目光落在衛子陌的身上,卻看到衛子陌冷冷地說道,“我從來不愛湊熱鬧。”
邢無雲一早就知道他這個脾氣,也不勉強,接着看向無風,“你去嗎?”
“去。”無風俊朗如風的容顏閃過一抹黯然,這裡只有他不曾與她是在攝政王府結識的吧?
貓公公看着大家這麼有興致,他低聲道,“你們去吧,我給主子準備些吃食。”
“也好。”慕寒瑾溫聲應道,流星如今卻也是興致缺缺,他還未從龍隱的事情上回過神來,只是靠在貓公公的腿上,“我餓了。”
貓公公看着他,接着便帶着他向御膳房走去。
衛子陌則是轉身回了自己的寢宮,慕寒瑾看向易沐,“你不想去看看你的梅香閣?”
易沐看着他,“梅香閣?”
“對啊,沒有梅香閣,怎會有如今的梅香宮?”慕寒瑾接着說道,“也許,你還能想起些什麼。”
“那我去。”易沐點着頭,聽起來似乎覺得都很熟悉。
一行人商定好,便擡步一同離宮,前往攝政王府。
風傲天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魂在暗處跟着她,她只是緩緩地向前走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已經出了城門,只是這樣向前奏摺,直至她站在眼前的草地上,看着眼前的山坡,還有那櫻花樹,她嘴角一勾,“沒想到,我最終還是來到了這裡。”
她在櫻花樹下站着,接着靠在埋葬風傲雲那顆樹下,低頭看着那堆起的土堆,接着緩緩地坐下,側眸輕撫着那土堆,“你跟她見面了嗎?”
她仰頭看着月色,又是輕笑了一聲,“只可惜,已經有兩年我沒有看到櫻花了,你現在跟她在一起的地方有櫻花嗎?”
“我是不是註定是孤獨一人呢?”
“爲什麼在我身邊的人都要受傷呢?”
“你是,貓公公是,慕寒瑾是,軒轅彧是,龍隱是,你說我是不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呢?”
“貓公公挺過來了,慕寒瑾挺過來了,軒轅彧呢?我是親眼看着他掉下懸崖的,他會不會沒事呢?龍隱呢?會好好地回來嗎?我是不是話太多了?以前,我可不是這樣的,說話很少,也不懂得如何去真心對待一個人,只是覺得那是應該的,可是,現在呢?我只是想要好好地守着他們,可是,怎麼就這麼難呢?是我太貪心了嗎?還是上天再故意捉弄我呢?”
風傲天低頭撿起那已經乾枯的樹葉,輕輕地摩挲着,“你活着的時候那麼辛苦,如今是不是很開心?”
“風傲雲,你說我怎麼變成這樣了呢?”風傲天低頭看着身旁,不由得一笑,“以前我很討厭這個地方,可是,現在我才發現,這個地方最適合我。”
她嘴角掛着淡淡地笑容,閉着雙眸,指尖滑過身旁的土堆,身體靠在櫻花樹下,耳邊傳來靜靜的風聲,一切都那麼安靜,沒有任何的紛擾,她只想這樣靜靜地待會。
貓公公徑自在御膳房準備着膳食,流星站在貓公公的身旁,嘟着嘴角,有氣無力。
貓公公側眸看着他,“你還在爲龍隱傷心?”
“恩。”流星點着頭,“更心疼聖主。”
貓公公嘴角一勾,“人活在世上,本就是要經歷許許多多的事情,有時候會一帆風順,有時會卻是曲曲折折,主子她不過是想要有一些空間讓自己好好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流星側着頭看着貓公公,“倘若有一日我也消失了呢?”
貓公公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流星,“你捨得?”
流星接着說道,“世事難料啊。”
貓公公見他突然一本正經起來,不由得一笑,“好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流星看着他,“只要是貓公公做的,我都喜歡吃。”
貓公公擡手,便在他的鼻子上颳了下去,那沾染着麪粉的手,如今在流星的鼻子上留下了白色,他笑嘻嘻地看着貓公公,心情好了許多,龍隱會回來的。
慕寒瑾等人去了攝政王府,這處雖然不常住,可是,還是有專人負責打掃看守,如今在寢宮前,衆人已經圍坐在一起,擡眸看着今夜的月色,透着幾分的淒涼,一如他們的心情。
慕寒瑾看着桌上的飯菜,還有無風特意從偏院拿來的酒公公釀的美酒,他率先舉杯,看着他們,溫聲道,“這一杯對天敬龍隱,謝他讓她安然無恙。”
衆人端起酒杯,一行人對着夜空仰頭喝下,接着慕寒瑾又說道,“這第二杯,敬皇上,因爲她,我們才能聚在這裡。”
“好。”邢無雲笑着應道,接着衆人又舉杯一飲而盡。
慕寒瑾又倒了一杯,接着看着他們,“這第三杯,敬大家,感謝我們都好好的。”
衆人齊聲應道,接着又仰頭喝下。
邢無雲看着慕寒瑾,轉眸看着那寢宮的大門,笑着說道,“可還記得,進這門的規矩?”
“怎麼,你想示範示範?”夜魅晞美眸微轉,看着邢無雲笑吟吟的說道。
邢無雲嘴角一勾,“可惜,看的人不在這處。”
衆人聽着他的話,亦是沉默不語,他們看着眼前的這道門,曾經他們以爲是地獄,如今卻覺得是天堂,當真是應了那句話,一念地獄,一念天堂,他們都從這處走過,曾經都受過她的鞭撻殘忍的對待,可是,如今,卻又在這裡,故地重遊,已然是另一番心情。
“那寢宮內的刑具可還在?”夜魅晞說着便起身向內走去。
這裡坐着的除了慕寒遙跟無風,還有邢無雲,他們幾人怕是都被那刑具所折磨過,這是他們的噩夢,可是,如今再看的時候,卻已經另外的心境。
夜魅晞走近了內堂,擡眸看着那房樑,接着轉眸便看到慕寒瑾跟藍璟書也走了進來,他笑着說道,“當初爺可是將我吊在這處,當時我武功盡廢,原本以爲她吊着我是爲了好玩,後來才知道,她是爲了給我疏通經脈。”
慕寒瑾笑着說道,“我可還記得豆腐腦的事情。”
夜魅晞嘴角一撇,“我還記得你被咬的事。”
慕寒瑾低笑一聲,接着轉身,便行至書房,輕撫着那幾案,嘴角掛着淡淡地笑容,轉眸看向慕寒遙,接着說道,“大哥,那摺子你可還留着?”
“什麼摺子?”慕寒遙看着他,不禁問道。
“就是皇上畫的那副啊,不過,更讓我驚訝的是,大哥你竟然回答了。”慕寒瑾想起便覺得好笑。
慕寒遙卻臉色一紅,“你還提。”
“好了,去喝酒吧。”邢無雲看着他們二人,說罷,便轉身又重新坐回桌前,擡眸看着夜魅晞,“你說得皇上唱得那首曲子是什麼?”
“那個啊。”夜魅晞神神秘秘地看了一眼慕寒瑾,“你可會吹?”
“會。”慕寒瑾點頭應道。
“那你吹一曲,盡興。”夜魅晞接着說道。
“好。”慕寒瑾一身月牙錦袍,俊美如玉的容顏透着淡雅如水的柔光,他命人將白玉簫拿了過來,他擡眸看着眼前的景色,接着飛身落在了百年大樹上,風姿飄渺,閉着雙眸,便吹了起來。
一道帶着幾分妖嬈與清雅的聲音響起……
漫漫路遠莫問,何處去?
長劍相伴飄白衣,
懵懂少年不知愁與情。
風起江水寒,雨落心漣漪,
狂妄一笑,紅顏一曲。
明夕何夕……
醉夢人生一場戲,
痛過以後,才知情已難尋。
吾愛至斯,只剩飛花夢影。
回首再望,依人依舊佇立。
看盡浮沉,獨飲回憶。
幾世輪迴守候,夢逝去。
紅塵渺渺藏仙靈,
既不回頭,誓言又何必,
韶華易逝去,孤獨伴我行。
相逢一笑,知己一語,
生死相許,
莫問多少是別離。
醉過以後,才知情已難尋。
吾愛至斯,只剩飛花夢影
回首再望,依人依舊佇立。
看盡浮沉,獨飲回憶。
醉過以後,才知情已難尋。
吾愛至斯,只剩飛花夢影。
回首再望,蜀山依舊佇立。
看盡浮沉,獨飲回憶……
看盡浮沉,獨飲回憶……
這樣如水的夜色,如此纏綿清冷的曲子,讓他們都陷入了沉思,那夜,易沐跟藍璟書、冷千葉亦是聽到了這風傲天低吟這首曲子,如今想起,也覺得倘若是她唱,怕是又是一番韻味。
曲終,慕寒瑾卻久久無法回神,他擡眸看了一眼星空,接着翩然落下,夜魅晞低聲道,“看來還是要爺唱纔可。”
慕寒瑾不過是淡淡一笑,“好了,繼續飲酒。”
“好。”衆人回神,心中卻存了幾分的心思與感慨。
這纔想起,與她在一起的回憶很多,卻又都是那麼匆忙,他們是不是應該好好地留下一些更美好的回憶呢?
幽幽山谷中,風傲天獨自一人想着以往的事情,一陣冷風吹過,將地上的落葉捲起,她擡眸看着前方,恍惚中,竟然看到一抹身影正向她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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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二更太猛,這兩天手跟不上腦子了,所以只能萬更,嘿嘿……二更會有的,而且,會更精彩,嘿嘿,麼麼噠親耐噠們,嘿嘿……
檸檬滴新文《女帝太狂之夫君撩人》也很精彩的啊,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