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你怎麼知道?”妖月詫異的望着謝雨瀟。
“可是有個妹妹叫韓琳?”
“妹妹?”
妖月在扭着腦袋想,想了一會,突然說道:“對,對,我有個妹妹,妹妹叫韓琳,對,對。”
儘管這已在謝雨瀟的意料之中,但他還是崩潰了。
妖月意識到什麼,拉住謝雨瀟的胳膊不停的搖着說:“你認識我妹妹對不對,對不對,你快給我說說,快說呀。”
“你真是韓琳的姐姐?”
“這還能有假嗎?”
“那我怎麼從沒聽韓琳說起她有個姐姐?”
“她那時候才一歲,知道什麼呀。”
謝雨瀟沉默了一會,緩緩的將他和韓琳的關係,及與高校長髮生的事,自己又怎麼被月牙幫追殺等等一系列的事都講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妖月有些語無倫次了,太巧合了。怎麼會這麼巧合,巧合的讓人難以置信。
“這個都不重要。我想知道你好端端的怎麼會成爲銷魂道姑的。”
“好吧,都告訴你吧。”妖月悽慘的笑了下,一邊回憶一邊講道:“我妹妹一歲那年,我六歲。有一天,我跑到村外的河邊去給牛割草,忽然就覺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黑乎乎的山洞裡,什麼也看不見,我大聲喊,也沒有人管我。第二天,石洞的門開了,我聽到一個人又被丟了進來,那個人就是已經死了的白麪道長。
第三天,一個道士將我們帶出石洞,上了山,到了現在的黑玄觀。黑玄觀主當時就要我們拜他爲師,跟他學道。我哭着說不學道,要回家。黑玄觀主就打我,用一些道法嚇我,過得幾天我也就在逼迫之下,拜了邪惡的黑玄觀主爲師,開始修真學道了。”
十幾年過去,我們跟着黑玄觀主一天天的變化,就成了現在的之前的樣子。白麪道長變的跟黑玄觀主一樣的邪惡,而我也在經歷了一次次變故後,開始僞裝自己,成了你之前看到的銷魂道姑。”
“僅僅如此?我相信白麪道長跟着黑玄觀主變的淫惡了,但我不相信你會。”
“是啊,如果我師傅黑玄觀主不動凡心,他就不會和月牙幫有勾結,我們就一直在黑玄峰上潛心修真,不問塵世。可一切都發生了,他開始爲月牙幫做事,開始瘋狂的煉製離魂丹。如果他不煉製離魂丹,就不會要我們要奪取那麼多人的天、地二魂,我也就不會碰上歐陽子玉,不碰上歐陽子玉我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歐陽子玉?”
“對,就是那個滿口仁義道德,卻背信棄義,忘恩負義的薄情郎歐陽子玉,我恨他,很死他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年前秋季的某天,我和白麪道長在歸谷鎮奪取一個村民的天、地二魂時,被守候我們多日的歐陽子玉給碰上了。我們發生了一場打鬥,在打鬥中我竟然對愛上了那個道貌岸然、風度翩翩的僞君子歐陽子玉。後來,歐陽子玉被白麪道長打成重傷,我暗中偷偷的救了歐陽子玉,陪了他整整七天,他那時是多麼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說要帶我一起遠走天涯……可你知道嗎?在他回去後,他立刻就和我反目成仇了。”
“就因爲這個,你爲了報復歐陽子玉,開始折磨自己,把自己僞裝成了浪蕩不羈的銷魂道姑?”
妖月不說話,開始倚在謝雨瀟胸口輕輕的啜泣。
“月兒,忘記那些吧,一切都過去了。”謝雨瀟輕拍着妖月的肩頭。
他點上了一根菸,默默的吸着。他在想歐陽子玉,想歐陽子玉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難道真如妖月所說,是一個道貌岸然、風度翩翩的僞君子?不會,正義凜然,謙遜有加的歐陽子玉怎麼會是個僞君子?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歐陽子玉要在自己受傷時對妖月山盟海誓?這不是利用麼,不是虛情假意、赤裸裸的欺騙麼?
歐陽子玉的地位在謝雨瀟的心裡一落千丈,若不是因爲歐陽子玉是歐陽川文的弟弟,他恐怕早就衝進紫雲觀將歐陽子玉抓來當面對質了。但他不能,那是歐陽川文的弟弟,他無法那麼做,何況感情的世界太過複雜,不是僅僅用對錯兩個字就能說清楚的。
“雨瀟哥,我妹妹她好嗎?”
“嗯,好,和你一樣的漂亮迷人。”
“你愛她嗎?”
“她是我朦朧的初戀,是我心中深藏的那顆愛情種子。”謝雨瀟說着,深吸了一口煙,又長長的吐了出來,雙眼盯着手指間夾着的在山風中一閃一閃的菸頭,悵然的說道:“只是我把這顆種子埋的太深,再也發不了芽了。”
“你愛我妹妹,愛的很深。”
“是,是愛的很深,深的已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了。”
“我妹妹若知道你這麼愛她心裡一定會很內疚的。”
“或許會,或許不會。你妹妹是一個很要強,也很聰明的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作出那樣的選擇,你知道嗎?她爲什麼不找我,爲什麼?爲什麼?”
謝雨瀟的情緒有些激動,激動的全身都有些顫抖。妖月緊緊的抱住了他說:“雨瀟哥,你既然知道她那麼好強,你就應該知道一個好強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向她所愛的男人尋求幫助的,她怕被你看不起。”
“那是她認爲的,她那麼認爲就是錯的,如果她真的愛一個男人,就應該知道什麼對那個男人來說是最重要的,她愛我嗎,愛我嗎?”謝雨瀟幾乎要吼起來。
在一邊苦想幫派建設事宜的歐陽川文聽到謝雨瀟大吼忙跑過來問怎麼回事。謝雨瀟搖搖頭說沒事,而後又對歐陽川文說:“過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爲什麼會把銷魂道姑帶在身邊,而銷魂道姑爲什麼又會成爲妖月嗎?今天我就告訴你。”
歐陽川文笑着坐下說:“其實你不說我都猜到了,其實銷魂道姑能夠和我們在一起,除了銷魂道姑名不符實外,更重要的是……”
“是什麼?”
歐陽川文嘿嘿一笑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妖月並非叫妖月,而叫韓月。”謝雨瀟說:“既然你也想到了,那爲什麼現在才說出來。”歐陽川文道:“我不想聽某個人虛情假意的說他很愛那個人,又說那個人傷了他的心。”
“你說什麼?”謝雨瀟跳了起來。
“不是嗎?你真的愛韓琳嗎?你關心過她嗎?你們同校兩年,你竟然對她的動向一無所知,你還說愛她?想想韓琳吧,她可是不顧一切的救過你的命,在高校長要開除你的時候她不惜與高校長翻臉也要與你站在一邊,而你呢,你又是怎麼對她的,你只在乎她與高校長髮生了關係,你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你就從來沒想過韓琳是什麼感受。如果說你愛韓琳,那麼千錯萬錯就都是你的錯,如果你愛她,後續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你愛她嗎?你愛她,但你的愛太渺小,和你相比,韓琳對你的愛才是真正的大愛。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陪着韓琳,去修補她心中的道道傷痕,而不是繼續任由她在人生路上獨自揚帆。”
“你說夠沒有?”
“沒夠。”
“那你繼續說,說啊。”
“你可以愛很多女人,但我希望你都愛到底,對她們負責到底,對於韓琳,我希望你收起你的某些想法,付出你真正的愛,不要讓她再感到孤獨無助,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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