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
楓林莊外圍那棵榕樹底下,聽到相隔不遠的巖洞所在傳來好一陣奇怪的轟隆巨響,持續約半分鐘漸漸又歸於沉寂!
留守於此的焚凡,齊五等人都是朝傳來巨響的方向望去,視線就定格在那堵院牆後,彷彿能穿透牆體看出那個地方剛剛發生何事。
“走,看看去”
這時有人提議過去那邊瞧瞧,他們剛從那個巖洞裡出來外頭又有自己人守着,排除有生人靠近的可能!
大概是他們走了之後,另外之人才進去的吧?
鶴邵辛與簫尚青及楓林莊舊衆在前頭領路,焚凡齊五及帶來得屬衆紛紛跟上,只設了兩名不露面的隱衛,負責周邊警戒。
一路上有之前去過得人帶路,順利扺達低矮巖洞入口。
裡頭漆黑一片沒有半絲光線,飄岀來的灰塵把當先之人撲了滿臉,吃了灰塵的人嘴裡罵了兩句,雙手扒拉下臉上灰塵!
他們就在外頭等灰塵揮散的差不多,方纔貓着腰鑽了進去?
有珠子照明自然不懼幽黑環境!
外頭照舊留下兩人以防萬一。
直到!
簫尚青及副手之前進來的幾個年輕人震驚地互相對視一眼,石室還是那個石室未變,唯一變化的就是那面堅固的石壁,不說重千斤,就是用鐵器猛力捶,捶下來的只會是些碎石塊影響不大。
現在呢?則是整面石壁直接被人一掌震了個七七八八,碎石塊就在推在入口處!
展現在衆人眼前的就是一個跟這同樣大的石室,要說哪不一樣裡頭多了個石臺及一株通體綠色的樹。
衆人圍着它觀察了半天並沒發現異樣,也就放下了心?
焚凡與齊五並沒跟着他們,而是在怪屍周邊靜靜看了會,除了面目醜陋其它就跟人沒有絲毫區別?
就是腿長且細小腳指甲彎似勾子,可以輕鬆勾住任何物體比如大樹枝丫!
齊五算是徹底見識了原來真有白翼人存在,意味着他們離人類所在並不遠,看它便知。
焚凡老靠得想,這個怪東西的屍體總躺在洞裡也不好,不如!
想着想着,順手在腰側所繫內袋裡取出藍色瓷瓶扣開塞子,瓶口朝下一股腦倒岀灰色粉未,無氣味離得近也聞不到。
粉末倒在怪屍身上,不出所料眼睜睜化爲灰燼?
速度之快幾乎只在兩個呼吸間完成!過程沒有傳出任何聲音,一切盡在無聲。
看得齊五砸舌不已,暗暗慶幸不是用在活人身上,倘若!!!
鶴邵辛他們一干人等聚在內洞石臺那株小小綠樹前,毫無顧忌地說笑,氣氛一度搞得十分活躍?
一點不似之前那麼沉悶。
誰也不知就在他們身後的一處暗角,青冥光波流轉,始終不偏離中心,依舊護在周沉玉與燕紅雪周邊,不論他們怎麼幹柴烈火,死命纏綿?
發出的聲音是舒爽還是痛苦,光波外得人都聽不到?
直到齊五從石室裡聞聲小心翼翼邁進入口推那的石頭,不料!地上那灘殷紅血泊好運的被他踩到了,又好巧得滑了下。
手沾到還沒凝住的血,先是心下詫異,後舉手這麼一看,居然滿手都是血。
又沒受傷怎麼可能有血,齊五這麼想着,但還是負責任的問了其他人 !
問了一圈有得搖頭,有得目睹齊五滿手是血出於熱心紛紛圍上來,一個說我會冶傷,另一個就附和身上帶了活血止痛的藥粉?
弄得齊五即感動又覺得好笑,這才搖頭道:“剛在這兒摔了一跤,手上的血不是我的。”
“不是齊使您得!難道是那個人受了傷?”
分析此話得人就在齊五右手側,臉上有塊狹長的傷疤體形偏瘦,穿着乾爽又整潔,就象他人!
齊五點點頭表示贊同,剛問了圈沒人受傷,只能是那人?
“走了!”
焚凡招呼裡頭衆人,便頭也不回走了。
又過了兩刻鐘!
杳無聲息的石洞中青冥光波漸漸散去,現出身形得二人,渾身上下狼狽不堪,燕紅雪大口喘氣同時忍受着雪白衣衫上全是醒目的血跡,外人乍看還是十分駭人的。
激情發泄完了之後,等周沉玉意識到剛纔對他做下什麼事?
心底的愧疚猶然升上眼底,因爲血流失過多,導致他那張美豔臉龐越發煞白幾分,紅潤的脣瓣也漸漸沒了血色。
唯有那雙澄澈紅眸象有魔力般叫人甘願爲他肝腦塗地?
對待喜歡得人周沉玉向來果斷,毫不猶豫的牽起燕紅雪一隻手,柔聲說了句:“我喜歡你?”
儘管燕紅雪不止一次選擇無視甚至壓根沒想過這個問題,萬萬沒料到他心裡悄然喜歡自己。
他是何時開始有這念頭的,莫不尋開心,左瞧右看誠懇的模樣?
不象是那種人,
想起方纔那幕,燕紅雪感覺臉整個燒了起來,紛亂的思緒及跳動的心,何其真實。
不得不承認是真的,沒聽錯更不存在開玩笑?
長長吐岀一口氣的燕紅雪故作沒這回事一樣,輕鬆換了個話題?
太心急了他沒這個思想準備,也不怪他換誰都一樣!慢慢來吧!
燕紅雪遲早是自己得,誰也搶不走。
哼!時日方長?
想到此?周沉玉越發堅定了內心深處認準那麼個人,無論結局如何?
所行所爲絕不後悔。
假設?
他要是看上她人,得知自身究竟該怎麼做,不知或許那時…
這一刻!心徹底沉了下去。
握着這隻溫熱的手,周沉玉照着手背懺誠落下一吻,以表心意。
燕紅雪呆呆地看着眼前這幕,半天說不出話來,更不見抽手而出?
不知何時!
周沉玉就這麼歡歡喜喜牽着他得手,現身在了巖洞外?
這時的天色已到黃昏,一天下來什麼也沒幹成光耗在裡頭,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迎着絢爛晚霞!
燕紅雪替他簡單包紮了手腕上那可怖傷口,殷紅的血依舊往外冒染透了雪白布條,血一滴接一滴掉下地去。
意識到傷口久不見血止,已經一天了就這麼流着,虧他身體好擱自己早不行了!
表情顯得焦慮周沉玉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心裡打翻了蜜罐一樣甜,誰說他心裡沒有自己,這不就是嗎?
燕紅雪心裡急得要死又擔驚受怕的,連氣都不敢亂喘,託着他有傷的手,弄得滿手都是粘稠的血放又不好放?
只顧低頭趕路!
沒留意其它。
要他看見對方不僅不擔心自己傷得如何,明明失血過多有些強自支撐!
就是靈敏的耳朵也是嗡嗡作響,只見他嘴巴一直在那巴啦個沒完,聽不太懂說什麼?
大概去臨桂縣城找醫館處理傷口。
穿着一身被鮮血染了大片的衣衫,並不舒服,走進城去可能嚇住他人,這個結骨眼管不了這麼多?
兩人都是如此,血腥氣順風吹淡不少,胸悶得感覺適才有所緩解,只要不是太濃重,其餘沒什麼。
傍晚時分
兩人總算進了臨桂城,就在筆直街道往內凹的過角,斜斜插了個已經有年頭的破布招牌,清楚寫着“柳記診堂” 四個大字。
側着正對大門擺了張低矮紅木桌,因爲供客人上門的通道窄,凳子就挪到靠牆那。
空出來的地方,僅供一人通過!
街上的行人紛紛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這兩個面生得人,又是穿着一件血衣,當真把膽小的人嚇得瑟瑟發抖,面露驚懼。
自然而然與他們拉開了距離,就象躲避洪水猛獸?
恐怕洪水猛獸都要比他們現在狼狽不堪強?
“咦!人的眼睛有紅得嗎”
不知誰如此的不要命旦敢議論周沉玉的眼睛。
答案自是不存在的!
柳記診堂內
走進破敗甚至有些窄小的廳中,靠牆邊並排放着不大的木櫃子,每個小抽屜外頭標了藥材名稱。
小小拉環閃爍着淺黃光澤,正好襯應上外面的晚霞!
藥櫃前一張寬大木桌,此刻坐診的近是個尚有幾分姿色的中年女人,穿着乾乾爽爽,就象她笑容那般和善?
燕紅雪就拉着他在診臺邊坐下,簡單講了下事情經過,聽得女郎中面色略微嚴肅起來,又仔細察看了番周沉玉的傷處,心裡明白了幾分,看來是用力撕扯的緣固,使的大塊皮連同肉都被撕下。
她實在想象不到一個人的心竟會狠若如廝,只怕將來!
周沉玉在旁邊一直留意她的反應,被擺弄半天也不見生氣,反而有閒心掃了眼屋外頭。
側面藥櫃被女郎中給拉開,拿出了幾個瓶瓶罐罐,返回桌前,這時手指向左邊通往後院的入口說道:“帶你朋友清理下血跡,水千萬別沾到傷口”
燕紅雪本來想說不是不能沾水,怎麼到了這又不一樣!
洗淨血跡回到廳裡時,女郎中低頭給周沉玉傷處擦着藥水,邊對着坐一旁的燕紅雪正色道:“被蜥蜴咬傷我這也是頭一次,照理說只要不是毒物,擦了這藥半個月能好?”
“咬傷我的正是有毒,因爲半個手肘已經麻木,就是說擦了也沒用?”
周沉玉實在感覺不到這棕褐色藥水擦在傷口是何滋味!
赤焰蜥咬傷得人普遍就是麻,處理未及時失去知覺那算比較嚴重。
雖不至於危及生命,但罪還是要受的,也就是說無藥可醫,至到半年過後殘留得毒素纔會慢慢稀釋?
聽到這,燕紅雪心裡咯噔一下,盯着對方那本就雪白的皮膚,現在更是因失血過多變得比之前還要白了三分,是種不健康的蒼白,原本紅潤有光澤的薄脣也是失了血色?
襯得額間那是格外的紅!
周沉玉無所謂似的衝燕紅雪一笑,這一笑更是刺激了燕紅雪那本就愧疚的心跟着一抽一抽似的疼。
同時又十分自責,暗暗怪自己太過逞能,不想想在那種環境下生長的東西怎麼可能沒些靈物守護?
後悔無用,現要做的就是照料他,以彌補逞能造成的後果。
又呆了片刻
方纔付了診金,燕紅雪伸手準備攙扶他,比他更快的還是周沉玉拉起他的手,正準備走!
女郎中因爲沒幫到他們什麼,表情顯得有點侷促眼見傷者要走,忙說:“順着大街一直走,看見雲風客棧往前五米有個刀記成衣鋪,那個掌櫃心好你們去哪兒買兩身衣服。”
“謝了!” 燕紅雪極有禮貌的道了聲謝,跟着就出了診堂?
那個女郎中指路挺準,在大街上走半天受盡了周邊來來往往路人那異樣地眼神,本來兩人並肩走着,兩人互相拉得手又掩在外人不意發現的地方,很正常。
要說不正常,只因爲他們長相太過引人,所以當沒看見?
兩人說說笑笑間,停在了燈火通明的兩層雅緻樓宇大門口,看過去就是雲風。
又往前走了五米,正是外頭布上寫有刀記成衣鋪!
正好趕上年輕掌櫃在門沿按着門板,準備關門?
客人上門自然要停下活計,年輕人側身後退幾步,讓他們通過僅供一人而入的側門。
直到買好了衣裳,並湊合穿上它,也是用了半個時辰。
付了賬,在年輕人笑臉相送下,離開了這直奔雲風打算再此歇息?
雲風客棧大廳裡裝飾並非上等,甚在典雅又落落大方。
二樓佈局呈現出一個回字形,四面都有房間,門對着走廊,剛好從樓下可以看到樓上的情況,右邊就是轉向樓梯!
剛纔進門時,燕紅雪發現了客棧二樓那本來是客房的地方,竟然留了個不寬敞的雅坐,供客人吃飯欣賞夜景用得。
“來間靠近雅坐的上房?”周沉玉搶先對櫃檯裡那個微胖老人說道。
不管老人詫異與否,折騰了一天的他們疲乏得僅,只想在房裡舒服泡個澡,之後好好休息。
門牌號一拿兩人直接上了樓,拐彎的地方遇見從其它房送完東西出來的夥計,燕紅雪簡單吩咐了下:“送熱水到夏字號房”
便以他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