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豌有些愣住,陸則深不發一言莫名其妙的離開了。
她怔了一會兒,只當他是被她吵得煩了,去其他房間睡了。
沈豌又躺了回去,捂着肚子繼續翻來覆去。
十幾分鍾後,臥室門把手轉動,燈光被打開,沈豌嗅到了食物的香氣。
正出神時,一把格外磁性的嗓音驀地響起,“起來。”
沈豌從牀上坐起,轉過身時,便看到陸則深端着一碗麪放在了沙發前的矮几上。
“過來。”
他語氣淡淡的。
沈豌眸子微微睜大,有些不敢相信。
他剛纔離開的這十幾分鍾,就是給她煮了一碗麪?
沈豌走到沙發前坐下,看着那碗麪有些愣神。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側首詢問,“這是給我做的嗎?”
陸則深靠着沙發,從矮几抽屜裡翻出一本財經雜誌,神色漠然的翻看着。
他沒有迴應她的問題,那就算是默認吧。
沈豌心底微動,有那麼一瞬間,竟然動搖了迅速離婚,和他撇清關係的念頭。
這樣的一個深夜,她無意識的說句餓了,身邊的男人竟然會毫無怨言的走去廚房,爲她煮一碗麪。
心底情緒極其複雜,沈豌皺了皺眉。
她輕輕地道了聲,“謝謝。”
而後,端起那碗麪,一小口一小口,非常斯文的吃着。
沈豌對陸則深的瞭解很少,只知道他年僅30,是江州的經濟命脈,上流社會的顯赫人物。
在娶她之前,他的私生活在外界來看,一片空白。
和那些富家子弟不同,他很‘乾淨’
結婚後,他只有新婚之夜回來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兩個月不見人影。
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是因爲那6份離婚協議書,觸怒到了他的底線。
他執拗的不同意離婚,甚至會因爲她提起來而發火。
沈豌幾乎有那麼一種錯覺,他是不是喜歡她?
面吃了一半,沈豌猶豫着,溫聲說道,“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男人側臉對着她,沉默不語。
陸則深的確是一個很少話的男人。
“你爲什麼執意不肯離婚呢?”
沈豌儘量的將語氣放的柔和,以免又惹惱了他。
她聲音落下良久,陸則深沒有出聲。
沈豌心裡有些沒底,握着筷子的手也攥緊了幾分,已經豎起了戒備。
陸則深放下雜誌,挑眉凝了她一眼,不答反問,“那你爲什麼執意要離婚呢?”
“現在的我對於你來說,難道不是負擔嗎?”
沈豌怎麼都想不出陸則深非她不可的理由。
“嗯。”陸則深點頭,彷彿贊同了她這句話。
頓了頓,他眯起狹長的桃花眼,脣角微彎,“我就喜歡負擔。”
沈豌,“……”
陸則深起了身,彎腰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動作仿若情人間最親密的互動。
她聽到他說,“乖,早些吃飽了上牀睡覺。”
他從未正面回答過她的問題,沈豌莫名的有些氣惱。
……
……
翌日清晨。
沈豌是被手機震動的聲音吵醒的,睜開眼睛,身旁已經不見了陸則深的影子。
放置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還在震動不停。
沈豌皺了皺眉,從牀上坐起,拿起手機看了眼,是一個陌生的來電。
接通,“你好,我是沈豌。”
“沈小姐你好,”對方是一個男人,聽着聲音似乎在三十歲上下,“我是前段時間和SG畫社聯繫過的買主。”
“你是買主本人?”
沈豌不自覺的指腹收緊,可眉心卻漸漸地擰了起來。
因爲,這個聲音並不是她熟悉的。
對方沉默了幾秒,接着回道,“不,買主是我的老闆。”
“我已經說過了,要買主本人和我談。”
沈豌的語氣有些過分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