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涼的十七公主歐陽見迪,此刻已經快要回到了夜涼了。
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歐陽見迪單手掀開車窗的簾子,看着外面的景色,鸞明徵看着歐陽見迪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馬車突然停住了,歐陽見迪皺眉,一隻大手將簾子掀開了,一張俊美的臉出現在歐陽見迪的眼前,陰鷙的眸子帶着些暖意。
“蕭?你怎麼會來這?”你不是應該在夜涼皇宮嗎?
歐陽見蕭躍上馬車,坐到歐陽見迪的旁邊,拉着她的手道:“本宮來找你,想問你,爲何要嫁給鳳墨涵?”
歐陽見迪心中苦笑,面上卻沒有變化,只是看着他問:“這有什麼關係?這樣對我們只會有利無害。”當初飛鴿傳書給歐陽見蕭,他不是也同意了嗎?
歐陽見蕭看着歐陽見迪道:“本宮知道,所以沒有攔着,今日來找你只是問你,需不需要給你找個替身嫁過去。”
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鸞明徵縮在角落裡看着。
“不必了。”原來他也是爲自己着想過了,那麼自己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呢?只要他曾經爲她着想過,那麼,就算要她死,她都沒有任何怨言了。
歐陽見蕭看着面無表情的歐陽見迪心中有些變化,自己這個妹妹,一直都很聽自己的,因爲她做事狠絕,所以他一直都願意把大事交給她做。他不是無心的人,他知道歐陽見迪對自己的心意,只是,他歐陽見蕭再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還是知道兄妹間不可*的。他不能給她她想要的,所以只能一直利用她對他的愛,讓她爲自己做事。他也只能在這件事上爲她着想一下,希望日後對她的傷害小一點。畢竟當年救下她只是因爲她的樣子讓自己想起來母后剛去了之後的自己。
歐陽見蕭也嘆了一口氣:“罷了,你既然不願,那就準備好婚事吧。過幾日,本宮也該娶太子正妃了。”
鸞明徵眼底一道光閃過,沒有動作。
歐陽見蕭看了看馬車四周,這纔看到一直縮在角落裡的鸞明徵,歐陽見蕭疑惑的問:“這是?”
“鸞明徵,鸞蝶鳶的父王,鳳瀾的五王爺。”
歐陽見蕭陰鷙的雙眸在鸞明徵的身上來回打量,隨後收回視線道:“將他交給本宮吧。”
歐陽見迪立刻道:“不,蕭,你還有你的事情要做,這些小事交給我做就好了。”
鸞明徵瑟縮着,在角落裡看着兩個人。
“也好,你帶着他慢慢回夜涼,本宮還要去查看新軍。”歐陽見蕭毫不留戀的離開。
歐陽見迪失落的看向窗外歐陽見蕭的背影,長嘆一聲。你我註定今生無緣啊。不是不願意讓你帶走鸞明徵,只是,他是主子要報的人,主子不讓我將他送入夜涼,我就不能把他交給你,蕭,原諒我對你的第一次的背叛。你我是無法和主子對抗的。
歐陽見迪回過神後掀開車簾對着車伕道:“調頭,去清月。”
歐陽見迪下了馬車,讓自己的護衛帶着鸞明徵去了清月,而自己則帶着僅剩的兩個護衛重新僱了馬車去往夜涼。
鸞明徵現在一個人在馬車上,見到四下無人,渴了很久的他想要去拿馬車暗格裡放置的水囊。
“五王爺現在過得倒是挺舒心的啊。”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鸞明徵的身邊想起,鸞明徵嚇了一跳,慌忙轉頭看去,卻見到剛纔歐陽見迪坐着的位置,此刻坐了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的那個是一個火紅衣裙的女子,她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你、你們是誰?”她們怎麼做到無聲無息的進入這正在行駛中的馬車的?
“五王爺莫怕,璉不會傷害你的。”女子正是消失了很久的秦羽璉,此刻她懷中抱着小霜,臉上的笑意不減。
馬車依舊緩慢的行駛着,車外的守衛好像沒有聽到車內的動靜似的,一如既往的跟着馬車慢慢走着。
“五王爺,您怎麼連自己的女兒也瞞着啊。你明明想起了很多事不是嗎?”小霜一張臉皺成了包子。
“你們是什麼人?”鸞明徵想要向後退,可是他本來就在角落裡,退無可退,現在沒有武功的他只是一個廢人而已。
“五王爺,唉,璉真的很像壞人嗎?璉真的沒有惡意啊。”秦羽璉裝模作樣的嘆氣,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出賣了她。
秦羽璉看到鸞明徵一臉警戒的樣子,撫摸着小霜的頭道:“穆羽,你說,我要不要讓他想起來一切,這樣會不會好玩點?”
小霜雙眼冒光,一臉期待的猛點頭。
秦羽璉同情的看了一眼鸞明徵笑着道:“既然夫君你都這麼說了,那麼,爲妻就尊重你的選擇。真是遺憾呢,本來還想要看看鸞蝶鳶怎麼救她的父親呢。現在看來這個父親該去攪亂這一池表面平靜,內在暗流洶涌的湖水了。”
不等鸞明徵反應,秦羽璉的手泛着紅光,從鸞明徵的頭頂劃過,鸞明徵只覺得一陣熱流涌進腦海,無數的片段蜂擁而至,頭痛欲裂。
“呀,夫君,力度用過頭了,快走吧,不小心把武功還他了。咱們還是走吧,等會他醒來就會…”秦羽璉抱着小霜消失在車廂內。
鸞明徵沒有聽完秦羽璉說什麼,因爲他已經痛的暈過去了。
一個月後。
“王妃,現如今,我們終於離開了皇宮,有了自己的家,你可開心?”鳳楠熙站在宸王妃的門前摟着蝶鳶的楚腰指着朱漆大門問。
蝶鳶盈盈一笑道:“有你在的地方,都很好。”
鳳楠熙滿足的抱着蝶鳶,兩人情意濃濃。可是偏有些煞風景的人出現了。
“我說,你們這就搬出皇宮了,也不見你們設宴來請本宮來看看?”鳳雪漪挺着個肚子被玉天顏扶着走下馬車。
玉天顏扶着鳳雪漪走到了鳳楠熙和蝶鳶的身前,蝶鳶走上前拉着鳳雪漪的手笑的一臉幸福。
鳳楠熙看着玉天顏,皺着眉。
“小蝴蝶,你家夫君最近有問題啊。”玉天顏盯着鳳楠熙突然道。
蝶鳶聞言,心中一緊,莫非狐狸有什麼事情?
鳳雪漪也看向鳳楠熙,一臉的關心。
“玉天顏,你幹嘛?本王好的很呢。不需要你多事。”鳳楠熙一臉懷嫌棄的看着玉天顏。
玉天顏卻不以爲然的肅着臉道:“你若無事,怎麼一見我就皺着個眉?莫非……”
蝶鳶和鳳雪漪都等着玉天顏的下文。
玉天顏拖長了尾音道:“你是看上我了?”
玉天顏說完還抓緊了自己的衣襟,鳳雪漪一愣,隨後掩脣大笑。蝶鳶黑着臉看着玉天顏無奈的搖頭。師兄的老毛病又出現了。
鳳楠熙咬着牙瞪着玉天顏道:“玉天顏。”
“我在呢,宸王爺什麼事啊?”玉天顏一臉正經的看着鳳楠熙,就好像剛纔把鳳楠熙氣得不輕的人吧不是他一般。
蝶鳶拉着鳳雪漪的手朝着宸王府內走去。
“皇姐,別理會他們。咱們進去看看就好。”
兩個被忽視的大男人互相瞪着也相繼進府去了。
門口紅光閃現,不一會就淡了,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最近龍蕭的大事倒是不少,皇宮中是極爲喜悅的。病了多年的皇后娘娘被被十公主的駙馬治好後經過多半個月的休養,現在已經恢復正常,已經重理六宮。
九王爺鳳墨涵迎娶了夜涼的十七公主爲平妻,九王妃苦的死去活來,日日以淚洗面。年幼的青和郡主被皇后娘娘指派到九王府的教養嬤嬤日日管束着,終日都沒有時間出府的。
寧妃娘娘的氣焰消了不少,安貴嬪深得皇后喜歡,得聖上寵愛的機會也增多了,讓寧妃眼紅到不行。寧妃因對宸王妃不尊重,被皇后娘娘罰在宮中禁足三個月。朝堂上,寧妃孃家的勢力也在皇上可以的打壓下漸漸安分了不少。
當蝶鳶再次見到歐陽見迪的時候,她已經披上了九王妃的光環。
家宴上,蝶鳶坐在王妃的桌子上,看到了坐在九王妃身邊的歐陽見迪。此時的歐陽見迪穿着一身平妻的朝服,安靜的坐在九王妃的身邊,偶爾和九王妃說幾句話,嘴角總是帶着淡淡的笑的。
“十二嫂,那個是九哥新娶的平妻,上次和喜酒也沒見着新娘子的面容,這次終於是讓我們見着了。”比蝶鳶早嫁入皇室一年的十四王妃坐在蝶鳶身邊看着歐陽見迪爲蝶鳶坐着介紹。
蝶鳶淡淡點頭,心道,這歐陽見迪到底是顏夕還是歐陽見迪呢?每一次在她以爲歐陽見蕭不會出手的時候,他總是會有動作,就比如父皇的事情,和現在成爲自己的九嫂的歐陽見迪。
“宸王妃想必和小九妹妹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呢,兩國的公主,今後可是要好好相處呢。”
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十四王妃推了推正在發怔中的蝶鳶。
蝶鳶擡頭,看了看衆人,陪着笑道:“這是自然呢。”
皇后娘娘走了過來,坐在了主位上笑着說:“今日主要是爲了咱們九平妃而設的家宴,所以,你們不必拘謹,自管隨意。”
皇淑妃和皇賢妃跟在皇后身後,隨後坐在了皇后的左右手。這兩位皇妃暗中都是爲了爭一爭在皇后面前的說話權,所以幾乎每日都跟在皇后的身後。皇后倒是什麼都不說,就隨她們去。
“九王妃,你先於十七公主嫁入九王府,如今可是要幫襯着些。”皇后娘娘坐在首座上發話了。
“是,兒臣明白。”
“你們這些妯娌之間啊,沒事就多走動走動,現在宸王爺也帶着宸王妃從夕雲宮搬出去了,宮裡也就沒了王妃了,你們沒事就聚在一起看看戲,聽聽曲兒。這也能增進你們妯娌之間的來往和情誼。”皇后的一番客套話說下來滿意的看着底下的王妃們神色各異的臉。
平日裡有沒有來往,今日一下就見分曉。蝶鳶是沒有和別的王妃來往的,不是她不去,也不是沒人請她,只是,蝶鳶才嫁過來沒多久,前些時候都是住在宮中的,這些王妃們就實習想請蝶鳶去府上坐坐蝶鳶都沒有時間去的。
再者說,蝶鳶本身即極爲不喜這些妯娌之間的看戲聽曲兒的事情。有那個時間蝶鳶寧願多繪製幾幅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