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品覺得,爲了自己不被活活兒氣死,還是不要跟週一軒繼續談話比較好。珍愛生命,遠離週一軒!
徐子凝轉身拿東西的時候兒轉身看了一眼外面,見那兩個男人一副很是相互嫌棄地樣子坐的遠遠兒地,有些奇怪,忍不住出來問了一聲兒,“你們在聊什麼?”
“子凝,你家週一軒他……”風品覺得自己這一肚子委屈總算有人可以傾訴一二。
“餓了。”週一軒涼涼打斷。
風品看了他一眼,把後面的話給嚥了下去。
“餓了?馬上就好!幸好有阿蘭給我幫忙,不然你們還有得等!”徐子凝搖着頭誇張地嘆氣,不是有人說心疼她來着?等來真的的時候兒還不是大咧咧地坐在那裡等着吃現成兒的!
週一軒乾咳一聲問風品,“有沒有好的管家幫我介紹一個?”
“管家倒是有,正經英國管家學院畢業的。你要幹嘛?”風品斜着眼睛看他。
“有你這種經常上門蹭飯的,我需要多找幾個幫傭。”週一軒回答認真。
“得!爺吃不起飯!非得上你這兒蹭飯行了吧?”風品拍了拍頭,“不過你不是不喜歡家裡有傭人嗎?尤其你們這小別勝新婚的,啊,家裡老是杵着那麼些外人,你不覺得不方便?”
週一軒沒說話,只盯着風品看。
“成!成!成!我是外人!我是外人!我這就走成了吧?”風品一個勁兒地嘆氣,就是不見行動,磨蹭了半天又舊事重提,
“管家幫傭都好說,那你能幫我把那個日記拿下來看看不?”
“好啦!開飯咯!”徐子凝恰在此時一聲歡呼,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哎!你們倆商量好的吧?”風品忍不住嘀咕。
“嗯?商量好了什麼?”徐子凝一面擺菜一面問他。
“沒什麼。”週一軒起身拿了瓶紅酒坐到餐桌前。
徐子凝原本就有這個打算,見他這麼有默契,兩人對視一眼淺淺一笑,更是看得風品一肚子都是不爽。
“阿蘭,快來坐下,真是不好意思老是辛苦你。”
“沒關係,正好碰上了。倒是你,臉上還有傷,就不要再進廚房了,油煙對傷口癒合不好。”
週一軒聽到這話,立刻擡頭去看徐子凝的臉,徐子凝撇嘴,這傢伙緊張的,別人看着的還以爲他是多關心自己呢,其實是擔心落疤影響他的視覺美感吧?
這些日子,大家都被週一軒那個死訊壓抑的痛苦沉重,徐子凝雖然知道是假的,但畢竟也是擔憂不已,哪兒有現在這麼輕鬆。
三五好友,愛人在側,美酒佳餚。這種好時光可不能被辜負,幾個人都很高興,週一軒雖然話不多,眼神兒和語氣卻是難得也柔和下來,尤其是對着徐子凝的時候兒。
徐子凝的心情也是格外得好,看着風品總是在週一軒面前吃癟,就笑得難以自抑。阿蘭也淺笑輕語,似乎前些天那可怕的遭遇並沒讓她崩潰。
風品雖然一直在哀嚎自己被欺負的太慘,看着阿蘭的笑容卻是更加上趕着被週一軒欺負。餐桌上的氣氛真是熱烈到了極處。
這時,安睡的小嬰兒清脆的哭啼聲一下打斷了大人們的歡聚,阿蘭立刻起身跑到寶寶邊上,一邊輕聲哄着一邊把她抱了起來。
“怎麼哭這麼厲害的?”徐子凝也放下酒杯走過去。
“幫我倒點開水。”阿蘭一面手忙腳亂地哄着寶寶,一邊從包裡掏出奶瓶奶粉。徐子凝趕緊按照她說的去幫忙。
“哎呀,原來是拉臭臭了呀!怪不得鬧這麼兇,不舒服啊!等一下,馬上給你換!”阿蘭說着朝餐桌這邊看了一眼,抱着寶寶進了衛生間。
“唉!那就是個小怪物!抱在懷裡做什麼?簡直吵得人頭疼!”風品感慨不已。
週一軒也直皺眉,雖然阿蘭已經抱着孩子去了衛生間,但他總覺得屋裡瀰漫着一股奇異的酸臭氣……
“以後不要帶着你老婆孩子到我家裡晃悠。”憋了半天,週一軒冒出這麼一句。
風品瞪大眼,愣了半天反駁:“那不是我孩子,阿蘭也不是我老婆,那是你老婆的閨蜜!閨蜜你懂?就是寧可不要男人也不能放棄的!你居然嫌棄你老婆的閨蜜?我要給子凝說……”
“第一,以後不要麻煩我老婆給你煮飯吃。第二,請稱呼我老婆周太太。”週一軒揚眉。
風品牙疼似得一咧嘴,他前段時間的確是經常跟徐子凝一起吃飯來着,這不也是擔心她一個人嗎?何況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面酒店吃,然後還是他買單,只有那麼很偶然的一兩回是勞動徐子凝大駕給煮飯的……
不過想想週一軒那個小心眼兒的樣子,風品決定還是不要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爭論比較好。
等徐子凝和阿蘭忙活半天過來,大家好像也都沒了繼續吃喝的心思,加上週一軒一臉想攆人的表情,風品很有眼色地暗示阿蘭趕緊走人了。
“風品今天怎麼回事兒?我在廚房裡就聽見你們在說什麼日記,是不是跟阿蘭有關?”
他們一走,徐子凝就問週一軒。週一軒看着徐子凝忙忙碌碌地收拾那一桌子狼藉,更加堅定以後再也不要別人到自己家吃飯。
“你別老盯着,我很快就洗完了。你這目光,不是又想全部丟了吧?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人家家的都是什麼‘敗家娘們’你這倒好……”
徐子凝一面唸叨着一面收拾,週一軒半眯着眼睛,倒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是的,享受。
周家大宅裡,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幕。在他童年的記憶裡,更不會有這樣的場景。
週一軒難得地走神,徐子凝看得奇怪,走到他面前伸手晃了晃,“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兒?”
週一軒突然一言不發圈住她的腰,手上微微用力,徐子凝就跌坐在他的腿上。兩人的臉緊緊貼在一起,徐子凝瞬間就被週一軒皮膚的溫度灼熱了整張臉。
“真是飽暖思那啥啥!以後就該餓死你!”徐子凝暗罵一聲,卻沒有掙扎。
週一軒卻並沒有佔便宜吃豆腐的意思,把臉輕輕靠在徐子凝的頸窩裡,久久地沉默着。
徐子凝覺得一陣陣暈眩,也不知道是酒勁兒上頭了還是被週一軒這樣的反常弄得有點兒蒙。
“週一軒,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聽徐子凝提着氣兒問得小心翼翼,週一軒的嘴角扯了扯,懶洋洋地說:“我在想,你怎麼這麼瘦,什麼時候才能養肥吃肉?”
“週一軒!”徐子凝的咆哮聲響起,隨即掙脫他的懷抱,氣哼哼地去洗碗。只是一進廚房,她臉上的怒意就消失不見。
今天,周浩天奔忙半日把週一軒給弄了出來,週一軒卻不肯跟他回家,這對父子之間,發生過什麼?
以前,她一直覺得,周家那個大家庭裡,除了周帶男,就只有周浩天還對週一軒有點家人的樣子。如果沒有他的偏愛和支持,週一軒也沒有辦法那麼順利地在短期內在周氏大展拳腳。可是今天這對父子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那個起因,會不會是因爲她?
週一軒不知道徐子凝的小心思,可是也實實在在的在發愁。
這家裡,真是隻有他們兩個人是剛剛好的,要是真的多出什麼管家傭人之類的一大堆,多礙眼!可是,如果沒有,那這些家務事就要徐子凝一個人來完成,好像太辛苦一點了。
沒錯兒,以前也是徐子凝一個人做,那不是因爲他沒有親自體驗過並不覺得這些事有什麼了不起嘛!可是前幾天照顧徐子凝,他才發現哪怕就是煮那麼一天三頓的飯,也要讓人抓狂,他怎麼能讓自己的女人那麼辛苦的!
英明神武的周大神,就爲了到底要不要請人幫忙做家務的事情一直糾結……
徐子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絞盡腦汁兒地岔開話題。
“你還沒告訴我,之前你跟風品在說什麼。”
風品擡眼看她,似笑非笑,“以前你可從來不打聽這些。”
徐子凝撇嘴,“那你意思是要我保持以前的優良傳統?”
週一軒眼色一沉,這還學會威脅了?不打聽就是因爲不在意,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他不知道?
於是周大神揣着雀躍的心情,拉着一張黑臉,起身把那本日記放在了徐子凝面前。
“這是什麼東西?”
“陳小雨的遺物。”
“她的遺物怎麼會在你那兒?”
“風品安排底下的人把這東西給了劉鋼,這是在劉鋼的住處找到的。”
徐子凝聽了心裡一動,“劉鋼出事前,給他父母寄去的東西里,有一張那個會所的信箋紙。是不是就是在暗示,他在宿舍裡面還有有用的東西?”
“所以說你笨,有了提示,還是沒察覺。”週一軒的下文明明是:“你看,爺多牛掰!沒有提示也找到了!快來膜拜我!”
徐子凝見他一臉“求表揚求撫摸”的樣子,一面接過日記,一面很嚴肅地在他頭上摸了一下,“真能幹!”
週一軒突然覺得,這個語氣和手勢似乎有點兒眼熟?好像每次妙妙到指定地點大小便之後徐子凝就會這麼拍拍它那毛茸茸的腦袋然後來上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