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比預想中的要複雜一些。
機長的報告,讓索爾有了更大的擔憂。
飛機完全和新加坡樟宜基地、珀斯空軍基地失去了聯繫。
確切地說,連索爾掌握的那條和兩處基地聯繫的頻道,也堵塞了。
原因在於,他的技術小組剛纔啓動的全頻道屏蔽程序發生了錯誤,在超過了限定屏蔽時間之後,依然在發揮着作用。
索爾知道是哪臺機器在起着作用,但是他卻無法去解決——劉小光等人就在艙‘門’外面,想方設法地要‘弄’開‘門’衝進來呢。
實際上,SQ730直到這個時候,纔是真正的失去聯繫。
飛機上索爾擔憂,而新加坡樟宜基地和西澳珀斯空軍基地的負責人,更是毫不例外地把心提了起來。這次雖然倉促但是卻調動了大量位於東南亞以及澳洲力量的行動,第一次出現了失敗的跡象。
任何情況下,失去聯絡代表着的都不是一個好兆頭。
此時,索爾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是按照原計劃飛往既定空域再折返珀斯,還是改變計劃直接飛往珀斯?
索爾很想早些結束這趟該死的旅途,早點落地。但是猶豫一陣,他最終還是命令機組按照原計劃飛行,同時不斷地和地面嘗試重新建立起無線電聯繫。
不得不按照原計劃飛行,飛機上不僅有萬塔,還有一百多名天朝乘客以及二十多名來自其他國家的乘客,甚至有幾個是美帝人。
如果不按照計劃在既定海域製造出一個墜機的假象,恐怕事情曝光之後,中情局以及美帝很難擺脫全世界輿論的譴責。因此引發的其他事情,更是不可預見的。
促使索爾產生改變計劃念頭的,是劉小光他們凌厲的反擊。前後不到三分鐘,整個局面就顛倒過來了。他帶來的這隊人馬,短短時間內就只剩下他一個光頭司令。
這是讓他很震驚的,同時他心裡那絲感覺越來越強烈的——對手極有可能是軍刀團,他們的手法太熟悉了。
這件事情之後,中情局第一次把萬塔當年失蹤的最大嫌疑者放在了軍刀團身上。找了四年多的時間,對於當年萬塔遭到神秘人物營救,中情局終於有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對於克格勃之後號稱世界第一大情報組織的中情局來說,不知道是可喜,還是可悲。
劉小光沒有再做無用功了,他知道,除了採用爆破,他是沒有辦法從外面打開駕駛艙的艙‘門’的。
但是,他必須要‘弄’開艙‘門’進入駕駛艙,把飛機的‘操’控權爭奪過來。
否則,一樣是輸。
他不知道的是,李路已經在緊鑼密鼓地調動澳洲的所有能夠用上的力量,向珀斯集結,目的就在於利用珀斯空軍基地遭到襲擊內‘亂’之際,飛機降落在備用機場之後,採取強攻的方式,把萬塔搶下來。
李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爲此,他甚至不得不把飛機上那139名天朝公民的安危暫時的放到一邊!
劉小光想的是奪下飛機的控制權,李路想的是飛機落地之後採取強攻措施,不惜一切代價把萬塔搶回來。
原因在於,李路沒有辦法知道飛機上的實際情況,更不知道有閆究生這麼一個意外因素存在。
李路不是神,他也知道劉小光等人不是神,在方方面面都受到了限制的飛機上,他不敢肯定劉小光能夠做到這一點。
甚至,事後知道劉小光等人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幹掉了索爾的手下,俘虜了他的得力助手丹妮,李路都感到十分的驚訝。
最壞的消息是,索爾和地面失去了聯繫,劉小光同樣無法把飛機上的情況彙報給李路。
事態的發展就這樣在各方的猜測、判斷中往前發展。
總而言之,劉小光鐵了心要攻入駕駛艙,在飛機進入澳軍的防空圈之前,奪過飛機的控制權。
只能採用爆破的手段了。
顯然,飛機上沒有任何爆破工具。
所以,當萬塔看到裴小山手腳麻利地把劉小光蒐集來的子彈,一顆顆地卸掉底火,把裡面的火‘藥’倒出來的時候,即便曾經也是中情局的資深特工,他也吃驚極了。
“劉,你們想要用這些火‘藥’製作炸‘藥’包嗎?”萬塔不由問道。
劉小光和裴小山一起,動作飛快迅速地把火‘藥’集中在一塊從身上撕下來的布塊上,頭也不擡地說道,“嗯,有什麼問題嗎?”
萬塔搖着腦袋說道,“‘波’音747飛機的內部構造我瞭解過,這塊艙‘門’非常的堅固,單靠這點火‘藥’,很難沉聲效果的。”
裴小山扭頭看了萬塔一眼,說,“那要看安裝在什麼地方——這款飛機我們也非常的熟悉。”
不到五分鐘,兩人‘弄’出了拳頭大小容量的火‘藥’。裴小山找來一個智能手機大小的鋁製雪茄盒,把用棉布包裹着的火‘藥’塊放進去,整平,蓋上,用細細的布條把雪茄盒捆綁起來。
萬塔看得稀裡糊塗,又問:“如何引爆?”
劉小光‘抽’出那支洛洛克17,退出彈夾檢查了一下,再次裝好彈夾,啪嗒地上膛,吐出兩個字:“‘射’擊。”
裴小山大步走向艙‘門’,一隻手在艙‘門’與‘門’檻的鏈接處從上往下地快速‘摸’索,找到了他要找的位置,然後掏出速幹膠,把雪茄盒粘在那裡。
“棉布和雪茄盒‘混’合使用,可以起到良好的密封作用。”劉小光看了萬塔一眼,說了兩句,“爆炸產生的衝擊能量會因爲密封的作用增加數倍,足以震裂艙‘門’的鏈接處。”
裴小山退下來,補上一句,“我們這麼幹過。”
劉小光眼神示意依然有些存疑表情的萬塔退到安全的距離,一邊說道,“不過這樣的引爆方式,是第一次。”
萬塔一愣,有些驚愕地看着劉小光,然後是滿臉的無奈。
和軍刀團相處的日子也有四年多了,可以說萬塔很瞭解這幫人的做事手法,當然也知道這幫人極富冒險‘精’神,但是對於劉小光這種以粗劣爲榮的思想,他依然是有些很難接受。
自制炸‘藥’可是一項要求非常高的藝術工作,絕不是兩個人隨便鼓搗幾分鐘‘弄’個雪茄盒就行的!
裴小山手持MP5衝鋒槍,退到了艙‘門’的一側,做好了準備,一旦艙‘門’被爆破開,他便會第一個衝進去。
劉小光退到了頭等艙裡,距離駕駛艙艙‘門’大約五米的樣子,把一半的身子藏在,舉槍瞄準了雪茄盒。
萬塔躲在另一邊,看着。
穩穩地扣動扳機,一顆9毫米口徑子彈破開空氣‘射’出,旋轉着飛出去,擊中了雪茄盒。彈頭擊中了雪茄盒,摩擦的熱量引爆了裡面的火‘藥’。
“嘭!”
一聲悶響,乍起一團黑煙,飛機輕輕搖晃了一下。
裴小山大步過去,擡起腳用盡全身力氣踹在了艙‘門’上,艙‘門’毫無懸念地整個朝裡面倒去。
劉小光同時啓動箭一般衝過去,萬塔也不敢怠慢,跟着衝過去。
因爲突如其來的震動而摔倒在地板上的索爾,他爬起來,面對裴小山的槍口,乾乾脆脆地扔掉了手槍,舉起了雙手,轉身看着劉小光。
索爾聲音低沉地說了一句,“我承認低估了你們,但我不知道你們還有人藏在旅客之中。”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
劉小光走過去,揮起手刀就砍在索爾的脖子上,索爾眼前一黑,便昏‘迷’了過去。
機長和副機長雙手抱着腦袋,扭頭看着衆人。
劉小光笑了笑,說,“不用緊張,做好你們的本職工作,如果不想被扔到印度洋喂鯊魚的話。”
被中情局用金錢收買的機長和副機長,很乾脆地選擇了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