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激戰正酣的寧無缺同樣開始徹底摸清了這“柳月劍”的非凡能力,這“柳月劍”除了能夠產生猶如萬斤之鼎的拉力,還能夠吞噬真靈劍!
然而,即便明白了這一切,寧無缺早已是無力迴天。
因爲,這個時候的他再次想要變換屬性的時候,手中的“龍行劍”卻早已經被這些藤蔓團團纏繞,甚至這些藤蔓開始吸收真元之力,讓他根本無從再次變換真元屬性。
寧無缺之前每一次變換“龍行劍”真元屬性都極其迅捷,可是現在“龍行劍”竟是的反應速度竟然開始驟然變緩!
“難道只能坐以待斃?難道要使用那一招?”
“不,這是我最後的殺手鐗,怎麼可以用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不行,就算我身敗名裂,我也絕對不能使用那一絕技!”
“可是!。。”
寧無缺的真元之力已經枯竭,現在的他乃是憑藉着無與倫比的強大意志力在支撐着。
縱然,由於寧無缺方纔所採取的措施,“柳月劍”所滲出的那些特殊“毒液”被水元因子所稀釋,但是,這也造成了另外一個局面,那就是由於他將龍行劍的“風元屬性”變換爲“水元屬性”的時候,這些原本被“暴風眼”所撕裂的藤蔓,竟是一瞬間猶如久旱逢霖一般,再得到了“水元屬性”的滋潤之後,再一次瘋狂伸長。
這也導致了寧無缺這一刻竟是由於這一瞬間的判斷,而導致手腕猶如被“萬斤之鼎”所壓,再一次感到劇痛無比!
寧無缺的額頭之上已經慢慢滲出了綠豆一般的汗珠!
這麼一幕不但看得寧義武膽戰心驚,生怕東方老前輩的百年心血付之一炬,更看得寧鴻遠萬分驚訝!
寧鴻遠之所以驚訝,不但在於這“柳月劍”所展現的強大的壓制能力,更在於他大哥此時此刻的臉色!
他已經明顯察覺到,大哥的臉色已經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好強大的牽扯力!”寧鴻遠大感心驚,同時又大感意外。
他絕對沒有想到,這女子手中的這一柄細如柳絮的“柳月劍”竟然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猶如一座巨大的高山壓在“龍行劍”之上。
這一幕,看得寧鴻遠完全呆住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真靈劍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那一柄他經常帶在身上的“青光劍”別說在這“柳月劍”的非凡能力面前,猶如小巫見大巫,恐怕連小巫都算不上,只能算作是一螞蟻。
寧鴻遠還矇在鼓裡。
“真是令人歎爲觀止,真沒有想到這些傳說中的真靈劍,真的有如此非凡的能力!”
這時魔尊也突然在寧鴻遠的意識中甦醒,剛一甦醒,立即爽朗大笑道:“不必這麼羨慕,總有一天,本尊爲你尋找的真靈劍,遠比這兩柄真靈劍的能力要強得多!”
聽聞此言,寧鴻遠心中既是激動,又是期待,立即回答道:“真的嗎?這柳月劍我曾經聽你老人家說起過,乃是一柄吞劍之劍!能力非比尋常!”
“本尊的確曾經說起過,沒有想到你現在還記得!”
“這是當然!你可是說過讓我在突破劍客境界三年之後,讓我逐漸適應真靈劍的能力!”寧鴻遠這般底氣十足地追問道。
“這是自然,本尊向來說到做到!”
寧鴻遠的的思緒一瞬間集中到了大哥的臉色之上,繼續問道:“可是魔尊,爲什麼大哥的臉色這樣難看,我曾經與大哥對決過,就算我在劍招之上完全壓制住了他,他也不可能流一滴汗!這種超然於世的心境,讓我讚歎不已!”
寧鴻遠現在都還清晰地記得,大哥歷來就是一位心境超然的少年,面對任何情況下的困境,都能夠做到鎮定自若,而臉色更是平靜地猶如一面鏡湖一般。
可是,現在當寧鴻遠遠遠望見大哥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完全被這一幕所怔住了,他根本不敢想象大哥竟然會有如此緊張的時候。
這讓他萬分驚奇!
能夠讓大哥的臉色如此蒼白的原因,必定是神劍壇之上發生了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
還未等寧鴻遠說完,魔尊卻在他的意識這種接過話道:“可是現在,你的大哥卻在這樣的場合之下緊張起來,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你一定爲這感到萬分驚奇,對嗎?”
寧鴻遠點了點頭,道:“沒錯!大哥的心境歷來令我佩服,可是現在大哥還沒有被完全壓制,怎麼額頭上的汗水如同雨水一般滾滾而下?難道說大哥真的擔心這一場對決失敗給我們神劍宗帶來不利的印象,導致心情緊張?”
魔尊畢竟是歷經萬年人海浮沉的老江湖了,這一刻如何不知那寧無缺心中的矛盾,道:“你大哥不是在爲勝利還是失敗而緊張,畢竟那可是你的大哥,別的不說,本尊在你大哥這般年輕的時候,絕對做不到他這樣的鎮定自若的!本尊相信,他是不可能因爲失敗而臉色如此蒼白,這背後一定有更加深層次的原因。”
對於魔尊這般的實事求是,寧鴻遠心中萬分佩服,一位活了萬年歲月的,叱吒無數武境位面的尊者,居然能夠說出,“我年輕的時候,是不如這年輕人的”,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境?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
這一下,寧鴻遠對魔尊的佩服之心更深了。
寧鴻遠也學到了一個難能可貴的品質,尊重優秀的年輕人。
可是,魔尊的回答依舊未能讓寧鴻遠解開心中的疑惑,只得繼續追道:“可是大哥額頭上的汗水滾滾而下,這又作何解釋呢?既然不是擔心失敗,莫非是因爲劇痛所導致的?”
魔尊反問道:“你爲什麼這麼說呢?”
寧鴻遠道:“因爲魔尊你對我說過,在真靈劍的博弈當中,很多情況下,手腕上所產生的壓力猶如萬斤之鼎一般,而手腕恰恰又是人體薄弱的幾個部位之一,這種疼痛感是常人根本無法想像的!所以,這一刻“這柳月劍”藤蔓上所產生的拉力,會不會讓大哥感到前所未有的劇烈疼痛感,從而導致了大哥臉色這樣蒼白!”
魔尊道:“由於疼痛感而臉色蒼白,應該還是有這麼一點,那畢竟是“柳月劍”,而且,你大哥畢竟還年輕,再怎麼樣,也無法在這樣的年齡段承受這樣的壓力!所以,此時此刻他變得這樣緊張,臉色也這樣痛苦,自然有幾分你所說的原因在其中,但是,這絕對不是你大哥感到這般緊張的關鍵!”
聽聞魔尊這一席話,寧鴻遠心中更加不安起來,究竟什麼纔是大哥這樣緊張的關鍵。
寧鴻遠琢磨半晌之後,繼續問道:“關鍵?那麼關鍵是不是大哥人就擔心失敗?擔心失敗給我們神劍宗帶來不利的印象,畢竟這是在神劍宗的主場,大哥在這短短几分鐘之內就敗給夏侯婉,的確是很丟人的!”
魔尊道:“你大哥如果擔心這個,那麼他就不可能被本尊所尊敬的年輕人,失敗又有什麼可怕?可怕的是失敗之後,不敢實事求是地面對自己的失敗,這纔是最可怕的,你大哥這樣的世間驕楚,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所以,你大哥此時心中也不是想得這一點,他絕對不是擔心失敗而這樣臉色蒼白。”
寧鴻遠對於魔尊這一個回答卻是心存懷疑,反問道:“可是大哥爲了這一次揚名立萬的機會,足足等候了十八年,前幾天他也對我說過,他不想在這樣的主場之下敗給任何人,會不會因爲心中太過於期望勝利,所以,這一刻無法做到心如止水了呢?”
魔尊道:“你大哥的確這樣說過,他的確非常不想敗,但是也不至於變得這樣臉色蒼白!我說這話的意思你明白嗎!”
寧鴻遠恍然大悟,道:“不錯,大哥雖然很想取得勝利,但是也絕對不會在這樣的局面下,因爲擔心失敗而這樣臉色蒼白,這背後一定還有更加深層的原因!那麼這背後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魔尊道:“看看你的父親吧!其實這一點的真相,本尊也不知曉的,本尊就算活了萬年,又不是全能的先知,怎麼可能知曉那夏侯家族老兒的心思!”
寧鴻遠順着魔尊的話,將目光從大哥的身上轉移到了貴賓席之上的大哥身上。
這一瞬之間,寧鴻遠被父親臉上所表現出來的緊張給完全怔住了。
寧鴻遠可從未見父親如此緊張過,即便面對昨天那樣的情形,他也未曾見過父親的臉色這般蒼白過。
“昨天,面對那個假裝爲蠻夷之子的紅面大漢的挑釁,父親也未曾這般臉色蒼白過,而且顯得還極爲自信,可是大哥的武境實力明明高於我,而且這夏侯婉也是父親曾經朋友的女兒,所以,無論這一場對決的誰勝誰敗,父親都應該一直保持笑容纔對,怎麼可能臉色這般蒼白!”
“父親的臉色從未這般蒼白過,就連當時朱長老背叛,父親也未曾這般!”
“爲什麼,爲什麼父親的臉色會這般蒼白?”寧鴻遠心中竟是猶如一陣快如閃電的冷流穿過,一時間心中忐忑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