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小徑的旁邊發呆,忽然有人在她的胳膊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喊道:“容容。.”
朱容容擡頭一看,見到竟然是夏如夢。夏如夢今天穿了一身棉質的格子長裙,頭上帶着木質的髮夾,而腳上則蹬着木質的鞋子,看上去古香古色,就好像是從畫裡面出來的人一樣。
“夢姐,你怎麼在這裡?”
“我倒是要問你,你怎麼在這裡呢?這裡原本就是我家的小區啊,難道我不應該在這裡嗎?”
“哦。”朱容容點了點頭,這纔回過神來。她有些尷尬地對夏如夢說道:“我有個朋友把房子借給我娘和我嫂子住,所以她們先在這裡住兩天,等我找出租房。”
“哦?什麼朋友這麼大方啊?”夏如夢目光之中帶着洞悉一切的精明,她深深地望着朱容容問道。
朱容容愣了一下,只好如實回答說道:“是我做家教的那家的老闆。”
“老闆對你這麼好,如果沒看錯的話,是不是剛纔走的那輛蘭博基尼?你老闆還親自把你給送過來的。”
朱容容頓時覺得有些侷促不安起來,她心裡也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一些不妥,便把頭給低了下去。她看着自己的腳尖,一句話都不說。
見到她侷促不安的樣子,夏如夢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在她耳邊柔聲地對她說道:“容容,我是過來人,我分得清楚什麼樣的男人是人,什麼樣的男人是鬼,我也分得清楚一個男人對你好是出於哪種目的。.總之我提醒你,還是離這男人遠一點吧。”
“其實我跟他真的沒什麼,只是主僕關係而已。”
“只是簡單的主僕關係,他會拿這麼好的別墅給你住?這棟別墅一個月的租金都可以收取一兩萬塊錢了,他等於一個月給你一兩萬塊錢花。”
朱容容聽了夏如夢的話後,更加地有些不安起來。她臉色蒼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
夏如夢便點上一布煙,輕輕地抽了兩口,這才細緻地給她分析着說道:“開蘭博基尼的男人無非有兩種,第一種就是這種男人,很有錢,他跟你在一起只不過是想跟你玩玩而已。要麼就是這種男人的家裡很有錢,又或者是他家裡的老婆很有錢,就算是他真的很愛你,他也不可能爲了你而放棄他現在的物質生活。所以,你跟他在一起到最後只有死路一條,你明白我所說的話嗎?”
一個菸圈吐了過來,幾乎打在朱容容的臉上。朱容容從來不知道夏如夢這樣美麗的,就像一個夢幻一樣的女子還會抽菸。她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和反應,等到她回過神來,夏如夢早就已經走了。
朱容容的心裡面越發地覺得不安起來,其實夏如夢的話多多少少地也說到她的心坎裡面去了。沈少明對自己這麼好,難道是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而自己對沈少明到底又動了幾分真心呢?
朱容容幫着她娘和她嫂子把別墅打掃了一遍,別墅被打掃出來之後果然煥然一新,看上去富麗堂皇。她這才發現別墅裡所有的裝修和加劇用的都是最上品,就連地板都是最高檔的那種紅木地板,而吊頂上的一盞水晶燈更不知道要多少錢。
朱容容見到這別墅是如此地華貴,她心裡頭就越發地不安起來。她想了想就決定明天去畫室做完人體模特後,就出門去找一間出租房給她娘和她嫂子住着。她娘卻不以爲然,似乎覺得是理所應當的一樣。
這一天晚上,朱容容就沒有回學校,而住在了別墅裡面。當她躺在那柔軟的大牀上時,聽到外面沙沙的雨聲,她怎麼樣也睡不着。
她心裡面特別特別不能確定自己對沈少明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情愫,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了沈少明,又或者是自己因爲同情而喜歡他。總之,那種感覺像是潮水一樣地涌來,使朱容容一時之間也難以明白了理解。
她躺在牀上聽雨,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半多,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她就接起來,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地問道:“請問你哪位?”
“是我。”高飛虹的聲音在那邊傳了過來,她聽上去有些焦急,連聲地問道:“喂,朱容容,我來問你,你現在沒在宿舍嗎?往宿舍裡打電話打了很久,座機都沒有人接。”
“沒有。”朱容容點了點頭。
“那你在哪裡?”
“我……”朱容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在沈少明的別墅裡面吧。她便撒了一個謊:“我在夢姐這裡。”
“我有件事情要提醒你一下,我跟陳一生徹底掰了,我追他沒成功,失敗了。那陳一生簡直是個木頭啊,怎麼都不理我!”
“是嗎?”朱容容不禁啞然失笑,她知道高飛虹不是陳一生所喜歡的類型,也難怪陳一生對她完全不感冒了。
高飛虹似乎是聽出了她聲音中的笑意,便惡狠狠地對她說道:“哼,朱容容,你這個死窮鬼,不要在這裡跟我裝什麼聖女了,我知道陳一生現在心裡面喜歡你,你得意了對不?”
朱容容知道只是她說得色厲內荏,也知道高飛虹並不是那種真正的小氣的人,她只是從小過慣了大小姐的生活,所以才變得這樣的刁蠻而已。
她便笑笑,對高飛虹說道:“好了,你跟我說完了嗎?要是說完了,我準備睡覺了。”
“睡覺?我看你最近都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我今天跟我姐出來喝咖啡,我向她抱怨我倒追陳一生失敗的事情,一不小心把你那天跟我姐夫在一起的事給說了出來,你要小心一點啊,我姐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別看她平時好像文文弱弱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