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鶴成只是想要再一次確認一遍,沒想到,真的有問題。
他急步走到教導員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你隱瞞了什麼?”
說着,他把腰間的配槍刷地掏了出來,啪啦地上膛,拿在手裡。
教導員張大了嘴巴,呆住了,雙‘腿’在發抖。
站長急忙推了他一把,看向方鶴成,說道,“首長,你聽我解釋,我們基層有基層的難處……”
“別廢話,其他手機在哪裡?”方鶴成根本不想跟他們多廢話,現在已經快四點了,大本營那邊在焦急地等待着他這邊的搜查結果。
“教導員,你去把那幾部沒收上來的手機拿出來。”站長又推了一把教導員。
方鶴成伸手攔住教導員,“你不能離開這裡,告訴我藏在什麼地方。”
教導員認命一般地低下頭,“在我房間的衣櫃上面。”
不用方鶴成吩咐,馬上去了一個技術軍官取手機。
“你們站在一邊去。”方鶴成指着站長和教導員,說道。
站長和教導員走到那一排幹部那邊,站成了一列。他們的腦子裡‘亂’糟糟的,但是有一點是很清楚了,這回,他們玩出火來了。
很快,那個技術人員把那一袋子手機拿了過來,全都倒在了桌面上。看手機款式,還大多是新款的智能手機,價值不菲。當兵的買東西向來捨得‘花’錢。
不用方鶴成吩咐,幾個技術人員就快速地對那幾臺手機進行了檢測。
“滴滴滴滴……”
突兀響起的報警聲讓所有人都身體一震,方鶴成等人是‘精’神一震,站長教導員他們是心裡一沉。
一個娃娃臉的技術人員把手裡的暢想手機單獨放在一邊,飛快地從揹包裡取出尺寸非常小的便攜式計算機來,用幾根線把手機連接起來,就噼裡啪啦地敲打起鍵盤來。
不一會兒,他擡起頭,對方鶴成沉聲說道:“有問題。”
站長和教導員強撐着沒有癱下去,冷汗唰唰地往下掉。
方鶴成走過去,盯着屏幕。
娃娃臉技術員低聲說道:“這臺手機被植入了木馬,可以盜取這張sim裡面的話費進行通話。剛剛檢查過了,是通過瀏覽器的鏈接植入的。”
說着,他擡起託,“這臺手機所使用的sim號碼便是我們要追蹤的陌生號碼。”
方鶴成皺起眉頭,不禁又問了一遍:“是這臺手機?”
“是的,我確定。”娃娃臉技術人員點頭。
是一個好消息,也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便是陌生號碼找到了,壞消息是僅僅是一個被人利用了的掩護號碼。
“這臺手機是誰的?”
方鶴成拿起手機,看着站長和教導員問道。
“啊?”教導員半天反應不過來,嘴‘脣’顫抖着,仔細看了看,差點昏厥下去,“是,是,是我的。”
“你的?”
方鶴成驚訝,站長也驚訝地看着教導員。
教導員低着頭,“是我的,我有兩臺手機,這一臺沒有進行備案。”
緩緩地點了點頭,方鶴成說道:“把他帶回去。”
身後的兩個技術人員便在衆人目瞪口呆之下,掏出手銬走過去,把教導員給拷了起來,甚至其中一個還掏出了貨真價實的92式9毫米手槍!
教導員認命地低垂着腦袋。
站長不禁問了一句:“教導員!你到底幹了些什麼?”
教導員苦苦一笑,慚愧地看了站長一眼,“站長,山上的生活太難熬了,我用這個手機瀏覽規定之外的網站,是我活該。”
方鶴成冷冷地說了句:“但願事實像你說的這麼簡單。收隊!”
揮揮手,方鶴成收拾好東西,帶着教導員快速離開,上了車就直奔大本營。
時間走到凌晨3點58分,也就是方鶴成從羅嶺雷達站有收穫返回大本營的時候,李路行走在人民大道上,通過車載電話知道了方鶴成那邊的消息,當即他下令集中技術力量,抓住這條線。
在下一個紅綠燈路口的時候,李路猶豫了一下,隨即並沒有拐入海濱大道,而是向右駛向了疏港大道。走海濱大道是返回大本營的路,向右則是去往海港。
疏港大道連接的是原油碼頭、鐵礦石碼頭這兩個重量級碼頭,二十四小時都有重型貨車從海港裡駛出來,通過疏港大道奔向各自的目標。因此,疏港大道也被修建得特別的厚實,路況非常的好。
當然,絕大部分的原油和鐵礦石,都是通過海港的貨運火車站從鐵道離開,跑在公路上的,大多都是集裝箱貨車。
這些跟李路沒半‘毛’錢關係,起碼跟當前的任務沒半‘毛’錢關係,他想要去往海港,目的地不是海港,而是海港南側的潛艇部隊駐泊地。
爲什麼海港附近會安排了潛艇碼頭?
因爲這裡的水深符合駐泊潛艇的要求。
李路想要和管海天見一面,瞭解一下海軍情報機構那邊所掌握的關於南港境外諜報機構的部署情況,管海天這幾天都在潛艇駐泊地那裡視察工作。
看到前方有一個加油站,此時陸地4700的燃油指示燈已經在報警了,李路減速靠邊準備拐進加油站。這個第一代陸地4700內飾豪華越野能力跟坦克似的,但是油耗方便也跟坦克似的。
就在他準備打方向拐入的時候,他一眼掃見了正在加油的兩輛車,頓時一個剎車靠邊,就在入口前面停了下來,同時熄滅了頭燈。
凌晨的加油站很安靜,“大唐石化”四個字的招牌高亮狀態,偶爾公路上高速駛過車輛帶來一陣噪音,加油站簡潔衛生,裡面的便捷店一片光亮,隱約看到幾個人影,但沒有閒雜人等。
那兩輛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或者說在別人眼中,那隻不過是兩輛老款陸地城市suv而已。這種車南港大滿街都是。上市當年售價17。98萬的緊湊級suv,皮實耐用,獲得了大量喜歡高大的天朝人的追捧。
只是有一點很少人知道,這款車也是華南軍區當年選擇的軍務用車之一,也是裝備量最大的一款車,因爲它是從勇士軍用越野車的平臺上發展而來的,部分零部件是通用的。
勇士車是國防軍的制式乘用車輛,各軍兵種都進行了裝備。
問題都不在這些地方,而是在這兩輛車所掛的號牌——那是海軍情報局的配車,民用牌照。
前段時間李路前往第三艦隊司令部找胡震天的時候,見過這兩輛車,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他已經牢牢地把車輛號牌給記了下來。
海軍情報局是一個特殊的部‘門’,確切地說,其作用和地位相當於情報部在國防軍中的地位,因此也被稱爲小情報部。
這個單位不歸艦隊管理,總部與海軍司令部是在同一棟樓辦公,並且在三大艦隊以及個主要基地都有業務處或者辦公室。
李路想要找到管海天,就是想要通過他這個艦隊副司令員,和海情局聯繫一下,看是否能夠從他們那裡獲得一些有用的線索。
一定程度上來說,海情局比情報部更加的鮮爲人知,一是因爲這個單位出現的時間並不長,二是因爲這個單位的保密程度是軍中的最高等級。
這些都是因爲海軍有越來越多的高技術含量的武器裝備開始研發、服役,形勢要求上面必須把保密保衛工作提高到對應的層次。
說到根上,這一切都是拜李路所賜。
他當年一本《海軍說》把海權思想淋漓盡致地表達了出來,對高層形成了極大的影響,並且極大的鼓舞了海軍派大佬以及大量的青壯派海軍軍官。
在這樣一個環境下,海軍建設被提前提到了三軍之首,大量的軍費被撥到海軍裝備體系建設工作中來。
顯然,作爲一個獨立軍種,海軍不可能也不會在至關重要的保密反間、情報鬥爭這些方面,單純地依賴內務總局或者情報部,他們也要有自己的力量。
因此有了海情局,又因爲起點較高,一出現在國防軍的隱秘戰線上,就是高富帥的模樣。
李路這樣的世家子,爺爺是上面的幾個軍務大佬之一,他對海情局都依然處於一知半解的狀態,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這個時候在這裡碰見海情局的車,神經高度敏感狀態中的李路下意識地覺得有問題,於是他果斷地停車觀察。
還是那句話,他不相信任何巧合。
加油工人看上去給兩個車加好了燃油,幾個身着黑‘色’長‘褲’白‘色’短襯衣的男子從便捷店裡走出來,有說有笑的樣子。
李路的目光快速地掠過每一張面孔,最後停留在居中位置的那個高瘦身材的男子身上。
他怎麼在這?
確切地說,他怎麼在南港?
李路像是抓到了什麼,卻一時半會搞不清楚是什麼。
如果是正常的巡視工作,那麼作爲情報部的第一副部長,他必須、肯定知道下面局處的工作動向。
他不知道,那邊意味着有人對他進行了隱瞞,或者,部里正在進行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任務——這同樣是特意隱瞞。
特殊時期特殊環境下,上面很明確地賦予了李路這個第一副部長極大的權力,情報部的所有事務都需要向他報告,並且按照規定,需要他批准的得得到他的批准,需要他審閱的得得到他的審閱。
他在南港期間,此項工作自然地‘交’給了逐漸變成貼身秘書的方鈴那裡,由她統一整合遞‘交’到李路這裡。
但方鈴之前遞‘交’的部裡事務中,並無任何一項顯示六局有人要到南港來。
沒錯,那個高瘦男子便是情報部六局巡查科長吳義。人了。
這個時候在這裡碰見海情局的車,神經高度敏感狀態中的李路下意識地覺得有問題,於是他果斷地停車觀察。
還是那句話,他不相信任何巧合。
加油工人看上去給兩個車加好了燃油,幾個身着黑‘色’長‘褲’白‘色’短襯衣的男子從便捷店裡走出來,有說有笑的樣子。
李路的目光快速地掠過每一張面孔,最後停留在居中位置的那個高瘦身材的男子身上。
他怎麼在這?
確切地說,他怎麼在南港?
李路像是抓到了什麼,卻一時半會搞不清楚是什麼。
如果是正常的巡視工作,那麼作爲情報部的第一副部長,他必須、肯定知道下面局處的工作動向。
他不知道,那邊意味着有人對他進行了隱瞞,或者,部里正在進行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任務——這同樣是特意隱瞞。
特殊時期特殊環境下,上面很明確地賦予了李路這個第一副部長極大的權力,情報部的所有事務都需要向他報告,並且按照規定,需要他批准的得得到他的批准,需要他審閱的得得到他的審閱。
他在南港期間,此項工作自然地‘交’給了逐漸變成貼身秘書的方鈴那裡,由她統一整合遞‘交’到李路這裡。
但方鈴之前遞‘交’的部裡事務中,並無任何一項顯示六局有人要到南港來。
沒錯,那個高瘦男子便是情報部六局巡查科長吳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