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海盜 帝國主義走狗的廈門大營救
1853年9月9日黎明,三艘清軍水師戰船巡航在鎮海角附近,這裡是駛入廈門港的咽喉位置。
廈門的位置非常奇妙,連貫的海岸線,在這裡凹進去一塊,下面是叫做鎮海角的半島,右邊就是金門島和臺灣,而廈門的鷺島就好像嬰兒睡在*裡一樣,臥在了這巨大的海灣裡。
這些戰船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裡,因爲“剿匪總指揮”原江浙提督李廷玉正在和廈門隔海相望的東北方劉五店緊張準備着對廈門的總攻擊,這種戰爭不會是和洋人那種一樣的海戰,甚至不會像是太平軍和清軍那樣進行的內河水戰,戰船原本預定的作用只是炮擊廈門城和運輸清軍綠營兵登陸。
但最近情況起了變化,據在廣東的探子和商人都帶回來一個可怕的消息:粵賊趙子微正在大張旗鼓的徵用民船,號稱要派30000禽獸長毛大軍藉着小刀會起義的機會,一鼓作氣拿下福建;而陸地上情況也不妙,閩粵交界處就逮捕了十幾個長毛探子,據稱馬上就會對福建海陸齊攻。
這消息嚇毛了閩浙總督王懿德,原本計劃用來攻取廈門的兵力縮減了大半,縮減的全部去守衛陸地邊境了,而且因爲廣東被趙闊佔領,原廣東水師有的投敵,有的逃往別處,水上援軍想也別想了,因此李廷玉手裡很缺戰船。
但再缺,不能不防備長毛大軍海上攻擊啊,所以他不得不派出一些戰船附近巡邏。
這來鎮海角巡邏的戰船還都是福建水師的強艦。
有兩艘雙蓬船,這種船是福建水師裡最多的一類戰船,這種又稱同安舟古船的船,其實是一種運輸船改裝的。
這本是沿海優良運輸船,改爲戰船時在舷牆頂上加裝女牆及檔板,缺口處設置炮位。雙桅,四櫓。船長19.85米,寬5米,深1.38米,排水量48.05噸。
除了這兩艘雙蓬船之外,還跟着一艘快哨船:這是一種雙桅帆船,每舷配置10多把槳,航速較快,它主要用於巡邏,哨戒。
由於槳帆並用,航速較快,因此常用於追捕走私船。這種船也被稱爲艇船、哨艇、快船、快蟹。總長27.5米,船體長22.75米,型寬5.79米,型深2.17米,排水量103.5噸,每舷配槳15支,主要武器是裝在托架上的大口徑擡槍。
這幾艘兵船都配備火炮10門左右,幾百斤的射程300~400米中小型鑄鐵炮。以及鳥槍和弓箭,除了水手和炮手,還有大批訓練作爲接舷戰的藤牌兵。
雖然形勢看起來不妙,但那是對滿清大人們而言,對於這些士兵和水手,纔不管那麼多。
在碧波無垠的大海上慢慢轉悠着,也沒有什麼事,一羣士兵把辮子盤在頭上,光了膀子就在髒兮兮的甲板上賭博。
“日他媽的小刀會,害最近都沒鴉片船來了,老子5個月沒敲過竹槓了。”一個齙牙老兵罵罵咧咧的擲着骰子。
“行了吧,老王哥哥你在水師做了十五年了,福州城都開了一間鴉片館、姨太太都有三個!何等風光!可憐小弟我好不容易打通關節才混進來兩年,愣是遇上小刀會,**毛也撈不着了。”另外一個面色白淨的士兵唉聲嘆氣的下着注。
“兩位大哥,敲竹槓什麼意思?樂器?”旁邊一個新招的練勇是給老兵洗衣服擦兵器的,沒來幾天,不解的問道。
這問話,在老兵羣裡激起了一片狂笑,齙牙老王啐了一口,對剛剛那個說自己纔來兩年的傢伙說道:“小林,你告訴這笨蛋吧。”
小林笑着解釋道:“敲竹槓,這是個老故事,以前有個商船被水師檢查,咱們覺的他這船肯定運着鴉片,但他媽的愣是找不到,後來一個老兵從嘴裡拿下旱菸杆,在船上竹槓上敲了敲。那船主立刻臉色大變,知道遇到行家了,乖乖的把銀子給咱們奉上。原來那小子把鴉片藏竹槓裡了。”
“哎,小林,”老王這時候打了小林一拳,悄聲說道:“聽說‘萬年青’號上的那個大鼻子跑了,聽說去廣州當長毛水師了?你不是他老鄉嗎?怎麼回事?”
“當毛水師!長毛有水師啊,他不過是得罪他們頭了,混不下去了,他又是天地會的廣東人,加上不想打仗,所以跑了。”小林不屑的一撇嘴,說道:“長毛那邊鴉片是他媽的合法的,又不能緝私了,誰給你水師塞錢啊?打死我也不跑………”
話音未落,船頭一個水手驚恐的大吼起來:“南邊!南邊!有大船!有大船對着鎮海角過來了!”
“什麼?”頓時水師兵們全蜂擁到船頭朝地平線那裡看去。
一根黑黝黝桅杆如一根鐵刺一般刺破了海與天的邊界,就好像從海下面衝出來的一樣,緊隨這根刺的是快速衝出海面龍鰭一般乍開的黑色三角帆羣,幾乎眨眼間,105噸的“斯派克號”這艘全副武裝的雙桅縱帆船如同一頭黑色魔獸一般駛入三艘滿清水師戰船的視野裡。
但這沒完,緊隨這條兇龍,無數鐵牙、逆鱗、飛鰭紛紛衝出了洋麪。
洋麪上很快不知有多少船行駛了多來,但每艘船上都高高飄揚着藍底十字旗,蜂擁而來的氣勢洶洶的氣勢,讓整個大洋上頓時殺氣騰騰。
“長毛來了!”不知誰叫了一聲,頓時三條水師戰船上亂成了一鍋粥,但沒人想得起去摸武器,他們只是在恐懼驅使下沒頭蒼蠅一般在甲板上亂碰。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正在艙裡睡覺的管帶,連滾帶爬的跑上甲板,一邊摁着滿清夜壺帽子,一邊大叫:“怎麼了?怎麼了?誰喊長毛來着?”
“大人,發現敵艦!”看見這老長官,老王好像見到了親孃,對着他一個千紮下去,用哭腔喊道:“大人,發現敵艦了啊。”
那片船隊迅速朝着他們衝過來,管帶也早看見了,他剛纔沒看見,只是沒膽子朝船外打量,現在他瞪着那急速殺過來的黑色“斯派克”臉都綠了,盯着這個比他的船重三倍的“龐然大物”,這個曾在第一次鴉片戰爭中見過世面的大人,他張着嘴半天,才叫道:“這他媽的是夷船啊!”
“快掉頭!快掉頭!”三艘船上的滿清指揮官幾乎都不需要任何聯繫方式,就不約而同的下達了相同的命令:“準備開炮!快拿武器,跑了!跑了!”
三艘滿清戰船混亂不堪的立刻掉頭升滿風帆開始逃命。
沒人想和這種船隊較量,別說前面衝得最快的6、7條都是可怕之極的“西洋戰船”,當頭的那個足有他們三倍大,那船身側面的炮門看看就讓他們魂飛魄散(雖然每邊只有四個而已);
就算都是中國船,他們也絕對不想打仗。
因爲滿清水師根本不是爲了海戰目的而組建的,他們的真正使命相當於後世的水上警察,而且這麼多年誰還摸槍啊。
遇到軟的,小商船是羊,他們是老虎,都是主動送錢給他們的;
遇到狠的,他們連海盜都不敢惹。
而且滿清戰船和火器幾乎全部是偷工減料的貨色,皇帝大爺撥的銀子有一半真正用到建造上,都算是遇到大清官了,這種杉木船捱上一顆實心炮彈說不定能來個對穿。
“快點裝填,給我射啊!千萬別讓他們追上來!”管帶氣急敗壞在轉向過程中命令幾個炮手。
手裡拿着火的老王,臉色發白的瞄着那門炮,哆哆嗦嗦的問小林:“你沒填多火yao吧?”
小林和老王一樣也是盯着那門鐵炮發愣呢,聽到老王發問,叫了一聲:“我敢嗎!”縮到一邊,能離那門炮多遠就離多遠,好像那炮是門老虎,不是吃敵人而是吃他自己的。
老王看看那炮上的火繩,扭頭對躲到拐角處管帶大聲哀求道:“大人,這門炮根本就打不着他們,再說好幾年都沒打過了,還是算了……….”
“你媽的!”管帶從拐角上跳了起來,手提一柄大刀,大吼道:“打不着也要打,快點點!!!不點我就馬上宰了你!”
其實幾個炮都裝填好了,就等點火,但幾個點火的人人哆哆嗦嗦,都沒人注意那7艘洋人戰船正排着戰鬥縱列從他們側面追來。小林對着那炮咔吧一下跪下,雙手合什喃喃念道:“媽祖龍王如來觀音船神保佑保佑………”
這滿清火炮比洋人可怕多了。
火炮多用泥模鑄成,炮身多有蜂眼,極易炸膛。膛內加工不光潔,射擊精度很差。
而且這種火炮是集工藝落後、貪污腐化、偷工減料之大成的超級武器。
清朝的冶煉技術落後,爐溫低,鐵水無法提純.含雜質多,鑄造出來的火炮十分組糙,氣孔氣泡多,演放時很容易炸裂.自傷射手。清軍針對此問題要不加厚火炮的管壁,使清軍的火炮極爲笨重,數幹斤巨炮,威力反不如西方的小炮。要不使用銅作爲鑄炮材料。由於當時銅資源缺乏、銅炮十分手見,視爲利器。所以後來湘軍水師炮艇上的炮大部分是購自洋人,自己滿清的哪敢用啊。
此外,對於已經鑄成氣孔氣泡較多、容易炸裂的火炮,清軍自己爲了自己安全,不得不減少火yao填量,這又降低了火炮的威力,比如能射300米,卻只敢填200米的火yao。
填滿限定火yao量?你不要命了嗎?
你丫是滿清炮兵,不是法國炮兵!
炮本身就不行、火yao也不行,但這還不算,滿清兵器製造制度先規定了清朝各種兵器的型制,其次根據型制規定其製造工藝,最後根據型制和工藝規定工價、料價。
這事聽起來很美妙,我規定好了你怎麼貪污呢?
但這些工價料價動不動就是雍正、就是乾隆時期制定的,以那時候的物價爲標準。就好像以前你可以唱撿到一分錢交到警察叔叔手裡,但20年後,你丫能還見着一分錢嗎?
物價漲了,你還規定買冰棍要5分錢,我不給你用自來水+糖精我有病啊?
所以工匠們也不能不偷工減料,也不能不送禮行賄,不送有人送!不偷有人偷!在這些兵器上發財的多了去了。
結果就是滿清大炮比帝國主義炮彈更有殺傷力、殺的更準,因爲它動不動就在清兵自己陣營裡面爆炸。
1835年,廣東水師提督關天培爲改善虎門防禦態勢而新制大炮40尊,結果在試放過程中炸裂10尊,炸死兵丁1名,炸傷1名(死傷這麼少,肯定都是老兵油子,知道點炮後就地臥倒),另有5位火炮還有其它問題。關天培檢查炸裂的火炮,發現“碎鐵渣滓過多,膛內高低不平,更多孔眼”,其中有一空洞,“內可貯水四碗”!
中國麻將裡“點炮”估計就是這麼來的,炸死自己嘛;要是西洋人發明麻將,你“點炮”,掏錢的肯定是你對門。
現在這門炮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火了,老王他們這些老兵油子就戰戰兢兢的不想點炮,但他們長官想點,起碼有點聲響嚇唬嚇唬那幾艘敵艦啊。
但還沒等這邊下決心點炮,旁邊雙蓬船上兩聲巨響,“斯派克”號已經和滿清船隊平行行駛了,它開炮開始屠殺了,在它眼裡,這些滿清水師戰船和海盜船大約沒有任何分別。
實心彈正中那艘雙蓬船上的一個炮位,在矮牆木屑和士兵血肉橫飛之中,旁邊炮位立刻出於恐懼還擊,但那炮彈只劃了個小弧圈,有氣無力的落進了“斯派克”號旁邊老遠的水域。
隨後是斯派克後四個炮門的依次射擊,三艘平行行駛逃命的清兵戰船可慘了,最外面那艘雙蓬船被當成靶子一樣的打,夾在中間的老王這艘船上空頓時木屑齊飛,哭爹喊孃的聲音震盪在船上空,老王也趕緊扔了火抱頭俯在甲板上,鬼才想點炮呢。
這時候,船身後側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小林滿臉驚喜的指着後面大吼:“看啊!”
老王微微擡頭一看,登時也是大喜:那最大的快哨船被一艘葡萄牙護航船發射的鏈彈削斷了桅杆,整個桅杆連着大片中國帆落進了海里。
“太好了,我們不是跑得最慢的了!”老王拳頭猛地一錘甲板,眼睛閃着欣慰的淚光,微微扭頭,一眼看到他們管帶也摁着帽子趴在地上看着那快哨船,兩人眼光一對,頓時閃過一絲英雄所見略同的“堅毅”和“理解”。
左邊友艦被可怕的斯派克打成了馬蜂窩,完全失去行動能力,露着船內倉在海上轉圈了,而右邊友艦被打斷了桅杆,中間老王這首滿清戰船,扯着風帆迅速衝到了最前,朝着劉五店老窩逃去。
但沒等老王他們高興,身後響起一陣響徹雲霄的號子,只見快哨船放下大槳以可怕的速度朝劉五店方向單單靠人力劃了起來,但這力道這號子這速度,竟然比吃風的雙蓬船顯得還快,頓時前船所有人都楞了。
“他們吃鴉片了嗎?!”管帶冒着生命危險從地上爬起來,大吼起來:“兄弟們,快點跑啊!絕不能被快哨船他們追上!誰在後面誰就死定了!給老子扔壓艙物!”
“是!”老王小林這些清兵勇士他們發出異口同聲的巨吼,齊心合力的把船上那些炮推進了海里。
但洋人被趙闊餵飽了,那是很敬業的,在後面一羣臉色發白的海盜和船伕面前,在海面上轉折了幾圈,一炮一炮的把三艘滿清戰船都送進了海底。
廈門鷺島東邊的第二隻巡邏船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友軍被送進地獄,愣了片刻,然後立刻撒丫子就跑了。
當天下午,在7艘洋人小型武裝船和18艘海盜改裝小炮艇護衛下,一百多艘民船在廈門靠岸。
7000名小刀會起義成員,在閩浙總督王懿德和浙江提督李廷玉30000重兵注視中,揚長而去。
他們竟然連一艘戰船也沒膽子派出阻撓。
相反,王懿德和李廷玉都嚇壞了,以爲這是趙闊瘋狂增兵廈門,力圖一舉席捲福建,王懿德在牀上坐到天亮,手裡捏了一卷《金瓶梅》聚精會神的苦讀,卻不翻頁,讀了整整一夜的第一頁;而李廷玉立刻收縮手下所有的水師戰船聚攏到他所謂的劉五店“老營”,在陸上徹夜挖壕溝扔鹿角,力圖水陸兩邊防禦廈門的突襲——一夜之間這“進攻基地”就成“老營”了。
畢竟當時的滿清士兵,論組織度和戰力可以說是這塊大陸上最低的,老農民只要打散辮子扛起叉子都能追着他們跑幾裡地。
而且中華五千年文明,大舉水路進攻到處都是,比如曹操、陳友諒、隋文帝等等,但根本就沒聽說過“大舉水路撤人”的!
這聞所未聞!駭人聽聞!
打仗都是追求消耗對手實力的,如果小刀會實在不行了,也沒人去救,實在不行還能守城時候砸死你幾個人不是嗎?能派進船隊做軍事行動的,那爲什麼要撤人,直接增兵不簡單了嗎?反正這年頭就比組織度和士兵人數。
誰也沒想到趙闊根本反東方戰爭文明的法則而行,不借機攻城略地,反而接去叛軍揚長而去。
等第二天得到線報,才知道昨晚叛軍鬧騰了一夜,竟然是接走廈門叛軍的!
廈門現已經空無一賊!
這等於不戰鬥直接把福建還給滿清了,至於那小刀會,愛上哪裡造反就去哪裡造反去,只要別在我這裡鬧就行!
這兩人激動得恨不得給趙闊送感謝信!
很快咸豐接到了奏章:*年*月*日(陽曆9月9日),粵賊趙子微徵募300艘大船水陸士兵20000人,從廣州啓航,意圖水路侵入廈門港,增援小刀會匪,荼毒福建,而王懿德和李廷玉接到情報,在劉五店點起水師駛往鎮海角在海上奮勇抗敵,大戰一日一夜,火攻燒滅長毛船隻無算,擊沉長毛船隻無算(無數),現在鎮海角、金門島和廈門鷺島的海面上全是木頭碎片了,都是長毛逆賊被打沉的船。
這次不僅消滅了這波攻擊,還順勢收復了小刀會竊據的廈門城!福建全境收復!
其中王懿德,手持一本《出師表》鎮定自若…………(以下省去戲劇描寫千餘字,讀者去聯想火燒赤壁就可以了);
其中李廷玉,手持寶劍,立在戰船船頭和長毛激戰,三次被打落水三次爬上船再戰….(以下省去yy小說千餘字,以免有抄襲《聖鬥士星矢》之嫌)。
然後隨奏章送來的還有一個上面刀痕密佈的大海舵,說是戰利品。當然殺的長毛首級不是很多,只有一千多顆,因爲粵賊都坐船,而且特別兇悍,都跟着船沉海了,不投降;小刀會也一樣兇悍,看粵賊海上受阻,直接大部分坐船出來幫助逆賊打官兵水軍,一塊跟着沉海了。
放下奏章,咸豐長出了一口氣,嘆道:“福建剿滅小刀會匪,纔要了我18萬兩銀子軍費,幹了多少事情啊,現在這麼快就擊敗粵匪收復福建全境了;要是文臣不貪財,武將不怕死,漢人崽子再爭氣點,別出那麼多漢奸,媽的,朕怎麼會在乎長毛!”
而趙闊這事幹的很漂亮,得到了洋人報紙鋪天蓋地的誇獎——強大政治影響力(對叛軍)和高明的軍事決斷(對滿清),閃電般的解決了福建沿海貿易受阻問題,商業的捍衛者;也得到了民心和軍心——崖山之後又見大宋;海盜們甚至也很高興,覺的這下子幫了這皇帝大忙了,以後南海就橫着走了。
但趙闊沒想到,不遠處還有一羣人在瘋狂的感謝他——福建的滿清官員們。他們甚至想請趙闊乾脆把臺灣島上造反者也接走得了,福建水師都可以護航的!
在這一刻,他是遠東最受人歡迎的匪徒。
這就是後世名垂青史的“廈門海上大營救”事件,通過這件事,海皇是偉大民族領袖的概念深入人心,並且軍隊和國民的信念多了一條。
人羣信條這玩意很有意思。
類似於狗的條件反射試驗,但人比狗聰明多了,影響越大的事情做一次就給你記住了,下一次再發生就援引案例了。
比如股市崩了,你救市,叫保護股民利益;你不救,叫服從市場規律;
無論你採取哪一條,在同類事件以後發生的情況下,都會引發羣體信條:你應該救或者你幹嘛救?
這海宋軍隊和國民多的這條信念就是——不論如何,要拯救兄弟和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