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你說,有沒有一種藥,可以讓人迷失了神智呢?”鳳楠熙單手支着頭沉思着。
“這你該去問那位神醫吧。皇姐怎麼會知道呢?”鳳雪漪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可是,皇姐,你幫我問問吧。”鳳楠熙一臉認真的看着鳳雪漪。
鳳雪漪被鳳楠熙的眼光看的不自在,慌忙點頭道:“好吧好吧,我去幫你問,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啊。”
當天下午,鳳雪漪來到了翊雲宮。宮女進來通報的時候蝶鳶正在午睡。宮女告訴了月影,月影給小宮女使了個眼色後匆匆迎上去。
“月侍衛。”在蝶鳶出事之前她們都已經見過,並且互相都認識了,所以,現在鳳雪漪來翊雲宮很自然的就和月影打招呼。
“雪漪公主。”月影回禮,由於現在月影是蝶鳶的貼身侍衛,所以,行禮只需要行拱手禮。到了大場合,見到本國的貴人們才需要行跪拜禮。
“月侍衛,本宮來看看瑾翊公主。今日公主的身子可好點了?”鳳雪漪關切的語氣和自然的舉止深得衆人的好感。
“雪漪公主,我們公主殿下正在午休,公主前兒吩咐過,只要是雪漪公主來了無需通報,直接進來就好。雪漪公主請。”月影將鳳雪漪請進蝶鳶的寢宮中。
當鳳雪漪進來的時候蝶鳶已經醒來了,正坐在梳妝鏡前由着小宮女給她整理妝容。見到鳳雪漪,蝶鳶回過頭看向鳳雪漪歉然一笑道:“雪漪姐姐,原諒瑾翊不能起身迎接你了。”
鳳雪漪聽到蝶鳶的語氣中並沒有因爲雙足不能走路而有什麼情緒起伏,依舊是自己第一眼時看到的那樣,淡淡的,帶着點默然。這樣的女子很好,可是,冷漠如她,這樣的性格究竟是好是壞?嫁給弟弟後,她會對自己的弟弟動心嗎?對對弟弟好嗎?鳳雪漪的內心充滿了不安。
蝶鳶卻不知道鳳雪漪心裡在想什麼。只是見到鳳雪漪愣在那裡,以爲鳳雪漪是因爲自己的雙足,於是淡淡一笑道:“瑾翊的雙足待尋到解藥後自然就恢復了,醫仙說,如果不將毒逼至一處的話,那麼蝶鳶就沒法醒來了。”
這一番話說完,讓失神中的鳳雪漪也瞬間回神,當下就笑着說:“妹妹沒事就好,姐姐活了這十八年都沒遇到過妹妹這樣的事情。今後妹妹嫁到我龍蕭,我們十二一定會對妹妹很好的。”
蝶鳶不置可否,現在的她還沒有找到父王,怎麼有心思去想兒女私情。嫁去龍蕭既然是不咳更改的事情,那麼蝶鳶就不再反抗,順其自然。只是,或許有些對不住一直都不曾傷害過自己的鳳楠熙了。
鳳雪漪見到蝶鳶沒有回答,當下心中一沉,這女子還沒有愛上自己的弟弟啊,那弟弟可是有的苦吃了。
於是,鳳雪漪拿起桌上的刀給蝶鳶削起蘋果來了。一邊削一邊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妹妹說說自己喜歡什麼樣的感情吧。”
蝶鳶瞥了一眼鳳雪漪,見到她似乎也只是隨口問問,當下也不隱瞞道:“雪漪姐姐,瑾翊今年才及笄,按道理是不該說這些的,但是哪家的女子不懷春啊?瑾翊今生雖生在皇家,但是,瑾翊知道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所以,我一旦愛上一個人,那麼我絕不後悔。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直到生命的結束。一生只愛一人足矣。”
看着玉天顏疑惑的面容,鳳雪漪面色發窘,可是又不好解釋。只好硬着頭皮接着說道:“這個是家中有個小婢女,好像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現在好像神志不清了。”
玉天顏面無表情的聽着這句漏洞百出的話,卻不揭發,靜靜的看着鳳雪漪。
鳳雪漪知道玉天顏是聰明人,他定是知道自己在撒謊了,可是,十二弟卻說了不能告訴別人是他問的。於是鳳雪漪開口:“再過不久就要新年了呢。”我龍蕭的使節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歐陽見蕭早在蝶鳶醒來之日已經被遣送回國了。畢竟夜涼的大軍還駐紮在邊境呢。龍蕭自然也不好在鳳瀾多呆,更何況,新年了,這些皇子皇女們必定要回到宮中的。
鳳雪漪擡頭看着天空,眼露哀傷,自己的到來,必定要做出選擇的。可是,怎麼甘心呢?自己既是爲了十二弟的婚事而來,也是爲了自己而來。可是,歸期就要到了,自己還是孑然一身,這可怎麼好呢?
玉天顏看着對面眸中帶着哀傷的鳳雪漪,不解的皺眉,自己好像並沒有惹到她吧?而且,新年不是應該很開心的嗎?畢竟新一年是好的開始。
歐陽見蕭的車隊由鳳瀾的十六王爺親自帶人馬‘護送出境’。其實,大家都明白,這是驅逐出境。
一路上,歐陽見蕭一句話都沒說,騎着馬,即使武功被封,即使自己的車隊人數還不及護送的人數的零頭,歐陽見蕭始終都是在笑着的。
在鳳瀾和夜涼的交界皖西城,十六王爺鸞天翔看着一路上心情似乎都不錯的歐陽見蕭不禁疑惑的問道:“我風瀾雖放了你,卻不是懼怕你夜涼,如今你被我鳳瀾送回夜涼,又有什麼好開心的?”
歐陽見蕭聞言瞥了一眼鸞天翔,玩味的笑着,直到鸞天翔開始不耐煩的時候,歐陽見蕭終於開口:“你們真的以爲,你們的瑾翊公主中的毒只是簡單的苗春的獨門毒藥嗎?”
鸞天翔的雙眸危險的眯起,難道瑾翊中的毒還有別的?這個人敢傷害瑾翊,真的是惹到他了。不過作爲皇室的人,十六王爺豈是那麼容易被激怒的?
“難道,還有其他的毒?”鸞天翔問道。
“哼,本宮就告訴你們,反正也來不及了。哈哈。”歐陽見蕭瘋狂大笑後狠狠的看着鸞天翔道:“還有我夜涼歐陽氏的秘藥,獨心醉。我歐陽氏的獨門秘藥的好處就是不到毒發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毒性。兩者相加,半個月後,人就會開出現,眼睛漸漸失明,指甲變軟。皮膚卻越發的紅潤、細膩,可是,慢慢的,手足開始僵硬,心痛,最後,整個人都會成爲木頭,再也不能動一下,兩年之內,中毒者會慢慢的死亡。
歐陽見蕭紅着眼睛看着鸞天翔笑道:“既然你們拼死都要講你們的寶貝公主嫁給龍蕭的十二皇子,那麼本王也不爭了,本王成全了。”歐陽見蕭滿意的看着鸞天翔因爲拼命忍住怒氣而暴起青筋的雙手接着說:“不過,本宮再好心告訴你們一句,這兩種毒加起來會有一種延緩性,不過,既然你們那麼想解毒,那麼想要瑾翊公主去的早點,那就儘管早點給她解毒。哈哈。”
鸞天翔拼盡全身的力量才讓自己沒有將拳頭揮在歐陽見蕭的臉上。此刻的他也顧不上歐陽見蕭了,命自己的副將帶着人馬看着歐陽見蕭回到夜涼。自己帶着兩個護衛匆忙的往回趕,希望還來得及制止給瑾翊解毒的人,那樣瑾翊還有救。
鸞天翔一路上再也顧不上好好的休息,瑾翊可是鳳瀾的希望,是國師預言過能爲房裡帶來前所未有的安定祥和的人啊。
而皇宮裡,玉天顏每天都給蝶鳶號脈,每天都是一臉疑惑。
蝶鳶看着玉天顏迷茫的臉色戲謔的問:“怎麼了?我們的醫仙天顏也有診不出脈的時候?”
玉天顏瞪了蝶鳶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誰知道是不是你的問題啊,我總感覺你的毒不簡單,可是隱隱心中總是感覺不對勁,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蝶鳶淡淡一笑,雙眸迷茫的看着玉天顏,良久,輕啓朱脣:“天顏,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我自幼體質特殊。最怕的就是中毒,你們沒有辦法準確的判斷出我的症狀,可是毒卻沒有幾個可以拖延的。現如今,我就只有那麼一件掛心的事情了。母妃雖和我不親,但是母妃交代的事情,蝶鳶怎麼敢忘。”
桌上的桃花香淡淡的飄散在空氣中,蝶鳶的眼神依舊迷茫。
玉天顏離開翊雲宮後,並沒有走遠,而是直接去了不遠處的燕雲宮。
滿地的酒罈子雜亂無章的在地上隨意的丟着,空氣中是濃濃的酒香。燕雲宮內見不到一個宮女或者太監,鳳楠熙穿着裡衣抱着一個酒罈子坐在臺階上。他對面坐着的是龍蕭的十公主鳳雪漪。兩人的面前還有兩個錦盒隨意的放在四周。鳳雪漪和鳳楠熙坐在臺階上互相說着話,不時的喝上一口酒。
玉天顏進入燕雲宮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他難以置信的看着一向溫柔守禮的鳳雪漪竟然坐在地上抱着酒罈子喝酒。怒氣不由的就直衝頭頂,當他想要衝上前去的時候,猛然間響起上次鳳雪漪來找他問的那件事。難道她會這樣是和那件事有關?
鳳楠熙從玉天顏踏進燕雲宮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只是一直都沒有說。再說皇姐難得願意同他好好喝一回,鳳楠熙絕對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的。
在鳳楠熙和鳳雪漪將手中的酒罈子中的酒解決完,鳳雪漪擺擺手說道:“不喝了,這風瀾的酒太綿,就像喝水一樣,沒意思。”
鳳楠熙笑着說:“皇姐的酒量還是這麼好,只是,今日我不單單是請皇姐喝酒這麼簡單。”
鳳雪漪訝異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由於她是背對着玉天顏,所以,並沒有看到玉天顏在她身後。
鳳楠熙衝着玉天顏挑眉,笑了一下,接着對鳳雪漪說:“本來是有點事情想要求皇姐的,但是今日可能不行了。而且,我該去看看瑾翊公主了。”
鳳楠熙說完話,站起身就走,路過玉天顏的時候衝着他笑了一下,弄得玉天顏渾身不自在。
鳳雪漪轉身剛想要開口叫住自己的弟弟,卻發現了在她身後不遠處長身玉立的玉天顏,想到剛纔弟弟的表情,立刻明瞭,有些羞惱的在心裡抱怨鳳楠熙,但是還是衝着玉天顏溫柔一笑道:“玉大夫怎麼有空來燕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