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付盼春的證言

劉向東,男,出生於1958年4月,生前爲e製藥公司科研中心主任,2009年11月6日,於家中自殺身亡。

我目視前方,目光呆滯,思緒如飛。

葉秋薇並沒有騙我:雖然她一直在講述劉向東和劉智普的事,也說到了自己想要殺死劉向東的意圖,但從沒說過劉向東已死,更沒有說過劉向東最終死於她的暗示啊。要知道,09年10月底,x已經覺察到了葉秋薇對劉向東的殺意,一定會對劉向東採取保護。所以,即便葉秋薇引導劉向東自殺的計劃最終失敗,也完全合乎情理。

“劉向東已死”這一先入爲主的觀念,完全是死亡資料灌輸給我的,與葉秋薇沒有直接關係。如果我當天堅持聽她講下去,她或許會提到劉向東還活着的事實,畢竟,她說過會對我坦誠——

等等,這份資料是精神病院的人交給我的。按照老吳和湯醫生的說法,裡面的信息均由警方提供。既然劉向東沒死,警方爲什麼會提供他於09年自殺身亡的信息呢?劉向東也算個名人,警方斷然不會如此造謠,更不會把他子虛烏有的死亡作爲案情呈現在書面上——哪怕死亡資料只是一份不怎麼正式的文件。

問題或許出在精神病院裡——有人想要誤導我的採訪和調查,所以故意提供了虛假信息。這個人是老吳?是湯傑超?還是兩人背後隱藏的大人物?又或者,這根本就是葉秋薇的意思?如果是她,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呢?如果不是她,誤導我採訪、調查的人,又究竟有着何種用意?

思緒陷入混亂,就此停滯。

我回過神來,陽光鋪灑在擋風玻璃上沿,柔軟而溫和。我卻忍不住爬到方向盤上,擡起頭,眯着眼直視烈日。葉秋薇說得太對了,我害怕強光。每次直視強光,除了雙眼刺痛,我還總會感到精神恍惚,如入夢境。那感覺說不上是好是壞,總之並不舒服,有時還會讓我覺得噁心。儘管如此,我卻總是忍不住想要直視強光,彷彿光線背後,藏着我一直在追尋的某樣東西。

我看了一眼快到正午的太陽,雙眼泛酸,背脊一陣寒意,耳邊再次迴響起怪異的嘶鳴。嘶鳴聲時隱時現,有幾個瞬間,我覺得那像是女人的哀鳴。

幾秒之後,我打了個噴嚏,駕車駛入化工學院。我再次給領導打了電話,讓他幫忙給學院領導通個氣,方便我的調查。學院領導很快給我打來電話,問我有何貴幹。謹慎起見,我沒有直說劉智普的事,也沒有指名跟他見面,而是提出找個有些資歷的老師聊聊。十分鐘後,我接到一位女老師打來的電話,在學院辦公樓附近的操場和她碰了面。

這個女老師,居然就是付盼春。

簡短的寒暄後,她直接問道:“院長說讓我積極配合您的工作,有什麼能幫忙的,您就儘管說吧。”

我友善地笑笑:“您客氣了,確實有些事想要勞煩。我問您一些問題,希望您直言不諱。”

她揚了揚眉毛:“當然。”

我沉思片刻,問道:“您是個生活很有規律的人吧?聽說您每天中午的餐飲搭配,都是以星期爲週期循環變化的?”

她愣了一下:“您怎麼知道?不過那都是前些年的事了,結婚後,我一般都是回家吃午飯的。嗯,前些年確實有這種習慣——我確實比較注重生活規律。”

關於付盼春的性格,葉秋薇的描述應該屬實。

我又問:“您知道劉智普教授吧?”

她張了張口,隔了一會兒才說:“當然知道,c大應該沒人不知道吧?”

“他是不是很濫情?”我繼續問,“是不是經常換女朋友?”

“不。”她肯定地說,“不知道您從哪兒聽說的這種說法。劉教授是有家庭的人,這種話可不能偏聽偏信。”

我再次對劉智普的現狀感到意外:“他結婚了?什麼時候?”

“這是要調查他的個人信息麼?”付盼春警惕地看着我,隨後緩和了語氣說,“09年年底結的婚。”

“他愛人是——”

“文學院的一位老師。”她說,“姓禹。”

我脫口而出:“禹繡晨?”

付盼春詫異地看着我:“您知道?”

我暫時收住思緒,再三考慮,摸着下巴問道:“付老師,恕我冒昧,我想請問,您和劉教授是不是有過交往的經歷?”

付盼春凝固了一秒,眉毛下拉,捂着嘴咳嗽了一聲,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把頭扭向另一側,看着不遠處踢球的學生,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你到底想問什麼?我們都是有家庭的人,希望你不要相信一些道聽途說。”

我明白了她的心思,走到她面前說:“您放心,付老師,我不是針對您。實話說,我在進行對劉教授的心理評估——是秘密進行的。”

她鬆懈下來,看了我一眼,目光帶着敬畏:“是對他的考察麼?他是不是又要往上了?”

我聽出了她的誤會,便將計就計,保持嚴肅的表情:“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但對他心理、品行的評估,肯定會有所影響。這很重要,所以希望您能積極配合。”

“明白了。”她恢復了平靜,遲疑了一下,又幹脆地說“你說得對,我確實和他交往過。那是07年的事,我們交往了不到半年就分手了。”

“你是不是還懷過他的孩子?”我猶豫再三,還是下定決心問道,“你們分手就是懷孕那幾天的事。”

她的腮部明顯顫抖了一下,壓抑地咳嗽了一聲,嗓子似乎有些沙啞,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對,07年8月我懷了孕,他不僅不關心我,還突然對我表現出冷淡。張老師,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您,劉教授不是個負責任的人,至少作爲男人不是。”

我點點頭:“那我再問一遍,他是不是很濫情,身邊的女人經常換?”

“對。”付盼春壓低了聲音,“僅在c大,他交往過的女朋友就不下十個,大部分都是教師和職工。我也是後來才聽說,好幾個老師都懷過他的孩子,但他從來沒有負過責任。”

“婚後呢?”我又問,“他婚後有沒有出軌的情況?”

付盼春看着遠方,猶豫一陣,低頭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他婚後也有過出軌行爲,雖然我不瞭解內情,但基本是可以確定的。”她用力搓了搓鼻子,又加了一句,“出軌對象應該也不止一個。”

我微微點頭。

人們撒謊時,尤其是帶有的明確目的撒謊時,往往會無法控制地出現愧疚、恐懼(害怕對方戳穿)等情緒,這些情緒則會導致明顯的心理不適。而一旦心理不適,人就會下意識地做出自我安慰的行爲。對撒謊者而言,自我安慰通常都是否定謊言的積極暗示,正如“我說的都是實話”、“跟你說句實話”、“不騙你”,等等類似的言論。這些言論之後,跟隨的通常都是誤導或欺瞞。之前,我爲了套話,表示自己“在進行對劉教授的心理評估”時,下意識地加了一句“實話說”,也是同樣的道理。不過,我確實在對劉智普進行心理評估,只是心理評估並非真實目的——我的話算是真假摻雜,而真話的存在,從一定程度上消除了內心的恐懼與愧疚,所以我的自我安慰並不明顯。

綜上,結合付盼春說話前的猶豫、說話時低頭、搓揉鼻子的動作,她關於劉智普婚後多次出軌的說法,應該是刻意的謊言。其目的,就是爲了栽贓劉智普,向我這個“考察者”強調劉智普品性不佳,從而影響劉智普“往上”的步伐。而她之所以這麼做,應該是出於對劉智普的怨恨,或許也有作爲同事的嫉妒。

我想了想,又問道:“劉教授的學術能力如何,你能評價一下麼?”沒等她開口,我又連忙補充了一句,“這次談話是絕對秘密的,你不用有任何顧慮,請實話實說。”

她緊張地問了一句:“真的?我不會受影響吧?”

“相信我,絕對不會。”我再次承諾道,“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絕對保密的。”

她搓揉了兩下雙手,緊繃着臉,點點頭說:“通過我和他交往的半年,我發現他根本沒什麼學問。我不知道他學術天才的名聲是怎麼來的,但他評職稱的事,存在嚴重的弄虛作假。我想,應該少不了他父親暗中使勁吧。”

我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劉教授的交往對象,是不是都比他年齡大?”

付盼春稍加思索,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長舒了一口氣。談話至此,事情已基本明瞭:劉智普確實很濫情,在c大交往過十個以上的教職工,其中就有付盼春,而且付盼春也確實懷過他的孩子。同時,劉智普事業上的坦途,也的確是受了父親的庇廕。關於這些,葉秋薇的描述沒有問題。

問題又回到了劉向東身上:正是因爲劉向東沒死,劉智普才能繼續享受庇廕,27歲就成了教授。那麼,還是那個問題:既然劉向東沒死,爲什麼死亡資料裡卻寫出了他的死亡日期呢?2009年11月6號,這個日子又是否具有某種特殊意義?死亡資料是精神病院提供的,究竟是誰想要誤導我?他(他們)又究竟有着何種目的?

雖然通過付盼春證實了葉秋薇關於劉智普的說法,但關於整件事的思緒卻始終在兜圈。也許,只有葉秋薇才能向我解釋一切。

告別付盼春,我沿操場走了一圈,突然一拍腦袋,回想起方纔談話中的一個細節:關於劉智普婚後出軌,付盼春顯然是在撒謊。那麼,劉智普到底有沒有出過軌呢?既然付盼春對他心存怨恨與嫉妒,如果他真的有出軌跡象,她應該不會不知道。如果知道,她說這些時就不該表現出撒謊的特徵。

如此說來,或許劉智普婚後十分專一,並沒有做過出軌的事?那麼,他爲什麼會回到禹繡晨身邊,願意跟她結婚,從此對她忠心不二呢?

我閉上眼睛,回想起葉秋薇和禹繡晨之間的種種細節:禹繡晨是葉秋薇高中時代的閨蜜。葉秋薇很欣賞禹繡晨,對她評價很高。驟變後的葉秋薇理性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血,但試探禹繡晨時,她卻明確地告訴我,面對禹繡晨的傷心事,她不願追問得過細——這分明是對禹繡晨的愛憐與同情!

雖然葉秋薇冷若冰霜,但直覺告訴我,她對禹繡晨是有感情的。那麼,劉智普回到禹繡晨身邊,是否和葉秋薇的某種干預有關呢?

順着這個思路,我很快又注意到時間:付盼春說,劉智普和禹繡晨是09年年底結的婚,死亡資料上,劉向東的死亡日期是09年11月6日,兩個日期不說完全吻合,卻也十分接近。那麼二者之間,是否存在某種關聯呢?

09年年底,劉向東與劉智普、葉秋薇與x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想起不久前因我而終止的談話,我再次產生了強烈的悔意。

回到車上,我胡亂地思索片刻,把死亡資料翻到第八頁:

於康,男,生於1977年,本地人,無業,於西四環被一輛重型卡車碾壓致死。經交警部門鑑定,於康對交通事故負全責。

第八個死者的死法倒是有所說明,可是爲什麼沒有死亡日期呢?我疑惑地繼續往後翻,第九頁是這麼寫的:

陳同敬,男,生於1972年,本地人,無業,從賓館高層墜樓身亡,經鑑定系自殺。陳同敬生前並無欠債,且無明顯焦慮、抑鬱等精神問題。

仍然沒有死亡日期。

我往後接連翻了好幾頁,之後的死亡信息中,無論死者的個人信息與死亡原因的繁簡,均沒有提及死亡日期。可是,我此前曾不止一次地翻閱過死亡資料,明明記得後面的死亡信息都是有日期的——

想到這裡,我頭腦一片昏沉,方纔還確定無疑的記憶,頃刻間變得模糊而遙遠。我俯下身,擡頭看了一眼當空的烈日,耳邊再次響起令人恐懼的嘶鳴。不過緊接着,手機鈴聲就驅散嘶鳴,迅速把我帶回現實。我接了電話,是領導打來的。

“一新。”他的聲音總是很沉穩,“那兩個人我幫你聯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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