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水珠過來,幫這位夫人治傷?,
正房門早以打開,一縷幽暗的燭光照亮空闊的房間,又映在門外石板地面上。
這麼一番下來!天也逐漸轉亮,一層淡白的晨霧擴散在四周,再看,朦朦一片……
“幫主,緋煙姑娘到了!”二宇領命去找水珠,還未入門,緋煙就叫住他,表示有她就行,二宇畢竟是個大男人,女人給女人治傷,沒什麼不好,左右都挑不出刺!
美人現身,總是款款而來,懷抱着木製箱子,一方薄如嬋翼的青色紗巾半遮着臉,
狹長的黛眉畫入鬢裡,一雙秋水似得眸子隱約低斂的眼瞼裡,纖長的睫毛一一可數。
雲鬢高挽,只是斜插了一枚碧綠玉簪,幾縷青絲從耳際垂下,掩映着嬌小玲瓏的耳垂。
一身席地的淡紫色紗衫,低斂的領口處綴有一簇嫣然的紅梅,掩映着性感的鎖骨,潔白的肌膚。
盈盈一握的細腰似弱柳扶風。
好一個豔不可言的尤物!
緋煙自從進來,先是對燕紅雪幾人,盈盈施禮,以示對東家的敬意,後對上週沉玉就再也挪不開眼,即使對方並沒過多關注自己,一顆芳心暗自爲他跳動不以,臉頰緋紅漸升。
本來人美,聲音卻意外的清麗,清麗中含着嬌嗲:“幫主,您看小女子行嗎?”
燕紅雪本來對緋煙不感冒,在她不出聲是這樣,出聲之後,反而跟那些女人一樣!
摸着鼻子,指向裡面的閣間,眼角餘光,掃過那抹淺藍背影!
打發緋煙進了閣間,直接走到周沉玉身邊,:“你猜猜看,楓林莊爲何要追殺他們?”
周沉玉沒多作思考,眸子簇閃着一縷暗紅火苗,想起一個人來,或許那個人跟今天救下的人有莫大的關係,那麼楓林莊追殺他們也就好解釋了。
:“關宇一刀鳳違,聽過嗎?”
燕紅雪一雙清澈的眸子,乏着霧氣,俊俏的臉上,滿是驕傲和對往昔的追思,幽幽道:“當然!他出生之地是縉雲山,成名也是在縉雲山,最後娶妻生子也定居在落燕山,幾乎他一生都沒真正離開過故鄉!”
周沉玉對這個回覆滿意又似乎不是,接着又將談論的對象轉到楓林莊上,笑得極爲自負:“楓林莊的創始人曾以他是至交,那時他們都年輕,也曾有同一個目標,也追過同一個女人,可以說他們的關係,一直沒變過,可後來,關宇一刀爲何突然歸隱!你知道原因嗎?”
“這個!聽道上流傳是說,金蟒鞕楓林宇愛慕上清塵觀的小道姑,青塵,而她卻愛上鳳違,因爲一個女人,讓這兩個好兄弟,就此情誼破裂,以上這些不足以讓他產生歸隱縉雲山的決心!
周沉玉並不打斷他,示意燕紅雪繼續,微微一笑:“楓林宇也算有些能力,不知以何方式討得美人芳心,甘願讓她放棄清修也要下嫁與他,就這麼,他們結爲夫妻,開始幾年,他們幾人偶爾還能坐一起聊聊天!”
話至最後,緩了口氣,語氣漸轉低沉接着說:‘後來!楓林莊外圍出了些事,急需楓林宇去處理!恰縫青塵有喜,他極不想去,鳳違一心是爲他着想,便勸他,還保證傾全力保她平安,誰知,他這一走就此下落不明,開始鳳違還能安撫底下的人,時間久了,再也壓不住了,楓林宇舊部集體將矛頭指向鳳違,認爲是他害了莊主,想將他殺了爲逝者報仇,就在危機時刻,是青塵出面保他一命,還暗示他出去之後,楓林莊跟他將再無干系!”
綜上所述事件,不過是場陰謀,只是受害者是關宇一刀,誰纔是真正主謀呢!
雖然關宇一刀曾經輾轉各地,也曾去過楓林莊出事的地方找過,一無所獲,隨着時間流逝,整整五年,什麼都會變,包適他自己!
返回縉雲山之前,秘密去過楓林莊所在地,令他沒想到得是,才五年沒光顧,原本富麗堂皇的山莊被一場大火燒爲灰咫,連同他的心一起化爲灰!
從此以後,關宇一刀這個晌噹噹的大名,成爲了那一代人的回憶,想起來,還能聊那麼幾句?
其實局外人都能看明白,關宇一刀對名與權不感興趣,更不會做出殺害楓林宇的不義之事,所以他是替人背了黑鍋,從燒莊之後集體撤出,更能說明問題。
“你是泛指,鳳違是!”燕紅雪總算是從這件事,猜出跟閣間裡得人有緊密關係,那麼更好對應,楓林莊爲何會追殺他們!
周沉玉露出那麼一絲欣慰神色,誇獎:“聰明!”
“我是很聰明,不用你誇獎?”燕紅雪白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說話間,閣間的門簾一掀,緋煙端着一盆血水走出來!
燕紅雪忙問:“他們傷得重不重!”
“譁”
一盆血水頃着廊角揮灑出美麗的畫卷,盡數落在地上,弄得廊角兩人,連連後退!
緋煙就象沒聽到似的,端着空盆徑自走下廊沿,轉到院中一口黑色大缸,取下蓋在缸口上的木板,滿滿一缸清水,映着這天色藍黝黝的,同樣也照亮了取水人面部微表情!
沒木勺舀水可不行,這時一襲青衫的二宇,跟廊裡站着的兩人見了禮,三兩步,躥到她身邊,極爲勤快的奪下水盆,一臉獻諂的樣子,:“沒勺子舀水,我來!”說着,從缸側取出藏在裡頭的小小木勺,胡亂在衣服上擦了幾下,準備伸下去舀水。
緋煙在一邊,看得實在受不了,果斷從他手上,將勺子給搶了過去,徑自舀了勺水,“嘩啦”水流入盆,濺起一兩滴水珠!
房門口,燕紅雪兩人目睹二宇在緋煙跟前吃癟的樣子,象極了方纔問她的燕紅雪,:“怎麼樣!吃癟了吧”
二宇一臉鬱悶的走進來,聞言點點頭!
“女人啊!真是搞不懂的生物,唉!”不知誰大清早作死,還當着緋煙的面來這麼一句。
三人大眼瞪小眼,一臉懵,接着,說話的人,才慢悠悠現了身,恰是,體格魁梧,穿着青衫的一宇,看樣子,他剛起來不久,頂着頭亂髮,眼晴下方一圈淺淺黑色眼袋,估計腦子還迷糊着!完全不清楚剛發生了啥!
顯然,緋煙象沒聽到似的,做着手上的活計,端着水,回身向他們走來,臨進門,也不甩他們幾個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