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真相(3)

“好了,事情也說完了,咱們去吃飯吧。”文霖又想站起來,不過莫秋卻說:“文霖,求你別再給我找理由了,我不值得你這樣做。其實你根本已經知道我昨天晚上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對嗎?”

文霖糾結的看着莫秋,她很想說自己不知道,但是如果她這麼說,莫秋很可能再給她說一遍。聽李俊說已經讓她傷心欲絕了,她沒有勇氣再聽莫秋親口說一遍。

“是,我知道了,什麼都知道了。”文霖承認道。

“我爲自己的自私和虛僞向你道歉,當然我並奢求你的原諒,你如果有什麼情緒就儘管發泄到我身上,我不會有任何怨言。”莫秋真誠的看着文霖說。文霖看着莫秋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心中感到很心疼,她怎麼捨得去罵莫秋,更不捨得動手去打他。

“難道我們就不能當這件事從來就沒發生過,如果你不說,我也不會提起。”文霖並不是在責備莫秋,而是在跟莫秋商量。

莫秋從來就沒想過文霖會這麼說,他知道文霖對自己是一心一意,但越是這樣他就更應該說清楚。莫秋嘆了口氣說,文霖,你對我的好我銘記在心,不過別再這麼遷就我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想挽回是不可能了。你現在若是能打我一頓或是罵我一通,會讓我舒服些,千萬不要再給我找理由了。

文霖在椅子上坐直身體看着莫秋說:“你就那麼喜歡那個叫冬婭的女孩?”文霖覺得自己的問題很蠢,不過她還是想親口問清楚,莫秋沒有說話,但是他臉上表情告訴文霖答案是肯定的。

“你就那麼喜歡她,因爲她都不願意讓我跟你住在一起。”文霖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只是做了莫秋的臨時女伴一樣,雖然跟莫秋朝夕相處,但是卻從沒走進他心裡。

莫秋看文霖這麼傷心,感到有些心軟,他說:“如果說一點都不喜歡你肯定不可能,你很優秀,甚至於完美,但也正是因爲這樣我纔不願意傷害你。”

文霖還是第一次聽莫秋這麼說自己,她從來就沒覺得自己有多好,特別是在莫秋面前。知道莫秋對自己並不是毫無感情,文霖的冷卻的心得到了一絲溫暖,對她來說只要這樣就足夠了。文霖凝視着莫秋,莫秋正等待着文霖暴風雨般的痛斥,文霖從椅子上站起來,莫秋看文霖站起來也跟着站了起來。文霖走到莫秋身邊,張開口想要擁抱莫秋一樣,眼看就要抱到了,莫秋卻向後面退了一步。莫秋退的這一步,讓文霖發現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大不一樣了,一夜間像是陌生了很多。

文霖垂下自己的雙手說:“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我們完全可以和以前一樣,你也可以繼續跟她在一起。”莫秋不敢相信的看着文霖,文霖對自己的感情竟然能包容他到如此地步,但文霖越是這樣對他,他越覺得自己很無賴。

“文霖,不要這樣!”莫秋喊了一聲,他用雙手搓了一下自己的臉說,不要再爲我而傷害你自己了,你也知道我是肯定不會同時跟兩個人在一起的,莫秋很想說如果她願意,他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但是他覺得那樣說太過任性,成爲陌生人對文霖來說可能更好。

我沒覺得有多委屈,也不會認爲這是在傷害自己,我只是、、、、、、文霖想說她只是想跟莫秋在一起,不過莫秋卻有些粗魯的打斷了她的話,莫秋向後退到門邊對文霖說:“我知道就算道歉也不能彌補對你的傷害,但是我也真的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做得就告訴我,我會竭盡全力去完成,哪怕是奉獻出自己的生命!”莫秋轉過頭走出了門外 ,直到出了門口才說了句:“後會無期!”

文霖張開嘴卻沒說出挽留的話,她眼含淚水的看着門口,低聲說道:“我只要你在我身邊。”

莫秋低着頭匆忙走過櫃檯,穿過大堂到了門外。他本以爲跟文霖說清楚之後,不管文霖怎麼責怪自己都會輕鬆些,不過現在心情卻愈加沉重。文霖的態度讓他倍感意外,意外的同時又更加慚愧,跟文霖比起來他覺得自己比想象中還要卑微。夜晚街道的燈光把整條街照的亮如白晝,逛街的人羣涌向各條街道,時間並沒有讓這裡有太多改變,但是卻讓莫秋的生活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莫秋想去見冬婭,這個念頭萌生之後,他就迫不及待的上了車朝醫院駛去。

冬婭坐在齊暉母親的病牀邊,齊暉母親已經睡着了,她也有點困,不過卻堅持着等待莫秋。冬婭知道莫秋肯定是去解決困擾着他們的問題去了,所以她只能焦急得餓等待着,並不去影響莫秋。除了莫秋的事,冬婭現在也要解決自己的事情。今天李俊沒有到病房來,她到李俊的辦公室找他,卻被告知李俊請假了。無論冬婭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傷害李俊,她曾經以爲會接受李俊,給過李俊希望也給過自己希望,現在這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冬婭的手機在手裡震動,來電顯示着莫秋的名字,她走到樓道里接起電話,莫秋在電話裡說他正在樓下。冬婭也正想見莫秋,掛了電話之後朝樓下跑去。冬婭跑到停車場看到莫秋正靠在車上等她,迫不及待的跑過去,兩個人像是分別很久一樣擁抱了很久。

過了一會,兩個人坐進了莫秋的車裡,現在兩個人的感覺稍微沉着和輕鬆了一些。他們不用再過多的去向別人,也不用擔心時間的長短,在他們心裡,只要彼此願意就可以一直待下去。冬婭靠在莫秋的肩膀上,莫秋牽着冬婭的手說:“現在我可以無所顧忌的喜歡你了。”

冬婭從莫秋的肩膀上擡起頭說:“你跟她坦白了所有的事情?”冬婭也從李俊那對文霖有所瞭解,知道文霖對莫秋很好。

“其實在我去找她之前,她已經全部知道了。”莫秋不想讓冬婭知道是李俊把所有的事告訴的文霖,他對李俊也一樣有所虧欠。莫秋用下巴蹭着文霖的頭髮說:“我並沒有說多少,她都明白。”

“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冬婭自責的說。

莫秋很想安慰冬婭,不過他又覺得冬婭說的對,他只能說:“有些事我們別無選擇,如果繼續隱瞞下去,會讓別人因爲我們更受傷。”

冬婭有些難以啓齒的說:“她肯定非常怪你,你是不是也受到了嚴重的責罵?”

“沒有,文霖不但沒罵我,也沒打我反而表現的很平靜,甚至說了些讓我大吃一驚的話。”莫秋說。

冬婭也不太相信文霖不會責罵莫秋,但是從這點可以看出文霖確實很喜歡莫秋。冬婭有些醋意的說:“看來她真的對你很好,讓我感到自己像個小偷。”

“不只是你這麼想,我現在也感覺自己很無賴。”莫秋有些黯然的說,“我可能需要一輩子去償還對於文霖的感情債,不過就算這樣文霖也不一定會原諒我。”

“我也有責任,讓我陪你一塊吧。”冬婭握着莫秋的手,兩個人互相依靠着坐在車裡。雖然事實告訴他們並沒有資格享受這份安逸,但是兩個人卻希望此刻在彼此的心裡尋找幸福。

店員們都走的差不多了,店長徐婷走到文霖辦公室門口,她有些不放心文霖,今天一整天文霖都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徐婷敲了敲門走了進去,她對正站在窗戶邊的文霖說:“經理,你沒事吧?”

文霖答非所問的說:“店員們都走了嗎?”

“都走了,到了閉店的時候了。”徐婷背對着自己的文霖說。

“那你也走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文霖對徐婷說,徐婷看文霖似乎沒什麼事轉身準備離開。

“徐婷。”文霖喊了一聲,徐婷轉過身,文霖側着身體對她說:“這幾天我有些私事,可能不會到店裡來,麻煩你照看一下。”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放心好了。”徐婷站在門口看文霖還有沒別的事,文霖又轉過身背對着她說,“沒別的事了,你可以走了。”徐婷看文霖確實沒事了,走出了辦公室。徐婷走後,文霖從掛在衣架的包裡拿出化妝鏡,鏡子裡面自己的妝早已經被淚水弄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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