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在圖書館看書,無意中聽見何超與另一個女孩子親密談話,卻沒有看見人。白蝶想着提醒林雅莉
第二天上午下課時,白蝶來到林雅莉的座位前,白蝶思忖着該怎麼說,既不能說的太直接,又不能委婉的讓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因爲她現在已經被愛情矇蔽了雙眼雙耳還有智商。
白蝶在林雅莉對面坐下,瞎扯了幾句之後道:“雅莉,我在圖書館遇見何超了。”林雅莉擡頭看她,美麗的大眼睛閃着晶亮的光。只要涉及何超,她的眼睛總是這樣亮晶晶的。白蝶歪着頭笑道:“何超那樣優秀,走到哪裡都是閃光點,一定有女孩子熱切的追隨吧,你怕不怕他會……呃,我是說如果呵,如果他三心二意又喜歡別人了呢,你會怎麼樣?”
林雅莉笑道:“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他,說明他很優秀啊,我應該爲自己高興纔對!就算有也是逢場作戲,我相信他對我纔是真心的!”那樣明媚篤定的笑容,讓白蝶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若他們真心相處,自己不成挑撥離間了嗎?也許是自己錯了,小說裡不是常說,再放蕩浪跡的男人內心深處也有一份真愛的不是嗎?。
事情過去了一個月,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這天晚上十點白蝶下了晚自習,張家成接了白蝶回來。白蝶吃了碗夜宵面,寫着英語試卷。白蝶擡眼看了一下鍾,快十二點了。忽然聽見外面有急促的敲門聲。白蝶想是誰呢,這麼晚除了家成還會有誰呢!晚上她又不敢開門,站在門邊問:“誰啊?”敲門聲停了,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白蝶,是我!”白蝶一聽,是林雅莉,不由的道:“雅莉?”
林雅莉在外急道:“是我,快開門!”白蝶趕緊把門打開。雅莉衝進來一把抱住她。白蝶嚇了一跳,忙道:“雅莉,你怎麼了,這麼晚怎麼會到這裡來?”林雅莉抱着白蝶的脖子不鬆手,伏在她的肩頭彷彿在低聲哽咽。白蝶更嚇到了趕緊將她扶起來了,急忙問道:“雅莉,你別嚇我,到底出什麼事了?”雅莉擡起頭,白蝶看見她眼睛裡有一點點亮晶晶的淚,臉上卻笑着道:“沒什麼!”白蝶只好先關上門。
雅莉坐到白蝶的寫字桌前。白蝶不無擔心道:“這樣深更半夜的,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敢走到這裡來,何況這段路連路燈也沒有!”雅莉笑道:“”不是我一個人,有人送我過來的!”白蝶道:“誰啊?那他怎麼不送你回家呢?”雅莉笑笑,不再說話。白蝶一時無語,雅莉又道:“你打電話給我爸爸,叫他來這裡接我,就說我有事在你這裡。”白蝶道:“電話在家成的店鋪裡,我出去看看他睡了沒有,但是張阿姨一定睡了,不能吵醒了她!”
兩個人在黑暗中來到家成的房屋後面。白蝶擡頭看了看二樓的一個窗戶,漆黑黑的,家成大概睡着了吧。看到雅莉焦急的眼神,白蝶只得仰頭壓低聲音對着高高的窗戶喊:“家成……家成……”,喊了幾聲,沒什麼動靜。雅莉焦急的抓着白蝶的胳膊道:“一定要打電話叫我爸來接我。這麼晚了沒回家,我媽一定會急瘋的,也會被我爸打死的!”白蝶只得又喊了幾聲。忽然燈亮了,又聽見開窗戶的聲音,接着從燈光裡伸出一個頭來,白蝶欣喜喊道:“家成!”
家成從樓上下來了,白蝶她們也從屋後回到前門。家成開了鐵柵門的鎖,白蝶雅莉跟着家成來到店鋪。雅莉深吸了一口氣,拿起話筒擱在耳邊撥號碼。幾聲嘟嘟聲後,一個沙啞又急切的男聲從大紅色的話筒傳來:“喂,是莉莉嗎?”林雅莉有些戰戰兢兢的道:“爸,我是莉莉!”對面似乎震驚了,沉默了三四秒,忽然一個帶着哭腔的尖銳女聲從話筒裡衝了出來:“莉莉,你在哪啊?你想嚇死你爸媽呀?我們把學校附近找遍了也沒找到你。以爲你回家了,家裡也沒有人,你這麼晚出去爲什麼不打個電話回來……”質問吼叫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刺耳。雅莉把話筒離耳朵遠了遠。
聲音裡帶着嗚咽哭泣,說的又快,含含糊糊也聽不清,雅莉聽完低下頭,眼睛紅紅的,道:“媽,我錯了。我是和白蝶下晚自習後一起來她家的,本來一到這裡就應該打電話給您的,可鄰居家的電話壞了,纔沒和您打電話的!”電話裡面的聲音逐漸轉爲平靜,白蝶有些聽不到了。
掛了電話,林雅莉沒有了之前的忽悲忽喜之色,只是低頭用手絞着衣角。想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二十分鐘後,林父的桑塔納車燈由遠而近劃破了黑夜。車子停在巷口,林父下車走了過來。白蝶看見他的眼眶猩紅,頭髮也有些凌亂。林雅莉有些怯生生的走到父親身邊,也不敢擡頭。林父看着她片刻,問白蝶道:“她下課跟你一起來的嗎?”白蝶愣了一瞬間,隨即點頭道“嗯,一起來的,要高考了,我們在討論一下怎樣進行有效的複習!”林父沉默了一會兒道:“下次有什麼問題要討論,上我們家去,你可以住我家,我也可以送你回家!”白蝶只得點點頭。
上車後,雅莉偷偷的給白蝶比了個剪刀手。白蝶笑笑以示迴應。但是白蝶心裡隱約清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目送汽車遠去,白蝶轉身回家,家成在後喊道:“白蝶!”白蝶回頭,家成微笑着道:“早點睡!”白蝶點點頭,也道:“你也去睡。”家成看見她關上門纔回身將鐵柵門鎖上,上樓睡覺去了。
高考前半個月,白蝶寫了最後一封信給凌屹峰,告訴他自己報考了哪所大學,暑假期間仍然可以把信寄到高中學校,自己可以來學校拿。高考前一天,凌屹峰的信才寄到學校,白蝶沒有拆開信來看。考試過後,她纔打開來看。考前的緊張和負擔隨着三天的考試流逝了。她現在覺得輕鬆太多,也能一心一意的讀凌屹峰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