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楊曉然恨不得一巴掌揮死他！
這人果然是色.魔附體了，隨時隨地都能發情。
捶着他的胸口，道：“跟你說正經事呢，怎得又沒正經起來了？”
李承乾卷着她的髮絲把.玩。烏黑的髮絲纏.繞在他細長淨白的指上，帶來強烈的視覺衝突。那漫不經心，慵懶模樣，不但沒減少他的魅力，反而有種別樣的誘.惑。
楊曉然嚥了下口水。
怎麼覺得他好似越大越有魅力了呢？
印象中的那個小屁孩離着越來越遠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越來越成熟的男子。
一時間，有些恍惚了起來。
李承乾與她今年都二十了啊！
時間過得好快。從初次相見，這一晃都十年過去了嗎？
想了想，這貞觀十二年馬上都要進入年底了，該是十一年了纔對。
真得好快啊！不知不覺就這多年了……
見她發呆，李承乾有些不滿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想什麼呢？跟我在一起還走神。”
楊曉然撅嘴，道：“我就不能自己想會兒心事？”
李承乾抿嘴一笑，道：“不能，你是我的。”
“那我就不能想心事了？”
“你的心事也是我的，來告訴我，在想什麼？”
“不要告訴你……”
楊曉然推開他，從他腿上滑了下來。看着他那修長的腿，再看看自己，不由悲從中來。
結婚後，這人還在不停地長高，可自己卻跟中了詛咒一般，還是那麼大那麼小，一點都沒有長高。
目測李承乾現在起碼都有一米九以上了，已經比李二都高了不少。再看自己……
簡直無法直視啊！
兩條小短腿，小手小腳得就跟小屁孩一樣。居然比上輩子還矮了，簡直不能忍。
這人站起來，就跟小巨人似得，自己居然只到他胸口。每次都被他的身高優勢吃得死死的，好討厭！
自己這一站起來，他也站起來了，把自己圈在懷裡，壞笑着道：“白天人多，先放過你。等夜深人靜時……”
話沒說完，卻給了自己一個“你懂得”的眼神，氣得楊曉然差點暴走了。
“阿孃，阿孃……”
李蓮脆生生的聲音在外響起，楊曉然忙推開李承乾，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與頭髮。那略帶慌亂的模樣又引來李承乾的一陣輕笑。
楊曉然側頭瞪了他一眼。這人只要一回來，這裡就會成爲真空地帶，所有人都被他趕走了。然後說說話就準沒好事，豬哥瞬間上身，都不知上被他這樣吃幹抹淨幾回了。
還不能怪他，誰讓自己也意亂情迷了呢？
見妻子瞪自己，李承乾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邁開大長腿，走到外間，笑着道：“三兒從父親那裡回來了？”
李蓮咯咯地笑聲傳來，“阿爺，阿爺，你看，你看，祖父給了我一本書，還教我們認上面的字。蓮兒會認字了。大兄和二兄沒我記得快，這會兒還被祖父留在那兒呢，嘻嘻。”
走到外間的楊曉然一聽這話，嘴角一抽。
前幾天就聽李二說想親自教導三個孫兒，他還真上心了啊？
看了看女兒手裡的千字文，楊曉然有些無語了。
現在才貞觀十二年的十月底，他們滿打滿算也才三十二個月好嗎？李二居然就這麼迫不及地教他們認字了，難道他到現在內心還虛弱着？還是純粹像後世的父母長輩一樣？總想讓自己的孩子早早學點東西，免得輸在起跑線上？
不明白李二的心思。
帝王的心思你別猜，怎麼猜也猜不明白。
李承乾一板臉道：“沒大沒小，怎麼可以這樣說兄長？”
頓了頓又問道：“來，告訴阿爺你今天第一天認字，記住了幾個？那兩個臭小子又記住了幾個？”
李蓮一臉得意，根本不懼怕李承乾。在幾個小傢伙心裡阿爺是最和善得，相比起父親，他們的母親纔是可怕的存在。
咧着小.嘴，笑咯咯地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阿爺，我都記住了。”
李承乾吃驚地瞪大眼，楊曉然也是一臉不可思議，脫口而出道：“這些字你都記得了？都會寫了？”
李蓮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有些沮喪地道：“阿孃，祖父教一遍，我就記得了。但寫出來不好看，祖父說像狗爪子寫得。“
楊曉然張大嘴.巴，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
這，這也太妖孽了吧？
當年自己雖然是三歲就能認字，可那是因爲自己是個魂穿貨啊！
身子是小孩的，可能力和理解能力卻是大人得。再者有前世知識打底，簡體字都是從繁體字簡化而來得，形還在，所以困難不大。
可饒是如此，要自己一個上午就把十六個繁體字記下卻也不易。看和讀沒問題，但要默寫出來卻是有些困難。
李承乾面色古怪地問道：“那你可懂是什麼意思？”
李蓮又高興了起來，道：“我懂，我懂。祖父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天是青黑色的，地是黃.色的，天地形成於混沌矇昧的狀態中。太陽正了又斜，月亮圓了又缺，星辰佈滿在無邊的天空中……”
楊曉然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那，那兩個哥哥如何了？”
說起兄長，李蓮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阿孃，阿爺，他們笨死了！只能記得前面兩句，後面兩句讀看沒問題，可默寫不出來。這會兒被祖父關在甘露殿裡繼續抄呢，祖父說了，今天學不會就不給他們吃飯。”
“李蓮！”
楊曉然大怒，“他們是你的兄長，平日都讓着你，有好吃得也先給你吃，你怎麼可以這樣嘲笑自己的兄長！混賬東西，你給我下來！”
“阿爺！”
李蓮被楊曉然一吼，嚇得直往李承乾懷裡躲，小小白嫩的手緊緊地圈着自己父親的脖頸，弱弱地道：“阿爺，阿孃又罵我，阿孃壞！”
“混賬！”
楊曉然怒了。
這個女兒太聰明瞭，可就是因爲太聰明又因着那預言，李世民對她特別偏愛，偏愛到了已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算是他珍愛的妻子長孫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外國使節呈上了什麼，他第一個就是想到孫女喜歡“亮亮”。自己吃到了什麼好吃的，立刻要派人送一份來。
一日要沒見到孫女，就要問了。去晚一點，都要派人來催，這.**.愛已超過他最愛的女兒兕子了。
而因着這.**.愛，漸漸張大的李蓮有些複雜的問題雖不懂，可卻能感覺到祖父對她的.**.愛可以讓她不懼怕任何事。因爲無論對錯，祖父總會幫着她。
可預見的是，李世民若再這樣毫無原則地.**.愛下去，這個妮子早晚會成爲宮中禍害與惡霸！
李承乾沉下了臉，目光冷冷地瞅着李蓮。
李蓮縮了縮脖子，有些不敢看自己父親。
到底還是小孩子。
李承乾上位已久，真要生氣起來，那氣勢可要比楊曉然厲害多了。
一言不發，把她放了下來，着地的李蓮大感不，邁開小短腿就想跑。
哪知她阿孃的身手太伶俐，一把就抓住了她，把她提了起來，見她兩條小短腿在空中亂蹬，楊曉然冷笑，“跑？跑哪去？又想去找你祖父告狀嗎？你倒是再跑一個給我看看。”
說着就把她放了下來，指着牆角道：“去，給我面壁去！好好地想一想你兩個哥哥是怎麼對你得。”
李蓮嚇得臉色發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父親。可他父親卻沒理她，依然沉着臉。小.嘴癟了起來，委屈地望着自己的父母。可這二人的面無表情卻讓她無奈。
不情願地擰着自己的衣角，忍着眼裡的淚花默默地走到牆角，等走到那邊時，已忍不住心中委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她的.乳.娘心疼了，忙福身道：“太子妃，公主還小……”
“閉嘴！”
楊曉然呵斥道：“就是因爲你們太疼愛她，人人都.**.着她，所以才弄得她現在這般無法無天。才兩歲多，就這般放肆，兄長受罰，不但不求情，還回來笑話他們，得意洋洋得，到底有什麼好得意得？！”
被楊曉然一呵斥，.乳.娘不敢說話了。只是心疼地望着李蓮那抽泣抖動的背影。
就在這時，小哥倆也回來了。
一進門，就笑着衝過來，一人抱一個，親熱地喊道：“阿孃，阿爺，祖父剛剛誇我們了。”
那邊的李蓮一聽這話，小身子一頓，不解地轉過頭，眼裡滿是疑惑。
祖父剛剛不是說，他們學不會就沒有飯吃嗎？爲什麼現在又誇他們？
楊曉然見李蓮看過來，便蹲下身摸着李象的腦袋，道：“祖父誇你們了？你們可不許撒謊哦……剛剛你們妹妹回來，說你們祖父今天教你們認字，可你們認得沒有妹妹多，祖父不高興了呢。”
李象與李厥沒看到牆角里的李蓮，而且他們也想不到那麼多。
聽母親問起，便笑嘻嘻地道：“阿爺說，我們要讓着妹妹。所以我們故意裝不會，這樣祖父就會先誇妹妹了。”
李厥撓着腦袋，在旁補充道：“開始祖父是有些不高興，還說要不給我們飯吃。但等妹妹走了，他又高興起來了，還誇我們兩個是好孩子，懂得謙讓。阿孃，阿爺，謙讓是什麼意思？”
李蓮的身子猛地一動，看着自己兩個哥哥，忽然大叫道：“誰要你們兩個笨蛋讓着我？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