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天,凌屹峰的信才寄到學校,白蝶沒有拆開信來看。考試過後,她纔打開來看。考前的緊張和負擔隨着三天的考試流逝了。她現在覺得輕鬆太多,也能一心一意的讀凌屹峰的信。
信是這樣寫的:“雅莉,要高考了。謝謝你陪伴了我這緊張枯悶的高三階段。你是我生命的一縷燦爛陽光,永遠照亮我生命裡的每一處角落。我踏着你給我的柔媚陽光,輕鬆行走在自信的人生道路上……”
她從來都是用塗改貼把信中雅莉的名字貼了,她覺得那兩個字太過刺眼,也進入不了狀態,怎麼感覺彆扭覺得在讀林雅莉的信呢,儘管她知道這也是自己騙自己,可是朗什麼辦法呢?她的心早就如同一匹脫繮野馬,她再也收不回自己的心。既然收不回就不收了,盡情的縱橫馳騁吧,誰管它以後怎樣呢,只顧眼下了,愛了,快樂了,此生足矣,不是嗎?
白蝶和林雅莉商量着報考着哪所學校,具體讀哪個專業,她們對美工創意方面比較有興趣,也有天賦。兩人一商量 決定報同一所大學,就是瑞州的瑞州美術學院。這是一所全國排名前十的著名美術類的大學。
俗稱黑色七月,莘莘學子們十年寒窗,以此用知識來改變命運時刻終於到來,高考三天,學生們全力以赴。
通知書下來了,白蝶和林雅莉雙雙錄取了瑞州美術學院。她們擁抱,歡呼,雀躍。是啊,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又在一起,有四年。這是怎樣的姐妹情分啊。她們彼此都當對方是除父母以外最親的姐妹了。
只是她們不知道,姐妹情分再深,也抵不過一個男人的愛,日後她們會因爲一個男人而翻臉反目成仇。
何超錄取的是恆城市的恆城大學。全國名校啊,才子如雲。恆城和瑞州是毗鄰之市,相隔不過幾百公里,林雅莉最高興的事就是離何超不算太遠。
酷熱的暑假來臨,凌屹峰的感情也如這盛夏的炎炎烈日般熾熱。信中的字字句句都火熱的呈現着他真摯火熱的愛情。白蝶的心是虛的,她覺得有些招架不住這樣火熱的情意,她忽然有些驚醒。林雅莉與何超自從高考後就早已在一起了。這樣的謊言還能維持多久,她在回過去的信中再也不敢放肆盡情的抒發宣泄自己內心的真實感情,言詞之間都有些躲閃。但這並不影響凌屹峰的愛情信件一封接一封的傳送給白蝶。
從來信中得知,凌屹峰錄取了沿海的大城市臨海市的臨海大學,離瑞州有幾千公里遠。凌屹峰在信中說,父親也正好在那裡做工地,可以相互照應。
他說,如果不是你鼓勵我,我現在就在跟給我父親做建築工人呢!大學,只是海市蜃樓而已!
一個半月暑假下來,凌屹峰已經有三封信寄到了一中學校。白蝶看着亂糟糟堆疊在紙箱裡的信,覺得應該整理一下了,也許這樣的信以後只會越來越多。她把信件全部倒在桌上。把署名後面的年月日日期標寫在信封的正面,然後按時間順序從下到上整齊的排好在紙箱中。
現在的白蝶也不知道,幾年以後,信件會多的塞滿了兩大紙箱。當林雅莉來問她要回信件時,看着滿滿的兩大箱信件也驚到了。
暑假即將結束,開學在即,白蝶和林雅莉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到學校去報到。因爲是同一所學校,她們便約好一起去學校。林父帶着雅莉來到白蝶家接白蝶,白蝶感激的對林父道:“謝謝你這樣照顧白蝶,我都不知道怎樣感謝你們!”林父擺擺手道:“沒什麼的,她們是難得的好姐妹。”
白蝶的行囊遠沒有林雅莉的多。白蝶就是兩個旅行包,林雅莉三大旅行箱,在去學校的火車上白蝶纔看見雅莉打開其中一個箱子,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零食。
臨走時,家成鼓起勇氣拉起白蝶的手囁嚅道:“白蝶,記得掛念……家裡……”本來他想說很多話,此刻卻只說出來這一句。
白蝶笑着點頭,道:“家成,謝謝你,我會掛念家裡,也會掛念你。”家成道:“到了記得打電話回來。”白蝶點點頭。
林父把她們兩個送到學校,安頓好後,又千叮嚀萬囑咐的依依不捨的走了。
大學是多姿多彩。太多的新生活撲面而來。更加宏偉明亮的教學樓。鬱鬱蔥蔥掩映下更加寬闊的林蔭大道,更加廣闊的翠綠草坪。全國各地操着不同口音的學生涌進校園。一切都是那樣的新鮮而燦爛。
白蝶和林雅莉讀的都是設計系。竟然還分到了同一個寢室。她們尖叫着欣喜若狂。都說大學同班不如同寢,因爲大學課程不多,在寢室相處的時間遠比課堂的多。
她們把行旅搬進了宿舍,她們睡一張牀的上下鋪。爲着誰睡上鋪兩人爭執了半天。林雅莉硬要白蝶睡下鋪,白蝶堅決不同意。後來白蝶說,我可以睡下鋪,你帶那麼多東西都扔到你上鋪去,我不給你放。林雅莉睜大眼睛恨恨的瞪着她。白蝶以勝利者的微笑把她的行旅放在了上鋪。
從來沒有離過家的白蝶和林雅莉幾天以後便開始強烈的想起家來,
給家裡打電話時林雅莉哭的稀里嘩啦的。等雅莉打完,白蝶也撥通了張家成的電話。幾聲嘟嘟聲後,電話裡傳來家成的聲音:“喂……”白蝶一瞬間也有流淚的衝動,她道:“家成!”家成立刻便聽出了是白蝶的聲音。他欣喜的叫道:“白蝶,你還好嗎?”白蝶握着話筒不住的點頭:“我很好,家成,你放心,你好嗎?”家成笑道:“我也很好……”聊了幾分鐘,家成說:“你等一下,我去叫阿姨!”家成把話筒擱在玻璃櫃臺上,跑出了門。白蝶聽見腳步踢踢踏踏的聲音漸漸小了,一會兒後,她聽見了天天牽掛的聲音:“小蝶……”白蝶鼻子一酸,叫了聲“媽!”後,眼淚掉了下來。等掛了電話之後,白蝶才發現自己和林雅莉一樣哭的稀里嘩啦。她一邊笑一邊胡亂抹着臉上的淚水。林雅莉拍手笑道:“剛纔還笑我哭呢,原來你比我哭的更兇啊!”白蝶作勢要抓她,林雅莉轉身便跑。兩人一路追逐着,嬉鬧着,笑聲飄散在廣闊的校園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