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江東兵力充足,加上也是武將輩出,又有周瑜、魯肅一批人帶領,所以,雖然連連得勝,可許成軍卻沒有能夠進一步打擊江東的實力,徐晃卻足荊南,徐庶兵臨交州,廖江止步北荊州。
然而,縱然如此,許成軍卻依然不依不饒,徐庶大有繞過交州北上之意,徐晃派出閻行和太史慈兵向東進兵,目的更是不言自明;而蔡瑁這等膽小之人也被廖江逼得拼了老命,可知北荊州兵馬的戰意有多麼強勁。
襄陽,廖江住所!
“將軍,爲什麼這些日子總是派太史慈出去,而不是派末將呢?難道末將比不過那個傢伙不成?”魏延的抱怨聲不住地在廖江耳邊響起。
“這你也不能怪我呀!文長,可是你說子義立的那些功勞都是人家送的,算不得數的,這麼一來,就等於他太史慈沒有立功了,我總得公平一點兒,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吧,要不然,他豈不是又要說我偏向你了?”廖江不溫不火地回答道,這幾年,他早已經知道該怎麼對付身邊這兩個好戰狂了。
“可……”魏延張了張嘴,無話可說,只能在心裡連連怪自己嘴臭!可是,他不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所以,他又接着跟廖江商量道:“將軍,江夏現在劉備一夥逆賊手裡,要不讓我率軍去攻打那裡?怎麼樣?”
“不行!”廖江回絕地極爲乾脆,他並不知道此時諸葛亮已死,所以,雖然他已經沒有了對諸葛亮的恐懼之心,可是,仍然不放心讓魏延一個人去,他本來的打算是把荊州的事情收拾完以後,再把該打的仗都打完,然後,率領全軍以絕對的優勢兵力再去攻打江夏,這樣他纔會有較大的把握。
“爲什麼?”魏延並不知道諸葛亮的厲害,在他看來,諸葛亮的“臥龍”稱號根本就是一個笑話,連給廖江做對手的資格也沒有,也就是自己不顧身份纔會去找他,這還是因爲他身邊有一個張飛的緣故,可廖江居然一直都不同意他這麼幹,這讓他極爲鬱悶。
“不爲什麼,不行就是不行!”廖江難得的在魏延面前板着臉說了硬話,“你放心,有你立功的時候,現在,你就好好把原來荊州的兵馬整備一番,去蕪存精,到時候,我讓你去打先鋒!”
“是,末將遵命!”見到廖江顯得不高興,魏延也不敢真的惹火了他,畢竟,在他的心裡,廖江可是正兒八經的主將,一個值得尊敬的人,再說了,一向都是笑嘻嘻的一個人如果突然間板起臉來,熟人可是最受嚇的。
“你先去吧!”廖江擺擺手,讓魏延出去了,看着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廖江這才鬆了一口氣,“好傢伙,看來真得找個機會把這傢伙送到外邊玩玩兒,要不然,豈不是日後就有可能讓他給套出底兒來了?可讓他去哪兒呢?再說了,老子身邊也要留幾個信得過的武將呀,要不派他去樊城換李嚴過來?算了吧,現在曹操都快被壓死了,哪敢出兵騷擾那裡,沒有戰事,這傢伙非得跟老子槓上不可!去幫蔡瑁?得了吧,那蔡瑁又不用他協助,再說了,他又哪裡懂打水仗了?唉,難辦呀……”
廖江在那裡費腦子想辦法給魏延找點兒事做,可是,魏延卻沒有打算在那裡乾等!
他可是一個閒不住的人,而且性子極爲好強!眼見一直以來的競爭對手就要走到自己的前面,這是讓他難以忍受的,所以,他決定,出擊!
廖江一開始的時候,由於沒有領過大軍,加上面對的又是魏延和太史慈這兩個三國名將,所以,對他們一向比較放縱,另外呢,即使他們犯事兒,也是一向能幫忙遮掩就幫忙遮掩,待他們可以說是非常寬厚,這使得魏延和太史慈在感激他的同時也養成了一種敢於擅自行動的毛病,就像是上一次,魏延居然敢奔襲千里,去打跟他們毫不相干的曹仁,這不能不說是廖江對他們過於放縱的結果。
可是,廖江雖然知道這樣有一些不妥,可終究沒有狠下心來整治,畢竟,這麼勇猛的兩個手下,身爲主將的他實際上也是引以爲豪的。
不過,這一回,魏延沒有戰事可打,又打起了擅自出戰的心思。
“去打哪裡呢?”魏延在回營的路上,一直在心裡想道,他倒不是不想去打江夏,可是廖江既然如此強烈的反對,他還是不敢去觸黴頭的,可除了江夏,一時半會兒倒還真的找不出哪裡能打。
“達達達……”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越的馬蹄聲從後面傳來。
他隨意地回頭一望,卻被嚇了一跳!
“你,你們想幹什麼?”魏延看到身後跟來的那個人,心裡立即直打突,心虛地問道。
“呵呵,魏延將軍,你怎麼了?”來人一臉燦爛的笑容,可這笑容落在魏延眼中,卻讓他又是一陣心虛,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太史慈放走李通的時候,強行用軍法打了他六十軍棍,並且還罰了一個月禁閉的那名典軍校尉,而當時魏延幫太史慈瞞着,結果也被這人關了十五天,而這個人身爲軍法官,又是一個打不得罵不得的人物,要知道,誰敢打他一把掌那可就是六十軍棍,超過三巴掌就是死罪,所以,從那以後,這個人就成了魏延和太史慈心中的夢魘,一見到就掉頭跑,現在,他居然追上來了,一看就沒有好事兒,所以,本來就心裡有鬼的魏延更是心裡沒底了。
“我沒什麼事兒!倒是閣下……”魏延在這隻軍隊中,也就曾經對廖江這麼客氣地說過話。
“噢!剛剛接到廖將軍的軍令,他說我軍有一名姓魏的將軍有不穩的跡象,要我貼身監督,而在下想來想去,我們全軍之中好像只有您一位姓魏的將軍了,軍令如山吶,所以,在下無奈,就只能跟着魏將軍你過幾天了!”這名典軍校尉笑道。
“不穩?不是吧?”魏延無語,他忘了,廖江雖然並不常常管束他和太史慈,可並不是說不了解他們,這些年,他們有什麼毛病早就摸透了,所以,對魏延可能的行動,一猜一個準,並派出了一個強勢人物將魏延的行動扼殺在萌芽狀態之中,以前,有廖江幫忙頂着,這位軍法官又不在現場,凡事兒也就沒有怎麼較真兒,可是,這回就跟在身邊,就算廖江想幫忙也幫不上了,何況,人還是廖江招來的呢!
“魏將軍,你這要是上哪兒呀?我們走吧!廖將軍說了,要您帶兵去幫蔡瑁,他說讓您防着周瑜派兵上岸搞襲擊!”強勢的典軍校尉仍然帶着他那如同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向魏延說道。
“我招誰惹誰了?居然弄這麼一個瘟神跟來?”暗自嘟囔着,魏延也不答話,只是無奈地向營地前進,而那名軍法官則依然笑眯眯地跟在他的後面。
擺平了魏延,廖江又把注意力轉到了跟江東的戰事上來了,只是,由於江東兵將的合力同心,無論怎麼看,這場戰事現在都是處於膠着狀態,而且,北荊州方面,也只有蔡瑁的軍隊能夠出擊,可是,他很顯然還不能打敗周瑜,現在,也只是能夠自保,要想打破這種僵局,看來沒有幾個月是不成的。
“管他呢!反正荊州糧餉充足,還有人捐獻,何必怕這仗打得久呢?再說了,以徐元直和徐晃的能力,江東陸軍恐怕也擋不了他們多久吧!”帶着這種想法,廖江喃喃自語道。
一個多月之後,夜裡!
徐州,海邊!
看着漸漸在海天相連之處現身的龐大船隊的淡淡影子,陳登差點兒就要罵娘!
姥姥的!不是說就一個小船隊嗎?可是,這……這最起碼也有兩百條大船吧!就算一條船上只有一百人,也是兩萬人呀!好你個姓何的老頭,居然敢這麼擺老子一道,你行!你行!你真行!你可別怪本人給他們準備的糧草物資不夠,到時候,吃不飽,可別怨我!可是,轉念一想,陳登又不得不放棄了這種想法,何通是什麼人?他能想不到這一點,就算他想不到,許成一方能想到這一點的可多的是!看來,人家也就是讓自己給這支大軍準備一個歇腳之地罷了,畢竟,長途地沿海航行實在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至於糧草,說不定是何通這個雁過拔毛的傢伙順便從這裡摳去的一點兒補助呢!
“算了,看在許成答應不追究那件事情的份兒上,就不說什麼了,只希望日後家族能夠好好發展吧,唉,這些人,不是我們能碰得過的!”想起了郭嘉算計了自己還要自己幫着數錢,陳登總是既感到怒不可遏,又感到陣陣心冷,再加上精心構置的一個局輕易就被人給破了,他心裡早就沒有了昔日的雄心壯志。
三江口!
跟蔡瑁又一次交戰勝利之後,周瑜回到了水寨之中。
“唉,這個蔡瑁越來越能打了,我們也越來越吃力啊!”蔣欽身爲剛剛提拔的水軍副都督,跟着周瑜來到他的大帳商議接下來的行動。
“廖江這是想耗死我們,只是,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一些不太對勁兒!”周瑜的俊臉雖然也顯得很疲憊,可是,精神卻依然健旺的很。
“大都督,有什麼不對勁兒?這些天你爲什麼總是這麼說?”蔣欽問道。
“我也不知道,雖然我們現在由魯肅堵着徐晃,又由步子山帶周泰防備交州,可是,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好像哪裡有什麼缺口一樣!”周瑜皺眉道,他已經被這種感覺困惑好些天了。
“缺口?大都督,你是不是在擔心北面呢?我們在這三江口跟蔡瑁交戰,其他各部也都派了兵,可是,如果那廖江派出一部兵馬像以前那個魏延一樣,再次奔襲千里,從揚州南渡,我們可是難以防範呀!”蔣欽提出了一種可能性。
“那倒不是!所謂可一不可再,而且,如果廖江再來一招千里奔襲,就會受我孫曹兩家夾擊,而且,合肥有呂蒙把守,他也未必能夠攻得下來!”周瑜搖搖頭道。
“那是哪裡有缺口呢?”蔣欽站起來,走各周瑜身後,看向了他身後的地圖。
“……”周瑜回身看着他,並沒有打斷,他也希望能從蔣欽的推測中找出一點東西來。
“這裡,是我們現在駐紮的三江口,西面已經是許成的地盤了,那麼,缺口就應該向東……這裡,蘄春、彭澤、湖口,再向東……牛渚、橫江……大海!?”蔣欽突然間驚呼!
“大海?”周瑜苦笑,“公奕,你與我的推測倒是差不多呢!可是,這不可能啊!”
“怎麼不可能?大都督,我們江東水軍不就是有過從大海北上的經歷嗎?那一次,我們可是救出了五萬大軍啊!”蔣欽不解道,他一直對周瑜安排的那一戰佩服無比,如今聽到周瑜說許成軍不可能從海上來,自然要問一個明白。
“公奕,你如今可不再是一個普通的水軍將領了,興霸之後,你已經是我江東水軍副都督,總要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才行啊!”周瑜笑着對蔣欽說道。
“是!”蔣欽答應了一聲,沉思起來。
“會是哪裡有什麼漏洞呢?”周瑜也在一旁想道。他並不認爲自己的直覺錯誤,要知道,身爲大將,在戰場上呆得久了,自然也就養成了一種很敏銳的直覺,一般情況下,這種直覺都很準,這也是爲什麼剛纔蔣欽在聽到他說直覺上有缺口就立即去幫忙找缺口而不是勸說的原因了,因爲這些事,他們這些將領之間都能理解。
“哈哈,我明白了!”就在周瑜沉思的時候,蔣欽也想明白了。
“哦?說說看,爲什麼許成軍不可能從海上過來?”周瑜並沒有怪蔣欽打斷了他的思考,反而是笑着問道。
“蔣欽獻醜了,如有謬誤,還請大都督指正!”先說幾句客套話,蔣欽這纔開始說出自己想到的理由,“以許成居北方之遠,若想從海路到我江東,就必須要連過青、徐、揚三州之地,而以我江東水軍之能,當初也只是能從揚州停船歇息過一陣,才能再接着向徐州前進,許成軍都是北方人,一來,本就不善行船,二來,這一路之上,不是曹操就是我軍的地盤,他們又豈能有歇腳之處?而且,就算他們有,也不可能不被發現,要知道,他們如果想襲我江東,兵來的少了不行,還要多帶一些糧草,可是,這麼些人和東西,需要多少條大船才能裝得了?這麼大的一隻船隊,又豈能躲得過人們的雙眼?只要他一靠岸,末將就敢說,必被人發現,而由於我們跟曹操現在是同盟,脣亡齒寒,如果他們發現了,必定會通知我們,到時候,我們有了準備,反倒可以趁其不備,反戈一擊,讓他們全軍覆沒,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錯,就是如此,其實,這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如今大批的船隊出海,實在是太過於危險,難以及遠,即便是要沿着海岸航行,也不可能不被發現,以我對許成一向的研究,他是不會就這麼把一隻大軍輕易置於這種動輒全軍覆沒的境地的!所以,我才說缺口不可能是在海上!”周瑜接着說道。
“大都督與副都督所言都不錯,”隨着這句話,一身穿儒者服飾的人掀開帳簾,出現在兩人面前。
“原來是闞德潤,你有什麼事嗎?”蔣欽先出口問道。
“在下本來只是想找大都督問一下今天的口令,在帳外聽到兩位都督的話,一時也瞎想起來,所以,這才驚擾了兩位都督呀!”闞德潤,也就是參軍闞澤,向二人拱手說道。
“那麼不知德潤你可曾想到這缺口是在哪裡沒有?”周瑜溫聲問道。
“依然是海上!”闞澤回答道。
“爲什麼?難道德潤兄你沒有聽見我剛纔說的那些理由?”蔣欽有一些不高興。
“聽見了,可正因爲如此,在下才認爲,缺口就應當是海上!”闞澤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