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環住慕容長歡的肩頭,司馬霽月垂下腦袋,緩緩湊到她的面前,嘴角銜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接着追問道。
“可是本王很好奇啊聽聞你之前對林莫白好得很,可謂是死心塌地,甚至還做女工賣錢接濟他,此情此意可謂是感天動地怎麼突然間,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慕容長歡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
“誰讓他狼心狗肺,負了我這就叫愛恨就在一瞬間,懂嗎所以有他這麼一個前車之鑑在,你要是敢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呵呵”
y陽怪氣地笑了兩聲,慕容長歡沒有繼續往下說,卻是聽得司馬霽月心底發毛。
“你笑什麼”
慕容長歡不答反問,斜挑眉梢睨了他一眼。
“你怕什麼心虛了靠該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吧”
“王妃在上,小人不敢。”
司馬霽月立刻矢口否認,討饒了一句。
“哼諒你也不敢,不然我就把你那活兒切成絲拌辣醬,到時候看你拿什麼出去招蜂引蝶,興風作浪”
隨口威脅了兩句,慕容長歡便就昂着下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司馬霽月沒來由地緊了緊神經,覺得某個部位有點疼,還是火辣辣的那種疼完了,以後可千萬別有什麼誤會,他還真怕慕容長歡心狠手辣,幹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兒來
解決完大夫人的事,慕容長歡心情一陣爽快,以爲終於可以沒有後顧之憂了,豈料人生處處都是意外,狗血的事永遠都在後面
憑着慕容長歡對林莫白的瞭解,她幾乎有九成九的把握,那個拜高踩低的男人會在魯國公和大夫人的事態平息之後,將慕容憶雪毫不留情地休棄
結果事情的發展卻是遠遠地超乎了她的預料和想象
說到底,她還是看輕了慕容憶雪,低估了她的能耐
好歹是大夫人一手精心栽培出來,慕容憶雪的手段比起大夫人,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爲了保住自己相府夫人的身份和地位,更爲了牢牢地抓緊林莫白這棵大樹,慕容憶雪竟是搶在林莫白甩她一臉休書之前,將自己的親妹妹,也就是慕容憶靈送上了他的牀
而且還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幾乎整個侯府人盡皆知,更是被景陽侯當場撞見
如此一來,景陽侯惱得七竅生煙,險些被活生生地氣厥過去,差點就動手打死了慕容憶靈
但不管怎麼樣,景陽侯到底還是要面子的,侯府也丟不起這個臉,回過神來,見着生米煮成了熟飯,景陽侯也只能暗暗施壓,着林莫白納了慕容憶靈作妾。
在林莫白看來,景陽侯府雖然失去了魯國公的助力,卻與九王爺關係匪淺,哪怕九王妃與慕容憶雪姐妹二人關係不合,但看在景陽侯的面上,想必也不會多加刁難於他,雙方尚有迴旋的餘地。
反倒是他一旦翻臉不認人,得罪了景陽侯,事情只會變得更糟糕
失去了景陽侯在其間調解,他與九王爺之間的鴻溝只怕就無法填平了
於是在這樣的考量之下,林莫白終究還是接納了慕容憶靈,“不情不願”地享了一回齊人之福,此事傳出去,一時間惹得衆人啼笑皆非,竟不知該作何評價
慕容長歡也是驚呆了。
不知道該說慕容憶雪“機智”還是該說她太亂來了
當然,這樣的消息對慕容長歡而言不過是個談資笑料,對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影響,反正她的人生在被慕容憶雪當堂搶走新婚夫婿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是一個笑話了,之後發生的這些不過是些調味劑,便是鬧再怎麼沸沸揚揚,也是無關痛癢。
至於慕容憶雪姐妹二人的死活,她也並不關心,這一對不省心的姐妹能離開侯府,反而是件好事,可以讓二夫人落個耳根清淨
她們在相府過得如何,是不是水深火熱,慕容長歡表示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比起林莫白納妾的事兒,現在更讓她頭疼的是那個y魂不散的六王爺司馬鳳翎
自從上回在軍營裡,她答應給他一次“機會”之後,這個傢伙就跟打了j血似的,時不時就會冒出來在她的面前晃盪幾圈,卻又不肯把話挑明,每每她問,丫就說什麼“時機未到”之類的話來搪塞她,搞得好像他要挑個良辰吉日跟她求婚似的
以至於慕容長歡爲了躲他,便是連妙手回春館都沒去成一回,虧她回到皇城這麼久,都沒能親自去賭坊拜會師父,只能從瓔珞那兒得到消息。
情況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因着臥底紫冥宮一事全權交由司馬霽月處理,看在愛妃的面上,司馬霽月沒將棲月樓給捅出來,算是變相保全了白牡丹。
而白牡丹在瀕危之際爲百里輕裘所救,後來又得知紫冥宮大敗,溫孤雪失蹤的消息,雖然心有鬱郁,一直不肯放棄找尋溫孤雪的下落,卻也沒有那麼執着於復興大業,明白大勢已去,輝煌難再,便就不再將矛頭對向大闕王朝,只一心一意致力於尋回溫孤雪。
妙手回春館是她的地盤,自然不會受到牽連,而銀月賭坊始終保持中立,也算是躲過了一劫。
花雪樓的樓主還是花非雪,爲了不讓皇后懷疑到容館主的身上,司馬霽月暫時不打算公開真實身份,只表明了花非雪在紫冥宮的臥底身份。
所以,街還是那條街,樓還是那幾座樓。
物是,人是,什麼都沒變。
變的只是一夕間傾覆的烈王府,變的只是那抹消失在這座皇城之中的雪白身影,再也尋不見,再也看不到除了慕容長歡和司馬霽月三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溫孤雪的死活,而即便是他們三人,也不曾知曉他人在何處,身處何地
數日之後,慕容長歡終於忍無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不管了我要出府”