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東泉市死寂了許多,這個月,是東泉市一年之中最熱的一個月。
許多單位放了高溫假,人人躲在家裡吹空調。東泉市大街上的人少了許多,車也少了許多,在這個炎熱的天氣,一下子變的冷清了。儘管還能看到有些人在爲生活而奔波,在賣力,在賺錢,但這些人一個個都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似乎任何人扇他們一巴掌他們都不會還手一般。許多細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他們的後脖上都有一個醒目的月牙形狀的印記……
東泉市隨着這些月牙印記的出現慢慢的失去了活力,尤其是在這個炎熱的夏季。
“嗤啦”
似已粘滯的空氣突然波動了一下,一個穿着白襯衣的青年男子猶如鬼魅般的憑空出現在了東泉市西源路的街道上。
這個男子雙眉緊皺,滿臉都是焦急憂慮之情。他扭頭四周看了下,就大踏步的朝正對面的“格瑞斯健身中心”走去。
格瑞斯健身中心是近半年纔在東泉市崛起的一家健身中心,雖說時間不長,但只要是熱愛健身運動的人基本都知道這家健身中心。因爲這家健身中心美女衆多,而且個個都是身姿絕佳,貌美如花,更傳言這些美女教練都有一手的好功夫……
今天是八月的第三天,是個星期六,這會是下午三點半,這個點應該是健身中心最爲熱鬧的時候,可偏偏格瑞斯健身中心的兩扇玻璃大門前放了個公告欄,上面寫了大大的四個字“今日休息”。
“叮咚,叮咚”這男子上了樓,看也不看公告欄,一隻手不停的按着格瑞斯健身中心的門鈴。
“咯擦”
電子鎖開了,男子一推玻璃門,走了進去。
“歐陽,見到雨瀟哥沒有?”
橫七豎八坐或臥在一堆健身器械上的四個美女站了起來,問着進門的白襯衣男子。
這白襯衣男子正是歐陽川文,而這四個美女則自然是妖月、霜兒、西妤、西婷。
歐陽川文不說話,走到飲水機跟前,連喝了三杯水後,才擦了下嘴說:“沒有,我守了一天一夜,根本就沒見着人影,似乎不再瑤池了。”
“不在了?那雨瀟哥會去哪裡?不應該啊?如果雨瀟哥離開了瑤池,一定會回來的,就算去別的地方也肯定會通知我們的。”穿着黑色吊帶的西妤一邊說,一邊猜測着萬般可能。
“嗯,我們去會議室說吧。”歐陽川文走向了會議室。
謝雨瀟從五月份起就失去了蹤跡,五月份之前還偶爾回來一趟,就算不回來,妖月、霜兒、西妤、西婷也隔三差五的上山去看看謝雨瀟,順便帶些吃的和日用品上去。但從六月起,謝雨瀟就突然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下來過,上去的人也從來沒有找到過他。
“我有一個不好的猜測。”歐陽川文皺着眉頭說話了。
“什麼預感?”西妤的臉上頓時佈滿陰雲,死盯着歐陽川文。
“我估計瀟哥走火入魔了,而最近新聞中播報的幾起血案就是瀟哥所爲,瀟哥有點太血腥殘忍了,我們一定得找到瀟哥。”歐陽川文異常沉重的說道。
歐陽川文口中的血案不是一般的血案,對如今殺人如割草般的歐陽川文來說,血案已完全超出了幾起簡單的流血案件。當然,歐陽川文只殺黑道之人,從不會亂殺無辜。能在他口中被稱之血案的,自然是違背了人性,觸犯了天理倫常的特大血案。
六月、平涼省的子洲市的一個寧良村發生詭異事件,全村一百來戶人家,從老至小几百號人全被吸乾了血液;同月底,莫來村又悲劇重演,數百人依然是被吸乾了血液,無一倖免;七月,作案地點慢慢西移,鬼魅般的潛入了東泉市,東泉市慘劇頻發,短短一個月,已有數十人在夜間被吸乾血液,橫屍街頭……
諸多血案引起了人們的極大恐慌,有人說是一具兇猛的野獸,有人說是殭屍,有人說是吸血鬼……不管是什麼,夜間已很少有人獨立行走了,一過夜間十二點,街道上幾乎無人,甚至連出租車都在夜間停運了。
針對此案,東泉市公安局已成立了專案小組進行偵查,甚至省級、部級都派了精英協助偵破此案。但是,二個月來,無數個蹲點,無數個僞裝,無數個走訪,除了從一個被嚇瘋的人嘴裡斷斷續續的得知是一個穿着灰色風衣的人之外,再沒有任何的線索。
“歐陽,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就算是雨瀟哥所爲又如何?最多是雨瀟哥走火入魔,什麼殘忍,血腥,我不許你這麼說雨瀟哥。”西妤怒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得儘快找到瀟哥,得制止他,這樣很危險。”歐陽川文解釋道。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不是這個意思呢?”
西婷說話了,儘管她心中也料定是雨瀟哥所爲,甚至有可能修習了《血靈秘笈》中的“血魔功”,但儘管如此,她也是無法容忍別人將殘忍、血腥二字加到謝雨瀟的頭上的。何況,這也是個猜測,因爲他知道謝雨瀟的《血靈秘笈》在他們一起去靈陽山的時候就風化了,而謝雨瀟也根本就沒學到“血魔功”。
歐陽川文知道西妤、西婷對謝雨瀟的感情,在這兩個人的眼裡,即使罪惡滔天,那也是沒什麼大不了。他也不欲也西妤、西婷爭辯,就看向了妖月,霜兒道:“你們兩個怎麼認爲?”
“不怎麼看,我現在只想找到雨瀟哥,其它事都與我無關。”霜兒冷冷道。
妖月沉默了片刻道:“也是,我們現在只能想辦法找到雨瀟哥,想其他的都多餘,而且穿灰色風衣的人很多,也不能憑藉這個和瀟哥平日吸血就認定是瀟哥。”
歐陽川文道:“肯定是他走火入魔,爲了逼毒而肆意吸血了,我敢斷定,除了他還沒有其他人有這麼大的本事。”
“不要說了,再說我對你不客氣。”西妤怒了。
歐陽川文也怒道:“說說怎麼了,我和瀟哥也是生死兄弟,在這關頭,我們得找到他,制止他,不讓再讓他這麼下去。”
妖月看看西妤、西婷,又看看歐陽川文,只好出來當和事老:“現在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每天晚上再東泉市多活動活動吧。你們都不要爭了,都是爲了瀟哥。”
“沒事,瀟哥不會有事,我和妹妹看過未來之畫。”西妤道。
“那又怎麼樣?我們總不能讓血案繼續發生吧,那都是鮮活活的人命。”歐陽川文道。
……
八月的東泉市酷熱難當,可八月的瑤池卻冰雪始溶,春意盎然,生機勃勃。
瑤池邊上,諸多的飛鳥、走獸正在活動,有的在天空滑翔,有的在低頭飲水……
“嘩嘩”
恬靜如畫的瑤池之水就在這時忽然猛烈的波動起來,波動的越來越厲害,形成了一個漩渦,漩渦還在擴大,似永無止境……
水鳥高飛,走獸奔走,遠遠的回頭眺望。
“轟”
就在漩渦無止境的擴大時,一道水柱突然從瑤池之中迸射而出,緊接着一個光溜溜的人影一射而出,只是一個起落,一件褲衩,一件灰色的風衣已穿在身上,靜靜的落在了瑤池邊上。
“在這瑤池之中靜靜潛修了兩個月,終於將毒素逼的差不多了,再要個幾天完全就可以排淨了,大爺的,要不是靈戒裡沒吃的了,餓的撐不住,我就一鼓作氣逼完毒再出來。”
這人正是謝雨瀟,一口氣在瑤池之底憋了兩個來月的謝雨瀟。兩個月,體內的毒氣已基本排盡,而他的續骨功法也已突破了第七重,這從他結實精壯的肌膚就可以看出來了。而他七個截去的腳趾頭也早已長全。血靈心法已突破八重,而飄零掌法他也已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大哥,那姓謝的終於出來了。再不出來我真的要懷疑你的判斷準不準確了。”
高空中空空蕩蕩,卻竟然有人說話。
“怎麼可能?他中了我的‘詛咒噬魂氣’,我隨時都知道他在哪,絕對不會有錯。”高空中有一個聲音自信的說道。
“王哥、趙哥,我們這次是什麼任務?”另一個聲音道。
“什麼任務?嘿嘿,你一會就知道了。”
“咦好大的一團白光,異能者?哈哈,得來全不費功夫,就讓我來看看你是什麼異能。”謝雨瀟看着腦海裡閃耀着的一大塊白點,當下就一縱而起,朝意識中的白光處一掌拍出:“異能者,你給我下來吧。”
“轟”
這是無比凌厲霸道的一掌,這一掌似乎可以將任何人排成粉末。
“不好,被發現了,快走。”
“嘿嘿,你給我下去吧。”
高空中顯現出一個人影,魂飛魄散般的喊道:“王哥、趙哥救我,我怎麼掉下去了?”
“砰”
人影直接從高空墜下,吧唧一聲摔在了瑤池邊。
“死了?”謝雨瀟從空中落下,伸手一探,摔下來的人竟然已停止了呼吸,“可惜,不能知道你是什麼異能了,也罷,待我吸了你的血,再自行慢慢揣摩。”
匕首劃過,謝雨瀟抓起摔死的這個男子的胳膊吸了起來。
“大哥,他吸了,他吸了,哈哈,這下他死定了。”遠處高空中的又傳來伏巫趙勳的聲音。
“哼,吸吧,吸完了馬上就可以成爲白癡了,嘿嘿”黑巫王敵陰陰笑道。
“啊?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瑤池邊上盤坐的謝雨瀟突然狂喊道:“爲什麼我感覺自己的記憶在流失?爲什麼我的臉龐再扭曲?不,不,這是什麼異能,到底是什麼異能?”
“轟”
隨着謝雨瀟最後的狂喊聲,他的身軀像一座大山般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