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太子正妃是黃金五鳳鳳冠,側妃是白玉五鳳鳳冠。大家都知道夜涼太子殿下早已經有了太子正妃。就是夜涼丞相的小女兒。此刻卻來求取一國公主作爲側妃,可見,夜涼根本沒有將風瀾放在眼中。
蝶鳶沉默,看向歐陽見蕭的眼神深了起來。
鸞天陽卻再看到鳳雪漪想要拍案而起的時候忙大聲說:“慢着。恐怕瑾翊這孩子受不起夜涼的大禮,瑾翊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和龍蕭的十二王爺定下了婚約。”
鳳雪漪聽到皇帝這樣說才鬆了口氣,轉頭看向坐在自己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弟弟,雖然他臉上還是一派輕鬆,可是拿着送到脣邊的酒杯的手卻是指骨發白。白玉質地的杯子已經出現了裂紋,酒水順着溢出,而鳳楠熙卻不自知。
皇后安音兒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直達眼角。
“無妨,只要他們尚未婚配,本王就有資格來求娶貴國的公主。”歐陽見蕭狂妄的大笑。
鸞天陽含着笑看着下面的歐陽見蕭,只是笑不達眼底。
不過,作爲一國的帝王,怎麼會沒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呢?
此刻,鸞天陽開口道:“夜涼如果是來道賀的,我風瀾自然歡迎,可是,如果夜涼只是來生事的,那麼我風瀾的軍隊也絕不含糊。”
“這麼說,風瀾是不接受本宮的賀禮了?那麼瑾翊公主真的不喜歡嗎?要知道,我夜涼兵強馬壯,國富民強。而這些年,風瀾和夜涼甘於平淡,只懂得安樂享受,難道瑾翊公主不想換個地方嗎?”歐陽見蕭毫不在意的笑着,眼睛看向早已回到自己的位置坐着的蝶鳶。
蝶鳶淡淡的看了一眼歐陽見蕭,起身想要說話。卻被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
“瑾翊公主就算要換個地方生活,那也是我龍蕭。我龍蕭雖然這些年主要在選拔文臣,可是,我龍蕭也絕不怕你夜涼。”鳳楠熙喝下一口酒,緩緩的道。
歐陽見蕭挑眉,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嗎?到底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原來龍蕭也不過如此,早前聽說龍蕭有個神秘的謀士,爲龍蕭帝解決了三年前的龍蕭的錦城、涪城蘭城三城的大旱和蟲災。使得現在三城的百姓的生活過的很安樂。以前還以爲會是哪位皇子,現在看來,不過是龍蕭走運而已。看來那個傳言也未必可信。
鸞天陽皺眉,看向站起身的鳳楠熙。不想讓他站出來,就是害怕這孩子太小,容易輕視對手,讓人抓住軟肋。
鳳楠熙不看鸞天陽,也不去看正看向他的蝶鳶,而是直視歐陽見蕭,然後緩緩起身,漫不經心的走到正中,向鸞天陽拱手後,再次看向歐陽見蕭。
片刻,歐陽見蕭先開口道:“龍蕭好大的口氣,現今的龍蕭和風瀾就是再次聯合都未必是我夜涼的對手,我夜涼現在有百萬的強兵。瑾翊公主嫁給本宮當側妃,本宮自然不會虧待風瀾。你龍蕭能給風瀾什麼呢?”
皇后安音兒皺起黛眉,看向底下的蝶鳶,蝶鳶感受到皇后的目光,立刻回頭衝皇后給予一個安撫性的笑容。
鳳楠熙淡淡一笑,“你夜涼不過如此,我龍蕭自認爲人才輩出,還不至於會被夜涼隨意欺壓。”
鳳雪漪心中爲自己的弟弟喝彩,只有她知道,自己這個對任何事情都不關心的弟弟能站出來這意味着什麼。她也知道,自己的弟弟是故意在激歐陽見蕭,雖然還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做。
歐陽見蕭冷笑:“黃口小兒也敢再此誇口。今日本宮既然來了,自然會得到本宮想要的。本宮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鳳楠熙依舊淡淡的開口:“如果連自己的未婚妻子都保護不了,那麼我鳳楠熙也不必出現在這風瀾的宮殿了。夜涼想要得到又怎樣,本王的妻子又豈是被人說搶就搶的。”
鳳楠熙此刻看不出喜怒,只是那麼淡淡的看着歐陽見蕭。
蝶鳶看着殿中的兩個男人,眼觀鼻,鼻觀心。
歐陽見蕭陰鷙的眼睛裡寒光迸發,此刻歐陽見蕭的渾身都透着殺氣。
“如果本宮得不到,那麼本宮就先滅了龍蕭,再來得到本宮想要的。”歐陽見蕭的語氣生冷,透着殺意。
“你想要滅龍蕭,也要看看你是否出得了風瀾。夜涼太子殿下莫不是忘記了,這裡可是我風瀾的地界。”坐在使節後面的王爺們再也沉不住氣了。夜涼欺人太甚,再不站出來,自己如何算的上風瀾的子民。於是,常年征戰沙場的宸樂王爺首先站了出來。
“是啊,夜涼太不把我風瀾看在眼裡了,夜涼太過於狂妄,今日我們必不能讓這狂妄之徒走出這安陽宮。
底下多位王爺們紛紛附和着。
歐陽見蕭卻無動於衷,他陰鷙的眼眸掃過身後的衆人,最後哈哈大笑道:“爾等以爲以爾等之力就能夠困住本宮?實話告訴你們,你們的邊關要低都已經被我夜涼的兵馬包圍了,若是本宮不能活着回去,爾等猜猜,你們要損失多少城池呢?”
此話一出,一時間大殿上鴉雀無聲。
蝶鳶下意識的看向了鳳楠熙,後者卻皺起了眉。
歐陽見蕭見衆人的反應滿意的大笑,“所以,瑾翊公主殿下,還是乖乖的做本宮的側妃吧,這可是本宮做出了讓步的。夢珍是正妃,你的婢女玉瑤現在也是側妃,不過她也比你先進門,那麼你就是本宮的第二個側妃好了。”
蝶鳶看了一眼眉頭越皺越深的鳳楠熙,淡淡的開口:“勞夜涼太子殿下費心了,本宮福薄,受不起殿下的大禮,玉瑤既然嫁與殿下,就請殿下善待玉瑤。本宮如今行完及笄禮,就算是正是與龍蕭的十二王爺鳳楠熙正式有了婚約。本宮自然不能再接受殿下的厚愛了。”
歐陽見蕭隨意的看了一眼鳳楠熙,及其不屑的開口道:“如此小兒怎麼配得上公主殿下,再說,本宮早就說過,鸞瑾翊,你會是本宮的一隻寵物的。本宮看中了你,你以爲你逃得掉嗎?”
蝶鳶走上前,站在鳳楠熙身旁淡淡的說:“殿下還是適可而止的好,就算夜涼包圍了風瀾,可是瑾翊也不會屈從與殿下的。再說風瀾地廣物豐,夜涼想要吞併又豈是那麼簡單?”
“那你就情願跟着這個只會躲在女人身後的懦夫?”歐陽見蕭鄙夷的看了一眼鳳楠熙,其實在清月,早就見識了鳳楠熙,只是知道他的武功還算不錯。謀略倒是沒機會看到。
“如果夜涼的太子殿下羨慕的話何不試試呢?”鳳楠熙輕佻的語氣更加激起了歐陽見蕭的怒火。
鳳楠熙看到歐陽見蕭雙手握拳,皮膚下的青筋暴起,於是又接着說:“還是說,夜涼也只是喜歡無事生非,無中生有呢?”
鳳楠熙的語氣和話語徹底激怒了歐陽見蕭。歐陽見蕭不顧後面的使節大臣的反對,抽出身後侍衛的寶劍刺向鳳楠熙。
鳳楠熙將蝶鳶攬到身後,又在瞬間抽出手中的摺扇迎上歐陽見蕭的劍鋒。
宸樂王爺和衆位會武的王爺們都想要衝上去幫鳳楠熙,卻被鸞天陽的眼神制止,因爲他發現鳳楠熙的表現足以說明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也不是個愚人。相反,他是個聰明人,他很聰明,所以,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麼,他這麼做就有他自己的道理,如果別人去幹涉,可能會打亂他的計劃。所以,鸞天陽纔不讓衆位王爺們出手。
可惜,王爺們似乎並不理解鸞天陽的良苦用心。
宸樂王爺看到自己的未來侄女婿被這般侮辱在就看不下去了,要不是皇兄一隻使眼色不然他站出來,他早就衝上前去了。
衆位王爺紛紛不滿的看着鸞天陽。
鸞天陽無奈的擡頭望天,那邊打的如火如荼,這邊,皇帝擡頭看着大殿的上空。王爺們怒視着皇帝,皇帝卻當做沒看到。
鳳楠熙和歐陽見蕭都是那種深藏不漏的人,此刻打到一起,如果不是因爲彼此的立場,也許,他們能坐下來喝酒聊天。
此刻的歐陽見蕭是一頭憤怒的雄獅,帶着滿身的殺氣一步一步的逼退手無寸鐵的鳳楠熙。
鳳楠熙的摺扇在剛纔的打鬥中被歐陽見蕭的劍挑飛,同時歐陽見蕭的劍也被鳳楠熙用內力震飛。
宸樂王爺再也看不下去了,不顧鸞天陽的阻止,衝上前去。因爲是宴會,只有侍衛才能佩劍。所以宸樂王爺也只有空手上前加入戰鬥。
本來鳳楠熙和歐陽見蕭打的時平手,宸樂王爺一加入戰鬥,不一會,歐陽見蕭就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
宸樂王爺回頭看了一眼蝶鳶笑道:“鳶丫頭,本王是不會讓人將你欺負了去的。”
正是這時,一片光從歐陽見蕭的袖袋中射出。
“王叔,小心。”蝶鳶的聲音響起。
宸樂王爺聽到後順着聲音看去,只感覺到一股力將自己推開,然後就看到蝶鳶站在自己的身旁,在自己的身後的柱子上,閃爍着一片金光,原來都是些牛毛細針。鳳楠熙還在和歐陽見蕭打着。
“王叔,沒事吧?”
“沒事。”宸樂王爺看到這些針後氣憤的想要衝上去,衝了兩步,身後卻傳來‘砰’的一聲。
宸樂王爺轉頭大驚失色。
“鳶丫頭,你怎麼了?”宸樂王爺衝過去抱起蝶鳶,卻見到她後背上插着幾枚金針。
宸樂王爺想要將金針拔出來,卻聽到蝶鳶虛弱的聲音,“王叔,別動,針上有毒。”
衆人都被宸樂王爺的大吼聲吸引,卻看到蝶鳶倒在地上,衆人連忙奔過去。
鳳楠熙虛晃一招,退出戰鬥,連忙衝到蝶鳶的身邊看向蝶鳶。
此時的蝶鳶臉色蒼白,雙眸緊閉,纖細的雙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裙裾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的顫抖着。
鳳楠熙也顧不得禮數,一把將蝶鳶從宸樂王爺手中攬過,朝着身後吼道:“快去翊雲宮請水鏡來,快啊。”
身後的人都愣住了。皇后聽到後,看到身後的宮娥沒有人動,立刻怒道:“十二王爺的話你們沒聽到嗎?還不快給本宮滾過去。”
鳳楠熙看到蝶鳶的眼皮都在顫動,當下不在遲疑,一把將蝶鳶抱起,急急的對鸞天陽說:“皇上,請恕鳳楠熙無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