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不語,但目光依然在冼紫璦臉上。
冼紫璦冷冷哼了一聲,繼續說:“哼,我們冼家爲何被人看不起?我們姐妹二人比那些皇家的公主們差嗎?不差。我們與她們不一樣的地方只是她們是公主,我們是冼家這樣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我們再美,也不過是有錢有權之人的外室人選,那些皇家公主再尋常也是他們心中最好的正妻人選!不然,爲何玄公子到現在也不肯給你一個明確的身份,當然,也有一個原因是因爲他想娶的是若水。我猜那個叫若水的姑娘一定有着我們不知道的神秘身份。”
冼紫芫輕輕吁了口氣,冼紫璦果然是越來越聰明。
回到逍遙居,很意外的看到晉護衛守在大門外,看到逍遙居冼紫芫所乘坐的馬車返回,面上表情立刻顯得輕鬆起來,迎上前衝馬車上兩名護衛擺了一下手,恭敬的撩起車簾看了一眼冼紫芫,“少夫人,您回來了。”
“你怎麼在這裡?”冼紫芫知道晉護衛是最長時間陪在玄易身旁的貼身護衛之一,比起那些暗衛來講,表面上晉護衛是最最重要的一個護衛,他應該時刻守在玄易的附近,而不是像一個尋常的奴才般守在逍遙居的大門外。
晉護衛立刻恭敬的說:“主子擔心您的安全,屬下特意守在門口,這樣可以第一時間獲知您的歸來,也好讓主子安心。少夫人且隨着馬車進入院落,屬下先是通稟主子知道您回來的事。”
冼紫芫點點頭,笑了笑,半帶調侃的說:“只怕是想着那封書信要如何處理纔好吧,相公哪裡會有時間擔心紫芫,你去和他說,紫芫已經回來了,那封書信紫芫自然會想辦法應對。”
晉護衛面上一紅,卻不知如何解釋,玄易根本沒有提那封信的事,只是囑咐他到門口看着些,那個含玉公主也是擅長用毒的人,偏偏冼紫芫懷有身孕輕易不能用重毒,尤其是晉護衛回來之後說起含玉公主小院落的事,玄易更是擔心,但當着其他兩個護衛的面,晉護衛真不知如何說出主子的不安。
冼紫芫並沒有再繼續調侃晉護衛,看着晉護衛匆匆離開去通知玄易,自己則仍然坐在馬車內聽着馬車進入院落然後穩穩停下的聲音,有人再次打開車簾攙扶着她下了馬車。
“回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冼紫芫有些意外,看向迎面走來的玄易,他的面上帶着一絲微笑,“正想着那個含玉公主會如何的爲難你。”
冼紫芫也微微一笑,“是有些小麻煩,好在提前有些提防。”
“有些倦了吧?”玄易上前攬着冼紫芫的腰,帶着她走回到書房,看樣子玄易回來已經有些時間,桌上的茶水瞧着顏色已經泡了些時辰,一盤殘棋隨意的擺放着,“來人,去換壺新茶,取些可口的點心。”
冼紫芫在椅子上坐下,玄易取了一個柔軟些的靠枕墊在她的背後,冼紫芫忍不住微微一笑,調侃的說:“真是擔心若水妹妹會難過,那封書信還在嗎?若是還在,紫芫到真有些辦法‘回報’對方的好意。”
“書信?”玄易怔了一下,纔想起那封署名叢之璋,寫給若水的書信,“寫給若水妹妹的那封嗎?還在我手中,你不是囑咐晉護衛要他告訴我暫時保留這封書信等你回來再做打算嗎?我還沒有還給若水妹妹。”
冼紫芫點點頭,手輕輕按了按自己的肩膀,“把書信拿來我再看一遍。”
“你纔剛回來,我看你臉色有些不適,休息一會再說吧。”玄易笑了笑,手搭上冼紫芫的肩膀勁道適度的輕輕揉捻着,“那個含玉公主一向用陰的,你懷有身孕去到她那裡,只怕會稍稍吃些虧。”
冼紫芫側頭瞧了瞧玄易,“早知你對若水妹妹的事情如此上心,怎麼着我也得拿拿勁,好吧,你就好好按按,正好我的肩膀也有些痠痛,一會還要用到它。”說話間,眉眼間全是半帶調侃的微笑。
“故意的是不是?”玄易停下手中的動作,冼紫芫所坐的椅子很寬,他便擠在冼紫芫的身旁坐下,輕輕擰了一下冼紫芫乾淨白皙的面頰。
冼紫芫側了側身子,很是無奈的說:“相公呀,這椅子不一定能吃得住你我二人的重量,那邊有空着的椅子,好不好你去那裡坐坐,免得一會送茶水和點心的奴婢們進來看到了臉紅,私下裡說些不好聽的話。”
“爲夫正巴不得他們說些不好聽的話。”玄易微微一笑,伸手一攬冼紫芫的腰,迫她靠近些自己,二人的面頰幾乎是貼在一起,“你我二人本就是夫妻相親,他們能說出如何的話來,不過是些羨慕之詞。”
冼紫芫面上一紅,想要掙脫卻動彈不得,只得說:“你且把那封書信拿來給我再看一遍,趁我此時精神尚好,早些處理妥當好歇息一會。”
“爲夫此時不想動彈,坐會再說。”玄易卻不肯起身去取書信。
這時,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冼紫芫知道是送茶水和點心的奴婢,努力想要坐直身子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只得狠狠瞪了玄易一眼,看着端着茶水和點心的奴婢走了進來,是琉璃,她的面色雖然仍然還有些淺淺的倦意,但氣色已經恢復的差不多,走路有些沉,但算得上平穩利索。
“琉璃?”冼紫芫有些意外的輕喚了一聲。
“是奴婢。”琉璃微微一笑,只輕輕掃了一眼擠在一張椅子裡的玄易和冼紫芫,便立刻微垂下眼睛,輕緩的說,“剛剛晉護衛說,主子和少夫人正在書房談正事,不好讓其他人打擾,正巧奴婢也歇息的差不多了,正想活動一下,這送送茶水和點心的事自然不用他人代勞。”
冼紫芫面上一紅,到底是不習慣與玄易在人前親密無間,剛要開口說話,聽琉璃繼續說:“主子和少夫人慢慢聊,奴婢在外面伺候着,有事只管開口叫奴婢進來,晉護衛也在外面,不會有任何人過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