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遠行笑容滿面,忙不迭的倒了一杯酒道:“林小姐好豪爽,戚某人佩服!”說罷一仰頭一飲而盡。
二人你來我往,幾杯酒下肚。林雅莉只覺得身體虛浮起來。一個站立不穩,幾乎要趴倒在酒桌上。戚遠行見她這樣,忙關切道:“林小姐醉了,不如先下去休息吧!”說罷叫服務員。兩個女服員進來,攙着她要走,她用力甩開女服務員對何超道:“我不舒服,我們回家吧!”何超沒有擡頭,只是輕輕道:“你先去休息,我還有事!”
兩個女服務員再次上來攙着她往門外走,她想推開扶着她的人,但是渾身癱軟,越來越沒有力氣。她的眼睛看人都是虛晃晃的,但是她看見何超並沒跟上來扶她。她拼命的掙脫拉住她胳膊的人。她其實是拼了命去掙脫的,只是這種力量在正常人看來卻是如螞蟻撼樹一般,只能眼睜睜看着何超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暈乎乎的被人架着進了一個豪華套房。兩個女服務員扶着她坐在牀上,一鬆手她便再也坐不住的倒在牀上。其中一個女服務員把她的雙腿搬上牀,蓋上被子,然後兩個人出去了。
林雅莉想掙扎着爬起來,手腳卻已經不聽使喚了。她還不算太迷糊的打量着這間豪華的客房,她還在天真的想,爲什麼何超不送自己進來休息,再有重要的事也不應該啊!忽然咔嗒一聲門響,她分明很清醒的看見贏總從浴室出來,笑眯眯的一步步走向她,她驚恐萬分,卻已動彈不得,叫喊不出……
她更不知道,牀頭的檯燈下,一顆高清攝像頭正記錄下這骯髒的一幕。
凌晨時分,助手捏着一個小小的存儲卡遞給戚遠行,戚遠行接過存儲卡擱在掌心,道:“我做事喜歡留後手,不知道這小小的東西以後會不會翻騰出驚濤駭浪來!”那一顆小小的存儲卡,就像是一顆炸彈,終有一天會將周圍的人炸的面目全非,支離破碎。
凌晨六點的時候,林雅莉纔開門進家來,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兩眼無光的拎着包,腳步虛浮蹣跚的走了過來。屋裡濃烈的煙味薰的雅莉反胃。
何超也一夜沒睡,淺淺的玻璃菸灰缸裡豎滿了菸頭。他睜着猩紅的眼睛從嫋嫋的煙霧中站起來,沙啞着嗓音叫了聲雅莉。雅莉怔怔的看了他半晌,只聽啪的一聲,一個重重的耳光扇在何超臉上,沒等他擡臉,又扇了一巴掌下去。林雅莉哭出聲來,罵道:“畜生,你是畜生……!”她衝進洗手間,砰的關上門。何超在外面聽見她嘔吐的聲音。
雅莉趴在馬桶邊吐的搜腸裂肚。垂下來的長長頭髮也沾了嘔吐物。吐完了她坐在地上,愣愣的發了半天的呆,起身扭開花灑,溫熱的水伴着氤氳水汽從蓮蓬頭噴灑而出,兜頭兜腦的澆下來。她脫去衣服,抓起沐浴球在沐浴露瓶蓋上按,按了幾下,覺得不夠多,乾脆將瓶頭扭下來,豎起瓶子往身上倒,一瓶沐浴露都倒掉了,地上也流了一地。扔下瓶子,她抓着沐浴球狠狠的往身上擦,每擦一下,雪白的皮膚就變的鮮紅。還嫌擦的不乾淨,又拿過洗衣服的刷子往身上刷,一下一下用力刷,皮膚刷的見紅色的血點子她也不覺疼,仍舊一下一下死命的刷着。
何超坐在沙發上等,聽見浴室嘩嘩的水聲,他又點了一支菸,狠狠的吸着。十分鐘過去了,半小時過去了,四十分鐘過去了。洗手間的水聲還在響。他站起身想過去,想了想又坐下來,垂頭等着。一個小時過去了。
他忽然覺的不好,起身衝向洗手間,想開門卻發現浴室的門反鎖了。他使勁的拍打着玻璃門,喊叫道:“雅莉,雅莉……”沒有人應。
他後退了幾步,猛的用肩膀撞了上去。門咣噹開了。浴室裡水蒸氣如濃霧般瀰漫。只見林雅莉呆愣愣的赤身抱膝坐在地上,下巴支在拱起的膝蓋上。蓮蓬頭灑下的水直衝頭上。
他一步跨進去,因爲地上有沒沖走的沐浴露,他腳下一滑幾乎要摔倒,忙伸手扶住水龍頭才站穩。他關掉水,蹲下來伸手拉她,她不動。何超見她原本細膩白嫩的皮膚鮮紅見血,身邊丟着刷子,沐浴球。他喃喃低聲道:“雅莉,對不起……”
林雅莉一連在牀上躺了三天,不吃也不喝,也不說話。眼睛木然的望着天花板,許久也不見眨一下。何超只得跪在牀前,央求道:“雅莉,你原諒我吧!是我錯了……”
淚水洶涌而出,林雅莉終於哭出聲來。何超一把抱住她,無限愧疚道:“雅莉,我們結婚,我們生孩子,我們就是一家人。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生活。”林雅莉在他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就在第二天,戚遠行通知他去正式簽約。贏總一行人早等在那裡。贏總往他身邊一環顧,笑道:“林小姐沒來?”何超笑容一滯,一瞬間便恢復常態。他極力鎮住自己恨的打顫的牙齒,湊起一張笑臉道:“她……身體不舒服,沒來。”
簽約儀式上,衆人衆星捧月一般圍攏在何超身旁。這樣的萬丈榮光,讓他暫時忘卻了身後的羞辱。反正這樣的事也只是自己知道,不是嗎?
事業的成功讓何超身披着異常璀璨的光芒,只是再燦爛的陽光即使照亮了前身,身後也會有陰影的。陰影裡站着的林雅莉失去了往日開朗嫵媚的笑容,即使是笑容滿面,眼睛裡也有掩飾不住的哀傷。儘管現在何超還是如常待她。
不過時間長了,何超好像越來越忙,回家的越來越晚。有時候回來澡也不洗倒頭便睡。雅莉心疼他,替他脫了衣服,拿毛巾給他擦臉,又端水來給他洗腳,纔給他蓋上被子睡覺。
有時候兩人想親熱一番,何超一想起那個老男人在她身上是怎樣的肆虐,他便覺得噁心,再也沒有興致,頓時索然無味起來,便停了動作,身子一側歪倒,道:“今天累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