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剛到御園,就接到編導高八度的電話,“安然,臺裡剛約到韋絕的專訪。快點過來,咱們節目組馬上開拔。”
安然忙打起十二分精神,給張嫂交代了幾句,直奔電視臺。
難怪編導這麼興奮,約到韋絕這尊神,實屬不易。
韋絕早年黑道起家,傳聞中他的生意也涉及毒品軍火。
多年打拼,他用鐵血和強悍構建了他的商業帝國,傳言他的財富早已蓋過守法經營的南宮家族。
都說他心狠手辣,只認錢不認人,年輕時卻又飽受情殤,現今五十多歲,無妻無子,膝下義子門生無數。
這種商圈頂端的神秘王者,一直都是坊間小市民關注八卦的對象。
可韋絕從未在公衆場合露過面,更別說被媒體採訪。
也不知道電視臺從哪兒扒到門子,竟然約到了韋絕。
安然忙撥通南宮晚電話。
“想我了,安安。”才一秒那邊就通了。
“說正事啊,我臨時接到通知,要去採訪一個大神級的人物,晚飯就別等我了。待會兒忙起來我手機要關機的。”
“我手頭也有一些工作沒完,剛好加班。寶貝兒,無論你回來多晚,我都等你一起吃晚飯。”
安然心頭一股暖流油然而生。
跟着節目組的人浩浩蕩蕩殺到韋絕口中的國際會展中心。
“已經協調好了,韋絕先生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給我們,我們速度要快。安然,就靠你了。”剛爬樓梯下來的副導演氣喘吁吁。
“好。”安然整理好自己隨身要用的東西,上樓。
頂層一個豪華的會議室。
一排黑色制服黑墨鏡的高大年輕男子有序地立在兩旁,這陣勢真是不輸電影裡的美國黑幫。
安然和節目組的人都被這一幕給震撼了。
空蕩蕩的會議室只有一個老男人半躺在黃花梨木長椅上悠閒地呷着雪茄。
他身材高挺精瘦,膚色幽黑,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有力地落在安然身上。
安然打量對面的老男人,他一身華貴的黑色唐裝,右手一個碩大的碧玉扳指,還真有黑幫老大的範兒。
看來,這就是今天採訪的主角——韋絕。
“丹丹——”韋絕騰地起身,急切地走向安然。
安然一愣。
丹丹,與南宮晚母親嘴裡的丹若有關係嗎?
“韋先生,這是我們臺的安然主播。”劉導演輕聲提醒他。
“你好,韋先生。很榮幸見到你。”安然禮貌的伸出手。
韋絕摘下墨鏡盯了安然良久,嘆氣道,“是我認錯了人。真是年紀越大越愛回憶當年。安主播是吧,你長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他語氣綿長,帶着無盡的絕望和深情。
“世間有很多外貌相似的人。韋先生年輕時一定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安然安慰他,悄然引入正題,“我們今天不談生意金錢,就來聊一聊先生年輕時的意氣風發好不好。”
“好,好。安主播讓我想起了那些年少輕狂的時光。”韋絕乾癟的手掌握住安然的手。
“先生先坐。”安然悄悄對導演做個開始的手勢。
劉導演心領神會,示意其他人開始。
訪問出乎意料的順利,還超出預期時間,整整一個小時,安然從韋絕那裡挖到了很多想都不敢想的獨家新聞。
採訪完畢,韋絕還盯着安然審視,“太像了,太像了。”
安然笑道,“非常榮幸能跟韋先生共度這愉快的一個小時。有機會我們再聊。”
“安主播,這是我名片,只要在T市有什麼玩不轉的事兒,一個電話就行。”韋絕親手遞過來一張金名片。
安然想拒絕,又覺得不妥,還是收了。
以往她採訪過的大人物,大都會悄悄塞給她張小名片,其中的曖昧和小念想她瞭然於胸。
那些帶着有錢人電話的私人小名片早都被她扔到垃圾桶了。
可此刻面對韋絕的小名片,她卻覺得是一種長者的關愛。
安然他們跟韋絕告辭下樓。
韋絕雙目卻閃耀着莫名的光芒,喚過義子,“兆義,去查一查那個安主播與沈丹若有沒有關係。”
韋兆義恭敬退下。
安然跟節目組回電視臺又補錄了一些旁白,天已擦黑纔回御園。
一想到有個人在等她吃飯,心裡就暖暖的。
她打開手機,竟然有一陌生號碼的十幾個未接來電。
她纔不會回這種電話。
她翻出信息看着,還是那個陌生號碼發來的。
“安然,我是盛逸媽媽,盛逸喝了安眠藥正在人民醫院搶救,他要見你,求你快點過來。”
安然心中一緊,忙撥過去。
“安然求求你,快點兒過來,我兒子非要見你,見不到你他不讓醫生洗胃,求求你救救他——”盛逸媽媽哭得撕心裂肺。
“我馬上過去。”她招手叫來一輛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