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內~
浪蕩半輩子的人突然換個新環境,迎接陌生而新的未來時,多少會有不適應時侯,不是嘴裡說說心裡就會安定。
總要從頭開始,霍來天也不例外!
第一天來樓內報道,處處透着莫名的新鮮勁,東邊走走,西邊轉轉?
過後還是因爲就他一人而倍感無聊,想着以後就這樣了,趁早習慣。
焚雨心情愉快地哼着小調步伐輕快地轉過廊角,直奔白玉樓前見到新任地總使霍來天笑着招呼;“就總使你在這,怎麼不見我哥,還有堂主也不在!”
盼來盼去盼個人來找得不是他,霍來天也是高興的回話;“我過來時沒有見到堂主,應該在別的地方,你找找去。”
“對了!晚上不需要守在這兒,總使可以早些回?”
前兒上門就覺得霍來天面熟,可忘了在哪見過,正因爲有那次纔有現在的親近,因而才願意告訴霍來天這些事!
焚雨走後,霍來天嘴前的笑意久不散去,猶記先前在鳳翔便見過這對兄弟,只是他們忘記了自己卻沒忘。
黃昏將至!亭中坐着能感覺到外面溫度突然轉涼,連陽光照在身上也不覺得暖和?
趁早轉回白玉樓!
拎着晾乾地黃本子慢悠悠起了身,坐了大半下午是要活動活動,慢慢走就當是散步吧。
焚亦默默跟在後頭走岀塔義院大門,不止主屬二人還另有三個綠衣護衛在後面。
守到了這會霍來天又進樓內轉了轉,沒發現別的什麼問題,只好退出樓外小心翼翼的關門落鎖,意味着一天就這樣。
竹錦苑
裡外上下被鳳來儀及四五個雜役清整一新,比起剛來那會真是改天換地。
就連地下鋪的幾塊殘石也給挪到別處,空出僅有的坑種上花種以期過幾個月長岀芽來,到時這兒開滿花院內不止於這麼沒活氣,讓住的人也舒服些?
鳳來儀看着煥然一新地院子自然是滿意的,一下午的打掃清理多虧有堂中雜役幫忙,擱她一人累死也忙不完。
待霍來天走到家門口迎接他的是,乾淨而溫馨地家,及院內等候他的伴侶,這一刻地累便不算什麼?
擁着鳳來儀的肩膀霍來天握住她那雙冰涼的手,有些心疼地說:“妳呀有福不會享,這些拾綴地活計不是有雜役幹,出來也不多穿點弄得手這麼涼?”
說着忙把鳳來儀帶進客廳兼寢房的屋中找來厚衣裳披上,又倒杯溫水親自送到鳳來儀手中,讓她暖暖手。
霍來天做的事細數來都是尋常不過,但是放在他人身上,卻是難能可貴?
鳳來儀一臉暖暖的笑意,身上披着丈夫親手找出的衣裳,還有兩手緊握地茶杯,天是冷的,心是熱的,女人此生所圖不就男人的這份心。
見霍來天在對面落坐,鳳來儀捧着茶杯暖手聽得那番話眼前降臨危機的她十分憂心霍來天,便諄諄教誨的說;“咱們將將好過一點就指使起人家來,天哥你覺得真好麼!
說着一雙含笑地杏眼直往霍來天臉上看去,一番話說得霍來天面紅過耳,記住妻兒說得本本分分真誠以待!凡事不可飄。
該說的說完了鳳來儀擱下茶杯,轉手把疊放在衣櫥內的一件新衣取來,在霍來天身上比了又比自顧自地說;“出來這麼些年該帶的統統沒添置,就這兩身還是後來在燕幫主那兒養傷買的,這不,好看嗎專程買給你的。”
摸摸新衣料子霍來天哪有不喜歡的道理,連連點頭:“但凡是妳買的,都喜歡!”
“天快熱了,過不了多久就要穿?鳳來儀看他喜歡心裡也很開心,三兩下摺好衣裳放進空空的衣櫥內?
尋思着過些天上成衣鋪看看,有好的布匹各挑幾樣做成衣服,省得沒衣服穿麻煩。
關上衣櫥門回身霍來天還坐在那裡,正專注地望着鳳來儀。
拉着鳳來儀的手正要說些房中私語,叩門聲不挑時間地插入他們,弄得好好的氛圍被打散,霍來天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去開門?
門並沒關上他一推就開了,眼下這會還有人上門,肯定有事情吩咐!
當門拉向一旁,焚雨笑兮兮的道明來意;“總使奉堂主之命請您與夫人去一趟!”
聽到是堂主有請,霍來天連忙進屋找鳳來怡,也未等她換裝打扮就急急跟着焚雨奔着未知去處!
一路上三人話沒聊幾句,就是不扯到找他們是因爲什麼,焚雨緊緊閉着嘴巴,沒再多話免得透出迅息,他們又不好意思去了。
直到領進芸苑時夫婦二人才隱約猜到什麼,心裡自然沒先前的忐忑?
而是驚喜不已,霍來天更是表現的極有涵養。
走進空闊地大廳,除了盞長信燈豎立牆邊,不見多餘地傢什,空無一物地四壁怎麼看都不象有人在住!
焚雨面向紗幔垂地的裡間,恭敬回覆道;“堂主!人已帶到?
裡間人只淡淡回個“嗯!
焚亦自覺退守門外,不再吭聲。
守着一桌子的熱菜冷盤主人卻沒現身!冷清地廳中僅有鳳來怡伴在身側,足以了慰孤寂地心?
往門外看去,不知何時天已變黑,偶有幾道流星拖長尾巴飛快劃過天邊,消失在暮色裡!
流星起又落昭示着一個人的逝去與新生,不免添了絲難言的哀傷,鳳來儀竟是眼睛裡閃動着晶瑩淚光,跟着神思遊走天外,想起了家人們。
就此想着;此生若能相聚便再也不棄,守着年華將好甚幸?
不知過了多久,才見宴請地客人陸續到來,來的人裡頭一眼認出顧孔武,另外仨人全不認識。
顧孔武是這兒最大的理應由他打破冷場,將氣氛帶活躍,頭一個爲霍來天介紹起,全堂最年輕的長老姚長青及老資歷的徐不謙,少不得花費口沫介紹起丁聰來,讚美之詞雖俗,不表示說得人也俗氣?
聽得人自然認同,功勞是有目共睹任何人或物抹滅不了,焚不着燒不斷!
氣氛一度從先前的冰點,上升到現在的沸點,着實費了顧孔武一番心思,底下人也給力,自然出不了累死唱戲的,閒着班鼓頭,兩方配合戲纔會好看。
鳳來儀也一掃先前看流星引發的情感崩裂,經他們一通閒話片片似的說笑,已經不那麼難受?
時間是最好的藥,日子長了自然就習慣!
鳳來儀是這麼想的,已經開始上桌霍來天見她還在那裡,忙扶着她來到桌前,直到接觸凳子才反應過來,鳳來儀忙露出個歉意的笑!
霍來天心知她再想甚麼,現在不是安慰的最加場合,只得按捺住內心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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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衆人除了新來的霍來天,就是老面孔有何放不開,顧孔武索性放開了量,也不等正主出來徑直的拎起灌滿酒的長頸酒壺,親自挨座斟着酒,當繞到徐不謙那坐時撤掉小酒盅改成海碗,還叫囂道;再坐的酒量都好就徐長老你酒量不行,繼續使着小酒盅喝酒量何時能增漲,用碗練練!”
經常擱一桌頭坐着彼此熟絡,話說的就不見外,因爲是睌上的緣故,自然可以拋卻白天的包袱,盡情釋放剋制的本性。
徐不謙還想使着小酒盅以期混過去,未曾想還是沒饒過自己,看着面前換成的海碗,牙花子頓感痠痛?
顧孔武也給自己拿個海碗倒上酒,清香的酒氣在廳中飄散着,弄得姚長青他們不得不撤小換大,這樣一來霍來天自然逃不掉。
席間唯一的異性鳳來儀守着小酒盅,細水長流沒有參和進他們。
姚長青舉一海碗酒立起身,衝着霍來天就說;“旁的不提,單指年齡霍兄長就比小弟我大了一輪,這杯酒敬你升遷路平坦。”話畢!仰脖一口喝乾半點都沒猶豫,爽快,跟爽快人喝酒才真痛快!
丁聰難得受了他們影響,話興勾起便也笑着打岔;“全堂最年輕且升遷最快的非咱們這位姚長老莫屬,比之總使姚長老更應多幹一杯?”
經丁聰一番直白的打岔姚長青反而謙虛起來,只是舉起酒碗手面向紗幔垂地的裡間,遲遲不見紗幔有拂動,滿眼透出仰慕之情,諄諄而說;“升遷快是因堂主唯材是重,第二杯酒應敬敬堂主纔對,大家說呢?”
霍來天深以爲之跟着起身,高舉一碗酒同樣面對久無動靜的裡間,姚長青腦子一抽順手把酒往地磚上潑去。
驚得顧孔武都坐不住,更別說姚長青保持着潑酒的動作人都呆住了,徐不謙在旁邊得意的笑;“惹事了吧你,沒帶腦子酒能隨便往地下潑嗎。”
眼看場面快失控,顧孔武敢緊從中調停,畢竟正主舉辦的筳席不能因個人的語言失當及行爲而終止!
本意是爲聯繫舊新舉辦的,正主未現身自己就該替他穩住場子。
在顧孔武的排解下姚長青重新坐着,有些悶悶不快,接下來的敬酒環結,酒喝進口中也變得沒滋沒味,跟徐不謙自然保持距離,儘量不與他發生直面衝突。
歡快地鬧了半晚上,纔在丁聰意猶未盡中散場!
霍來天被徐不謙,丁聰等人灌了不少酒,連岀門都是鳳來儀勉強攙扶着,要不非摔跤不可。
將出了花圃,顧孔武派人追上鳳來儀,左說右說送他們回竹錦苑,鳳來儀實在託不動他,沒法之下只得同意!
夜暮攏罩下的水榭居,陷入無邊寂靜靜的只有一兩隻貓兒在周邊鬧騰?
燕紅雪吹滅臘燭把兩側紗簾拉上,這張不大的牀就是二人小天地,旁人無法攪擾,想說什麼就說暢所欲言。
側身躺着背對裡頭那人,周沉玉可不幹忙把他轉過來面向自己,他是自己的眼裡只能是自己,不能多瞧旁人旁物?
“才一會不看你,象個小屁孩樣的!”燕紅雪無所顧忌的笑話對方。
周沉玉也不見掉面子語氣神態越發象個小屁孩,羨慕地說;“好逮逗樂大人還有些意外驚喜!只要紅雪你別覺我幼稚,是個小孩有何不可?”
突然得騸情讓燕紅雪措手不及,臉皮再簿一來二去磨也磨厚實,有時還是會不自覺的臉紅起來。
短暫地沉默過後,反說他道;“今晚即然是宴請霍大俠,玉言你不該撇開他們來這兒,等席散場再來不遲。”
周沉玉反摟着燕紅雪,無所謂的道;“天大的事也沒陪你要僅,何況現在不宜飲酒,坐哪兒幹嘛呢?
開頭一句話簡直象蜜一樣聽入燕紅雪耳又甜到心尖,便是再不認同,現下也不好說啥!
“想困了!”燕紅雪揉揉眼睛衝着他道!!
周沉玉喜歡看他這副倦怠想困地樣子,輕輕拍着燕紅雪的背,好笑,“睡吧睡吧!
燕紅雪不負他所望真就睡着了,還打起輕微的呼聲。
一個早上二宇來過三次,三次都沒見正屋門開過,中間杏香也來摧促過二宇敢緊過去看看。
打擾到那人好夢,跟叫起幫主有何區別,少不得挨頓罵找誰說理去,
以其沒事找事就任他們睡好了,何時醒了就上門?
二宇肯定是推拒有事再身,避開杏香地糾纏,躲在屋裡落個清淨!
周沉玉將將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被手上緊繃發麻感激醒,揉揉這股緊繃麻症慢慢退散,人也清醒?
習慣的往牀沿上看去,燕紅雪蜷着身子裹在絲被中,露出半個腦袋來,呼聲轉小還是能聽清。
也就沒有叫起他小心的挪到外側,拿着外衣件件穿好,接着將散開的紅長髮梳齊,用一條紫玉石發扣牢牢敷住,留下的兩根錦帶妥順地掩在髮絲後?
穿戴妥當轉去洗漱的閣間…
眼瞅着天氣晴好,一宇坐不住便將房中需要晾曬的衣被統統搜出來,找出兩件帶毛得衣袍另外攤開,兩個木箱子直接挪到臺階上打開讓它曬着。
由着一宇抱着被子走進走出到院子裡曬着,也不見二宇起來幫一把?
正房門悄然打開未曾驚動院內宇氏兄弟,周沉玉還沒出門檻迎接他的則是滿院晾着的各季衣裳及花綠被子,把個較大的院子佔了半邊!
見二宇癱坐在門檻邊旁若無人的用手摳鼻屎,摳岀來一坨黑黑地東西隨手抹到門檻下?
看得一宇直犯惡心氣憤的上來就是記結結實實窩心腳,踹的二宇從門檻上側翻進了屋內,險些撞到桌子腿上。
一宇連忙護住桌子上那隻白玉花瓶,免得遭他的迫害掉下來摔碎!
瞅也沒瞅地上的二宇,抱着花瓶進了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