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赫然是金刀客!
金刀客瞥見柳靜雲和三號女殺手已經把馬林風逼入死角,正欲一劍結果了性命。
不由怒嘯一聲,身形急彈,只見空中金光大展,慘叫聲起,柳靜雲和三號女殺手,一瞬間,已身形栽倒,身首異處。
金刀客從空中雙足落地,瞟了一眼正在和二女廝殺的邪魔,冷道:
“敢情各位都把在下的話當耳旁風了!”
邪魔聞言,急揮雙刺震開二女襲進的雙劍,急身彈出圈外,喊道:“在下願住手。”
他住手,可是二女卻不罷手,在沒有看到雪狐狸住手的手勢之前,不殺死對手,她們是不會住手的!
因爲她們神智已經喪失,就像兩具別人控制的工具。
金刀客見二女揮劍不停,又撲向邪魔,但見他身形一掠,已到二女面前,手中金刀一招“迎風大回旋”,然後收住身形,金刀鏘然入鞘,再看二女每人腹部赫然一道血痕,身形搖晃着倒了下去。
金刀客見二女一倒,猛地一回頭,逼視着惡道三星八封秋寒子,傲然笑道:
“該輪到你們二位了!”
秋寒子臉色煞白,狠狠道:“閣下莫非就是那個專殺妖魔鬼怪的金刀客?”
金刀客冷笑道:“正是在下。”
話音未落,身形就地一旋,然後站穩,把手中三枚“三星毒芒”拿到眼前看了看,道:“惡道果然有兩手!這發暗器的功夫也到了家!
“但就不知腦袋長得結實不!還是讓在下試一試!”
話出口,身形已凌空欺進,金刀出鞘,下搏……
秋寒子身形栽倒,腦袋滾落一旁。
金刀客翩然落下,傲然道:“想不到也這般脆弱。”
說着,轉對一旁的邪魔,笑道:“冷青山,人稱你毒心辣手,在下早就想領教你這手有多辣!來吧。”
冷青山顫聲道:“在下平日並無過錯,有與閣下毫無過節……”
金刀客一笑道:“你怕了,那就走吧。”
冷青山如獲大赦,轉身欲逃。
金刀客突然冷道:“慢着!”
冷青山回頭,驚懼道:“你還……”
金刀客看了手裡的“三星毒芒”一眼,笑道:“這是你老朋友的,你帶着做個紀念吧!”
說着,手一揚,“三星毒芒”飛向冷青山。
冷青山嚇得驚叫一聲,躲避不及,“三星毒芒”全部釘在左肩上。
他急忙掠身來到惡道屍體旁從惡道懷中掏出一個玉瓶,然後身形直彈,逃下山去。
因爲邪魔知道,“三星毒芒”上滲有惡道的獨門解藥,中者九死一生。
雪狐狸見手下人死逃已淨,他趁金刀客轉臉去看香珂時,身形電射,一溜煙奔下山去,眨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金刀客瞟了一眼逃走的雪狐狸,嘴角掠過一絲微笑。
旁邊的馬林風急道:“你怎麼不殺了這賊狐狸?數他最壞!”
金刀客瞟了馬林風一眼,傲慢地道:“在下殺誰不殺誰,難道還用你來多嘴麼!”
說着轉對香珂,傲然道,“如果你請求我幫你找到那些殭屍,也許我會答應你!”
香珂擡眼瞥了金刀客一眼,道:“也就是說幫我找殭屍,不是出於你自願,對嗎?”
金刀客道:“在下不願做的事,除非別人請求,否則絕不做。
“在這個世界上,在下只害怕兩樣東西。”
香珂一怔,想不到這武功蓋世的金刀客也有害怕的東西。便不由脫口問道:“你怕什麼?”
金刀客正色道:“眼淚,其次是哀求!”
馬林風一旁嘲笑道:“這隻能說明閣下的心很軟!”
金刀客聞言,驀然回首,怒視着馬林風,冷道:“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說着,手搭在了金刀柄上。
香珂慌急,阻止道:“請別動手
,他也不過隨便說說!”
金刀客手依然沒離開刀柄,冷道:“人說話不可隨便。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話音未落人已射出,金刀閃出,響起馬林風的一聲驚叫。
香珂定睛細看時,見金刀客手中已多了一隻耳朵。
馬林風滿臉是血,疼得渾身直顫。
香珂立刻怒極,對金刀客冷叱道:“你,你走吧,我不要見你!”
金刀客手中金刀緩緩入鞘,他瞥了香珂一眼,傲然道:“在下並不是爲了要你見而來,也並不是爲了你不要見而走。”
說完,身形直射,躍上樹端,飄然而去。
香珂見金刀客一走,便幽幽地嘆息一聲。
然後,從一個女殺手身上用金絲劍割下一條綢子,幫馬林風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擡眼望了頭頂山崖一眼,對馬林風道:“我跟上去看看,你……”
馬林風截口道:“我自然隨你一起去。
“不過在走之前,該把我哥的屍首掩埋了。”
香珂肅穆地點了點頭,於是兩個人開始動手,在平臺旁邊挖起坑來。
一邊挖坑,香珂一邊對馬林風道:
“咱們挖得大些,把這些人都葬了吧。
“他們死後再也不能什麼罪惡。”
說到這裡,不由臉一紅,她猛然覺得,這分明和金刀客是一個腔調。
唉!這個金刀客,口口聲聲要斬鬼除魔,可他自己纔像一個魔神。
不多時,兩個人挖完了坑,將地上死去的幾個人拖進去,草草掩埋了。
馬林風眼中含淚,與死去的哥哥告別。
然後跟着香珂,沿小路向山崖上攀來。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越往上走,山風越大,寒氣襲人,香珂和馬林風都感到刺骨的寒冷。
兩人急忙運功禦寒,加快攀登的速度。
不多時,面前豁然一敞,已到山崖頂端。
兩個人立在山崖頂上,舉目四顧,只見週轉一片林海,鬱郁蒼蒼。
腳下是萬丈懸崖之上奇蹟般地橫着一棵巨樹,兩頭搭在懸崖兩邊。
在懸崖對岸是巍巍的雪峰。
香珂望了望懸崖對岸,對馬林風道:“你在這裡別動,待我過去探探虛實。”
馬林風道:“我也隨你去。”
香珂道:“不可,萬一有人在咱們過去後搬去巨樹,便斷了咱們的退路。”
馬林風道:“要過去我先過,你在這邊。”
說着,身形一縱,跳上巨樹,腳下點了幾點已走到了對岸。
可是,等他身形剛躍下巨樹,驀然不知從何處閃現出一個紫衣人,背對着馬林風,冷森森地道:“閣下莫非爲殭屍而來?”
馬林風一驚,這紫衣人從何而出,怎樣到了自己跟前,他竟一無所知,見紫衣人手裡提着一柄長劍,劍尖幾乎觸地。
背對自己,滿頭散發,披肩蓋頸。遂震聲道:“閣下是誰!怎麼連臉也不敢露?”
紫衣人冷道:“待你看見在下的臉的時候你已經死了。”
山崖這邊的香珂隱約地聽見了兩個人的說話聲,她料定那紫衣人必定是一位極可怕的人物,他說的話想來必是聳人聽聞。
爲了免得馬林風再賠上性命,香珂銀牙一咬,已跳上巨樹,腳尖點了兩點,也來到山崖這邊。
她剛跳下巨樹,便見那紫衣人已緩緩地轉過身,冷酷呆板的臉上,兩道懾人的電光,直射向馬林風。
香珂一旁一見,心絃一顫,知道此人內功已達虛玄奇奧之境。
再見馬林風眼光和紫衣人射出的兩道電光一接觸,便渾身一顫,動也不動,雙眼發直,竟像傻了一般。
倏然,紫衣人手中劍擡起……
香珂想出手相救,已來不及,馬林風眉心出現一個紅點,仰面倒下。
紫衣人閉目沉劍,轉過身去,面對雪峰,冷道:
“柳香珂,門主有令,饒你一命!
“速進雪屋,看完殭屍離去。
“這一切必在十個數之內完成,否則殺無赦!”
說完,奇冷幽寒地飄出一個字:“一!”
香珂一怔,擡眼看清雪峰上原來鑿進一個雪屋,與自己塞外雪峰上的冰屋,大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怔間,紫衣人“二”字已出口。
香珂身形一閃,進了雪屋,張目一看,不由驚得呆如木雞。
在雪屋裡赫然列放着八具冰棺,冰棺內隱約放着殭屍,眉眼不清。
香珂疾奔近前,正想細看,雪屋外傳來紫衣人冷森森的聲音:
“十數已到,再不離去,誓殺不留!”
香珂銀牙一咬,掠出雪屋,對紫衣人道:“你是看守殭屍的嗎?”
紫衣人冷道:“若非門主有令,你斷不會過得這斷澗,那上面的巨樹正是爲你準備的!”
香珂驚道:“前輩高名大姓?”
紫衣人冷叱:“再不離去,殺無赦。”
香珂知道自己絕不是這紫衣人的對手,先避開爲宜。
心念及此,人已退到巨樹上,身形一掠,退回懸崖。
舉步正要下山,只聽“轟”然一聲,紫衣人飛起一腳,已把巨樹踢下懸崖,回聲蕩蕩,不絕於耳。
擡頭再看,紫衣人身形已不見,雪峰依然如故,面前蕩然無物。
香珂見了,不覺心寒,倘不是“神劍門主”有意讓自己見到冰棺殭屍,自己便是尋找一生也必枉費心機,這雪屋太過絕秘,僞裝也是這般巧奪天工。
她不由嘆息一聲,慢慢地轉身,沿原路下了山崖。
一邊往山下走,一邊暗自懊悔,倘若自己請求金刀客,同前往雪峰,馬林風也未必會死,說不定金刀客還會宰了紫衣人,那樣自己不是可以打開冰棺,查驗殭屍了嗎?
正然思忖,突然面前響起一聲輕笑:“柳姑娘,你該滿意了吧!”
香珂渾身一震,擡眼看時,見雪狐狸裴方不知何時出現在山路上,還站着兩個大漢,正冷冷地望着自己。
便道:“你這雪狐狸,金刀客怎麼沒殺了你!”
裴方並不惱怒,依然面帶微笑,道:“別一見面就砍呀殺呀的,咱們談談條件怎麼樣?”
香珂一怔:“談什麼條件?”
裴方道:“姑娘適才不是親眼看見冰棺中的殭屍了麼?
“你可知道我們爲什麼把殭屍裝進冰棺存放起來,還派人進行看守呢?”
香珂搖了搖頭。
這也正是她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裴方傲然道:“因爲我們可以隨時讓殭屍復活!據我所知,這八個人都是中毒而死,死後我們便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把他們都裝進冰棺速凍,使他們的身體不受腐蝕。
“只要找到雲海仙醫張妙手和百恨毒王賀無跡,開棺解毒,妙手醫治,再補上真元,他們就會死而復生。”
香珂聞言,不由心中一陣亂跳。
若真能使父母死而復生,那可是幸中之幸的事情!
她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淡淡地道:“你說什麼條件?”
裴方笑道:“條件很簡單,只要你把‘神州令’交給我們,我們就可以給你冰棺殭屍,據我們所知,那殭屍中肯定有一人是你的父親。”
香珂張口想說自己手中也沒有“神州令”,可轉念又一想,那不等於放棄冰棺殭屍了嗎,遂改口道:“好,一言爲定,十天以後,我帶‘神州令’來此換冰棺殭屍。”
裴方大喜道:“痛快!一言爲定!送客!”
說完,與兩個大漢側身路旁。
香珂身形一掠,從他們面前閃過,疾步下山。到山下樹林,牽出馬來,翻身而上,策馬奔向中原……
香珂已拿定主意,去中原網羅武林俠義道衆高手,然後奇襲天山雪峰,搶出冰棺殭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