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霽月假咳了一聲,想要掩飾過去,即便轉頭拿起筷子,還要繼續吃。
纔剛剛擡起手,就被慕容長歡一把奪過了筷子,雙眼瞪得圓溜溜的,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一字一頓催促道。
“快點把話說清楚”
司馬霽月勾脣輕笑,口吻曖昧。
“本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是嗎”
慕容長歡一滯。
“你”
“本王吃飽了,”伸手將慕容長歡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司馬霽月一手把玩着她的頭髮,一邊開口談正事,“說吧,你到底想要本王做什麼”
頭一回以這種親密非常的姿勢坐在男人腿上,慕容長歡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彆扭,想要掙開,又不是時候,便只得僵着身子窩在了他的懷裡,默默地思索了好半晌,纔想起來自己如此大動干戈去討好司馬霽月的目的。
她本就不是喜歡饒舌的人,便直接開門見山。
“先前,陛下不是全權交託與你,讓你全城搜捕刺客嗎”
“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陛下此舉,其實真正的目的,是想借捉拿刺客一事,對朝廷裡的那些老狐狸來一次大清洗吧要不然這件事直接交給刑部去辦就行了,又何須殺雞用牛刀,派你親自出面”
司馬霽月也不隱瞞,畢竟父皇的這層含義,城府稍微深一點兒的人都能看破,只是沒有說穿罷了。
“不錯,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
“那就對了現在你的手裡頭,想必握着不少人的把柄是不是”
聽到這話,司馬霽月很快就領會到了她的意圖,即便笑着反問了一句。網
“你想要誰的把柄”
慕容長歡目光微冷,凜然道。
“魯國公”
聞得此言,不用慕容長歡多做解釋,司馬霽月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雖說突然聽到她提起這個名字,多少讓人覺得,但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見司馬霽月不回話,慕容長歡不由轉過頭來,追問道。
“怎麼樣有他的把柄嗎”
司馬霽月沒有直接回話,只半眯起眸子,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
“那可是隻很老的狐狸了。”
慕容長歡蹙了蹙眉頭。
“什麼意思”
“很老的狐狸,皮老,肉也老,所以有點難啃。”
慕容長歡有點泄氣。
“這麼說就是沒有把柄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
“嗯”
“八個字”司馬霽月環着慕容長歡的身子,握住她的手,一邊說,一邊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了起來,一字一頓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聽得這八個字,慕容長歡卻是有點兒於心難安了。
“你的意思是要嫁禍給魯國公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個忠心耿耿的臣子,這樣的做法會不會太過分了”
司馬霽月輕嗤一聲,不屑道。
“他算哪門子忠臣不過是個藏得深的蛀蟲罷了,雖然像他這樣的蛀蟲比比皆是,也不是非動他不可,但既然你看不慣他,便是拿他開刀,殺雞儆猴一番似乎也不錯。”
慕容長歡這才放下心來,跟着勾起眼尾,微彎的眼睛之中一閃而過狠戾之色
“那這件事,就有勞王爺了。”
“王妃的吩咐,本王自然不敢怠慢,只是”司馬霽月說着便就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呼了一口熱氣,口吻旖旎而盪漾,“事成之後,王妃打算怎麼報答本王”
一聽這話,慕容長歡脫口而出。
“這頓飯”
“不算,”司馬霽月乾脆利落地打斷了她,“除非你天天都做給本王吃,要不然這筆交易,本王未免也太吃虧了”
“你跟我談交易”
“那不然談什麼談情麼你又不領情”
慕容長歡頓了頓,無從反駁,便只好硬着頭皮問,哪怕她大概能猜到司馬霽月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王爺覺得怎樣纔算不吃虧”
司馬霽月沒有回話,又開始掰起了慕容長歡的手指頭,一根,兩根,三根一直掰到了七根,才勉勉強強地收了手。
慕容長歡看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七七什麼”
司馬霽月耐心解釋。
“一夜七次,或者七天都可以,看你喜歡選擇哪一個了。”
說這話的時候,司馬霽月一副很開明的樣子,好像給了慕容長歡多麼好的選擇機會似的,也不看看他給出來的那兩個選項在本質上面,有什麼顯著的差別嗎
扁了扁嘴脣,慕容長歡小心翼翼道。
“能換個別的選項嗎”
“沒有其他選擇了,只有這兩個。”
司馬霽月口吻篤定,毫不讓步,便是半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慕容長歡別無他法,只能暫時先答應下來,當是緩兵之計
“那我先考慮一下。”
聞言,司馬霽月嘴角的笑意立刻就深了幾分,意味深又長。
“好,你慢慢考慮。”
話音落下的那一剎,慕容長歡頓時有種自己把自己給賣了的感覺,可明明她一開始的設定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好嗎爲什麼劇情會歪得這麼厲害完全沒按大綱走啊有沒有
吃了一頓飯,司馬霽月沒在王府裡待多久,便又出了門,像是很忙的樣子。
慕容長歡樂得一個人輕鬆自在,也就沒有多問什麼。
只是有些擔心琉璃的安危,自從她下午出了門,到現在天都黑了,也不見回來不用多說,肯定是買樓的事兒出了問題。
耐着性子多等了一陣,還是不見琉璃的身影,慕容長歡正打算換身衣服出門去查探下情況,就見琉璃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臉上是驚魂未定的表情,嘴脣有些發白,似乎嚇得不輕
“小姐事情不好了”
慕容長歡快步迎了上去,扶住搖搖欲墜的琉璃,繼而皺了皺眉頭,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奴婢特地跑去花雪樓那邊觀察了一下,發現離花雪樓最近的是一個賭坊,若那只是尋常的賭坊也就罷了,可偏偏那賭坊的主人是那一片的地頭蛇,據說就連花雪樓的樓主都要讓他三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