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領荊州騎兵突襲的是李通,王威怎麼說也是主將,要留守宛城坐鎮!
而李通雖然來得很快,在距離許成軍還有三十多裡的時候,就被魏延和太史慈派出的斥候給發現了!
“哈哈哈,妙哉,妙哉!正想試試我這大刀,就有人幫忙送肉來,當真是妙不可言!”魏延聽到情報,大笑道。
“正是,我太史慈的長矛可好久沒有開葷了!”太史慈摸着矛頭說道。
“這個,兩位將軍,你們可不要輕敵啊!怎麼說荊州將領中,敢出戰,還能想到突襲這一條的,也算不簡單了!”廖江避過風頭過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他這話明着像是在提醒,可怎麼都讓人覺得是在諷刺荊州無人的樣子!也是,雖然知道敵軍守將是誰,可他哪知道王威和李通是誰呀?而魏延是知道的,可以他魏文長的傲氣,雖然不至於像關羽那樣不分對像場合,可也不會對荊州軍的將領怎麼重視!當然了,黃忠不算在內!
“廖將軍你放心,不管來者是誰,末將一定將敵將的首級取來獻於帳下!”太史慈說道。
“末將也是一樣!”魏延也不甘落後!
“這個……”看着面前戰意高昂的兩人,廖江一陣口渴,“兩位,你們打算怎麼打?”
“此次,我們帶來了五千騎兵,末將願率這支騎兵,大破敵軍!”魏延搶先說道。
“可是,你們兩位總要有一位留在大軍之中吧,我可是不能打的呀!”廖江首先想到的是要保護自己的安全!
“就請子義將軍留守,末將去去就來!”魏延說道。
“爲什麼要我留守?”太史慈怒道,“末將只需三千騎兵,請廖將軍準我出戰!”
“末將只需兩千騎兵,還是由末將出戰!……”魏延也叫了起來!
“我……”
“我……”
……
“停!”面對兩人的爭吵,廖江真的感到很後悔,自己究竟是怎麼鬼使神差的答應做他們的主將的?這可真不是人乾的活,偏偏這兩個人他還誰都不敢得罪!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這兩位是什麼角色嗎?
“我說兩位,等你們吵完,人家的騎兵也到家門口了!”廖江這話讓魏延和太史慈兩人面上都是一紅,“既然兩位爭執不下,依我看,不如這樣,不知兩位將軍,你們會不會——將軍寶?”
“將軍寶!!??”什麼東東,魏延跟太史慈四眼對望,兩頭的霧水!
“你們居然不知道這個?”廖江很驚奇,“就是剪子、石頭、布嘛!”
“……”還是不知道!
“想不到居然真的不會,不過,沒關係,這東西一教就會,我來教你們……”廖江說道,接着,對兩人又是一通解說!
……
不一會兒,魏延就只能目送太史慈趾高氣揚地帶着騎兵迎敵去了!而他呢,卻只能對着自己右手伸出的兩根手指暗中憤恨不已,怎麼自己就出了“剪子”呢?結果被太史慈的“石頭”給砸得稀八爛!輸了一個立功的機會!真是不服啊!可是好像不服也行,誰叫自己運氣不好呢?這可怨不得別人!
相對於魏延的不爽,太史慈可是意氣風發,爲了保險,廖江把五千騎兵都給他帶上了!想想許成軍五千騎兵的戰力,對付五萬荊州兵應當不成什麼太大的問題吧!就算要對付的是人家的騎兵,如果對方人數達不到兩萬的話,他也是不會放在眼裡的!可是斥候察看的結果好像對方也就那麼三五千人!(自從何通到荊州鬧了一通之後,劉表等人大受刺激,大力發展騎兵,可一來許成等北方諸候的壟斷,二來,南方的馬少,所以荊州的騎兵總數並不多,不過才三萬多一點,而由於蔡瑁等人的原因,王威他們身邊不過才三千騎兵!)真是可憐吶!要不是廖將軍初次自主帶兵,小心謹慎,他都想只帶一千騎兵來意思一下就算了!像廖將軍這樣,不是要把人家給斬盡殺絕嗎?真黑!
且不說太史慈心裡亂七八糟的瞎想,李通正帶着宛城內部的所有騎兵朝着太史慈極速的迎來!他不是想不到對方的斥候可能會發現他,而是以他一向的經驗來看待可能發生的情況,一般的將領要是知道了自己即將遭到襲擊會怎麼做?防禦啊!他心裡打算着如果廖江他們真的發現了他,大不了轉個圈子再跑回去就是了,自己可是騎兵,難道還怕跑路麼?可他忘了極爲嚴重的一條!這一條,讓他遇到太史慈之後,就差點兒回不去,要不是他勇猛過人,他帶來的三千騎兵也要全軍覆沒!
偶然的發現,帶動了必然的遭遇!
李通發現太史慈率領騎兵迎上自己的時候,再轉彎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一向勇猛向前的他一聲令下:“殺!”
然後,他帶頭就向太史慈衝了過去。
太史慈當然也看到了李通,甚至還聽到了李通那一大聲吼出的“殺”字,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荊州將領,除了黃忠,一概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將士們,看見前面那些跛腳貨了嗎?要是讓人跑回去一個,不光是我要丟人,你們也是丟了龐將軍(這些騎兵是從龐沛麾下調過來的,反正北方基本平定,用不了太多軍隊)的人,到時候有什麼後果你們可要想清楚啊!”太史慈大聲向身後叫道。
“殺!”五千騎兵一聲整齊的“殺”字,把太史慈給嚇了一跳,他暗暗搖了搖頭,想不到龐沛的名頭對自己人果然管用啊!他哪裡知道龐沛的厲害,想當初只帶五百人就敢滿場攆着幾萬禁軍追打,把自己的麾下訓得一聽名字就發顫還不是小菜一碟?
太史慈對李通!
“接槍!”李通搶先出手,可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要擡頭看向太史慈,這倒不是太史慈十分高大,而是因爲他李通李將軍的戰馬比起太史慈的來,矮那麼一截!(這就是他忘的那一條,先天條件不足!當然,這是指馬!)
“砸!”佔據了高度上的優勢,要是不知道利用,那可就太對不起自己了!隨手擋開李通這並沒有什麼威脅的一槍,太史慈見兩人距離太近,無法用矛刺,乾脆地就一矛硬砸了下去!
“當!”矛杆與槍桿交擊,一爲精鋼,一爲精鐵,倒也都沒有什麼損傷!可不佔地利(姑且這麼說吧!)的李通可就倒了大黴了,太史慈本來力氣就大,如今又是從上往下,那氣力可就又多了兩點加成,這一下子,差點沒把李通的胳膊給砸折了!
“哈哈,再來!”太史慈也跟着許成軍的將領學壞了!不再講什麼英雄氣概,不過話又說回來,都是這種場合了,難道還能叫李通回去再換匹高一點兒的馬來?不說宛城能不能找出來,這話要是一說出來,他太史慈這“傻瓜加三級”的帽子可就戴定了!
“看槍!”李通遇強愈強。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太史慈對李通沒有後退逃跑反而跟自己耗上的行爲感到極爲不滿,大吼一聲,長矛幻出數支重影,頓時就罩上了他。
“不好!”對太史慈的長矛,李通只覺得越來越快,纔不過一會兒,就只能疲於應付,眼看就再也擋不住了!
“噗!”李通一分神,太史慈的長矛就從他的身上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撤!”不顧身上的傷勢,再斜眼一掃,李通立刻就看到了自己手下們的悲慘的遭遇,一句話:毫無還手之力!面對徵北將軍龐沛親手帶出來的騎兵,荊州的騎兵們一上來,就幾乎陷入了滅頂之災!武藝不及,騎術不及,裝備不及,配合不及,他們所面臨的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殺戮!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太史慈大喝一聲,縱馬追上,擡手一矛,直刺李通後背!
“當!”李通及時回身一格,“撤!我來斷後!”再吼一聲,李通回身再戰太史慈,不過,這一回,他沒有再被太史慈給逼得只能防守,因爲他是隻攻不守,饒是太史慈武藝高他一大截,也一時被逼得忙成一團!
而隨着李通的喊聲,荊州三千騎兵從還剩下的兩千人中分出五百隨他阻攔太史慈等人,其他的,開始向來時的路撤退!
“追!”要是許成軍的騎兵與麼容易被攔住,龐沛也就不能用他們殺得北方各族叫苦連天了!太史慈雖然被纏住了,可他一聲令下,場面上佔優的許成軍騎兵立即就分出一多半,強行突破攔截,繼續向荊州騎兵們追擊而去!他們一向的戰術是繞的,可面對荊州騎兵,用的着嗎?
“休想!”李通一聲大喊,再一次奮力迫開太史慈,帶領着一下子就死傷過半的五百騎兵向後追去。
“哼!”太史慈停下了馬,拿出了自己的硬木長弓!
“看箭!”聲音剛落,硬弓射出的長箭就已經離李通的後背不足三尺了!
“茲!”聽到喊聲,李通下意識的避了一下,可是仍然沒有躲過這一箭,長箭入背足有三寸!
“呀!”嘶啞的叫了一聲,李通突得伸手,夠着箭桿,然後猛得一扯!鮮血長流!
“嗯!?”太史慈被李通的狠勁給驚了一下,這才重新策馬再追!
先前撤走的荊州騎兵並沒有能跑多遠,許成軍的鐵騎一向以快速出名,雖然這回他們不是長途奔襲,可他們的馬匹比荊州騎兵們的好,很快,荊州騎兵就被他們給追上了!兩軍又開始糾纏起來。
隨後,擺脫了太史慈的李通又追了上來,他帶着不過兩百騎兵猛衝入了戰場,不斷地衝擊許成軍騎兵!一時倒也把許成軍給衝得不得不避其鋒芒!
這種情況,在太史慈很快的追擊過來之後,又馬上被改變了!太史慈攔住了李通,而他的手下們,又開始屠殺荊州騎兵!
“兄弟們,敗則死,殺啊!”李通拼着又捱了太史慈一矛,吼道。
“拼啦!”“殺啊!”“殺!”……性命攸關,所剩不多的荊州騎兵瞬間被激起了血性,許成軍又被動起來。
“不好!”太史慈暗叫一聲,“狗急跳牆!逼得太急了!”
“司州兵,後退三十丈!”反應過來之後,太史慈當機立斷,能不能讓敵軍全軍覆沒是一回事,可要是自己這邊損失太大,那就更加得不償失了!荊州兵的性命又怎麼能跟自己人想比?
聽到太史慈的將令,許成軍騎兵立即後退,斷開與荊州兵的接觸!而荊州騎兵們呢?自然是巴不得,哪裡會再追上去?不管李通怎麼喝叫下令,他們就是不想再跟剛纔的敵人再接戰了!讓李通氣得哇哇大叫,被太史慈又刺中了一矛,要不是太史慈動了活捉他的念頭,他可能就沒命了!
其實,太史慈這一下令後退,雖然只是很近的一點兒距離,可卻給了荊州兵活命的希望,有了希望,誰還會拼命?血氣之勇,不過一時,過去了,想再來一次,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等太史慈再下令許成軍衝過來,他們還是一個死!小兵不懂,可李通懂呀,要不他也不會氣成那樣!
不一會兒,李通又被太史慈打得吐出了一口血,身體變得搖搖晃晃起來!
“你不行了!”太史慈收矛後退,又接着對他說道:“你是條漢子!降了吧!”
“哼!”使勁擺開兩名想要過來扶住他的荊州騎兵,李通抹了抹嘴上的血,“讓我李通投降,你想得美!”
“我生平最佩服你這樣的漢子,哼!能像你這樣死命做戰的人不多!”太史慈又讚揚了一聲,說道:“劉表不過是守戶之犬,區區一個荊州,早晚被我主收於手中,你跟着他能有什麼出息?難道以後跟着做戰俘?”
“我今日敗了,算我時運不濟!不過想要我降,你就不要想了,來吧!李某還舞得動手中長槍,還能一戰!”最後四個字,李通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牽動了傷勢,嘴角又流出一絲血!
“你真的想死?”太史慈眯起了眼,用手指了指他背後剩下的不足千人的荊州騎兵,“你可要知道,你一死,他們也只有死路一條!”
“卑鄙!”李通大怒,可也只能咬牙說出這兩個字,不光是爲了太史慈用士兵們的性命想威脅,而且,他也發覺了太史慈的詭計,他剛纔奮力拼死,精力集中,雖然傷得嚴重,可戰鬥力卻是不比正常情況下弱多少,而太史慈這一後退,他渾身的力氣卻突然流得不見了蹤影,只覺得手中的長槍越來越重,就要拿不起來了!這時候要擒下他,簡直就不費吹灰之力,太史慈如此行爲,除了“卑鄙”二字,又有什麼詞可以形容?
其實,太史慈倒沒有想這麼多,一切只是湊巧罷了!只是李通傷重之下亂想,自己嚇自己罷了!
“你到底降不降?”太史慈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矛,見到這個動作,他身後的許成軍騎兵突然一齊放下戰刀,掣出弓弩!
“……啊!”“啊!……”荊州兵頓時亂成一團!要不怕引起太史慈的誤會,他們恐怕立即就要掉轉馬頭逃跑!
“降?還是不降?”太史慈大吼!長矛抖動,就要揮下!
“將軍,我們降吧!”“他不降,我們降啊!”……荊州騎兵紛紛下馬請降,只求活命!一會兒混亂之後,只有寥寥幾個人還坐在馬上,不過臉色也是蒼白一片!
“懦夫!”李通憤而對麾下騎兵罵道,然後,他又轉身向太史慈叫道:“要殺就殺!你休想讓我投降!”聲音淒厲,人人都聽出了其中的絕望!
“好——!”太史慈猛然叫道:“你叫李通?我記住你了,等我攻下宛城,我倒要瞧瞧,你是不是還能這麼嘴硬!收弩!”
“唰!”整齊的聲音讓荊州軍一方所有人都覺得頭皮發麻!
“可惜啊!荊州九郡,竟然只有區區數名男兒,可嘆!可嘆啊!——我們走!”太史慈長嘆一聲,一拉疆繩,胯下戰馬人立而起,仰天長嘶,“等我攻下宛城,我再來找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