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美少年和這齊寶柱的父親也是和自己的父親一樣,是俠義道的英雄好漢。
想到這裡,便間上官寒竹道:“這齊寶柱既然是齊天柱的親孫子,爲何不到齊家堡去見他爺爺一面,以致使兩個老人空自牽掛,晝夜思親。”
上官寒竹道:“家母說,等她從東海回來便帶寶柱前去認親,把寶柱完整地交給齊家。
“家母去東海是尋一種海外靈藥。想治好寶柱兄弟的口啞。”
香珂道:“令堂是誰,必然神通廣大吧!”
上官寒竹自豪一笑,道:“家母叫海明珠,我外公曾是名震四海的海霸王。”
香珂又道:“這寶柱是怎麼啞的?先天的嗎?”
上官寒竹搖了搖頭道:“說起話長。聽家母說,昔年我剛剛滿月時,齊二柱夫妻便來到我家,約家父家母同去崑崙山參加三度南北英雄會。
“當時齊嬸嬸身懷六甲,因路途勞碌,便在我家提前生下寶柱。
“因急於趕赴崑崙山,便把寶柱託付家母餵養,然後同家父上官俊和齊二柱叔叔去了崑崙山。
“走時,家母問孩子起什麼名,齊嬸嬸便讓家母給起名,家母說孩子爺叫天柱,父叫二柱,這孩子便叫寶柱吧!”
香珂聽到這裡,不由截口道:“那寶柱母親既然生下寶柱,身子必十分虛弱,她完全可以不去崑崙山呀!”
上官寒竹嘆道:“姑娘有所不知。那寶柱母親肖銀萍身懷悲掌神功,當時算是無敵天下第一高手。
“當時崑崙掌門柳金童擔心南北英雄會沒有一人壓臺腳,會橫生波瀾,遂在信中一再懇請寶柱父母前去。
“又因柳金童昔年爲救肖銀萍被人砍去一臂,此恩甚重,肖銀萍便有天大理由也不忍推辭,只好忍疼與骨肉作別,前去崑崙。
“日後聽人說,也正是肖銀萍的幫助,才能使柳金童如願以償,登上武林領袖之位。”
香珂聞言,幽幽而嘆,道:“原來是這樣……”
上官寒竹又接口道:“寶柱父母一走,家母便一邊餵我,一邊喂寶柱。
“日復一日,總算把我倆養大成人。就在我倆八歲那年,家母送我倆去九宮山拜‘九宮玄奇劍’太乙真人爲師學藝。
“誰知寶柱一次練功偷懶,被師父痛打一頓,一氣之下跑回家去。
“家母不忍心讓他再受苦,就留在身邊,親自授他武功!而他餘暇時,就進山捉鼠追兔,十分貪玩。
“一次竟失蹤了十餘天,後來被一白鬍子老人送回,說他失足落進懸崖,是這白鬍子老人捨身相救。
“待白鬍子老人飄然離去後,母親問寶柱事情經過時,他突然口不能言。
“從此便成了啞巴!母親急得快要發瘋。
“一再追問,他才寫字告訴母親,自己吃了懸崖上的幾顆野果,便頭昏眼花落下懸崖,醒來便不能說話了。”
上官寒竹的一番話娓娓過來,聽得香珂如臨其境,遂道:“那他怎麼能搏得過虎!”
上官寒竹道:“這是近年之事,他從啞了以後,力氣逐漸地大起來,以致到了驚人的程度,也許與他吃的野果有關。”
說着,對白馬上的齊寶柱道,“兄弟,還不來拜謁衆武林好漢。”
齊寶柱倒是十分聽上官寒竹的話,聞言跳下馬,來到衆人面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香珂這才仔細打量寶柱。
寶柱身上和上官寒竹差不多,但比上官寒竹長得黑,一雙大眼又黑又亮,兩道眉毛又粗又長。
整個看上去,憨厚中透出一股凜凜的虎威!
這虎威不同金刀客的冷傲,不同白俊超的英爽,不同上官寒竹的俊秀。
香珂想到這裡,不由臉一紅,垂下頭去。心想:
我爲什麼要把他們都放在一起比較呢?
耳畔復又響起上官寒竹那極有魅力的聲音:“姑娘。也許我們耽誤了你們趕路!先此別過,後會有期!”
香珂聞言,擡頭急道:“公子留步!”
上官寒竹一怔,哭道:“姑娘還有何事?”
香珂嫣然一笑道:“你怎麼不問問我們都是誰?”
上官寒竹笑道:“貿然問津,恐失禮節。”香珂笑道:
“那我們只好自己介紹了,我就是閣下所說的那個柳金童的女兒,柳香珂。
“這幾位是我請來的俠義道朋友,我們要到天山搶出冰棺殭屍。
“那殭屍是昔年在崑崙山慘案時三十六具屍體中的八具。
“也可能包括二位的至親。”
這番該輪到上官寒竹驚詫了。
他看了看身旁的齊寶柱,見齊寶柱也眼中異彩迸射。
他雖啞,但卻不聾,香珂的話,他像上官寒竹一樣聽得一清二楚。
二人目光相對,上官寒竹道:“兄弟,我們也隨他們前去搶屍,你同意嗎?”
齊寶柱用力點了點頭。
上官寒竹見了,轉身朝香珂一抱拳,正色道:“如若不嫌,我們也願同往。”
香珂笑道:“再好不過,如能得‘九宮玄奇劍’太乙真人的高徒臂助,此事必成!”
上官寒竹笑道:“姑娘這般稱呼,令在下渾身不適,卻不如直呼在下的名好!”
香珂也笑道:“你也應該直呼我香珂,怎麼還叫我姑娘!”
上官寒竹道:“在下十九春秋,必年長於你!若不介意,在下叫你香珂妹若何!”
香珂笑道:“如此最好,這樣親切多了。我今年虛度十八春秋,自然該是你妹妹了。”說着,瞥見寶柱,遂笑道,“你也是我哥哥,對嗎?”
寶柱憨然一笑,點了點頭。
香珂雀躍道:“咱們走吧!”
說着,轉頭對身旁的快三刀霸勇等人笑道:“看我半路又撿了兩個哥哥,平添了兩個人手,我們更有希望了,對不對!”
衆人也都爲香珂高興,快三刀霸勇笑道:
“香珂姑娘,咱們上路吧。以後說不定你還會撿到哥哥呢!”
衆人聞言而笑。然後從林裡牽出馬來,紛紛上馬。
待衆人都騎上馬,上官寒竹輕輕地吹了聲口哨,站在林邊的白馬,嘶鳴一聲,跑到他和齊寶柱跟前。
香珂見了喜道:“寒竹哥,你的白馬通人性,必非一般駿馬,叫什麼名字?”
上官寒竹和齊寶柱飛身騎上白馬,對香珂笑道:
“此馬名叫‘千里雪’,乃是塞外寶馬,是一位旅人送給家母的。”
香珂讚羨道:“難怪馱你二人,如若無物,原是寶馬良駒!”
說着話,催動坐騎,沿山路向前馳來。
後面的幾個人、也策馬跟行。
鐵蹄聲聲,在山林間迴盪。
很快,馬隊出了飛虎嶺。來到一個三岔路口。
剛到三岔路口,最前面的香珂便猛地勒住坐騎。
後面的馬匹也紛紛停住,快三刀霸勇朝前面的香珂喊道:“怎麼不走了?姑娘不是熟識去天山的路嗎?”
香珂回首道:“閣下沒有看見嗎?那邊的路旁躺着一個女子,像是昏迷了。”
說着,早已跳下馬,奔了過去。
看了看躺在路旁樹下的女子,伸手試試鼻息,擡頭朝路上的人喊道:
“原來是個村姑,不知怎麼昏迷了,還有呼吸,你們誰知道她是怎麼了?快來看看。”
衆人這才紛紛下了馬,然後一同來到路旁圍上一看,見一個身着粗布衣的村姑,正臉色灰白地躺在那裡,雙睛緊閉,胸脯一起一伏。
快三刀霸勇對身旁的宇文敬道:“宇文前輩,你是我們中最年長的,也見多識廣,你說這村姑是病發?還是中了毒?”
宇文敬列爲“春風三劍客”之首。在青城劍派中有四股“風”,最爲霸氣,而且在江湖上牌子也很亮。
這四股“風”即“獨風一劍”鄒百開;“旋風雙劍”潘金鳴、陸震遠;“春風三劍”宇文敬、慕容秋、公孫昭;“威風四劍”韓忠、蔣廣、曹勝、裘平。
這些“風”中劍客除“旋風雙劍”,已作古,餘者都依然健在,而年紀都已過五旬。
青城劍派的掌門幻劍空靈在崑崙山遇害後,“狂風一劍”鄒百開便成爲青城劍派的掌門。
得知香珂搬兵欲搶雪山殭屍,“狂風一劍”遂遣“春風三劍”前來臂助。
現在,快三刀問宇文敬,村姑昏迷是病發抑或是中毒,宇文敬瞥了瞥村姑,頓然神色一肅,突然大喊一聲:“快避開!此地隱約有香氣,小心中毒!”
說完,急掠身向一旁樹林奔去,剛到樹邊,驟然驚叫:“毒源在此!”聲音剛落,一頭栽倒,中毒昏迷。
衆人大驚,紛紛四避。可是爲時已晚,有的跑出兩三步,有的躍出八尺,都紛紛栽倒,因爲不知不覺已中毒氣。
香珂和上官寒竹倒地之後,互相還望了一眼,便也都昏迷了過去。
登時,四周一片死寂,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突然,只聽一聲馬嘶,上官寒竹的那匹“千里雪”奔下路來,到了上官寒竹身旁,低下頭“咴咴”低叫。
這時,那個倒地村姑微微睜開雙眸,聽了聽四周沒有動靜,這才長身而起。
見四周橫七豎八,躺着十幾個人,不由嘴角掠過一絲得意的好笑,自語道:
“柳香珂,任你金絲劍再霸道,也想不到姑奶奶會來這一手兒吧!”
說着,從袖中亮出寒光閃岡的匕首,走近香珂。
正當她要把匕首刺進香珂胸膛的剎那間,在上官寒竹身前的“千里雪”,仰首嘶鳴一聲,抖蹄向村姑踢來。
村姑一閃,避開“千里雪”的雙蹄,氣極地罵了聲,“畜生!”
就在這時,從不遠的樹上,傳來一聲冷笑道:“有人性的畜生要比像畜生樣的人強得多!”
話音剛落,已從樹上躍下兩條白影,足一點地,疾身掠向村姑,兩柄利劍,同時攻上,其勢委實驚人。
村姑見狀,駭然色變,疾揮匕首外封,但聽“掙”然一聲,與一柄劍相擊,而另一白影已凌空而起,劍光大展,早刺進村姑前胸。
村姑身形後倒,慘道:“我已知道你是誰……”話未說完,倒地命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