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豌,“……”
這句近乎恐嚇的話,對沈豌的確很有作用。
她還在可憐巴巴的吸着鼻子,眼淚也還在眼眶裡打轉,卻怎麼都不肯掉下來了。
女人的柔弱是天生的,她快要搗碎了一個男人的心。
陸則深實在無從發火,鬆開她的下巴,大手隨即握住她的手腕,冷冰冰道,“睡覺。”
而後,擡步朝着臥室去。
走了一步,停下。
回首,小女人還站在原地不動。
陸則深眸色沉沉,挑眉詢問,“你想站在這兒一整夜?”
“如果你允許的話,我寧願站在這。”
儘管她剛剛哭過,可骨子裡仍是流露出一股子倔強驕傲。
陸則深動了動脣,卻沒有說話。
從沒有哪個人,讓他如此頭疼!
鬆開她的手,冷哼一聲,一邁步子進了臥室,接着‘砰!’的一聲臥室房門被他用力摔上!
既然願意站在門口,那就站着吧。
*
陸則深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眼見着時鐘指向凌晨十二點,他睡不着。
翻身下牀,趿着拖鞋走出臥室。
小女人穿着淺紫色的的睡裙,襯得她膚白似雪。
她靠着牆壁坐在那,手臂搭在膝蓋上,小臉埋在臂彎裡,栗色的長髮自然垂下。
她似乎冷了,漸漸地收緊了臂彎。
陸則深站在她身旁,擡腿踢了她一腳,“起來。”
他語氣涼涼的,這一腳也沒用什麼力氣,倒不至於弄疼了她。
沈豌堪堪回神,擡起頭看他,白淨的一張小臉還有些幽怨情緒。
陸則深俯身就將她拽了起來,不容置喙道,“進去睡覺,”
頓了頓,他又補了句,“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先去書房了。”
語畢,不再多言,轉身徑直朝着書房方向走去。
身後,沈豌緘默一瞬,脫口喊了句,“那你也早點睡……”
男人步伐未停,已經進了書房。
沈豌垂在身側的雙手,卻不自覺捏緊,圓潤的指尖戳痛了掌心。
她莫名其妙,關心他做什麼!
…………
…………
翌日。
用過早餐,陸則深離開後,沈豌給樓懷眠撥了電話,追問出了沈君禮現下在江州的住處。
十點左右,沈豌換了衣服離開朱雀門別墅。
攔了一輛的士,司機問她,“去哪?”
沈豌回道,“御翠園別墅。”
*
御翠園別墅遠離江州繁華地帶,是個幽靜的遠郊區。
沈豌去時,有安保將她攔了下來。
她報了沈君禮的名字,可對方仍是不放她進去。
無奈,沈豌只得撥了一通號碼,是樓懷眠給她的座機號。
——嘟嘟
“你好,我是餘北。”
響了兩聲,電話接通。
沈豌認得這個聲音,是上一次聯繫她買畫的人。
沈豌語氣客氣,“你好。”
對方緘默了一瞬,接着不確定的詢問,“是……沈小姐嗎?”
“嗯,”沈豌淡淡的應着,說,“我就在御翠園別墅外面,可以帶我進去嗎?”
“什麼——”
餘北顯然驚住了。
隨即,聽筒裡沒了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他纔再次開腔,“抱歉沈小姐,沈先生他不在,你還是回去吧。”
沈豌知道,沈君禮一定就在電話旁邊。
她的音量稍稍擡高了兩分,態度有些冷硬,“我知道他在,讓我見他。”
餘北有些爲難,他嘆了口氣,仍是耐心勸慰,“沈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明知道沈先生不會見你——”
沈豌指腹收緊,“那好,”她的態度很堅定,“我就站在門口等,我不信他永遠都不會出這個門。”
來到這裡之前,沈豌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見到他。
她找了他快十年,他憑什麼將她拒之門外!
沈豌堅決的態度,讓餘北很無奈。
他說,“好吧,您自便。”
語畢,通話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