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莊主輕嗤一聲,不以爲意,口氣大得彷彿要上天!
“怕什麼?不就是個寶藏麼,就算不小心失手了……大不了,本爺賠你就是了!”
聞得此言,慕容長歡頓時狗眼一亮,面露興奮之色。
“此話當真?”
青雀莊主於是就學着她一貫戲謔的表情,奸詐道。
“當然是假的。”
“切!真沒勁……”
甩了甩手臂,慕容長歡立時垮下了臉色,不滿地瞟了他一道,即便轉身悻悻地離開了太醫館。
她就知道,像青雀莊主這種嗜財如命的傢伙,摳門得要死,怎麼可能突然間變得那麼大方?
不過,就是知道他貪財,慕容長歡才放心將奪得第五尊小金佛的事兒交給他辦。
憑着青雀莊主的能耐,再加上百里輕裘的協助……即便這段時日她離開了皇城,但只要有他們兩個留守盯梢,慕容長歡表示很有信心,奪得第五尊小金佛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目送慕容長歡走離,青雀莊主不由搖了搖腦袋,嘆了一口氣。
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給這臭小子擺了一道,當成了誘餌?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是被她暈頭轉向地攪得迷糊了,但事情過去了這麼些天,他要是還矇在鼓裡,未免也太好騙了!
只是,看破了慕容長歡背地裡耍的小手段,青雀莊主卻也談不上有多生氣。
一來,找尋小金佛之事並非是慕容長歡一人的任務,他也有份,自然得做些什麼。
二來,他能看出這傢伙沒安好心,但心眼兒還不算太壞,至少沒想要獨吞了那座寶藏……就像她竭力撮合他和東方世子的關係一樣,即便藏着藉助青雀山莊勢力的小心思,但自始至終也沒將他放在對立面,當成是潛在的對手那樣戒備。
便是這樣的人,對人壞的時候一肚子黑水兒,下手決絕不留絲毫情面,對人好的時候,又端的是掏心掏肺,盡心竭力。
對東方世子如此,對他……
微抿薄脣,青雀莊主原本想說對他也一樣,可是仔細比較了一番慕容長歡對他和對東方世子的態度,還是忍不住擡手掩面,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差別……太大了好嗎?!
哪怕東方世子幾次三番被慕容長歡氣得跳腳,可是慕容長歡對他真是好得沒話說,除了幫他出謀劃策回到東祁之外,還竭盡所能地給他拉攏了支持的勢力,就差沒有把皇座打掃得乾乾淨淨,進而歡欣鼓舞地迎接東方世子登基爲帝了!
可是對他呢?
除了坑蒙拐騙……青雀莊主暫時還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來描述他們之間的關係,唯一能慶幸的是,在慕容長歡的各種坑騙之下,他似乎也沒有損失什麼。
只是他想不通,都是人……憑什麼東方世子的待遇要比他好那麼多?
難道就因爲東方世子容貌昳麗,美豔無雙嗎?
好吧,他承認……東方世子確實長得比他好看了那麼一丟丟。
唉,對這個看臉的世界,沒有愛了。
“你在想什麼?”
冷不丁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青雀莊主微吃一驚,轉過頭,便見東方晏走了過來,站在離他不到兩步的地方,單薄的身子略微有些搖晃,彷彿隨時都會撲到他的身上,但又穩穩地站着,脊背聽得筆直,連下巴都擡得很正。
“本爺在想……容館主爲什麼對你這麼好?莫不是看上你了吧?”
聽到這話,東方晏當下寒了幾分眸色,睨了他一道。
“你胡說什麼?她對本殿好?呵……你哪隻眼睛看到她對本殿好了?她巴不得氣死本殿纔開心……”
“可是容館主爲了你忙前忙後地奔走,不是爲你好,又是圖什麼?”
“誰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也許是爲了她自己……”半眯起眸子,東方晏口吻幽幽,頓了頓,才接着道,“又或者,是爲了花非雪。”
聞得後半句話,青雀莊主忽然間就樂了,即便笑着打趣了一聲。
“這話聽着怎麼有些酸?你……吃醋了?”
“吃醋?”東方晏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面不改色道,“吃誰的醋?你的醋嗎?”
“可別——”
青雀莊主趕忙擺了擺手,覺得自己今天大概真的不宜多話……要不然怎麼會次次躺槍,回回中箭?
上了早朝,因着東祁使臣來訪是機密之事,故而帝君並未拿出來商討,一直等到早朝快要結束的時候,才隨口找了個由頭將慕容長歡和司馬霽月派遣出城。
事出突然,衆臣對此難免有所疑議,但見帝君不願多做透露,也不敢妄自揣度君心,只當事事如常,風平浪靜。
爲免節外生枝,慕容長歡也沒有急着去找司馬霽月聞詢。
既然帝君已經下了這樣的命令,多半已經是答應了東祁帝君的請求,接下來她和司馬霽月要做的便是分頭行動,以保前往東祁的漫漫長路上一帆風順,萬無一失!
鑑於東祁帝君病情堪憂,拖延不得,在緊鑼密鼓的一番籌備之下,不出幾天,出發的時日便到了。
一想到接下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同慕容長歡分道揚鑣,兵分兩路,司馬霽月就很心塞,連着幾日都是鬱鬱寡歡,無論慕容長歡怎麼哄都沒有用,直到臨行的前一個晚上,還喪心病狂地要了她無數次……不是一次兩次三次,真的是無數次,反正慕容長歡已經數不清了!
以至於第二天下牀的時候,慕容長歡的腿都是打顫的。
“都怪你,”怨念深深地看着司馬霽月,慕容長歡扶着彷彿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小蠻腰,抱怨道,“明知道我今天就要啓程了,還那麼要命……這下要我怎麼出去見人?”
“那就不要去了。”
司馬霽月支肘撐着腦袋,斜躺在牀頭,說得滿是認真。
“別說笑了,都準備了那麼久,怎麼可能說不去就不去……”
撇了撇嘴角,慕容長歡繼續散發着濃濃的怨氣。
“唉,”司馬霽月輕嘆一聲,有些後悔,“本王還是太心軟了,昨晚應該再賣力些,讓你下不了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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