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瀟笑着說:“省委書記任書記的千金任大小姐,你藏的可真夠深的,竟然對我也隱瞞身份。”任小冉由於某種原因,一直都是低調行事,藉以隱藏她的身份。這一刻,竟沒想到會被謝雨瀟一語點破。從心裡講,她並不想對謝雨瀟隱瞞,前陣子還打算帶謝雨瀟去上門,但太忙了,不是謝雨瀟忙就是她忙,一直沒抽出時間。現在倒好,被謝雨瀟自個發現了。她自己講出來和被謝雨瀟發現那是兩碼事,性質不同,說嚴重點,可以說成欺騙和不信任。
任小冉再也無法淡定,騰的一下坐了起來說:“誰告訴你的?”
“緊張什麼?”謝雨瀟淡淡的笑了下,拉着任小冉再度躺下說:“你應該知道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沒有人瞞得過我。”
“是,我應該想得到,只是我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會在我還沒告訴你之前被你自個識破了。”任小冉將頭深埋在謝雨瀟的臂膀裡,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在尋找着一種安全感,“你會怪我嗎?會原諒我嗎?”她又擡起了頭,仰面看着謝雨瀟。
謝雨瀟壓根就沒想這事,他在想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福,這輩子才能娶到省委書記的千金和市長的千金,而且兩位千金都是嬌美惹人疼的美人兒。
“我跟你說話呢?你說句話好不?”任小冉道。
謝雨瀟想的美滋滋的。他很爲自己驕傲,驕傲之色爬在臉上,就成了某種癡癲的笑。這笑容看在任小冉的眼裡卻變了味,成了輕蔑之笑。
“哦,你不告訴你的身份自有你的道理,依你省委書記千金的身份都肯嫁給我,我還有什麼好埋怨的?於市長貪污受賄,被抓也是咎由自取,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別說你壓根就沒參與此事,就算參與了,我也不能說你什麼。”
“你真的這麼認爲?娜娜是你的妻子,於市長可是你的岳父。”任小冉道。
“沒錯,但我不能因爲這就說國家的反貪行動是錯誤的吧。”謝雨瀟嘆了一口氣,自嘲的笑了兩聲說:“想當初我還給於市長行過賄呢。唉,從某個角度講,我又挺同情那些官在其位的人物的。現在的人行賄手段越來越高明,防不勝防,弄不好就會掉進去。在這世道,再清廉的官想落個一身清白也是不可能的,你說是不是?”
“於市長貪污受賄了六千多萬,這不是個小數目……”
“我知道。算了,這次就當是給了我岳父一個教訓吧。”
“教訓?你說的可真輕巧,貪污受賄金額這麼大,你知道會被怎麼判嗎?”
“怎麼判?總不會判死刑吧?”
“死刑就不一定了,但肯定會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再判個幾十年的牢,和無期徒刑也差不多了。”
“這麼嚴重?”
“這還不是最壞的結果,若再壞一點那就是死刑了。”
謝雨瀟沉默了一下說:“這事還有沒有緩和的餘地,我不想讓娜娜失去父親。”任小冉搖了搖頭說:“無能爲力。你把我想的太神通廣大了。我雖是省委書記的女兒,但我就是一個小警員。從於市長及諸多官員被雙規這事上你就應該看得出我父親的爲人和作風,你覺得他會給自己的女兒胡來的權利嗎?於市長被雙規的事我也是在於市長被帶走之後才從羅政委那聽說的,在次之前我壓根就不知道他們早就盯上了於市長,我這樣說你應該明白我的小警員角色了吧。說到底,我就是讓我老爸扔到警局鍛鍊來了,而後讓羅政委順便看着我管着我。”謝雨瀟道:“我明白了。沒事,我會有辦法的。就這事,娜娜可能對你有有了不少的誤會,以後碰了面你就讓着點她好嗎?我會努力的調節你們之間的關係。”
“我明白,你放心好了。對了,你們奪取天倫夜總會及國泉大酒店的事你還沒告訴我呢,說,這事爲什麼要瞞着我?”任小冉道。
“你是警察,我不想讓你糾纏到這事裡面來,你應該明白。”謝雨瀟道。
“可搗毀黑道組織本元國際也是我們的職責。”任小冉道。
“現在還不是你們插手的時候,等我們拿下本元國際時我會告訴你,到時你們去立功就成了。”謝雨瀟道。
“什麼意思嘛?你把我們警察當成什麼人了,難道我們在你眼裡就那麼不中用嗎?”任小冉道。
“好吧,那你覺得你在我手裡能走出幾招?你覺得憑你們的裝備就能對付本元國際?”謝雨瀟笑道。
任小冉心裡有點不服,但又能怎麼樣,謝雨瀟本就不是在吹噓。
謝雨瀟在任小冉這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任小冉早早去上班了。謝雨瀟本想多睡會,卻被伏巫趙勳的電話吵醒了。他問啥事。伏巫趙勳說:“黑玄觀主問你去哪了,我說你去暗中調查血靈派的事了。”謝雨瀟說:“行,我繼續睡覺了。”伏巫趙勳忙道:“瀟哥,我們要奪取天倫夜總會及國泉大酒店的事不知怎被黑玄觀主知道了,他讓我倆去罩着場子,你要不要來露個面,做做樣子?”
一聽這話,謝雨瀟眉頭當即皺到了一塊。奪取天倫夜總會及國泉大酒店的事怎能被黑玄觀主知道?究竟是幫派又出了內奸還是黑巫王敵藉此機會給幫派下套,想將幫派就此給葬送了?應該不是黑巫王敵下套,他曾讀取過黑巫王敵的記憶,黑巫王敵的意念騙不了他。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幫派之中又出了內奸。
他對伏巫趙勳說一會在國泉大酒店見面,就給謝老及韓東去了個電話,說幫派之中又出了內奸,讓他們留意些,而後就起牀去了國泉大酒店。
到了國泉大酒店也沒什麼事,就是像爺一樣和伏巫趙勳東溜溜西溜溜。溜了兩圈,謝雨瀟實在無趣,就打了個車奔向天遠科技。於筱娜的父親被雙規,正處於悲痛之中,肯定是和母親一起忙着怎麼疏通關係的事。於筱娜是天遠科技的財務部部長,她不在,資金無法流轉,公司什麼事都幹不了。
趕到天遠科技,走進財務部,正準備丟點錢找個員工代理幾天,卻沒料到於筱娜拿着幾份文件走了進來。於筱娜明顯憔悴了許多,就算她今天多打了一些粉底也難以掩飾。
朝謝雨瀟打了個招呼,於筱娜將手中的文件交到了一個員工手裡,交待了要辦的事就往外走。謝雨瀟趕緊跟着,到了財務部部長的辦公室,關上了門說:“你怎麼過來了?你應該在家陪着媽。快回去吧,這有我呢?”於筱娜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說:“有你?你懂財務嗎?你會做賬嗎?你知道我的工作都有哪些嗎?”謝雨瀟道:“你告訴我不就行了,我有那麼笨麼?”於筱娜道:“算了,我可不想返工。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謝雨瀟道:“媽那邊活動的咋樣?”於筱娜道:“錢已經交上去了,能找的人也找了,現在只能等法律的宣判了。”謝雨瀟道:“那就等結果吧,我向你保證,不管審判結果怎麼樣,我們一家人一定會在一起的。”於筱娜的眼圈紅了:“我好怕,好怕爸爸沒了,我的一切都沒了,就連你也沒有了。”
這種時候的女人,男人只有不厭其煩的安慰,安慰再安慰,直到她相信身後有一棵大樹在撐着她,不會讓她倒下去。謝雨瀟表現的很好,直到用耐心和柔情將於筱娜哄得痛並快樂着才離開了公司。
之後,他又以任雲的身份去了華聖醫院。在醫院,他見到了意氣奮發,忙的不可開交的歐陽川文。看到手術間捏着手術刀的歐陽川文,他就想起了和歐陽川文相識時的場景。醫生就是醫生,和血靈派三當家相比,或許歐陽川文更適合於做一名外科醫生。
待歐陽川文做完手術,謝雨瀟一把扯下了歐陽川文的口罩說:“歐陽醫生,我包皮有點長,你給我動動手術唄。”歐陽川文一把抹下了手術帽說:“成,上手術檯,我一刀將你那玩意切了,免得再有少女的清白毀在你這禽獸的手裡。”謝雨瀟砸了歐陽川文一拳說:“去你的,我有你說的那麼禽獸嗎?”歐陽川文說:“你不禽獸?你在中國還能找出一個男人娶七八個老婆的人嗎?這還是截止目前,以後還有沒有誰也難說。”謝雨瀟笑道:“別說,還真有一個尚未的女兒公開,是個洋妞。”歐陽川文眉毛一揚道:“是不是飛科老總的女兒linna?禽獸,禽獸會改了獸性嗎?哈哈哈,豬都知道不可能。”謝雨瀟道:“你怎麼和豬一個智商?”
歐陽川文不說話,悶着頭一直朝前走。
坐電梯上到四樓,拐進了副院長的辦公室。歐陽川文剛要開口說話,一個護士敲門走進來說:“歐陽院長,一個病人家屬指名要您給病人動手術,您做不做?若不做我就去安排別的醫生。”歐陽川文道:“做,當然做,你去安排手術室,我隨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