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賽雲笑道:“大姊是嫉妒人家柳香珂吧,怕上官公子給人家奪了去,是不是?
“若真的那麼做,大姊也不能得到上官公子,他還會翻臉不認人,對咱們下毒手。依我之意,咱們還是離開這裡。”
鄧賽玉道:“那藥王呢?”
鄧賽雲道:“當然是殺死了。然後把屍首埋起來。
“日後碰上上官公子問咱們因何不等他,便說遇上一夥蒙面人的偷襲,擄走了藥王,咱們好容易才逃命出來。
“無頭無影的事,讓他查去吧,咱們又沒得罪他,又省得爲他看守藥王,冒這許多風險!”
鄧賽玉道:“可是,我一直想等上官公子帶回柳香珂除掉……”
鄧賽雲截口道:“大姊,你怎麼還執迷不悟,上官公子要得到柳香珂,你想他還會同意傷害她嗎?
“關鍵時,他只能傷害咱們而保護那個柳香珂,別想得大天真了。”
鄧賽玉沉吟着,沒有回答。
這時鄧賽花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嗔怨道:“又吵了,吵出什麼結果了?到底是離開這裡,還是下山去?”
鄧賽玉笑道:“二妹,你說一句話吧,你說走咱們就走,說留咱們就留,二比一少數服從多數!”
鄧賽雲也附聲笑道:“大姊說得對,老吵也吵不出個頭緒。
“就聽一句話,二姊,你倒向我倆誰,誰就說了算。”
鄧賽花聞言,臉露爲難之色道:“原來你們都在算計我了。我怎麼知道你們誰對誰錯,要我說出支持誰,我也說不出。
“不如你倆打個賭,誰勝了,咱們就聽誰的,如何?”
鄧賽雲笑道:“打賭?你是說誰賭贏了,你就支持誰,誰就說了算,對嗎?”
鄧賽花頷首笑道:“對。我這兩隻手其中有一隻手裡握着一個小石子,你們倆猜一下,是握在右手還是握在左手裡?猜對了算贏,猜錯了算輸,都猜對了重猜。”
鄧賽雲笑道:“最好,最好。你握石子吧,我先猜。”
鄧賽玉急忙阻止道:“先別急。在打賭輸贏之前,需定出輸贏的條件。
“就是說,贏的人只能決定咱們這次是下山還是留在山上,要是下山,可以決定把藥王殺死。
“至於下山以後的事情,要另外決定。我畢竟是你們的大姊!”
鄧賽雲笑道:“依你就是了。我若贏了,便決定下山,下山前將藥王殺死。
“至於和上官公子怎麼交往,還會依你的。”
鄧賽玉道:“我若贏了,便決定留下來,等上官公子帶柳丫頭來,以藥王爲人質逼她先殺死柳香珂,然後再逼他答應……”話一頓,臉兀自緋紅了。
鄧賽雲頑皮地一笑道:“逼他答應娶你,是不是呀!嘻嘻!”
鄧賽花見了,笑道:“不要鬧了。打賭開始了。”
說着,把兩隻握着的拳頭伸到面前,道:“誰先猜!”
鄧賽雲搶着一指右拳,道:“我猜,這隻手裡有石子!”
鄧賽玉卻一指左拳,道:“我說石子在這左手。”
鄧賽花笑道:“好了。你倆一人說石子在右手,一人說石子在左手。
“下面我就攤開手讓你們自己看,誰猜得對!”
說着,手心朝上張開五指,右手掌心赫然有一粒石子。
鄧賽雲猜對了。
她笑着把那小石子拿在手裡,朝鄧賽玉詭秘地一笑,道:“大姊,我贏了,你們該聽我的了。
“我決定馬上下山。二姊,你去把那個藥王殺了。
“我去搬石頭堵死山洞。大姊,你滅火,然後去把上官公子的白馬牽來。”
說着,便跳將起來。
鄧賽玉和鄧賽花只有聽鄧賽雲的吩咐。兩個人站起身,鄧賽玉用樹枝撲打火堆上的火苗,欲打滅後再用土掩一下。
鄧賽花雖然對妹妹安排自己殺人這勾當心中不悅,但也無可奈何。
她賭贏了,在山上這段時間就得聽她
的。
遂抽出腰間佩劍,想去山洞裡殺藥王。
可是,腳步尚未動,便聽鄧賽雲驚叫一聲道:“你們聽,好像有人上山來了。”
鄧賽玉停住撲打,定神傾聽了片刻道:“是有人。二妹,三妹,肯定是上官公子回來了。聽大姊的話,若他帶回來柳香珂,你倆看我的眼色行事!”
晨曦甫現,山林間繚繞着淡淡的晨霧。
透過霧氣,小路上現出幾個人影,膝膝朧朧,徑直向平臺上走來。
平臺上的“奇島三美”全力戒備。
可是當她們看清走在最前面的翩翩美少年正是上官寒竹時,方心中稍慰,警戒之意略減。
“姑娘們,不要緊張,是我回來了!”登上平臺,上官寒竹便微笑地與“奇島三美”打招呼!邊說着話,邊走近三女。
鄧寒玉迎上幾步,嫣然笑道:“上官公子,你終於回來了。那位柳姑娘可去一獨峰見你了嗎?
說着話,偷眼去瞄上官寒竹身後的人,她心中已拿定主意,若發現柳香珂來了,立刻示意二妹三妹控制藥王。
可是,她剛看清上官寒竹身後站着的是個風度優雅,手中拿着扇子的貴公子,便聽上官寒竹笑道:“玉姑娘,你還不認識金公子吧,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說着,一閃身到了鄧寒玉的身側,閃出身後的金品正。
不待鄧賽玉看清面前的人,上官寒竹驀地伸出雙手抓起她的身體往前一推,鄧賽玉身不由己撞向金品正……
與此同時,上官寒竹身形似一縷輕煙一掠,飄進了山洞
鄧賽玉撞向金品正。金品正只是身形一閃便避開了,右手輕扶使鄧賽玉站穩。笑道:
“在‘風雅居’酒樓小可見過姑娘!”
金品正沒有看清上官寒竹推鄧賽玉,而鄧賽玉知道自己是被上官寒竹推所致。因此惱羞成怒,也不理會金品正,回首找上官寒竹欲發作。
可是驀然回首,上官寒竹蹤影不見。
着實是因爲有霧的緣故。
金品正一見鄧賽玉神色有異,再找上官寒竹,已不見人。遂心下一緊。
鄧賽玉不見了上官寒竹,便知他已搶先進了山洞,遂氣道:“二妹,三妹,你們真廢物,怎麼能讓他進洞去!”
鄧賽雲辯白道:“誰料想得到,他與你親親熱熱地正說話……”
金品正皺了皺眉。
身後的香珂擔心道:“上官寒竹會不會……?”
金品正道:“按說他該不會再起飛腳!許是他擔心‘奇島三美’控制了藥王,對咱們反戈一擊!
“若‘奇島三美’以藥王爲人質提條件,那對咱們就不利了,所以他才搶先進洞。他必知藥王還在洞內……”
香珂默默地點了點頭。下意識地看了看身旁的紫蘭寒梅。
這次上嵩山來一共是十個人。金品正帶領鬼眼金三、野貓子金中。
香珂帶領紫蘭寒梅。還有就是玉嬌和上官寒竹,寶柱和梅鹿兒。
金品正話音剛落,便見山洞口出現了無嗔藥王,藥玉的身旁是上官寒竹,手中劍抵在藥王右肋上。
從山洞口一出現,上官寒竹滿臉得意的笑容,對洞旁的“奇島三美”笑道:
“謝謝你們爲我看守了這麼長時間,此情此意,容當後報!”
“奇島三美”見狀,愕然失色。
鄧賽玉驚道:“公子不是來救藥王的嗎?何以還以劍相逼?”
上官寒竹笑道:“你們有所不知。我是被逼無奈。”
說着轉對金品正展顏一笑,道:“金公子,在下說過是不會輕易甩出這張王牌的,除非得到柳香珂!”
金品正朗聲笑道:“上官公子真會開玩笑,莫不是在試探在下對香珂妹的真心嗎!”
上官寒竹笑道:“可是,憑你的精明,也不會想不到,這是在下脫身的上上之策吧。正因爲我知道來硬的不行,纔不得已如此將計就計。”
香珂一旁急道:“原來你並沒有
想放棄藥王?”
上官寒竹道:“確切地說,我並沒有想放棄你。”
金品正笑道:“上官公子,如此說來,閣下是真的挾持藥王,以求脫身了?”
上官寒竹道:“金公子很聰明,不會看不出在下這一打算。”
金品正道:“我早該提防你這一手。只是太低估了你,也是過於相信了你。
“但是,你如此不義不仁之舉,豈非有玷污聲名?”
上官寒竹笑道:“金公子言外之意,是說你從三聖教徒手中救了我,我不能恩將仇報,對嗎?”
金品正朗聲笑道:“事實不是這樣嗎?”
上官寒竹展顏一笑,道:“若在下說出事實真相,只怕你金公子無地自容。
“你說三聖教徒劫持了我,這一點在下心中甚疑。
“他們劫持我有什麼因由呢?而且爲什麼一直把我關在一個山洞裡,一呆就是幾天。
“而後你才帶人來救,救時又沒有造成殺傷,所以應該說那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一場戲,演給人看的。
“目的無非是利用我騙得柳香珂的信任,造成她對閣下的好感。
“可悲的是她居然相信了你,答應作你的朋友。
“這其中自然有許多冷子心的力量,但不管怎樣,你達到了目的。
“但可惜你碰上了我。我不會使你最後成功,因爲我相信手中這張牌的重量。”
金品正朗聲笑道:“上官公子,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們好心救你,你卻說別有所圖。
“小可雖心慕香珂妹豔名,意欲結交,但這是正常人的正常心理,本無可厚非。
“卻不像你這般明目張膽,不擇手段。
“若天下男子都似公子,那‘羞恥’二字大可除去了。”
上官寒竹微笑道:“在下可以直言不諱地說,唯今之世,生存之目的便是要得到柳香珂。此心此意,天地可表,世人可知。
“在下手段不佳只怕是比公子顯露一些,而公子手段之佳也不過是比在下隱蔽罷了。
“但不管怎樣,你我目的相同,也不必討論誰高誰低,誰貴誰賤!
“古來成霸業,都是勝者王侯敗者賊,而今爭美奪麗,也是誰笑在最後誰最得意。
“在下區區一身,你還有堂堂武館,但你自信能勝得了在下嗎?”
金品正笑道:“上官公子,你很了不起,在下當對你刮目相看。
“我也不想與你進行口舌之鬥,現在你想怎麼樣?”
上官寒竹道:“你們都閃開,放我下山離去。然後聽我的消息,我會告訴你們去那裡找藥王。”
金品正笑道:“我們合作。”
說着,對身後的幾個人道:“退到一旁讓上官公子下山。”
上官寒竹聞言,瞟了一眼香珂身旁的玉嬌道:“玉嬌,你一定在恨我反覆無常吧……”
玉嬌氣哼哼地把頭一甩,不去看他,而心中卻在呼喊:
寒竹哥,你到底是爲什麼?
莫非鬼迷心竅了!
你可知我的滿懷癡情都寄予了你,而你竟這般負我!
玉嬌和寶柱等人都退到路旁。
上官寒竹轉對一旁的“奇島三美”道:“姑娘們,跟我下山吧!你們願意和在下同行嗎?”
鄧賽玉、鄧賽花、鄧賽雲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上官寒竹見狀,笑道;“好了,咱們下山。我的寶馬是不是還在老地方?”
鄧賽玉點頭道:“你自己放的,我們沒動它。”
上官寒竹應了聲,開始押着藥王下山。
“奇島三美”走在他身後,相距不到一丈。
上官寒竹押着藥王,剛要走下平臺,拐進小路,突然聽見鄧賽玉驚叫一聲。
回頭看時,不由一驚,見金品正左手已扣住了鄧賽玉的右腕脈門,右手中的摺扇抵在她的心窩上,正朝回首而視的上官寒竹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