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拼命地工作,一邊收拾着自己破碎不堪的愛情。埋頭工作之餘,只在心情隨筆的筆記本上寫下幾行字:“我最愛的男人卻深愛着我最好的姐妹。我只是你生命裡匆匆而過都不曾擦肩的路人,我從來不曾入過你的視線。而你卻佔據了我生命的大半。你走了,我便剩下這小半的生命苟延殘喘。”白蝶的愛情從來只在紙上。
儘管白蝶躲避着凌屹峰,不敢直面面對自己其實才是背後的女主角。可是事情總是會突兀的發生。
有一次會議結束後,凌屹峰忽然笑着問道:“各位在座的誰會剪紙?”張慧伸手指着白蝶道:“凌總,她會剪蝴蝶,一剪刀下去,蝴蝶都能飛起來。不過她剪的都是白紙蝴蝶!”楊西雅接着道:“她名字不是叫白蝶嗎?當然剪白蝴蝶!”
林雅莉立即有些變了臉色,她瞥了一眼白蝶。
凌屹峰的目光轉移到白蝶身上,蹙眉凝視着她,瞳孔收縮,眼睛裡竟然滿是複雜的神情。
白蝶只愣愣地接受了他的目光僅兩秒鐘,便撇開了視線,因爲心忽然跳的很厲害,彷彿要從胸口跳到外面來。她豁地站起來,對着凌屹峰勉強笑道:“凌總,我不會剪,以前是雅莉教我的!”凌屹峰也彷彿愣愣的點了點頭
衆人紛紛走出會議室。凌屹峰道:“白副總監你先留下。”白蝶停住腳步,林雅莉也遲疑了腳步,看了白蝶一眼纔出去了。待最後一個人出了會議室並帶上了門,凌屹峰指着自己最旁邊的位置對白蝶道:“坐吧!”白蝶已經開始有些侷促不安。她有時候多想單獨和他在一起呆着,卻又怕和他一起單獨呆着。應該是和我談工作吧,要不然怎麼我們之間會有什麼談的呢?白蝶想。
白蝶儘量保持着內心的沉靜,完全以一個下屬等待上司指導工作的姿態坐在凌總的身側。
出乎預料的是,凌屹峰盯着白蝶看了會兒,忽然笑道:“我是想和你談些私人問題,不是交待工作的,你不用這樣正襟危坐。”一席話說的白蝶更加侷促不安,只得勉強笑笑。白蝶擡眸看了凌屹峰一眼,正好與他眼神交接,慌的忙撇過了視線。
凌屹峰的口氣有些感嘆道:“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但是爲什麼我的內心會覺得我們好像認識了好多年呢!”
第一次見面?白蝶覺得好笑又可悲。她極度壓抑的情感在他的這句刺耳的話下轉變爲無名的怒火,怒火在她的脣邊揚起譏諷的笑意。她再次擡眸看他,笑道:“凌總記性真好!”凌屹峰一時疑惑了,沒有聽懂她這句話的意思。
他沉默了須臾,才道:“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白蝶能聽見自己的上牙磕着下牙發出的輕微的咯咯聲。她一橫心,擲地有聲道:“我和雅莉是高中同學。”
這下凌屹峰愣住了,他沉默的思索着,白蝶看着他的臉在想,他的思緒是不是飄到了高中時期,在校園裡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極力搜尋着與自己相像的面孔。
果然,他哦的一聲恍然道:“想起來了,我記得雅莉身旁總跟着個女同學,只是不記得長相,因爲我從來沒有認真去看,不會是你吧……
白蝶的心彷彿被刀嚯的一下拉了個血口子,鮮血汩汩的往外冒。疼的她沒有心緒聽清他後面說的話。她爲自己感到悲哀和不值。可是愛情原本就沒有值與不值,愛就愛了,也不求回報,大多數的愛情付出與收穫本來就不會匹配。可是這太傷人傷心了。白蝶有些楞楞的。
凌屹峰忽然發現白蝶並沒有在聽他說話,他也覺得有些微妙的尷尬。一時竟也不知說什麼好。白蝶站起來道:“既然凌總沒有工作要談,我先出去了。”凌屹峰木然的點點頭。
白蝶便起身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凌屹峰低低的叫了聲白蝶。白蝶回頭,卻看見凌屹峰的眼光是落在辦公桌上的,像是在喃喃自語,並不是叫她。白蝶出去帶上門,她長長的吐了口氣:“謊言或許終究是會漏出端倪的!”
幾天以後,這邊的林雅莉卻已經撒下了第一個謊。
凌屹峰問道:“雅莉,你爲什麼那麼喜歡白蝴蝶。”林雅莉嫵然一笑,道:“我從小就喜歡白蝴蝶,我會剪白紙蝴蝶貼在牆上做裝飾。說來也巧,我上初中的時候同班有個同學的名字就叫白蝶,這讓我覺得很親切,所以我接近她,跟她玩成了很好的朋友,她的名字叫白蝶,所以我教她剪紙蝴蝶,我們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我們的事我也對她說了,她曾經還開玩笑說,你寫來的信收件人寫她的名字,她哪天幫我收去拆看了呢。”雅莉邊說還邊笑着烘托氣氛。
林雅莉又道:“都怪我,收件人不應該寫白蝶飛飛的,我覺得她有些喜歡你了,是不是受署名的影響,何況我又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她,她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吧?”凌屹峰擡頭看她:“怎麼會呢?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她怪怪的呢?”他釋然一笑,抱住了林雅莉:“雅莉,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林雅莉也伸出手來抱着他,伏在他的肩上愉快的笑了。
二月十四號這天,公司一舉拿下市政府的有關市容市貌亮化工程的項目,,又恰逢情人節,公司特地舉辦了一場晚會。將一間大型的會議室佈置一番,便成了晚會的舞臺。各個部門的俊男美女都各自拿出了拿手的才藝,飆歌給飆歌,跳舞的跳舞。講笑話的講笑話,晚會現場歡聲笑語,熱鬧非常。
至後半段的時候,凌屹峰拿着話筒風度翩翩的走上來,說了一些勤思進取,工作再接再厲的官話。
設計師楊西雅叫道:“凌總,表演一個唄!”凌屹峰笑道:“好吧!那我唱一首歌吧,就唱我最愛的《攜手遊人間》”。底下人歡呼雷動,有人呼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