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儒家精英 衣冠禽獸or癩皮狗
“天王…….封趙子微爲平南侯……”趙闊翻着那捲帶着血的詔書,有點不屑的撇了撇嘴,暗道:“老子給你多了2萬人,你都打不下長沙來?還惦記着我?你媽的快滾蛋吧。”
在這個時代,戰爭還是野蠻戰爭時代,不是比誰火力強,也不是比誰衛星分辨率更高,更沒有誰的導彈更準;比的僅僅是一羣男人在一起時候的組織度,也就是士氣而已。
打仗和聚衆捅人差不了哪裡去。捅人誰不會?就看對着捅的時候,哪個門派先撐不住溜了。
太平軍比清兵強在哪裡?不就是士氣嗎
但在如此落後的戰場技術支撐下,高高的城牆簡直是不可逾越的天塹,長沙這座城市,僅僅是清兵死鬥了一下,竟然也是堅固如磐石,幾萬人幾個月也拿不下來。
洪秀全和楊秀清合計了一下,利用他們蒐羅到的大量船隻,離開長沙,開始沿江北上,臨走還不忘封在廣東孤軍奮戰的趙闊爲平南侯。
爲了保護這天王詔到達早拋棄韶州殺入廣東腹地的趙闊手裡,還死了幾個廣西老哥們。
他們絕對想不到,這用血送來的升遷命令在這個未來的黑道大鱷心裡換來的只有不耐煩和不屑。
但趙闊也長舒了一口氣,只要他們這羣老農民北上了,那將是魔法般絢麗的進軍。
1853年1月太平軍攻陷武漢,湖北巡撫常大淳死。太平軍增至五十萬。曾國藩辦湖南團練,即爲湘軍。
1853年2月攻陷安慶,安徽巡撫蔣文慶自殺。
1853年3月攻陷南京,江寧將軍祥厚、兩江總督陸建瀛戰死。南京易名天京,定爲首都。清軍建江南、江北大營。
一個月一個大城市。
而且光是在武昌一城,太平軍聖庫裡就多了一百萬兩官銀,咸豐的銀子。
這些驚天霹靂足以把北京的野蠻人大爺咸豐嚇瘋,相比這恐怖的太平軍,他趙闊在廣東的區區一隻分軍不過是牛皮癬而已。
沒有兵力會拿來對付他的,而鄰省自顧不暇,哪裡會來幫廣東清妖哥們。當然,就是有能力幫,也不會幫,幹嘛自己冒險幫別人升官?各省都急着在邊境設置重兵,只要趙闊不來他們這裡玩,他在廣東愛怎麼玩就怎麼玩,那是葉名琛的事,關兄弟屁事。
頓時廣東也陷入險境,這裡本來民風彪悍,幫會橫行,吏治腐敗到極點,清兵除了會偷運鴉片和包賭之外,狗屁不會。史料上記載,廣東清兵官兵的餉銀只佔他們收入的百分之一,其他的?你自己想去吧。結果城府連下,葉名琛被堵在了廣州城裡,而城裡只有一萬五千清兵。
但趙闊也沒有像洪秀全那樣變魔術一般,把5萬太平軍幾個月變成50萬,因爲他不裹挾百姓。
太平軍是滾雪球,到了一個地方,往往把很高比例的百姓全帶走,加入太平軍都是以家爲單位的,所以人數衆多,但不是全是戰鬥員,比如太平天國裡伍長管四個兵和四個家,伍長的屋子就是教堂,每到禮拜他就帶着自己家庭和四個下屬的家庭一起做禮拜。這不僅是一個軍隊了,而是像奧姆真理教、美國人民聖殿教這種東西了,當然你也可以聯想一下吉普賽民族。
趙闊沒心思建什麼男營女營,因爲他要去抱洋人的大腿,這些玩意建了雖然能壯大自己聲勢,在這看人數和組織度的野蠻亂世還是有恐嚇清兵價值的,但以後就麻煩了。
所以趙闊只招收童、青、壯士兵入伍,而且因爲兵源太多了,還嚴格篩選。
因此在帥旗抵達惠州幾個月後,趙闊手下不過擴展到3萬多基幹兵,當然如果振臂一呼,也可以拉起十萬人來。但趙闊覺的,找一羣農民當士兵擠在城裡幹屁啊?
很多人成爲他的輔助兵,被派到各個鄉間實施清鄉政策,剩下的年輕力壯、沒有什麼抽鴉片惡癖的新兵才能留在大營裡,接受一些較爲嚴格的軍事訓練。
他要建設自己的根據地,這次他在佛岡留了一隻以南征北戰3年戰力驚人的廣西老哥們作爲基幹軍,這批基幹軍有1000人,輔以3000的新徵粵兵,這隻軍隊用來監視韶州的昆壽部。
“媽的,再敢*我,就把昆壽jj給我剁了!”這是趙闊對佛岡守軍下達的命令。
這滿人陸路提督想玩他同僚玩的*收復城市的把戲,也不敢玩了,事實上,離開城牆,八旗就是一羣豬,太平軍一掉頭,偵察兵還沒來得及派出呢,那邊已經撒丫子跑回城了,連給這羣人下套都做不到!
都是爹生娘養的,吃吃空餉、扣扣軍餉、抽抽大煙、殺殺百姓冒功、給廣州和北京吹吹多好,誰吃飽了撐得和你禽獸長毛玩命?
所以佛岡一駐軍,立刻讓全佛岡廳和半個韶州府糜爛,因爲趙闊發佈了著名的《清鄉令》!
其實一進廣東,滿腦子天下的朱清正就進言:“高築城,廣積糧,緩稱王。”
這著名的朱元璋先生起兵時候的政策,說穿了就是建設牢固的根據地。
高築城:增加根據地中心的防禦度,因爲在靠人力硬拼的野蠻時代,一座堅固的城池等於對輻射的產糧地的控制權,說白了就是有城纔有收租糧的權力;
廣積糧:在冷兵器時代,糧食是軍備物資、是後勤保障!有多少糧食,就能決定你可以招收多少士兵,能打多遠的地盤;
緩稱王:這自然是槍打出頭鳥的意思,元末時候,各地起義兵蜂起,腐朽的元王朝根本應顧不暇,就是一個政策,誰稱王就派主力幹誰!所以這個策略是一種積蓄實力韜光養晦的策略。
趙闊當然要建設根據地,從進廣東一開始,他就不再是太平天國那種流寇了!
因爲廣東無處可退,無處可滾雪球,洪秀全楊秀清同志打不下長沙可以往北滾,他趙闊能往哪裡滾?滾到海里去?或者滾到安南(越南)去?還是滾回廣西打游擊?
只能以永久佔據廣東爲軍事目標。
而要佔據廣東,必須要面對兩廣總督葉名琛!、
這就不能不說說“海上蘇武”葉名琛同志的豐功偉績了。
在趙闊來的那個平行世界,這個“海上蘇武”是傻逼的代名詞。
根據清史稿列傳記載,葉名琛,字昆臣,湖北漢陽人。道光十五年進士,選庶吉土,授編修。十八年,出爲陝西興安知府。歷山西雁平道、江西鹽道、雲南按察使,湖南、甘肅、廣東布政使。二十八年,擢廣東巡撫。二十九年,英人慾踐入城之約,名琛偕總督徐廣縉堅執勿許,聯合民團,嚴爲戒備。華商自停貿易以制之,英人始寢前議。論功,封一等男爵,賜花翎。三十年,平英德土匪,被優敘。咸豐元年,殲羅鏡會匪吳三,加太子少保。二年,廣縉赴廣西督師,命名琛接辦羅鏡剿捕事宜,出駐高州。是年秋,羅鏡匪首淩十八就殲,加總督銜,署總督,赴南、韶一帶督剿。尋實授兩廣總督,兼通商大臣。
第二次鴉片戰爭的時候,他面對英法軍隊做出了名流千古的策略:“不戰、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
然後被抓到印度加爾各答,像猴子一樣被展覽,還他媽的有臉自稱:“海上蘇武”!
但趙闊不是牛比兮兮的英軍,他沒有幾百門炮的戰列艦,沒有訓練有素的近代陸軍軍隊,他不過是天天給手下一羣農民和幫會分子洗腦的農民起義軍賊酋而已!
這個年頭,起義軍和清兵差的了多少?
不過都是一羣文盲傻逼野蠻人而已。
而葉名琛絕對是儒家的中流砥柱,如果他不是這麼倒黴,偏偏遇上了二次鴉片戰爭,要是像他前輩林則徐那樣,挑起第一次鴉片戰爭,然後在鎮壓太平天國運動的途中死翹翹,肯定也是滿清林則徐一樣的千古第一名臣啊。
但他和太平天國的韋昌輝同志一樣,屬於他媽的命不好。
命不好,你怎麼搞,也是白搞!
歷史上,他在廣東的最大貢獻就是維持了滿清在廣東的絕對統治,不管局勢如何混亂,不管是洋人還是天地會鬧騰,一直堅持科舉考試的正常舉行,甚至在廣東“紅兵”(天地會)大起義中,也一直堅持科舉考試,維護了這儒家想當官的人上升的梯子,並且依靠這些儒家精英的支持,組織了大量的民團民局,這些機構在撲滅紅兵起義中起了居功至偉的作用。
甚至於二次鴉片戰爭中,洋人佔據了廣州,朝周圍地區派出洋中混雜的治安巡邏隊時候,民團局仍然敢炮轟這些洋大人,當然被打掉了,但當時,他一手組織的民團局是滿清朝廷依賴的力量。
滿清統治者太聰明,早發現了:百姓怕官,官怕洋人,洋人怕百姓;這一套遊戲規則,他們指望着百姓能把洋人趕出去。
這都是葉名琛的貢獻啊。
在趙闊眼裡,這葉名琛一類的儒家名臣都有一個著名的特點:那就是好像滿清的看門狗一樣,對外,面對獅子一樣的洋人,擺出一副癩皮狗一樣的模樣,把頭衝着門口,肚皮朝上,吼道:“咬我吧!反正老子打不過你!但老子是頭衝門而死的,對得起滿清主子了。”、
但面對百姓,那可是狠狠的咬過去,一點也不會留情的。
葉名琛在鎮壓廣東地區各種叛亂、起義時果斷堅決。在廣東紅兵變亂的高峰期,葉名琛親自勾決犯人,一天中有時竟然屠殺義軍俘虜近千人,而平常則“每天有八百名被捕的叛亂者在刑場被斬首”。“如果一天只有三百到四百人被處決,就認爲是很少了”。1855年的六、七、八三個月中就有七萬五千人被殺。剛從美國回來的容閎寫道,“天啊!這是一種什麼景象!血流遍地,街道兩旁,無首的屍身堆積如山,等待掩埋,但卻並沒有任何準備清除的跡象。……土地已完全被血水滲透,散發出污穢惡臭的氣味,以致周圍兩千碼左右,都被籠罩在這種傳播瘟疫的濁氣之下”。
對外面的強權是癩皮狗,對內部的百姓則變成了紅眼狼;這就是滿清儒家的精英。
英法列強攻城,他肯定是癩皮狗,但活不下去的百姓攻城,他必然是個維護滿清統治的畜生,滿口的獠牙絕不留情的咬下去。
這就是儒家的精髓啊。
趙闊肯定自己是屬於百姓那一類的,怎麼會不害怕葉名琛這個傻逼,他估計自己就算投降,葉名琛也肯定會凌遲了自己。
“這他媽的是個衣冠禽獸加呆逼啊。”趙闊只能搖頭嘆息,在葉名琛守衛下,廣州哪裡有那麼唾手可得,弄不好就搞出個長沙圍城戰來。
所以趙闊第一步就是清除葉名琛在廣東全境編織出的民團局網絡。
他不得不這麼做。
所以那歷史上著名的“紫薇帝清鄉”其實是被“衣冠禽獸+癩皮狗的儒家精英”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