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虧欠趙倩的今生怕是無法回報她了,趙倩曾送給他一塊玉佩,一塊小小的玉佩承載着濃濃的愛意,當向天知道了玉佩後面的故事後,向天一直想找機會把它還給趙倩。等到趙倩鬆開手的時候,向天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塊晶瑩剔透的玉佩,拉過趙倩的手,將其放到了趙倩的手掌心裡面。
趙倩無故的笑了一下,她用手去向天的脖子裡扯出鄭芳敏送給他的彌勒佛,問道:“這是你家軒軒送給你的吧。”
向天沒去把玉佩的原主人說出來,他怕被人笑話,說他是個多情的種,所以趙倩問他是不是季雨軒送的時候,向天點了一下頭。趙倩知道她的做法引起了向天的不滿,人家的心裡壓根沒有裝有她,從頭到尾一直是她在自作多情,能夠讓趙倩感到一絲絲高興的地方就是,向天居然會不遠萬里過來看她和兒子,能有這份心意趙倩已經很滿足了。
趙倩站在那默默的出神,向天重新從趙倩的手裡拿過那玉佩,兩手捏着線繩的頭子,雙手繞到趙倩的脖子後面,替她把玉佩繫了起來。向天繫好玉佩後又替趙倩把額前凌亂的髮絲撫順,向天近距離地看着趙倩的面容,不知該說些什麼。
兩雙眼睛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像是在訴說着彼此的心事。向天情不自禁,輕輕將趙倩攬入了懷中,柔聲細語道:“小倩,你有沒有恨過我。”
趙倩的臉貼在向天的胸膛上,嘟噥着說道:“說不恨那是自己騙自己,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季雨軒,只可惜我代替不了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向天的五指插進趙倩烏黑順滑的頭髮中間,有些話他不想去多說,有些事他更不想去提起,他能夠做的就是在後面的歲月裡儘可能的去愛護向思遠,也算是對趙倩的一種補償吧。趙倩擡起腦袋,眼睛撲閃着看着向天,此刻的趙倩真想鼓起勇氣吻下去,可是內心有一個想法在左右她的行動,她不能那麼做,生下向思遠有一半錯誤是因爲她自己引起的。
趙倩還記得在語山彎別墅裡面發生的點點滴滴,要不是她故意去接近向天,恐怕向天不會做出越雷池半步的事情來,正是因爲在她肢體動作的挑逗下,向天才做出了纏綿的事情來。年輕人精力旺盛,肢體的觸碰很容易引起身體間的噼噼啪啪。
兩個人都陷入了彼此的思緒中,誰都沒有說話,相互依偎在涼風習習的月空之下。這個時候,汽車前燈的兩束白光照了過來,兩個人回過了神,趙倩羞澀地從向天的懷裡掙脫開來,躲到向天的身後,只露出一個腦袋,看着行駛過來的汽車。
這是一輛接向天到這邊的皮卡車,隨着車子的熄火,強烈的燈光暗了下去,車裡面下來的這個人正是甘阿明。他一下車就來到了向天面前,點着頭對向天微笑了一下,趙倩看到是阿明叔叔,用手在向天的腰部戳了一下,小聲說道:“我先回去了啊,思遠估計要醒了
,你早點回來休息。”
“嗯,你先回去吧。”
甘阿明下車後打開後座位的車門,大手伸進去一拉,跟着從車裡面滾下來一個人,被一條麻繩五花大綁着,嘴巴上貼着膠帶,喉嚨裡支支吾吾地說着什麼,兩條腿不停地亂踢,揚起了塵灰。因爲向天的眼睛剛被汽車前大燈的強烈燈光照射過,所以他的眼睛還沒適應周圍的黑暗,以爲是甘阿明從別的地方抓過來的一個人。
向天還看到甘阿明從後車座裡拿出了一把長槍,將槍背在肩上後,甘阿明一把就將那被繩子捆住的人提了起來。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後,向天看清楚了那個被綁着的人是誰,那不是讓他提心吊膽的李凱嗎,他怎麼會被甘阿明用繩子捆綁了起來。
向天上前一步,問道:“阿明,他是李凱啊,你幹嗎把他捆起來。”
“孃的,這小子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把槍,等我去開車的時候他居然用槍頂在我腦門上,非要讓我帶他去地下拳場。”甘阿明說道:“那不是自尋死路嗎,好好的活着難道不好嗎?真是瞎添亂,用槍指着人腦袋有不開保險的嗎。”
“他是報仇心切,可以理解,把他放了吧。”李凱手臂上的繩子綁的過緊,已經將皮膚勒成了醬紫色。
甘阿明鬆開抓着李凱的手,說道:“你自己看着辦吧。”向天趕緊給李凱鬆綁,李凱大口大口的喘氣,罵道:“草,下次在這樣老子一把火把他這燒了。”
“好啦,你做事怎麼不動腦筋的,一個人拎着槍過去能把他們一鍋端了?”
李凱長大到現在還沒有碰過真槍,他當然不知道怎麼打槍了,鬧出那樣的笑話純屬情理之中的事。李凱當時頭腦發熱一心想着去報仇,也就沒有把事情考慮的很詳細,以爲只要拿着槍過去就能把他們制服。他仗着手上有點功夫,出其不意把人打昏,搶過人家肩上的長槍,然後躲到了皮卡車旁邊。
李凱之所以躲到皮卡車旁邊,那是因爲在白天的閒聊中他聽甘阿明說過,說等天黑後還要去那個拳場看一下。有鑑於此,李凱端着槍等候甘阿明過來開車。甘阿明不知道在車子的另一側李凱已經拿着槍等待他的到來,當他去開車門的時候,黑暗中的李凱將槍指在了甘阿明的腦袋上。
李凱第一次做這樣的事,說起話來難免會激動異常,爲了不激怒李凱,甘阿明乖乖地坐進了車裡,李凱緊跟其後,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將槍壓低,頂在甘阿明的腰部位置。在行進的過程中甘阿明接到了趙廣昌的電話,李凱仗着手裡有槍,bi迫甘阿明撒謊,豈料在甘阿明掛完電話後,行進的皮卡車一個急剎車,由於慣性作用,李凱的身體撞到了儀表臺上。
甘阿明出手迅速,鷹爪一般的手指掐住了李凱的氣管,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對準了李凱的太陽穴。李凱本想反抗來着的,身體才掙扎了一下
,甘阿明像抓小雞一樣把他的腦袋按在了座椅上,李凱自知不敵,也就放棄了反抗的打算。
結果心高氣傲的李凱被甘阿明用麻繩綁了起來,還在他的嘴上貼了膠帶。事情發展到這裡,李凱才意識到他身上的問題,就他這樣別說是去報仇了,估計還沒走進拳場就被人幹倒在地了。
向天陪李凱回到了屋內,並且反覆的開導他,叫他不要再去做這種‘英勇’的傻事。開導好李凱後向天假裝出去溜達一下,實則是去給郭根豹打電話,他要把發生在這裡的事情跟他做一個簡單的彙報。郭根豹聽到向天的話後大吃了一驚,向天提供的消息簡直是春天裡的一聲炸雷,讓人汗毛倒豎。
郭根豹知道這不是一件小事,二十多個華夏人被騙去國外還遭到了殺害,這事要是經過媒體報道出來那是會引起舉國上下公憤的。郭根豹在電話裡和向天強調了一下,一定要儘快摸清楚對方的具體地址,然後和駐越大使館的負責人取得聯繫,讓他們出面去把死難者領出來,至於後面的事情,華夏方面會給越國施加壓力,讓他們拿出一個解決的方案來。慘遭殺害的死難者都是華夏遵紀守法的平頭百姓,不能讓他們枉死在國外,案件的策劃者一定要嚴厲懲戒。
第二天的清晨天剛矇矇亮,向天和甘阿明吃完早飯就一起去了駐越大使館,本來甘阿明是不情願去的,最後是趙廣昌發了話甘阿明才答應陪同向天一起前往。甘阿明心裡清楚,就算過去了也不會有結果出來,何必去多此一舉呢。
接待向天他們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他的名字叫嶽偉明,他安靜地聽向天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聽到最後嶽偉明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問道:“把詳細地址告訴我們,我馬上派人過去交涉。”
向天對越國的地形不熟悉,所以他把目光看向了甘阿明,甘阿明脫口報出了那個地下拳場的地址。嶽偉明知道地址後,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喊來幾個使館人員,馬上出發了。
有使館工作人員出面這件事就好辦多了,不管樸三下有多猖狂,駐越大使館的面子總要給吧。向天留下個電話號碼後就和甘阿明回去了,他回到村落還沒有三個小時,使館方面就打來電話,帶來的不是好消息而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嶽偉明和兩個使館工作人員被扣押了下來。
樸三下對外放出話來,拿錢去贖,要不然就準備收屍吧。向天差點沒把電話砸出去,樸三下的做法是地地道道的軍閥主義啊,看來趙廣昌說的沒錯,和那些人是沒辦法溝通的。使館的電話掛完沒多久,郭根豹的電話打進來了,郭根豹非常氣憤,發了一通牢騷後,郭根豹直接給向天下達了一個命令,想盡一切辦法把嶽偉明救出來,郭根豹還說他正在通過外交部和越國的執政黨取得聯繫,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要不然光靠向天一個人是孤掌難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