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看謝中石看得太認真、太投入了,看得眼神凝聚出萬般的柔情與愧疚……
謝中石在興高采烈的談論着他的畫,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的出現。謝雨瀟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依然在對歐陽川文說着未來之畫。
歐陽川文注意到那個女人了,因爲他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剛好可以看到整個展廳。
“這個女人真的很奇怪,爲什麼會這麼看着謝雨瀟的父親?難道,他們認識?呃,奇了,這女人竟然和謝雨瀟長得有點像……”
“你在看什麼?”謝雨瀟砸了一拳突然發愣的歐陽川文,扭過身子,順着歐陽川文的視線看過去。
那女人已走到了展廳門口,正回過頭再次深情的看着謝中石……
“謝雨瀟,那女人似乎和你有點像呢?”歐陽川文說道。
謝雨瀟看到這個女人也愣了,一愣之下,他就飛奔出了辦公室。可是,展廳內,那個女人已消失了,只有那個玻璃門再猶自緩緩的轉着。三兩步,他衝出了展廳,然而,那個女人早已消失了人影。
一輛藍色的的士正緩緩離去,謝雨瀟撒腿去追,卻依然是慢了一步。歐陽川文追出來道:“怎麼?她是誰?”謝雨瀟道:“我的親生母親。”
“啊?你的親生母親?”歐陽川文張大了嘴巴。
“是,沒錯。唉,我萬般留意,卻依然是改變不了命運的安排。”謝雨瀟淡淡的說道。
“什麼意思?”歐陽川文不解的問
謝雨瀟解釋道:“我親母出現的場景我父親早在幾個月前就畫出來了,所以我今天是特別留意,結果還是一樣的結果。”
兩人踱回了展廳。
謝中石已轉到另外一幅畫跟前講解去了。歐陽川文對那幅未來之畫意猶未盡,就走過去想再看看。豈料,他一看之下,就一邊指着牆上,一邊連朝謝雨瀟揮手。謝雨瀟朝牆壁上一看,不竟愕然了。
138萬的未來之畫瞬間不翼而飛?是父親取下了?不可能,父親絕對不會在這種場合下取下自己的畫。買了?怎麼可能,即使賣也不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他們纔是出去轉了個身,既沒看到人進來,也沒看到人出去啊?
“傳聞中的神偷?”謝雨瀟隨口道:“可又不可能,若是神偷,他爲什麼偏偏偷這幅畫,僅僅是因爲標價高?不會啊,難道,難道神偷看的出來那是未來之畫?”
謝雨瀟盯着牆壁看了一會,突然伸着鼻子四處嗅了起來,嗅了一會,站定了身子,悠悠道:“‘千香狐’乾的,絕對是,你聞到這股特殊的香味沒有?”
歐陽川文亂嗅了一會,道:“似乎是有點味道。這就是千香狐的味道?他爲什麼要偷這幅畫?”謝雨瀟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歐陽川文道:“你和東哥不是一直在找千香狐的下落麼?”謝雨瀟道:“千香狐的人我已是見過了,那人確實如東哥所說,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偷畫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千香狐偷畫幹什麼?”歐陽川文問。
“鬼才知道呢。”謝雨瀟嘆道:“看來我們得儘快找出千香狐了,如果那千香狐真的知道未來之畫的秘密,那我父親就危險重重了。”
“呀,138萬的畫怎麼不見了?”一個僞畫迷叫道。
這一叫,衆人立刻圍了過來。新聞媒體的相機、攝像機唰唰的都甩了過來。
畫展第一天,標價138萬的畫不翼而飛,這絕對會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不論是用於炒作,還是事件的離奇都會有很大的價值。
一直在跟着謝中石的何文倩走了過來道:“沒了?雨瀟、歐陽,不是你倆取下來的吧?”謝雨瀟、歐陽川文搖了搖頭。媒體的鏡頭都在對着他們,他們不能說太多的話。何文倩道:“看看監控錄像,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畫展是何文倩一手操辦的,有哪些安全防護措施何文倩自然是瞭如指掌。她說着,就帶着衆人朝監控室走去。調出監控錄像,衆人都瞪大眼睛看着。
“停,停,回放,放慢點……”何文倩對監控人員說道。
監控人員依言回放,放慢了播放速度。
等將監控錄像來來回回的看了三遍後,衆人都傻眼了。因爲自謝中石離開那幅畫之後,那幅畫就離奇的自個從牆壁上消失了。看着監控錄像,謝雨瀟更堅信了就是千香狐的所作所爲。
這個事件太離奇,足夠新聞媒體大肆的報道一番了。應該是他們這一天的新聞採訪都沒這事件來的有價值。再將監控錄像錄了一遍,又簡單的採訪了謝中石關於的事件的相關問題後,新聞媒體就火速離去了。他們要回去剪輯整理,爭取在晚上的新聞及報刊上第一時間播報出來。
新聞媒體一走,何文倩也悄悄的將那位造勢的僞畫迷打發走了。發生了丟畫得事情,而且還是138萬的畫,對這件事,她覺得自己作爲一手操辦者,有很大的責任。
這些人走後,謝中石讓監控人員將監控錄像再往前拖,一直拖到謝雨瀟親母出現,謝雨瀟出去追,又沮喪而回的畫面後,才長長的嘆了兩口氣,將謝雨瀟獨自拉到一邊道:“見到你媽了?”
“嗯。”謝雨瀟點頭。
“追上沒有?”
“沒有,我出去就不見了蹤跡。”
“唉,這就是命運,無法改變的命運。一下午,我一直在留意,可還是和你母親失之交臂,罷了,罷了。”謝中石嘆着氣。
何文倩以爲謝雨瀟父子在談論畫丟失的事,就過來說:“對不起,畫丟失的事是我的錯,我願意負全責。”
謝雨瀟擺手道:“今天的畫展辦的非常成功,我還要好好謝謝你了。那個,畫丟失的事與你無關,幹嘛一副這個表情。”何文倩道:“如果我加大安全力度,這丟畫之事就不會發生了。”謝雨瀟笑道:“就算你安插幾十個保安守着那畫,那畫依然會丟的。”何文倩奇道:“爲什麼?”謝雨瀟道:“因爲這不是你所能應付的。那個,我已經知道是誰偷的畫,這事你就不管了,忙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下吧。”
何文倩看看時間,對謝中石道:“叔叔,晚上的飯局時間差不多了,您該過去了,讓那些領導久等不好。”謝中石說:“行,我去喝幾口水我們就走。”謝雨瀟對歐陽川文道:“歐陽,晚上陪你媳婦一起過去吧,吃好,玩好,樂好,我就不過去了。”
當晚,謝雨瀟將妖月、霜兒、西妤、西婷都留在了中山畫廊。他要等一個人,一個讓他有點頭疼的人,這個人就是於筱娜。
於筱娜出現的場景,謝雨瀟有點想都不敢想。雖說昨晚,他和於筱娜戳破了那層隔膜後,於筱娜改變了許多,但是,他還是有點後怕。於筱娜的脾氣變化太快了,說不好就會鬧出什麼事來。何況,他的這四個老婆個個美若天仙,無論是相貌和身材均不在於筱娜之下,難道於筱娜就不會有點想法?
更何況,他感覺得出霜兒心中還是有點疙瘩的,萬一到時發生爭執或是什麼,依霜兒的性子,恐怕也沒那麼好說話。
就在謝雨瀟惴惴不安的時候,畫廊的玻璃門轉了起來。
於筱娜來了。顯然,於筱娜已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謝雨瀟看得出,於筱娜的妝是才畫的,頭髮是才做的,衣服是新買的。於筱娜全身無一不表露出她對這次晤面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