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們是我的人。我沒有讓你們死之前,你們只能活着。”蝶鳶淡淡的說着,好似她只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卻沒想到讓大家今後更加的忠心於她了。
“鳶兒,既然水鏡已經醒了,那麼你們主僕好好說說話吧。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歐陽見蕭見到水鏡沒事了,就打算離開了。
“陽公子既然還有事,那小女子就不挽留了。”蝶鳶淺淺一笑,起身送歐陽見蕭離開。
看着蝶鳶生疏的表情,歐陽見蕭的心悶悶的,好像被針刺着,很難受。不過歐陽見蕭什麼都沒說的離開了。
送走了歐陽見蕭,蝶鳶召集了所有人在攬月閣。
“月影,叫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蝶鳶看着站在玉瑤和蕎煙中間的月影。
“回主子,您要找的人這一個月的紀錄都在此處了。您要我去查陽公子,我也查出來了。”月影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蝶鳶,看到蝶鳶示意她接下去的時候,接着說:“主子所料不差,他就是夜涼國的太子殿下,至於他來此有何貴幹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現在的夜涼的長公主似乎病了,且病的很重。而這位太子殿下和他的姑姑感情一直都很好。”
月影說完,蝶鳶也大概能猜出那位太子殿下爲何要來到清月了。只是,爲何之前他會在安州呢?
“最近江湖上可有什麼事情發生?”蝶鳶看着站在一旁的蕎煙。
“主子,最近江湖傳言,前陣子,安州城的城主最寵愛的平妻去集市採買東西的時候失蹤了。”蕎煙想了想覺得這條對主子應該有用,畢竟大家都在安州城呆過一陣子。
“什麼時候的事情?”蝶鳶皺紋,那位平妻雖然沒有見過,可是記得路寶說過,那位平妻來自清月。
“上個月吧,啊,對了。好像就是我們從安州城離開的那一天。”蕎煙努力的想了想。不是很確定,畢竟,清月離安州有些遠,她也不怎麼關注安州城。
“主子,有什麼不對嗎?”一直沒有插話的玉瑤忍不住問道。
“無事,你去給水鏡端上一碗蓮子粥。”蝶鳶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給自己倒了杯水。
看到玉瑤出去了,蝶鳶喝了口茶,淡淡的吩咐道:“月影,繼續查,查那個人,動用你所有的力量去查,看看這個人現在在哪。順便查一個人。”
“何人?”月影看看蝶鳶。
“清月城主秦羽漣。”蝶鳶淺淺的啜了口清茶,緩緩的說道。
時間總是在人們不經意間悄悄流逝,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半個月了。離蝶鳶的及笄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了。
一個晴朗的午後,蝶鳶坐在墨槿樓的閣樓上的窗邊軟榻上看着手中的書。自從來到上官府就沒怎麼出現過的路寶此時正站在蝶鳶的身旁靜靜的等候着。蕎煙在後院指導玉瑤練武,水鏡自從解毒之後就經常和月影比較親近。常常和月影在一起下棋,或者討教些事情。
“你可知道鳳公子在城主府怎麼樣呢?”清淡如水的聲音,隨着風兒漸漸飄遠。
“回主子,這可不知。這城主府是及其神秘的。據說城主府的歷代城主都是神族的後代,宗族中,只有身上帶着神之印紅蓮印記的人才能成爲下一任城主。所以,城主府的消息,除非身在城主府,否則是無法知道的。”路寶站在一旁儘可能讓自己所說的話詳盡。只因爲主子不喜歡報告的時候問一句答一句。
“神族後代啊。”近似呢喃的話語,蝶鳶透過窗戶看向遠方,許久沒有說話。
“主子,那陽公子又派人來送信了。”水鏡的聲音在蝶鳶身後響起,蝶鳶沒有回頭,靜靜的聽着水鏡接下來的話。
“主子,陽公子說是想要請主子去三日後去天雅閣喝茶。”水鏡說完,看着依舊沒有動靜的蝶鳶,不禁疑惑的開口:“主子?”
“水鏡。”蝶鳶清淡如水的聲音蔓延在閣樓上。“我送你去城主府可好?”
誒?水鏡不解的看着蝶鳶。
“我想讓你去城主府探聽下消息。順便看看鳳公子。畢竟他是爲了你的解藥而留在城主府的。”蝶鳶輕輕的嘆氣,也不知道是說給水鏡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水鏡聽主子的。”水鏡跪下,單手放到胸前。
“主子,奴才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從不主動說話的路寶今日突然開口,不由的讓蝶鳶一愣。點了下頭,示意路寶說。
路寶頓了一下說道:“主子和鳳公子的婚約其實不是隨意定的。早在龍蕭來使來之前,兩國的國師卜卦的時候,就有了預言。主子和十二王爺的姻緣將會爲龍蕭和鳳瀾帶來祥和。早在上一輩龍蕭和鳳瀾就已經出現了不睦。現今的兩國國主也有乘此機會重修舊好的意思。”路寶一直知道,和龍蕭十二王爺的婚約是很讓主子在意的事情。主子不說,不代表她不在乎,越是不去想越是在乎的深,到時候主子萬一不願,將關乎這兩國的興衰啊。這也是那個人讓他來現在來說的原因。
“這樣啊。路寶,我不會不把鳳楠熙從清月城主府帶出來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蝶鳶嘆息着,不是她不願,而是時機還未成熟啊。
片刻,蝶鳶想了想又對着水鏡說:“小心城主府的人。她們雖然不是壞人,卻不要輕易得罪。還有,做一切小心。”
“呃?”水鏡不明白。
“我總感覺,城主府不簡單。還有,城主性格多變,小心應付。”蝶鳶總想起那天城主府的桃花林,總覺得不簡單。
“是。”水鏡淺淺的應着。
“路寶,水鏡的醫術最高,其餘人都不懂醫術,所以,最近你請個信得過的醫術好的大夫來府上常住。”水鏡一走,萬一再有人受傷,也不用着急了。
“主子,這可不好找吧,要不,讓水鏡請她的師父天絕谷天絕醫仙來這吧。”路寶總覺得,雖然當時水鏡中毒沒有自己解開,但是那是因爲她的毒讓她神志不清了,再說那毒也是很毒的。在路寶心裡,水鏡畢竟是天絕谷天絕醫仙的弟子。啊醫術絕對是沒得說。現在水鏡要去城主府,那麼就只有天絕醫仙的醫術值得信任了。
“路寶。”水鏡看着蝶鳶沒有開口的打算,於是不得已無奈的開口解釋:“我師父現在在閉關。從我一年前出谷開始,師父就已經開始閉關,據說要閉關四年呢。”
“呃。”
自從蝶鳶用藍水滴吊墜作爲理由將水鏡以客人的身份送進了清月城主府。歐陽見蕭來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幾乎是每天都會往上官府跑。
“陽公子,小女子很好奇,爲何公子都沒有事情做的嗎?”不然怎麼有時間天天來這裡。
“鳶兒,你還不明白嗎?我陽見蕭爲何放下所有家業,每日來只爲見你一面,只爲了你能對我笑一下。”歐陽見蕭深情款款的對着蝶鳶笑着。
此時的歐陽見蕭和蝶鳶坐在天雅閣的雅間,正品着上好的大紅袍。
“陽公子真會開玩笑。小女子何德何能呢?如何能讓陽公子對小女子做到如此地步。”蝶鳶聽到歐陽見蕭的話並沒有什麼表情,用茶杯蓋撇着茶葉沫。依舊是淡淡的說着話。
“鳶兒,那你知道的。我沒有開玩笑。”歐陽見蕭異常認真的說着。
“陽公子,小女子……”蝶鳶本想說明自己的身份的。但是,上天卻不讓她如願。
一道寒光朝着蝶鳶的方向襲來。幾乎是本能的,蝶鳶將手中的茶杯朝着寒光的方向擲去,腳下一使力,是自己離開桌子,身體在瞬間飛起,站立。而一旁的歐陽見蕭也趕忙抽出放在桌子上的佩劍,朝着刺過來的劍刺去。
電光火石間,蝶鳶看清了來者是黑衣人,身上還掛着一個刻着“書”字。此人功夫應該很高,應該是江湖上的殺手。因爲,她好像見過這套劍法,是江湖上鐵劍客魢鄯,據說,此人是隻要你肯花錢,他爲誰賣命都可以。此人殺人從不留情,在江湖上的聲譽也不好。不過,他身上的那個刻着書字的令牌是誰呢?難道他不是鐵劍客魢鄯?
蝶鳶靜靜的站在一旁,今日她穿着的是一套蜜色鑲銀絲萬福蘇緞長裙,下襬很長,實在不適合打鬥。剛纔能脫險還是因爲她在茶杯上注入了內力,才能爲她拖了一下時間。要是再打,她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受傷或者拖累別人。所以她選擇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歐陽見蕭的武功不弱,雖然一盞茶的功夫,但是還是逼退了黑衣人,不過,在那之前,黑衣人的臉上的黑布被歐陽見蕭的劍氣劃過,落在了地上。蝶鳶也因此看清了來人的面貌。
“多謝陽公子。”蝶鳶在歐陽見蕭將黑衣人擊退之後,掏出了今日蕎煙給她配的淺紫色攢牡丹綾帕。
“鳶兒沒事就好。”歐陽見蕭接過絲帕,如黑曜石般澄亮的黑色眸子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由於閃的太快,蝶鳶並沒有看到。
“我無礙。只是不知道爲何,最近總是有些黑衣人來追殺我們。”蝶鳶想起前幾次,總覺得事情不簡單,似乎自己從開始追查父王的下落的時候,就開始遇到了阻力。難道說,這些黑衣人都和父王的失蹤有關?
“鳶兒,本來想將你帶去我的家中見見我的高堂的。可是,我現在突然有了些事情不得不去處理,鳶兒,你家在哪?可否告知,等我忙完了必然去你家提親。”歐陽見蕭着急的看向蝶鳶,那眼神有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夜涼太子殿下,到如今還要瞞下去嗎?本宮的身份你豈會不知?”何必再試探。蝶鳶眼中透出不耐。既然都是隱瞞了身份,都是皇家人,又豈會不知道相處了這麼久的人的身份。
“你都知道了?”幾乎是瞬間,歐陽見蕭的氣場完全變了,他不在像平時一般容易相處了。周身的空氣都隨之一冷。眼神中透漏着狂妄,嘴角噙着邪氣的笑。
“是。”蝶鳶也不想在將遊戲玩下去了,當下也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